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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氏焦急,点穴止呕,百试百灵之事,如今却不见效。
再摸脉搏,童氏奇怪,问司马鑫:“怎地茹素精力耗费如此之快,此事罕见,此前可是有何事发生?为何茹素会突然至此地步。”
司马鑫张嘴欲言,犹豫间,却又摇头未语。
又两日后,司马茹素气弱游丝,眼见着命不久矣,童氏自知已无能为力,只得痛心嘱咐司马鑫准备后事。
大郎和李翠梅因林芳的失踪,好似老了十几岁。自齐彪那日着人捎来口信,说是让自家安心守候,一切皆有齐彪,听来人叙述,似是有了女儿踪迹,可是等来等去,竟等得连齐彪的踪影都无,大郎夫妇已是心力交瘁,此时听闻未来儿媳命在旦夕,二人生生如痴了般。
林武变化最是大,妹妹失踪他已备受煎熬,未婚妻如今原因不明忽得急病,就连二祖母都束手无策,原本高大肥胖的他,此时看着已如风中竹竿。
“叔父,听丫环讲起,茹素病前曾哭泣不止,她可有何心事?”
眼见回天无力,林武并非莽夫,有长者在上,他尽力克制自己情绪,想为司马茹素尽最后心意,也好让未婚妻走得心安。
几日下来,司马鑫已是形容枯槁,只守着女儿的病体,所进食物不比女儿多出多少,林武与他讲话,司马鑫半天未有反应,只是紧盯着女儿,还有床前木然蹲着的司马世缘。
“叔父,你可听见武儿讲话?”
无奈,林武只有挡住司马鑫视线,动作间,身上肥大不合体的衣物随之飘荡,竟然扫起一阵凉风。司马鑫只觉冷风扑面而来。激灵灵一个冷战,意识稍复清明。
“武儿,去请你爹娘过来,茹素病前不止哭泣,且叙述不少前事,多与芳儿关联。”
“是,叔父,我去去就来。”听闻茹素所叙事与妹妹有关,林武不敢耽搁,妹妹素与茹素形影不离。无话不谈,茹素能在病前哭着说起之事。必不是等闲之事。
很快,大郎夫妇便跟随林武来到司马府,司马鑫将三人直接引入司马茹素闺房,将下人全部遣出司马茹素的惜缘小院,这才与林家人细细详谈。
从红日当午始,到月挂树梢止,下人们已是急得在小院外转圈。老爷即便胃口不好,可是多少总得吃点东西,眼见着小姐已是不中用,若是老爷也出了事,两位少爷一冷面一痴傻,他们的日子将可想而知,可是没有主人吩咐,他们不敢擅自入内。
司马鑫叙述着,李翠梅初时还能控制。到最后还是哭倒在丈夫怀中,大郎轻抚妻子后背,自己却也是老泪涟涟,林武与司马世缘满脸愤懑与悲伤。
静默片刻,大郎叹道:“芳儿小时,我夫妇便觉其与常人有异,只以为她天性聪慧而已,如今得你这番说法,此事便可解释得通了。也好,芳儿已陪我夫妇近十六年,她如今只是回到前世父母身边,而非出甚意外,且得前世父母与兄长倍加疼爱,我夫妇已是知足,倒是茹素,前世受得万般苦楚,若如此离世,实是不公。”
司马鑫悲声道:“唉——,自芳儿失踪,茹素几乎日日做恶梦,每每哭泣而醒,那日她讲起前世之事,我只以为她未从恶梦中醒来,只是呓语,听你如此讲,她所叙之事竟是真实,只可惜,我未能好好疼爱与她,以弥补她前世所受苦楚,可我即便再后悔,怕是已无济于事。”
收起悲声,李翠梅劝慰:“茹素尚有气息在,不可轻易放弃,你可还记得,那时你一昏迷便是半年,茹素当年不满十岁,一个瘦小女孩,日夜守候伺候你半年,就为能有一个爹爹,如今茹素只是昏迷,你且千万莫要放弃。”
林武忽地起身,连人带被抱起司马茹素便要出屋,司马世缘上手便抢,即便是他最为信赖的未来姐夫,他也不容许带走与之相依为命的姐姐。
其他三人也忽地站起,大郎厉声问道:“武儿,你这是作甚,茹素已虚弱非常,不可轻易挪动,你可千万莫要冲动。”
“爹爹,武儿不会做傻事,叔父刚才讲过,妹妹几年前入住自行寺,便是老和尚为守住妹妹日渐衰竭的精力,以拖延时间,找到救治方法。二祖母昨日曾讲,茹素如此状况,也是精力近竭,我这便将茹素安置于寺内,望能想到办法留住茹素,此事已刻不容缓。”
林武一番话讲来,大郎与李翠梅黯然,当年芳儿已近死亡,竟然还瞒着自己夫妇,如此懂事的女儿,往后再不能承欢膝下,二人只觉心痛如刀割。
“好,去寺内。”
司马鑫走向林武,想从林武手中接过女儿,他要亲自将女儿抱入寺内,可他还未靠近林武,自己已是摇摇晃晃几近摔倒。
大郎上前扶住司马鑫,将其扶坐在椅子上,劝道:“武儿与茹素已定亲,早晚是茹素的夫君,且他二人自小玩到大,不必讲究俗套规矩。你若想要亲自照顾女儿,自己须要先康健,武儿年轻,体力活便由他来做,你且先吃些东西吧。”
司马鑫点头:“林兄所言极是,也罢,那便劳烦嫂嫂传饭,武儿且先将茹素送入寺内。”
话音刚落,林武已抱着司马茹素大步而去,司马世缘紧随其后。
第二〇八章 疼女
“芳啊,你咋啦?”
