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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吵醒你。睡一下午了,不饿?起来吃饭再睡,我给你做了水煮肉。”
云相思顺着他稳定的力道坐起身,配合着抬手穿外套。
他们回来了,云海把外间炉子生得旺旺的,各屋炕都烧过,屋子里温度不低。
云相思咂咂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惺忪。
“炕烧得有些热,燥得慌,想吃点清爽的。”
魏安然挑眉,耐心地递给她外裤,对她一会儿一个主意的多变性子,并不觉得厌烦,反而因为对他心的某种猜测,而暗暗欣喜着。
“有,凉拌菠菜粉丝,皮蛋豆腐,好几个凉菜。”
云相思满意点头,食欲微开。
“人都过来了?”
她下地穿鞋,魏安然利索地把被子叠好,厚实蓬松的被子稍微花费他一点工夫,但很快变成规矩的豆腐块,是胖了一点而已。
“在东屋说咱俩结婚的事。”
魏安然显然心情不错,有问必答,语气还十分柔和。
云相思看一眼他带笑的眼,微微蹙眉。
“不必搞那么麻烦吧,劳民伤财的。”
她对某些地方的婚嫁旧习俗有些耳闻,大多是折腾新娘子的,更可怕的是新婚无大小的闹洞房,简直是一场灾难。
结婚是件喜事,是她的婚礼,她不想叫自己有一丝勉强不合意。
再说了,凭魏安然孤直霸道的性子,对她管头管脚的,满脑子革命思想,能配合那些琐碎的习俗?他那臭脾气,有耐心应对一群看热闹起哄的八婆懒汉?
云相思想都不用想,看到结果。
“办新式婚礼,一切从简。我去说。”
她一会定音,揽下重担。
“好。”魏安然答应着,将她的手牵在手里,拖着她慢悠悠小步走。“走路看路,有门槛。”
云相思回头冲他吐吐舌头,安分地慢下脚步。
“你大伯他们得回来吧?”
回家过年是传统,王翠珍的伤都是外伤,也不算重,魏家宝那更不是在医院住着能解决的毛病,照常理想,魏家是应该回来的。
医院总归是晦气的地儿,过年有讲究的。
还有魏安然结婚这样大的事儿。男方长辈总要出人,吃媳妇茶之类的,魏安然到底喊了这么些年的爹妈,这个时候出面十分说得过去,而且有利于日后再将魏安然捏在手心里。
这么好的机会,魏国柱跟王翠珍不应该放过。
“他们,忙。”
魏安然声音有点古怪,吞吞吐吐的。
云相思诧异地转头看他,停下脚步认真问。
“出什么事了?”
魏安然并不想多说,皱眉沉声。
“李爱军。”
云相思扬眉,听见这个名字并不意外。看来她之前的猜测并没错,李爱军这条毒蛇还不死心,早早盯了魏家。
“回你妈,哦不,大妈跟魏家玉去城里住,也是李爱军出钱租的房子吧。他打算干吗,娶魏家玉?那个王艳呢?”
云相思点出重点,总觉得被一堆狗皮膏药赖,甩都甩不掉,有些烦心。
魏安然捏捏她的手,看出她的心烦气躁,赶紧放松表情哄。
“你别管。那都是别人家的事,咱过咱的。”
他咽下后头的话,眼睛在她腹部扫来扫去。
云相思烦躁地吐口气,丢开这些个烦心事。
“你要是真能撒开手倒好了。”
魏安然跟着她往前走,没再表态。
“红豆你睡醒啦?看你瘦的,是不是身不好?”
云秀丽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热腾腾出锅的木耳炒肉,一眼瞅见她,笑眯眯地打招呼,边往东屋送菜,便仔细打量她。
忙完秋收,农闲下来,家里有了点闲钱,云相思便撺掇着家里修整房子。
东屋两间房打通,全部换了新门窗,把厨房搬到东厢,院子东西盖了整片厢房,储物间洗澡间跟厕所全有,家里顿时换了模样,整洁干净许多,正屋也更亮堂了。
村里房屋宽敞,有事喜欢往炕坐着聊,卧室其实也兼具着会客厅的功能。云相思画了花样送回来,打了全套组合柜,木头沙发,往家里头一摆,别提多气派。
云河家里今年收成跟他们家差不多,也跟着修整了房子,不过没像他们家这样打家具,而是准备盖房子,毕竟云江山年纪也到了,该准备新房了。
“没事姐,我是感冒了,胃口不好。”
云相思赶两步,想接过云秀丽手里的托盘。
云秀丽灵巧地往边一让,瞥了身后紧跟着的魏安然一眼,抿嘴笑笑。
“你在家怕冷,一到冬天在炕猫冬,我琢磨着你出去肯定要遭罪的。要不你还是回来吧,等天气暖和了再去学。不是说你那个学看得不紧,只要考试考好行吗。”
云秀丽嘴更巧了,几步路的工夫把话说得清楚,跨进门槛,喜盈盈地把菜端大炕桌。
“姐说的还真是个好主意。”
云相思跟进来,先答了云秀丽的话,然后一一对着炕的亲戚打招呼。
周宝国看见她跟看见财神爷似的,一个劲儿招呼。
“外甥女快炕,挨着舅舅坐,这边暖和。”
云相思温和地笑笑,扫过他被酒熏得红亮的眼,再看看炕沿安稳坐着的周伟良,心里也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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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矛盾尖锐
第480章 矛盾尖锐
饭菜很可口,亲人也都很亲人,饭吃得这样和谐,美满得叫云相思笑着笑着心里不踏实起来。
她是个乐观的人,好吧,是个积极想要乐观的人,但是并不小白,自认为重生后的人生还未成功到可以过傻白甜幸福小日子的阶段。
果然,温情的假象才维持不到十分钟,有人急不可耐地打破。
“红豆啊,呃。”周宝国打个饱嗝,一口干了一盅白酒,眯缝着眼直直瞅着云相思,大着舌头拍桌子。
“外甥女啊,舅舅过得憋屈啊!他们都不把老子当人看,舅舅只能指望你了。你可只有舅舅一个亲舅舅,你不能不管舅舅啊红豆!”
