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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哟,不是你们家的北先生吧?这么快就打来电话慰问了?”桃子一边翻着她的包找着手机一边冲她挤眉弄眼。
安萝咬着牙:“我真要下去打你了!”
手机拿出来,桃子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笑嘻嘻的表情很快就淡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极为不屑的一声冷哼:“他还有脸给你打电话。”
安萝怔了怔。
她没点名道姓,但能让她用这种口吻来形容的人,大概除了夜生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手机拿过来,屏幕上果然显示着夜生的名字。
盯着那名字看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接起来,不知怎么的,声音竟有些颤抖:“夜生。”
“明天中午有没有时间?”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但又跟以往不大一样了,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沉稳。
安萝咬唇:“有。”
“那我们去民政局办一下离婚手续吧,中午11点,可以吧?”
离婚。
那么陌生的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她才陡然意识到,原来,他们真的曾经做过夫妻。
短暂到只有一天的时间。
……
中午只有一节课,下课后才9点多一点,安萝没吃饭,也没胃口,直接打车去了民政局。
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离婚,也不是担心一会儿堵车会迟到,只是心中有点小感慨,就像是即将面临一场重大的考试,提前到场两个小时,会让她心情平静一点。
民政局门口没什么人,显得分外冷清。
忽然就想起来领结婚证的那天,早上不到6点就被夜生叫醒了,他看起来很兴奋,像个即将过圣诞节的小孩子一样,牵着她的手说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你老婆了。
“安萝。”
身后,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传来,她一怔,转身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中的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休闲套装,肤色白皙,依旧帅气迷人。
身后推着他的是那个怀他孩子的女人,安萝不怎么记得她的名字了。
徐贝贝的腹部还很平坦,月份太小的缘故,丝毫看不出怀孕的痕迹来,只是用一种又恨又冷的视线盯着她。
安萝没心情搭理她,在男人面前半跪下来,一手搭上他打着一件博毛毯的膝盖,眼眶就红了:“对不起,夜生……对不起。”
来的路上,站在这里的时候,觉得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他说,可这会儿真的见到他了,却又全都忘记了,只是本能的,一遍一遍的道歉。
她在他面前半跪下来,比他足足矮了一头,这无意识的一个动作,代表着臣服,代表着顺从,代表着卑微。
夜生怔了怔。
原本以为,她现在成了北梵行的女人,再次见到自己,会想办法狠狠羞辱他。
可她就这么半跪在自己面前,红着眼睛,无措又难过的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薄唇动了动,他眼底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铺开了一层水光,嗓音压抑的叫她:“老婆。”
“夜生!!!”
轮椅后,徐贝贝脸色铁青的叫他:“我才是你老婆!!她害你们家家破人亡,害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这么叫她?!!”
可没有人听到她的话,安萝没听到,夜生也没听到。
结婚的那天早上,他兴冲冲的牵着她的手在地上转圈,叫她老婆。
她只是微笑,并没有给他回应。
安萝握了握他搭放在腿上的手,一点点收拢,仰头再次对他微笑:“老公。”
夜生看着她,眼泪忽然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的委屈而难过。
如果可以一直到白头,该有多好。
该有多好……
……
被强行留在咖啡厅外的徐贝贝气的小脸惨白,站在落地窗边眼镜一眨不眨的瞪着他们,生怕他们会趁自己不注意亲吻到一起去。
夜生吃东西前会习惯性的洗手,这会儿坐在轮椅上不方便,安萝就去问服务员要了条毛巾沾湿,过去认认真真的帮他擦拭了一遍双手。
夜生笑:“我废的是腿,又不是手,自己可以擦。”
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安萝凝眉,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强把眼泪逼回去,把毛巾丢到一边,微笑:“可以了,听说这家店的甜品不错,你尝尝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68 多情损梵行篇:对不住啊,20万就把你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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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8 多情损梵行篇:对不住啊,20万就把你卖了。
夜生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但这次却一小块一小块的把整盘甜点都吃完了。
安萝全程没说话,捧着咖啡杯漫不经心的喝着。
在夜家这么久,要么是他太忙,要么是她被囚禁,仔细回想起来,竟然一次都没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喝个咖啡吃份点心。
秋日的阳光温煦清爽,透过落地窗落进来,在对面男人身上洒下一层融融金色。
他喝了点水,终于抬头看向她:“不早了,我们去把手续办一办吧。”
安萝扯扯唇角:“好。”
办手续的时候,徐贝贝全程就站在他们身后盯着,一张小脸气的铁青。
办完手续后,她就迫不及待的推着夜生离开了。
安萝没着急走,又回了那家咖啡厅,点了一份他之前吃过的甜品,慢慢的吃着,沉默。
一晃20年,过的虚幻又缥缈,仔细回想一下,好像什么都没留下。
……
坐公交车到北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6点30分了。
安宁在卧室里上着课,跟老师一起转头看过来,她忙不迭的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又悄悄把门关了上来。
一转身,险些撞上鬼魅般出现在身后的男人。
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吃惊的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西装都已经换下来了,显然应该是洗过澡了,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在她回来之前就回来了。
北梵行单手插在裤袋里,刀削斧凿一般的脸部线条显出几分紧绷感,暗沉如深海之底的眸子看不出是喜是怒:“这是我家,我回来是早是晚,需要先向你报告?”
