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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日回来后,去看望老姑和老姑父,还有袁家祖父与祖母,老姑与袁家祖母就如刘妈此时般,动不动便抹眼泪,可二祖母一样也是老人家,怎地却是笑哈哈,林武想不通。林武于手工制作上,还有学习上,很是灵通,可于人情世故上,比起腹黑的林文和伪小孩林芳来,还是迟钝了些。
又陪着林芳说了会儿话,林武被大郎派来的人叫走,看着林武愁眉苦脸很是不情愿的神情,林芳与刘妈都觉好笑,大郎这是来真的了,真要将林武编入衙役队中,看来胖林武有的苦头吃了。
半夜林芳还如往日般醒来时,依然在齐彪暖烘烘的怀中,齐彪故伎重演,哄着林芳吃点心,林芳却是不张嘴,问齐彪:“贻哥,今日点心可是老和尚所做?”
“嗯,我昨夜便讲,往后换老和尚准备点心。”
“可我闻着,今日点心与昨日点心,为何味道相似?”
“材料相同,味道自是相似。”
“那今日药材,是否也用了点心材料?”
“你品出来了?”
“嗯。”
“呵呵,早就知瞒不过你,偏沈夫子不信。不是药材用了点心材料,而是点心中用了药材,本以为点心做的美味些,便可掩盖药材味道,却还是逃不过。”
“逃不过被我识破?为何要掩盖味道。”
“此药一日要服两次,须隔六个时辰,白日里还好,到了晚间腥味更甚,你味觉嗅觉比常人敏锐,怕你喝不下,老和尚便提议将药材融入点心中,以点心的味道掩盖药味。”
“此次药味为何如此腥?”
“听沈夫子讲,此次药方里有七十多种药材,我虽跟着他学过一点医术,对于如此复杂的方子,一时也参不透。”
七十多种药材?林芳愕然,脑子里显现出一口大锅,内里杂七杂八一锅的草皮树根,咕嘟咕嘟的满锅乱滚,不时还有蝎子、蜈蚣、蛇之类的冒出水面,看着触目惊心,不禁打了个寒噤,身子也下意识缩做一团。
“冷么?”齐彪又将林芳往怀里紧了紧,实际上两人已经紧贴着,再无空间可紧。
“哦,没有,只是想象不出,七十多种药熬成一碗汤,会是何种场面。”
林芳不自觉想往外挣扎,却被齐彪箍住动弹不得:“莫动,小心着凉。你今日才开始服药,须服半月才会起效,中间不得停顿,否则要重新开始算日子服用。”
“我不再乱动,贻哥可否松开一些,我有些透不过气来。”林芳的两只小手使劲掰齐彪的胳膊,却觉那不是胳膊,而是两条钢筋,只得出言。
松开箍着林芳的手臂,齐彪又将点心送往林芳嘴边,这次林芳乖乖吃掉,也是只吃了两个,吃完后喝水,然后齐彪给林芳捏拿头颈背,林芳渐渐沉睡。
低头看着林芳的睡颜,齐彪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小时候长满血瘤,小小的婴孩,却眼中对自己这个亲王嫡子充满鄙视的人儿,自己是越来越放不下了,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她的安危。想起自己听到齐管家传来沈夫子的话,说只有自己能救得了她,自己不顾一切,非要回来陪着这个小女孩,大哥眼中那复杂的眼神,齐彪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林芳喝出的药中腥味,正是齐彪的血腥味,齐彪正是沈夫子口中的毒人。
其实,白日里刘妈熬制的药汤,就是为了克制齐彪血中的其他毒性,以使不致危害到林芳,因药中成份复杂,且沈夫子配药时特意为之,林芳识辨不出那腥味就是血腥味。而齐彪独自端着药碗,不让刘妈跟着,也是不想刘妈看见自己往药碗里滴血。点心内的药,除仍有齐彪的血外,跟白日所服药物又有不同,就是那壶中用于清口的茶水,也是药汤,只不过这药汤是沈夫子亲自熬制,别人并不知晓原委。
第二日始,林芳服药前的念经,挪到了林芳的屋内,念经之人只有老和尚一人,林家其他人也没再来旁观,用老和尚的话来说,一切都是为了“静”。林芳也越来越享受那种心灵沉静的感觉。
就这样,白日里刘妈由沈夫子在旁边啰嗦口述,将药汤熬好,齐彪亲自来端药送给林芳,并不准刘妈跟随。晚上齐彪喂林芳吃含有药物的点心,吃完点心必喝一壶茶水,半个月后,林芳气色转好,脸上的青色退去,至元宵节前夕,林芳身上的毒素已清理殆尽。
第一五九章 双姝
“外祖父,您这局又输了呀。”
花园内,李青云皱眉看着棋盘,大郎神情悠哉的喝着茶,等着对方走子,一个身穿素白衣裙,一头卷发用同色丝带随意扎在脑后,身材曼妙,长相娇美亮丽的小姑娘,忽然从李青云身后蹦出,身后还跟着另一个比她稍矮一身嫩绿的女孩子,也是美貌不可方物,与前者相比,又带有另类的野性。
糯糯甜甜的声音,虽是揶揄李青云,李青云却是不恼,脸上的愁意立时收去,而他说出来的话,让大郎的悠然顿时荡然无存。
“不算不算,此局不算。”
“怎地又不算,岳父,您可不能如此耍赖。”
“我哪里耍赖了,分明是芳儿故意吓唬我,令得我思路大乱,重来。”
“芳儿没来之前,您就已无路可走,您输了就是输了,怎能赖到芳儿身上。”
“我不管,重来。”
“岳父,您要再如此耍赖,今后我不会再跟您下棋。”
