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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死死收紧,青筋暴突,男人薄唇动了动,再次开口,嗓音已经显出几分沙哑:“我下不去手。”
话音刚落,书房门忽然被轻轻敲了几声。
北梵行平息了一下情绪,靠坐在书桌边沿,抽着烟:“进。”
女佣推门而进,默默看他一眼:“北先生,安小姐来了,就在楼下。”
安小姐……
安萝?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医院睡着了吗?
北梵行神色一凛,顾不得再去跟季生白计较,几步出去,匆匆下楼,一眼就看到正在哭着撕扯安萝衣服的夜夫人。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惹的祸!都是你啊!”
“是你说的是不是?是你把那件事情说出去的对不对?我就知道当初就不该留你这条贱命!”
“你先害死了夜粟,现在又不甘心,想要害死我夜家全家!你知道夜家多少人吗?!都死了!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你去死!你先去死!!我死之前一定要先弄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
安萝咬唇,站在原地由着她在自己身上撒泼,又抓又打。
“都瞎了?!!!”
猝然一声冷斥,一边还在纠结到底是干涉还是不干涉的管家跟女佣忙不迭的上前将安萝从夜夫人手中救了出来。
夜夫人常年留长指甲,北梵行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安萝脸上多了三四道深浅不一的抓痕。
长指勾上她的下巴,沉声命令身后的女佣:“拿医药箱过来。”
女佣领命而去。
安萝站在原地,眼底布着一层浅浅的水痕,无措又茫然的看着他:“你……要杀了他们吗?”
北梵行凝眉:“这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安萝,夜家留不得。”
跟报仇无关,他代表着整个北氏集团,这么多年来也唯有他是被座位继承者培养的,他的任何意外,都将代表着北氏集团的意外,他的生死,就是北氏集团的生死。
如果夜生跟夜夫人在某个瞬间,担心他发现他们的秘密,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先下手为强怎么办?
这么多年来,他最为信赖的夜家,没想到成为了对他威胁最大的敌人!
不除,他们对他早晚都会是个威胁。
灯光下,她的身姿纤细孱弱,荡着盈盈水光的眸底却不知不觉又透出一股坚决出来:“我也是夜家的人。”
北梵行神色一凛,厉声呵斥:“安萝!”
这个节骨眼儿上,她确定要把自己卷进去?!
“我是夜生的妻子,是夜家人,你要灭了夜家,自然不该把我排除在外。”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夜生猝然抬头,看着她的眸光明显的闪烁了下。
“对对对,她才是夜生的老婆。”
徐贝贝突然激动了起来:“我……我只是太羡慕嫉妒恨了,其实这孩子爸爸是谁我虽然不知道,但算日子真的不是夜生的,北先生,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一眼看到对面持枪的黑衣人忽然警觉的把枪口对准了她,吓的小脸一白,又坐了回去。
夜夫人看着拧着眉头又气又恼的盯着安萝的北梵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北先生,我把安萝送给你,不求别的,只求你放过我儿子,放过他一个就足够了。”
我把安萝送给你。
那么自然而然的口吻,仿佛在她眼中,她不过只是一只可以论斤卖的兔子……
安萝怔了怔,低头看她:“妈……”
“你别叫我妈!”
夜夫人站起身来,厉声呵斥:“当初我20万把你买来的,这么多年供你吃供你喝,当然是想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你!你有什么跟我讨价还价的脸面?”
说着,转身就去拉扯夜生:“夜生!夜生你说句话!一命换一命,把安萝给他,保全你一命!”
“保全什么?”
夜生冷笑一声:“我要是怕死,老早在训练的时候就死了多少次了!”
话音刚落,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耳光!
夜夫人撕扯着他的衣领,凄厉的哭喊了起来:“你是想让妈死不瞑目吗?!夜家不能就这么毁在我手里!妈咽不下这口气!妈不能让夜家绝后啊!妈求你了,妈给你跪下了,你就一句话,把她给他好不好?妈求你了……”
她哭的实在凄惨,婚前是娇贵的千金大小姐,婚后是尊贵的夜家夫人,从未吃过半点苦,一心一意的疼爱自己的妈这么哭到在自己脚下,夜生眼眶到底还是红了,声音哽咽:“妈,妈你起来……”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妈由着你任性多少年了,到死你还要被这个小贱人拖累死吗?妈可以死,可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陪我一起去死,赶紧……赶紧求求大少爷,让他放过你……快啊!!”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60多情损梵行篇:你舒坦日子过多了是不是?今晚要睡书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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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多情损梵行篇:你舒坦日子过多了是不是?今晚要睡书房吗?
