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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他神色,却不见他有半分锥心,难道那毒他已经找到了解药?
“义父这是说哪里的话,儿臣能有今日,全赖义父照拂,若非是义父,只怕儿臣如今依然是那个苟延残喘的九殿下,亦或者早已命丧黄泉,义父在儿臣落魄之时伸出援手,儿臣此生都将铭记于心。”
北棠妖蹙着眉头,认真道,言辞中似乎还带着对汪直有想要避讳的想法的不赞同,可姿态却没有一丝一毫对汪直恭敬的意思。
汪直看着这个样子的北棠妖,一时间心中更是恼火,当初他就是被他这副谦恭的样子所惑,认为这样一个人是不会有胆子敢忤逆他的!
可是纵然以毒控制,却还是在不到两年的时间,让他骑在了自己头上!
看着汪直喘着粗气,北棠妖向后靠在了椅子的软垫上,一身月华白的长袍,金丝银线夹杂着宝蓝色的绣线,在胸口绘出一副月夜寒鸦图,尊贵异常。
头上的金色发冠上,横插着一只金莽顶簪,柔软的发丝被轻轻束起,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仪态,美好的让人自惭形秽。
汪直再次开口道:“奴才偶然想起之前为了使九殿下提高内力,给九殿下服用了一种药物,只是近来繁忙,竟是忘记将缓解疼痛的药物交给九殿下了。”
北棠妖似笑非笑的看着汪直,没有说话。
汪直一时间有些摸不准北棠妖在想些什么,不过寒暄了这么久,只怕月亮已经越升越高,可是看着北棠妖的神色,竟然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难道他真的拿到了解药?这不可能!
这毒虽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不过他所交给他的却是经过重新炼制的,其中加入了几味新的草药,除了知道配方的他,断然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缓解他所造成的疼痛!
“难道你已经寻到了解药的方法?”汪直试探着开口。
北棠妖笑道:“难道这种解药十分好找?”
“并非如此。”
汪直的脸色有些高深,想要从北棠妖的脸上探究出什么。
“儿臣自然没有本事去寻得解药,不过这种药物对儿臣来说,似乎用处并不大,最初两次确实是疼痛难忍,可是也不知为何,到了后来,对儿臣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北棠妖淡淡的开口。
汪直眯起眸子,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当初炼制这药剂的可是他聘请的江湖上炼药赫赫有名的高手,断然不会出现这种差错,更何况,每一次的药剂炼制成功,总会经过无数人的证实,怎么可能到了他这里就没有作用?
“哦?这倒是一件好事,看来九殿下福气匪浅,自有神佑。”
汪直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却还是恭维道。
北棠妖漫不经心的道:“许是同中间服用的赤血草有所关联,如今不仅摒去了疼痛之感,内力也是大增。”
“这样看来,倒真是一件好事。”汪直心中愤恨,面上却无法表现出来。
北棠妖同汪直寒暄了几句,汪直从腰间拿出了一只笛子,开口道:“奴才近来闲来无事,对音律一路倒是有所研究,不若请九殿下评判一二。”
北棠妖微微颔首,汪直眼中露出一抹冷意,将笛子放于唇边,流畅的乐曲缓缓铺散开来。
当乐曲渐渐开始,北棠妖的神色一僵,明显感到自己周身燥热的好似要喷发出烈焰一般。
随着乐曲越发的飘扬,北棠妖周身绷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体内蠕动。
乐曲越来越急,北棠妖的脸色也渐渐开始涨的发紫,整个人一下子从凳子上摔倒在地面,狼狈不已。
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几乎要撑爆他的血管。
闷哼声从男人的牙缝间蹦出,汪直眼中尽是冷笑,看着地上的男子,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唇角也终于有了笑容。
北棠妖,你当真以为避开了毒药,就能彻底脱离本座的控制么?