“没事,爸,我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
“要是不舒服就吭声啊,别硬扛。”
“知道了爸,我看你有向老妈靠近的趋势。”
“啥意思?”
“越来越啰嗦呗。”
“呵呵,嫌弃啦?嫌弃你也没辙,谁让你是我闺女来着,就得听我啰嗦。”
“怎么会嫌弃你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可是越老越宝贝。”
“我看你是越来越贫嘴。”
从地里回来,林芳百无聊赖,拿出没看完的那本繁体字小说,蹭掉鞋子爬到炕上,拉过军大衣盖在腿上,靠在被子垛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她梦见爹娘已知自己是异世魂魄,爹娘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妖异,反而多加理解,虽心中万般不舍,却也不再那么痛苦,最起码,他们的女儿平安,这一切比任何事都重要。
林源民从饭馆回来,林芳已不知不觉出溜着躺下睡觉,大衣褪在一边,身子缩成一团,林源民赶紧给她将大衣盖好,注意到林芳原本发青的脸色,变得潮红,眼角也有泪珠溢出,林源民觉着不对劲,将林芳摇醒,这才有这段父女对话。
既然已经醒了,林芳干脆不再睡,坐起后靠在被子垛上,用军大衣从脖子到脚将自己包住,跟林源民聊天:“老爸,告诉你个事儿啊,你闺女我做编辑了。”
正拿着林芳那本书翻看着,听林芳说起编书的事,林源民头也不抬道:“好啊,说明我闺女能干。老师看得上眼。”
“那是,编书的人里面就我一个学生呢。”其实我也就是个打杂的,算上肉球这个跑腿的,编辑组总共也就四个人。不过这话林芳打算等下再说,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呵呵,这下我闺女心里该嘚瑟了。”林源民将书举得高了一些。
咦?不对呀,平时自己只要有事炫耀,老爸准会先将自己一顿好夸,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林芳抗议:“老爸,你咋对我这事不上心呢?”
林源民很想说,你的事我啥时候没上心过。可他这会儿正难受呢。
在饭馆忙活的时候,肉球已经说起过林芳给老师做助手的事,而且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说得很详细。林源民和董慧欣并没有因为女儿得老师另眼相看而兴奋。反而心中泛起悲伤,要是女儿的身子健健康康该有多好,这么能干的孩子,将来必会有自己的精彩。
放下遮着脸的书,林源民虎起脸:“上心?上啥心,我可没忘了当初你为啥编提要给肉球,还不是为了欺负人家。”
其实,林源民很想笑着夸女儿一通,可他实在笑不起来,只好用揭林芳老底以掩盖自己的情绪。
林芳乐呵:“哈哈。老爸不说我自己都忘了呢。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呢。他考上了高中,我也能有事干。一举两得,多好呀。”
“说的也是哦,那这么说,你欺负人还有理了?”林源民尽量将语气放得快活些。
“嘿嘿,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林芳觉着今天老爸有点反常,赶紧改换语气。
肉球妈跟董慧欣年轻的时候情况相似,都是男人在外上班,女人在家带孩子。董慧欣书卷气较浓,又通情达理,肉球妈认得字不多,却是性子豪爽,不似一般村里妇女,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两家离得又不远,就前后胡同,一来二去,两家关系越来越好。
董慧欣还好点,林源民每个礼拜六都会回家,而肉球他爸上班的地方离得远,在上千里之外,一年到头也就轮到探亲假时才有时间回趟家,他回不了家,肉球妈得空就会去陪自家男人,开始时还带着肉球,等肉球上了学,就把肉球留给婆婆照看,肉球嘴刁,喜欢吃董慧欣做的饭,大多时候都是自己溜达到林芳家,把林家当成了他自个儿家。
肉球脑子笨点,学习上的东西老是记不住,可也死要面子,每次到考试的时候,他自己着急,就让林芳帮他。而林芳鬼精灵,答应是答应了,却也从肉球那里敲了不少竹杠,尤其是吃的。肉球家就他一个儿子,很是舍得在他身上花钱,那可谓是有求必应,而肉球要的最多的就是吃的,各色各样的零食,村里人见都没见过。
有时候肉球舍不得,林芳就到他妈那里告刁状,说肉球欺负她。
肉球妈刚开始当真以为儿子欺负林芳,拿起笤帚疙瘩就打,肉球辩解,可他嘴巴哪里有林芳会说,最后还是得屈服,老老实实把自己的零食送给林芳。
尝到甜头的林芳,每回到了考试时,都会想办法欺压肉球,而肉球是有苦辨不出,过得苦哈哈的。
两人渐渐长大,肉球妈也明白了两人的小把戏,每每提起这事,都乐得哈哈笑,而林芳给肉球编复习提要已成习惯,小时候那点小心眼,也就成了两家闲谈时的乐子。
“爸,你是不是担心我的身子?”林芳又不是真正只有十六岁的孩子,想一下便能明白老爸此时的表现。
顺手将书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