“我哪里耍赖了,分明是芳儿捣乱,再来再来,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死老头子,又跑来纠缠大郎,给你讲过多少遍了,女婿各自事忙,莫要只顾自己贪玩,硬是将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看我今日怎样收拾你。”
花园外,一个老太太的咒骂声骤然响起,李青云大手在石桌上一呼啦,整桌散乱的棋子,瞬间落入他身上的背包内,迅速抓起牛皮纸棋盘,李青云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李青云刚走,潘氏便进了花园,身后跟着几个丫环婆子,大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赶紧起身招呼,潘氏却是顾不上理会他,视线在园内逡巡一圈,问道:“芳儿,你外祖父呢?我刚刚还听到他讲话,怎地没看见人影。”
“哦,芳儿也不知。”嘴上讲不知,眼睛却往花园另一侧的圆门看去,这么明显的出卖动作,令得大郎跟她身后的司马茹素忍俊不禁。
“死老头子。你别跑,你给我等着。”潘氏小跑着奔圆门而去,丫环婆子赶紧跟上。已年过七十的人了,虽行动依然利索,毕竟是上了年纪,摔着可不是好玩的。
“调皮,”大郎手指在林芳额头上弹了一下。笑着道:“你二人莫要玩耍过久,觉着热了便赶紧回屋,小心中暑,我衙内还有些事,呵呵,被你们外祖父这一纠缠。今日恐又要晚回。”说着话已快步出了园门。
唤丫环将石桌收拾利索,林芳跟司马茹素这才坐下,林芳问司马茹素:“你猜。要是外祖父被外祖母抓住,会给他什么惩罚。”
抓起丫环摆上的梨子咬了一口,司马茹素边嚼边道:“还能怎样罚,不外乎将外祖父的烟袋藏起来,外祖父犯了烟瘾。只得乖乖听外祖母的话,让他干啥就干啥。”
林芳打趣:“哈。真不愧是我未来的五嫂,把外祖母的这点小秘密摸得这么清楚。”
司马茹素瞪了林芳一眼:“瞎说什么,谁是你五嫂。”
“哎呀茹素,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给自家贴身丫环拨儿使个眼色,拨儿带着一众伺候的人离开,林芳这才语带急躁对司马茹素道:“我五哥就是胖了点,其他哪里不好了,咱几个又是一块长大,互相了解,总比找个不认识的盲婚哑嫁强吧。再说,我家人哪个不疼你,你要是嫁给我五哥,绝对不会像别人家媳妇那样,时时立规矩,这有什么不好。”
听着林芳的话,司马茹素都忘了嚼梨子,愣了片刻,慢慢将嘴里梨子咽下,她才黯然道:“不是他不好,他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林芳着急:“哎呀,你怎么又说这个,我五哥都说过不在乎了,你怎么就这么拗呢。”
司马茹素叹道:“他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如果是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会不会生孩子倒无所谓了,可就是因为是他,我才不能害他。”
林芳气道:“你怎么知道你这是在害他,他一心只想着你,要是就因为你不能生孩子,让他娶别人,难道就是为他好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五哥,他做生意虽然头脑灵活,可在感情上就是一根筋,他说过,你不嫁他,他就不娶,他既然这样说,肯定就会这样做,你又不是真不在乎他,又何苦两厢折磨呢。”
司马茹素依然摇头:“可是,不孝有三,无后最大,我不能害他做不孝子。”
“你,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我爹娘都不在乎,你还纠结个什么劲呀。”
就这个问题,林芳和司马茹素不知谈过多少回,可是每次都没有结果,说完这一句,林芳气呼呼不再吭声,司马茹素捏着半个梨子,愣愣的不言不动,花园内一时静默。
司马鑫昏迷半年醒来后,经过童氏的仔细调理,身体虽慢慢恢复,不过行动上总不比生病前,脑子反应也慢了许多,人整个显得有点呆笨。陈董经过与爹爹一番长谈,告诉林芳,这个世界上,往后再没有陈董这个人,只有司马茹素。
在司马鑫昏迷期间,各处的店铺无人管理,几乎全都败落,司马鑫干脆遣散原来的掌柜和伙计,将店铺全部出租,并卖了白水镇的宅子,在司马茹素买的那块地上,起了宅子,司马茹素带着陈世缘搬进新宅子。司马鑫收陈世缘为义子,改名司马世缘,并将幼子司马和从沈夫子处接回,一家四口,过起了平淡安然的日子。
林镇的黑木耳养殖地建成后,全权由当年已满十岁的司马茹素管理,年纪这么小的养殖官,又是一个女童,本朝还是第一个。在外为养殖官,家中内务也是她一力掌管,原本性子就泼辣的她,如今更是干练。
无事一身轻,司马鑫整日里领着司马和,在附近各处走动,尽管司马和对他的的话不会做出任何反应,他还是会像对待正常孩子一样,教司马和认物,给孩子解说看到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