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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沉浸在失去我那可怜的孩子的悲痛当中,我保不了圣丐帮的万灵拂尘,保不了我的孩子,而如今,我也没有机会再愧疚自责,我想做的,终究做不了。
苍亦桪,今生无缘,不盼来生。
少爷他,已经回不到当初的样子了。也即是说,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苍亦桪,只有一个公尝玉箫了,何况还是一个嗜血如命、残忍暴虐的苍心宫魔主,天山冢忠犬的公尝玉箫!少奶奶,对不起,少爷他对不起你……可是,我们都希望,您可以唤醒他,可以让他变成原来的那个少爷,变回苍亦桪!
***
暖玉床上,他已躺了六天六夜。
我一眨不眨眼地望着他,握着他的手,希望他不要觉得孤单,有我一直陪着他。
银珊长生殿和宫里两头跑。
莫安多数时间静静地陪着我,我们都不怎么说话。
宫青苍梧他们进不了长生殿,却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
他身上的无心珠究竟要如何才能彻底除去?我不止问过千万次。可若真是有容易办法祛除,天韶冢主也不至于如此有恃无恐,控制他们这么多年……
我一筹莫展。忍不住想冲到天山,直接跟天韶同归于尽……
这时,苔衣衣出现了。
衣衣出现的身份是天山派来的特使,协理苍心宫。
所以当她看到长生殿上的我时,三年后见到以为死掉的我时,她没有吃惊,只是平静地让人端来两个玉瓶,两只酒杯。
这种玉瓶,和当年我被迎珂冬杖刑关入地牢时,公尝玉箫给我的玉瓶,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小一些。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两个玉瓶里的液体分别倒入两只酒杯里,然后看着我,
“你选一杯吧。”
我站起身,一个踉跄,莫安忙扶住我。
看着两只酒杯,再看向她。
她也不隐瞒,“一只,忘人,一只,死人。”
莫安扶着我在发抖。
衣衣又说,“你一杯,他一杯。你喝了,剩下的,就是他的。”
银珊愕然。
“这是冢主的意思,也是你们的命。”
命?
我笑起来,命,我会信命吗?猛地推开莫安,一个扬手就要打翻那两只酒杯、两个玉瓶,却被那侍卫灵巧躲过,我扑了个空,倒在苍亦桪身上。
“你若不选,那就他先喝。”衣衣让侍卫随手拿起一杯走向苍亦桪,我忙喝住,
“我喝。”
站定在两只酒杯面前。我望着那玲珑剔透的淡蓝酒杯,还有那晶莹的液体。
忘了他,我还活着做什么?
趁侍卫不注意,我飞快端起两个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杯液体悉数倒入我的嘴里,他们忙冲上来拦我,莫安要替我挡住,却见我反身扑到苍亦桪身上,吻上了他的嘴,将我嘴中混合剩下的液体转移给他。
既然躲不过,那就迎上去面对。
苍亦桪,这样我们就真的是患难夫妻,有难同当了。
还会有福吗?
你会怪我吗?苍亦桪,我就是这么任性,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不想自己喝,我想以后不管做什么事,你都能陪着我,不管以什么方式,只要不再丢下我一个人。
有泪在他脸上。不知是我的泪,还是,他的泪,或是我们的泪混合在一起,从他的脸上滑过。
众人望着我们,呆愣住。
苔衣衣抬手止住了要来抓我的侍卫,吩咐道,
“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喝了。冢主不是说过只要两个人喝下两瓶任意的都可以?回去知道该怎么回禀了?”
“是,属下明白!”
两个侍卫回头看了看,待确认我们确已吞下了玉瓶中的液体,才告退衣衣,出了长生陵。
衣衣走上前来,看了看苍亦桪,又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痴痴望着苍亦桪,问她,
“我们会怎么样?”
她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连冢主也不知道。没有人这样做过,试过这两种混合药,可……”
“原来我们做了小白鼠…”我又笑,喉间火辣辣的痛,他的脸突然开始模糊,我揉了揉眼睛,清楚了。可下一秒又开始晃,像照相机没拿稳不停地模糊,我想喊他,喉咙却烧了起来似的发不出声来,我使劲地揉眼睛,脑袋却嗡嗡乱叫,后一头栽过去,倒在他身上,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停电,可能后天更不了文。没有存稿好心塞,桑心。》_《
杯子可以说成一只吧?
☆、其九 全职女佣
三个月前。
转眼已是寒冬,苍心宫已被白雪覆盖。噬心崖上冰雕雪积,三陵亦是盖上了厚厚的白雪绒被,进入了冬眠。
天刚朦朦亮,因昨日大雪积了一夜,苍心宫还沉睡在白绒绒云朵般的积雪中,不曾醒来。没有鸟鸣,没有风吹,没有一丝有生气的生物,就连结冰的池塘下的鱼儿们也酣眠静歇。
万籁俱静,整个苍心宫像是被施了魔法,永恒地、安静地沉睡在童话世界里,不被任何事物打扰,完美而忧伤。
“不好了,不好了!”
