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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斯年轻张狂的俊脸上满是高高在上的骄傲之色,一手戳着她的脑袋:“我跟你说啊,这可是荷兰后印象派画家文生?梵高的油画,叫《罗纳河上的星夜》,无价之宝你知不知道?尽头才刚刚送过来!阿司等它等了半年了,要知道被咖啡毁了,肯定要动怒的,我皮娇肉嫩的,吃不了苦。”
所以呢?
月牙嫌弃的一直拍他的手,别动她别动她,怎么这么烦人!!
他一个男人都皮娇肉嫩,她一个女人就皮糙肉厚了是不是?!
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能理直气壮的说出口,脸皮是有城墙那么厚吗?!
“我管你吃得了苦吃不了苦,画又不是我毁的,你凭什么把我拉出来做替罪羊?我不干!”
她说完,绕过他就要走,没走两步就被长腿男人一个大步赶上,拦住了。
“反正阿司已经讨厌你讨厌到极点了,就算你顶了罪,也就那样了,顶多挨一顿鞭子,你年纪轻轻的吃点苦头怎么了?”
这逆天的神逻辑。
月牙后退一步,拧着小眉头不敢置信的瞪他:“不可理喻!”
路西法全程没吭声,抽着烟,眯着一双风流狭长的丹凤眼,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路西斯见她丝毫没有要点头的意思,双臂环胸冷哼一声:“我可告诉你啊,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替我扛下来,回头可别怪我给你女儿苦头吃!”
月牙脸色一变,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会拿女儿威胁自己,一怒之下,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扫了过去。
啪——
一室寂静。
路西法首先回过神来,闷笑着起身把脸色铁青随时都要发狂的路西斯推到了一边:“行了,也怪你嘴欠,挨这一耳光不算亏。”
“滚!!”
路西斯终于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睁大,咆哮着就要上前:“老子他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老子今天不废了你,就他妈不是路西斯!”
“行了行了,你知道阿司不喜欢被别人动自己的东西,小心回头再惹他生气。”
爱人也好,亲人也好,仇人也好,要怎么对待,苏祭司会自己做决定,他们贸贸然替他办了,多半是费力不讨好。
路西斯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指着自己的左脸:“你看到了没?她刚刚打这儿了!妈的,我看她是活腻了!”
“看到了。”
路西法没什么心情继续大力他,把他推到一边后,这才笑盈盈的走到月牙面前:“人呢,你打了,事儿呢,不好这么了了,这画给毁成这样了,阿司是肯定要动怒的,你替他担下这个罪,回头我自然会把这份恩情,回报到千里身上。”
同样都是拿她的女儿说事,可路西法显然很懂得说话的方式。
“阿司平时很忙,鲜少在家,千里又有你这个姓北的妈妈在……你知道的,阿司有个姑妈,对北家恨之入骨,她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除掉千里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她身边多一重保护,就多一份平平安安长大的机会。”
月牙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关于苏祭司的姑妈,她知道的并不多,但她的心狠手辣也是出了名的。
苏祭司还能因为千里是他的亲生女儿对她好一点,可那个姑妈,跟千里本来就隔了一代,再加上千里身上流着一半北家的血……
路西法的这番话,可能有水分的存在,但大部分应该是事实。
好一会儿,她才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向他:“你说你会回报到千里身上,空口无凭的,就想让我相信你?”
路西法屈指弹了弹烟灰,笑容妖魅而邪气:“以后的事情先不提,你可以问问阿司,上一次女佣抱着千里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时候,是谁半空中把她接住了。”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后面的恩情先不说,哪怕只是要还他之前的恩情,她也要替路西斯把事情担下来。
……
路西斯跟路西法离开后,月牙拿了手机出来谷歌了一下《罗纳河上的星夜》,越看越头疼。
什么‘强而有力的笔触表达出夜的深沉神秘与无法预测’,什么‘是梵高内心急欲分享与寂寞的率直表现’,她感受不出来,但这么多的赏析都给这幅世界名画超高的评价,可想而知它的价值有多高。
谷歌上面说这幅画现存于法国巴黎的奥赛美术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自己手里的,但路西斯说他足足等了半年,可见中间费了多少周折。
听说那件事情没发生之前,苏祭司一直醉心于风景画,这幅画对他而言,应该很重要。
她皱眉,一想到苏祭司发怒时浑身都散发着致命戾气的样子,就觉得不寒而栗。
……
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天。
小公主白天睡多了,这会儿都晚上10点多了,还精神奕奕很兴奋的一直在缠着她玩。
她一直醒着,分散了月牙的注意力,时间反而没那么难熬了。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她帮芭比娃娃穿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红唇微抿:“进。”
女佣很快开门进来,用一种无限怜悯的眼神看着她:“boss回来了,要你去书房一趟。”
月牙敛眉:“知道了。”
见她起身,小千里立刻张开手臂要她抱抱,她垂首亲了亲她软糯的小脸:“麻麻出去一趟,一会儿再回来陪你玩,嗯?”