酒桌气氛顿时沉寂,苗翠翠迅速抬头看闹酒疯的丈夫一眼,马低头,默默夹了一筷子葱爆肝给刚回来两天的小儿子碗里。
周伟平愤愤地合嘴,把他妈刚夹来的菜丢进嘴里,狠狠嚼着泄愤,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紧盯着又作起妖来的亲爹,恨得像是想把他也给塞嘴里嚼吧了。
周伟良眼睛跟妈妈弟弟不像,也看不出跟常年醉醺醺肿泡眼的周宝国像不像,很普通的眼睛,只永远平静至深邃的眼神十分特殊,瞧久了会叫人心悸,仿佛那平静下头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狠辣。
“爹,你喝醉了。”
他慢慢开口,打破满桌寂静,旁若无事地夹起一筷子凉拌肚丝,津津有味地嚼着。
周宝国听见大儿子没什么起伏的话,下意识地瑟缩一下,浑浊的醉眼似乎都有了几分清醒。
很快,他脸色涨得更红,深觉丢脸一般,紧紧攥住酒瓶子,像是寻到了勇气支持。
“我是你老子!这个世道哪有儿子管老子的理儿?!老子还活着呢,这个家轮不到你来当!”
他拎着酒瓶子灌下几口酒,瞪眼恶狠狠地盯着大儿子,又拍了桌子。
“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没教养的玩意儿!”
苗翠翠惊得脸色发白,抱紧怀里的小儿子,沉默隐忍,仿佛又回到之前摆脱不掉的噩梦。
周伟平被妈妈过于用力的怀抱抱得难受,轻轻挣扎一下,抬眼看见妈妈许久不见的熟悉恐惧表情,抿紧嘴,也忍耐下来。
云相思默默叹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刚要开口,周伟良先说话了。
“我没教养,骂的是谁,是谁没教好我养好我?你真是好日子过久了,醉糊涂了。”
没什么感情的话平板板地说来,不见嘲笑,不见心虚,偏偏听得人心里发凉。
云河看不过眼,刚要说什么,被云江山使个眼色拦住了。
云相思又叹口气,看着周宝国被气得直哆嗦的手,也被败坏了胃口。
“别吵了。”
她说话声音里含着疲惫与厌烦,音量不大,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分量。
一年里,随着三家经济状况日新月异的变化,云相思的话语权也日渐增重。经济基础决定层建筑,换做是除了吃啥心不操的前身,一辈子都做不到这一点。
周宝国见外甥女发话,硬生生把讲出口的破口大骂咽回去,哽得他心口痛。
“红豆啊,你瞧瞧,多人气!你得帮舅舅好好说说你哥,太不像话了!”
周宝国又灌了半瓶酒,努力压住心头闷烧的火。
周伟良低头默默吃菜,跟往常一样沉默。
周伟平轻轻挣了争,冲着回过神的妈妈笑笑,将信赖的目光投注在姐姐身。
有姐姐在,什么难事都不成问题。
周兰英看着闺女脸色不好,瞪了惹事的弟弟一眼,心疼地给闺女倒了杯温水,低声嘱咐。
“你别生气,你舅舅是个浑人,跟他生气有完呢?先喝口水。”
魏安然直接把杯子端起来,喂到媳妇嘴边。
云相思对他扯出个笑意,伸手拿杯子喝了几口。
温润的水下肚,安抚了气闷烦躁的五脏六腑,云相思脸色缓和起来,认真地转头冲周宝国问:“舅舅,你觉得现在的日子不好?”
周宝国被媳妇儿子架空圈养着,多半年没得个和气的笑脸,更没人这样尊重地跟他正经说话,得到外甥女这样温柔的问一句,眼眶都湿了。
“红豆啊,舅舅过得苦哇。”
他边抹泪,便抱着酒瓶子灌酒,也不顾边还有人会看他笑话,只顾着倾吐心里的苦水。
“红豆啊,舅舅养了两条白眼狼啊!他们不当老子是人看,每天跟喂猪似的,净想着把老子早点灌醉灌死喽,他们好清静。不孝顺的东西啊,我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