好吧,这下感觉出来了,满满的火药味。
安萝下意识的又后退了一步:“不需要,我就随口那么一问,你不高兴,我以后不问就是了……”
说着,绕过他就要往楼下走。
赶着回来看安宁有没有闯祸,都没来得及吃饭,这会儿已经饿得肚子咕噜咕噜直叫了。
见他们一起下楼,女佣上前请示是不是可以上晚餐了,安萝笑着点头,在餐桌前坐稳。
北梵行也在主座前落座,却不是用餐的姿势,双臂环胸眯眸盯着她,一派要算账的架势。
安萝喝着水,拿眼角余光瞄着他:“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就没有点什么要跟我说的?”阴测测的口吻,带着那么点威逼利诱。
说什么?
说托他的福,她昨晚扭到了腰,今天被宿舍里的那几只人精逮着笑话了一天?
安萝很克制的没对他翻白眼:“没有。”
“没有?”
薄唇勾出一抹讥诮的弧度,男人用力打开餐巾,咬牙一字一顿的开口:“既然你没有,那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一下。”
刚好女佣送上晚餐过来,她点头道谢,一边拿起刀叉一边随口问:“你想说什么?”
“听说,你今天在民政局门口,叫夜生老公了?”
“……”
安萝愣了下,睁大眼睛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没有害怕,没有无措,也没有被抓到后的惊慌,她的表情完完全全的,只是在吃惊跟好奇,一脸‘好神奇’的样子。
握着水杯的手指不知不觉收拢,层层叠叠的情绪堆积上来,男人的脸色不知不觉一点点阴沉了下去:“所以你现在是准备脚踏两条船?”
脚踏两条船!!!
安萝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皱着小眉头连连呛咳了起来。
这位向来惜字如金的北先生,最近不止话多了起来,而且还动不动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她胆子小,会被下破的好吗?!
船?!
谁敢把他北梵行比做一条船,就算是,那也是泰坦尼克号那种级别的,她踏不上去,劈叉也踏不上去。
见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咳嗽,男人表情清冷的警告:“安萝,你听好了,错误,你可以犯,但同样的错误,犯第二次,恐怕你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再跟我坐在一起吃晚餐了,明白吗?”
不跟他一起就不跟他一起,出了这个门,满大街都是餐馆,她去哪儿吃不是吃啊?
安萝默默看她一眼,默默在心里顶了句嘴,低头开始吃东西。
男人却不打算让她就此蒙混过关,沉声追问:“听到了没有?!”
安萝怂拉着脑袋不说话。
“把她晚餐撤走。”
“……”
安萝一愣的功夫,执行能力超凡脱俗的女佣已经快步上前把她的餐盘端走了,她‘哎’了两声,没把她给哎回来,郁闷的放下了刀叉。
“一边儿站着去,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吃饭。”他冷着脸继续惩罚措施。
安萝恼了:“想清楚什么?”
“我让你过去站着!!”
“我不过去!”
安萝鼓了鼓腮帮,霍地站起来:“我一没嫁给你,二不是你奴隶,你凭什么这么强迫我?”
男人切割牛排的动作微微一顿。
刚刚消停了两天,胆子又开始肥了。
抬眸示意一边的女佣先离开餐厅,直到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他这才起身,身高上的差距让他迫人的气场一路碾压过去。
安萝打了个哆嗦,怂了,一边后退一边磕磕巴巴的警告他:“你……你你干嘛?你你你……你别过来,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