小家伙睁着一双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看着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620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你毁了我的画,还有脸喊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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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 你好,阿司匹林先生:你毁了我的画,还有脸喊饿?
推开书房的门,扑面而来的阴冷气息就让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踌躇半晌,到底还是乖乖进去了。
苏祭司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熨帖笔挺的西装衬的他身材格外修长矜贵,月牙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却还是能感觉到那蓬勃的怒气正源源不断的向自己聚拢而来。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转过身来,她以为他没发现自己,抬手抓了抓小脑袋,咳了一声:“我来了。”
我来了。
不是下跪道歉,不是痛哭忏悔,不是乞求饶过,而是我来了。
懵懂又无辜的三个字,像是打算过来跟他闲话家长一样。
苏祭司转过身来,独特的混血线条让他整张脸都显出一种充满了攻击性的英俊感。
月牙被他阴森森的视线盯的有些心虚,低头看了眼还铺在茶几上的那副油画,还有沙发里正喝着酒,吞云吐雾的路西斯。
后者趁着喷出一口烟雾,不动声色的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贱人!!
“画是你动的?”低沉到极致的声线,显示着男人此刻不是那么愉悦的心情。
月牙撇撇嘴,‘嗯’了一声。
“为什么?”
她眨巴眨巴眼睛,闷了一会儿,才道:“千里睡了,我有点无聊就四处逛了逛,看到有一幅画,就打开看了看,不小心把咖啡撒上面了。”
说完,忽然觉得眼前忽然变得很暗很暗。
一抬头,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逼至了眼前,她抬偷的角度刚刚好撞进他深邃碧蓝的瞳眸中。
“无聊?逛逛?北月牙,你是把这里当你家了?无聊了就可以随便逛逛?”
一边等着看热闹的路西斯弹了弹烟蒂,催促:“阿司,你跟她废什么话?直接让人拖出去抽一顿就是了,下次她就记住了。”
月牙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这个贱人中的小贱人!!!
她替他抗下罪名,他居然还在这里添油加醋的想看她被惩罚!!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怨气,路西斯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别看我!你毁了阿司的画,这顿鞭子肯定是免不了了的,早受晚受都是受都是受,拖着有什么意思?”
冠冕堂皇!
他明明就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她被苏祭司收拾!
说不定这咖啡他就是故意倒画上的,好名正言顺的强迫她。
无缘无故的这么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月牙气愤的瞪着他,唇瓣微微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路西斯一开口,苏祭司才注意到他,浓眉微拧:“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滚!”
“赶我走做什么?你们又不是要做愛,我在这里还能碍着你们了?”
“……”
他这句话说得实在太过突兀又大尺度,月牙毫无防备之下听到那两个字,脑海中条件反射般的浮现出了当初被苏祭司压在身下一夜一夜折腾的画面,一张俏脸顿时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苏祭司懒得再去理会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话,盯着她酡红的小脸:“这画,你给我清理干净!”
清理干净就清理干净,有什么了不起的。
月牙鼓鼓腮帮,一声不吭的走过去,抽了几张纸巾,从旁边的水杯里倒了点水上去就要擦,没等碰到,就被路西斯握住了手腕:“哎哎哎,你干嘛?”
“不是清理干净?”
“你当这是桌子呢?用张纸巾就擦干净了?一不小心把颜色擦掉了怎么办?这幅画的精髓就在色彩的鲜明对比上不知道?”
月牙盯着他,没说话。
知道你妹!!!
女人细嫩白皙的手腕被男人骨节分明的指握着,惊人的般配又惊人的刺眼。
苏祭司眸色转瞬间暗到要刮出一场冰冷的暴风雪,几步上前,握着月牙的小手臂,微微用力。
路西斯本来就没怎么用力握着,他这么一个轻巧的力道,轻而易举的就将女人的手腕从他掌心抽了出来。
他动作幅度不大,但还是略显刻意,路西斯颇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苏祭司没有去管他,转头看向月牙:“你知道怎么清洗?”
月牙眨巴眨巴眼睛:“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