曲声高扬,余音绕梁,穿过妖瞳殿,回荡在整个宫中的上空。
小盛子闭着眼,跟着忽快忽慢的曲子点着头,甚至愈发激烈。
虞挽歌也闭上眼静静聆听,不过片刻功夫,就睁开了眼,蹙着眉头,重重的拍了一下小盛子的脑袋。
“主子,这曲子好奇怪,奴才从未听见过这样的曲子。”小盛子晃了晃头。
虞挽歌脸色有些发沉道:“这曲子不像是寻常的曲子,心志不坚之人听后,很容易变得躁动不安,甚至做出一些疯狂之事。”
小盛子升起一阵后怕:“竟然这么邪乎?这么说来奴才心志实在是太过不坚定了。”
“只要避开不听也就没有那么严重,你越是用心,越是沉醉其中,便越是受其蛊惑,不可自拔。”
“不过这么晚了,谁在宫中吹曲子?还是这么居心不良的曲子。”小盛子嘟囔道。
虞挽歌推开窗子,看着夜空中高悬的圆月,似乎想到了什么。
“只怕是这曲子不是用来蛊惑人心的,而是用来唤醒某种蛊虫的。”
“啊?蛊虫?”小盛子脸色有些发白。蛊虫这种东西,他只是听说过,据说在太宗皇帝之时,后宫争斗最为残酷,苗疆公主和亲嫁给太宗皇帝。
而苗疆一代最是盛产巫蛊之术,也因为苗疆公主的到来,太宗的后宫再次掀起一轮腥风血雨,时常有妃嫔突然暴毙,甚至被虫蚁啃噬的尸骨无存,更有甚者,有些貌美的宫人到最后只剩下一副空壳,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在宫中穿行。
至于这些记载是否可考,还有待商榷,不过历史上太宗皇帝蹭一度慑于苗疆公主的蛊术,却是有据可循的。
另一方面,有传言说苗疆之王,打算利用蛊术控制太宗皇帝,以达到控制整个北燕的目的,根据野史记载,太宗皇帝在永嘉元年临近的两三年内神志不清,残暴不仁,下达了一系列难以理解的决定,与往日判若两人。
而后来,洞悉真相的大臣,不远跋涉万里,终于寻得了另一位蛊师高手,这才解了太宗皇帝的蛊,将苗疆公主制服,这才使得北燕宫廷恢复往日的生气。
虞挽歌点点头,这种笛声,对于蛊惑人心并没有太大作用,而此刻位于皇宫,又没有猛虎野兽,是以也起不到太大作用,加上刚刚探听得来的消息,汪直此刻正位于妖瞳殿。
虞挽歌垂下眸子,汪直手中一定有蛊师,否则上次周旺不会要她去取北棠妖的心头血。
如今看来,纵然汪直没有取到北棠妖的心头血,却还是早有防备,仔细推敲,只怕当初这蛊虫就下在了北棠妖服用的毒药里,借用月圆的毒发之痛,隐藏住无声潜伏在体内的蛊虫。
“主子,看那笛声好像是妖瞳殿的方向?我们怎么办?”小盛子开口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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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过年了,开始帮家里忙活,好累啊。。。。
138 盛大宫宴!
艳骨欢,阴毒孽妃;138 盛大宫宴!
妖瞳殿里,北棠妖已经大汗淋漓,因为剧痛,五官甚至都有些扭曲。爱睍莼璩
汪直看着他的样子,方才觉得出了口恶气。
肖向晚一身白色兔绒薄衫,从后殿缓缓走来。
这宫中的日子远不及当初在东厂快活,刚刚听闻汪直来了,想起他如今的处境,不由得想来看看他。
可是没走出多远,就听见从殿内传来一阵阵惹人不安的笛声,一抬头,竟是瞧见北棠妖整个人跌落在地上,神色间俱是痛苦煨。
而她挂念的义父却稳坐在椅子上,吹奏着一曲曲魔音。
放轻脚步,肖向晚躲在了一扇门的后面,用手指在门上扣了个窟窿,将眼睛贴上去,仔细注视着屋内的动静。
随着笛声越发尖锐,她清楚的瞧见北棠妖那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几乎要凸显出来,扭曲的模样是从未有过的狼狈,带着让人难以喘息的心疼仫。
汪直冷笑着缓缓放下手中的笛子,开口道:“看来九殿下的毒似乎并没有解。”
北棠妖一手拄着地,缓缓抬起头来,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一双琉璃色的眸子缓缓抬起,血雾褪去,却依旧涣散的找不到焦距。
汪直嗤笑一声:“既然九殿下今日身体有恙,那咱家就先行告退了。”
北棠妖看着汪直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拳头,一拳重重凿在了地上。
汪直狂妄的笑声遗留在空气里,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肖向晚紧紧捂着嘴,看着面前骇人的一幕,眼眶泛红。
她怎么也想不到,义父不仅仅忧心公子的势力过大,竟然还用毒药来控制他,肖向晚看着踉跄着从地上站起的北棠妖,赶忙上前将其扶起。
“公子,你没事吧。。是不是义父他。。。”
北棠妖将肖向晚挥开,一下子跌坐在软椅上:“你先回去吧。”
肖向晚欲言又止,只想着汪直如今已经这么对公子,他却同她闭口不提,是因为怕她为难么?
肖向晚红着眼在原地站了许久,心情有些沉重的离去。
北棠妖一把将桌上的玉龙笔架挥至了地上,眸色阴沉。
苍镰从暗处走了出来:“少主;属下这就传信给宗族长老,看看是否能够找到精通蛊术之人。”
北棠妖闭上眼睛,微微颔首。
虞挽歌站在窗前,等了许久,北棠妖却迟迟未来。
“主子,还是早些歇息吧,看样子,九殿下今日伤的不轻。”小盛子劝道。
闻言,虞挽歌也就没有再等,而是回首问道:“你今日说,汪直白日见过皇后。”
小盛子点头道:“正是。”
虞挽歌没再做声,下个月圆夜前,必须除掉汪直!
十日后,各国人马陆续到达北燕,太子,北棠海,北棠妖纷纷被派出前去接待各国来者。
虞挽歌的心也渐渐的,开始不再平静。
说来也巧,北棠妖被派去所接待的,正是南昭一行人。
北棠妖一身海蓝色长袍尊贵无比,胸口绣有银色的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