啪!魔法被破除,安静被打碎,永恒变成现在,忧伤亦被取代。
几个侍女从一个房间里慌张地跑出来,极力克制惶恐脚步却越发加快,踩破了道路上完美的积雪,留下了一连串整齐划一的脚印,世界,开始喧嚣了。
六个侍女飞快进了一座大院,个个战战兢兢,垂眉低首。那座大院的门匾上,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冢。
到了花厅,侍女们齐齐跪倒在地,俯身低首,个个惶恐得直哆嗦。
花厅的地上虽没有积雪,却也寒彻冻骨,她们被冻得膝盖像再次钉入了无心贝,极力控制因寒冷而冻得浑身发抖、牙齿打战的杂音。
夜总管也跪在她们上首,大气都不敢出。
也不知跪了多久,只知方才是天微亮,现下已是日上头。而上座桌子上,一壶袅袅冒烟的茶,早已冷如寒冰。
或是看不下去了,银珊看向上座之人,“都跪了这么久了,是不是…”
那人轻扯嘴角,脸上的表情比这寒冬的地面还要冷上几分,“久?有她们迟到得久?”
银珊强答,“没有。”腹曰,她们也就迟到了一刻钟,现在有两个时辰了吧。
那人突然站起身,“觉得冤枉?”
“不敢!魔主恕罪!”底下忙恭谨答道,声音不大整齐,都有些沙哑打颤。唯有一人没有开口。
“知道错了?”
“是,魔主恕罪!魔主开恩!”那一人还是没有开口。
魔主冷哼一声。银珊忙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知错的,便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若是还有下次……”
“奴才不敢(奴婢不敢)!谢魔主、宫主开恩!”
六名侍女和夜总管颤巍巍地慢慢爬起,刚要告退,哪知魔主指向某人,一声大喝,“谁让你起来的!”
那人膝盖一软,扑通一声直直又跪在地上,隐约能听到骨头碰石头的声音,其余人一身冷汗,皆是吓得立马告退,该干嘛干嘛去,远离灾难现场。
“不知悔改、一语不发,也敢起来?”
那人却仍是垂着头,说是侍女,虽也穿着侍女衣服,打扮却不伦不类,戴着个帽子,让人看不清脸。
“这样的人,为何留在宫中?”
这话他问银珊。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银珊微讶,走到他身边,看了看我,回他,“她不能说话。”
他看着我,皱眉。
我抚上自己的脸,那些疤痕,一条条的,很是硌手。
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
银珊见着背脊冒冷汗,忙道,“魔主日理万机,就放过她,让她下去吧,省得…”
“她,留下!”
“什么?”银珊瞪大眼睛,“你要让她留下?”
他头也不回,走进里屋,“没错!”
银珊看着他的背影,再回头看我,一脸的不可置信。而我茫然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满怀希冀地看着银珊,想问她我什么时候可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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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魔主的丫鬟。
苍心宫史上最凄惨的丫鬟,也就非我莫属了。
按理说,我的工作无非是扫扫地、铺铺床、打打水、站站岗什么的。可魔主似乎是故意为苍心宫节省开支,堂堂一个魔主居然如此不奢侈,偌大一个府邸,TM,呸呸,不能骂脏,偌大一个府邸,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除了看门的侍卫,就我一个丫鬟,是不是也太寒碜了!!!!
所以,我要扫他整个府邸所有的地,铺整个府邸所有的床,打扫所有的房间,站岗地点要随时随地听到魔主大人的呼唤,一定要随叫随到!!
关键他的行踪我永远捉摸不透,谁也不知道他晚上睡哪间屋,东厢房、西厢房、客房、他的主卧房,全部二十六间,也就是说我每隔三天至少要打扫一次,因为他要是晚上宿在某一间房,发现桌上床上有一丝丝灰尘,那么,迎接我的,就是寒冬腊月天,北风呼呼吹,我跪在花厅里,一整夜的下场!当然,这还是魔主心情好,对我最最轻松的处罚。
什么?你问最最严厉的惩罚?我瞄了瞄左右,确定没人,我才…其实我也不用瞅,因为偌大的冢,除了每日来找魔主的人,就只剩下我了。所以,最最严厉的惩罚,莫过于,魔主让我睡在有一丝丝灰尘的床上,而他在偏厅的书桌上处理一夜的公事……那简直是最最可怕的酷刑。
我抖了抖一身竖立的汗毛,哆嗦再哆嗦。所幸现在已经是冬末初春,天气已经渐渐回温,就算再让我在花厅跪整夜,我也觉得幸福至极了。一思及此,我干活也有劲多了,使劲挥舞手中的抹布,擦拭着干干净净的书桌。
不过毕竟有三个月了,我已逐渐摸准了魔主的脾性。他昨夜睡的是东厢房第五间,也就是我正在打扫的这间。前天夜里是西厢房第五间。大前天夜里是东厢房第四间,之前是西厢房第四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