今晚的北宅,格外的冷。
安萝站在冰凉的石柱边,看着面前自始至终都沉默的抽着烟的男人,忽然说不出来的陌生。
认识他20多年了,见过他风流洒脱的模样,见过他怒意横生的模样,也见过他温柔如水的模样。
是真的很爱他,在偌大的夜家,唯有他一个人是愿意把感情交付给自己的,陪她玩,陪她笑,陪她闹。
他是她最信赖的哥哥,饶是无法给他同样的爱情,但她有足够的信心,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可现如今,他却在酝酿着要怎么开口,怎么跟她解释要把她卖掉的事情。
“安萝。”
直到一根烟抽完,他像是这才下定决心一样,将烟蒂丢在脚下狠狠碾灭,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石柱上,凝眉看她:“你不是喜欢他吗?这是个机会,你……去他身边吧。”
你不是喜欢他吗?
是不是这么说,就可以给他一种他并没有卖她,只是为了她好,为了她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而放手的伟大牺牲感?
安萝没说话,眼底却慢慢渗出一层薄薄的水光。
当初被卖掉的时候,她只有五岁,还很小,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已经渐渐被遗忘在时光的沙漏里,但爸爸妈妈握着她小小的肩头,一脸高兴的跟她说:“爸妈是为了你好,他们家是大户人家,你去了衣食无忧,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你姐姐妹妹们都没你有福气!”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用一个‘好心’来掩盖自己贪婪的***呢?
她的亲生父母是这样,口口声声说爱她说了这么多年的夜生,也是这样。
明明只是想要那20万,为什么要说是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才把她给夜家的?
明明只是想活下去,为什么要说是为了让她到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去才把她给北梵行的?
为什么?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不是说死也不会把我让给北梵行吗?”她问,平静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解,仿佛,只是真的没办法理解他的做法。
夜生窒了窒,一时竟无法直视她过分干净澄澈的视线。
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虚伪到极点!
可一想到妈刚刚哭着跪倒在自己脚下,他就顿觉心如刀割,呼吸一下比一下加重,好一会儿,才道:“安萝,算我求你了,这么多年我没能在她老人家面前尽孝,不能就这么让她死了,你……帮帮我。”
“夜生,我是你妻子啊!”
安萝忽然就笑了,一笑,两行清泪却顺着苍白的脸颊落了下来:“我们在牧师面前一起宣誓的,你忘记了?”
夜生闭了闭眼,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夜生!”她咬唇,又叫了他一声。
夜生忽然就后退了一步,月光下,眉眼间已经带了几分决绝狠意:“安萝,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比谁都清楚你有多想爬上他北梵行的床!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心里其实已经高兴的开始放烟花了吧?干嘛还要矫情的一直逼我,好像你根本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似的?不想在一起你能乖乖住到他家里来?不要告诉我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看起来很像傻子?”
周围忽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到连草丛中啾啾的虫鸣声都停歇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的委屈、不甘、无助、彷徨都消失了。
心凉了。
安萝抬手拢了拢耳畔的发,无限平静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又笑了笑:“好,我去陪他睡。”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夜生浑身一僵,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想要追她,却又在下一瞬忽然无力的顿住。
……
mr第一小少爷生平第一次栽跟头,在陶艺比赛中输给了季枝枝。
怎么说呢?
郝小满一边偷着笑一边看着不停喝水的南莫商。
“哎,对了,你们今天不是举办陶艺比赛了么?结果怎么样啊?”她假装还什么都不知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莫商一不留神被水呛到,抽了张纸巾斯斯文文的擦拭了一下下巴:“一个小比赛而已,还能有什么特别的结果。”
“哦,是哦~”
郝小满单手托腮,笑的跟只大尾巴狼似的:“我们家商商从来都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分分钟秒杀其他小伙伴!一定又是第一名吧?”
南莫商含糊的哼了一声,继续喝水。
“话说怎么没见你把奖杯拿回来呢?平时不都会随手带回来的吗?”郝小满继续笑眯眯的追问。
“不知道,路上就不见了,可能被谁偷了。”
“是吗……”她戏谑的打量着他,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
南莫商被她盯的浑身不舒服,抿抿唇,转移话题:“我们都快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