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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的。
看到两人铁青色的脸，亦卜剌心里微微一笑，然后淡然的说道：“看两位的表情也知道两位的选择了，哎呦，可惜了。我亦卜剌已经老了，只想在好好的享受几年，没了两位那么大的雄心壮志了。”
亦卜剌说的绝对是实话，如果不是他此时已经老了的话，说不定他也会和亦思马因两人有同样的选择。不过可惜的是，此时的亦卜剌已经五十七八快六十岁了。在这个年代特别是在蒙古这样贫瘠的地方。能够活到刘六十岁的绝对是老寿星了，而且还得是那种不用怎么操劳的人才行。
但是亦卜剌不行啊，他是众多部落推举的首领，所以他每一天有无数的公务需要处理，需要处理各个部落之间的关系，需要训练军队、领兵打仗，需要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数十年的操劳早已经让亦卜剌疲惫不堪了，如果不是靠着无数的珍贵补品续命，亦卜剌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活到今天。
他不比还年轻的亦思马因和莫日根，此时马上就要六十岁的亦卜剌已经知天命多年了，对于自己还有几年好货他心知肚明，没几年了，剩下几年的时间他只想安静的享受一番便可，不想再为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雄图伟业拼搏了，先不说这个时候反叛大明成功的希望渺茫，即便是侥幸成功了，那亦卜剌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功的那一天。
而且他选择完全的投靠大明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继承人的问题。亦卜剌和亦思马因、莫日根两人不同。亦思马因和莫日根两人都是同一个部落的首领，凝聚力上两人要强很多了。但是亦卜剌不是，亦卜剌只是几十年靠着自己努力被漠南众多的小部落共同推举出来的首领而已。亦卜剌手底下倒地有多少个小部落就连亦卜剌自己都每一个准确的数字，每一年都有无数的小部落前来投靠他，同样也有部落离开他。而且每一次的战争也不知道有多少个部落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统计来统计去每一年的结果都不一样，亦卜剌索性也不管了。不过亦卜剌可以大概的估算出自己手下的所有小部落加起来有近千个，而且其中还不乏一些只有数百人的微型部落。这么多的部落即便是亦卜剌也是勉强的维持局面而已。
并且亦卜剌只是这些部落推举民主推举出来的首领，并不是从祖辈之中继承下来的，那些部落也不是亦卜剌的私人财产。亦卜剌自己能够当上首领是因为这些人信服自己的能力，但是自己的后代呢，这么多部落有几个会在自己死后还让自己的儿子继承自己的首领之位的，没有几个会愿意。
但是现在偏偏亦卜剌不甘心自己亲手打拼出来的势力在自己死后一哄而散而自己的后代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他想要自己的儿子继承自己继续做这近千个小部落的首领，这只能依靠大明才能够实现。
说到底，和亦思马因两人想要真的反叛大明一样，亦卜剌再次完全的倒向大明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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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脱火剌剌
从莫日根和亦思马因两人进来之后看到那一幕已经可以猜到了结果了，而现在亦卜剌所说的话只不过是在一起的向两人确认了而已。// //
两人站起来双眼看了看瘫坐在椅子上的亦卜剌，此时的亦卜剌已经两鬓斑白，布满皱纹的脸庞就像冬天的老树皮一样，而那浑浊的眼睛则告诉了所有人这是一个被岁月侵蚀的已经没了雄心壮志的老人了。
深深的看了亦卜剌一眼，亦思马因和莫日根两人掉头便走，虽然亦卜剌没有直接的说出来，但是看到亦卜剌现在的表情两人已经知道这个结果是不会改变的了，既然如此那多说也无意了，还不如回去好好的计划一下自己该怎么办呢。
亦卜剌已经完全的投靠了大明，所以他再也不用为自己此时的处境所担心了，但是亦思马因和莫日根两人却更加的焦虑了，有了亦卜剌那大明岂不是对自己两人的所思所想一清二楚了，也就是说此时如果自己两人不像亦卜剌那样的话，从今往后自己和大明之间便是永远的敌人了。
离开亦卜剌房间的亦思马因和莫日根两人在房门外都停了下来，然后心有灵犀的两人同时扭过身子来看着对方，相互的笑了起来。这一笑之前两人之间的所有隔阂与不快都将被暂时的遗忘，已经被亦卜剌所背叛的两人此时是唯一可以联合的盟友了，作为盟友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亦思马因年长，而且还是莫日根的长辈。出于对亦思马因的尊敬，离开了亦卜剌那里之后莫日根跟随亦思马因来到了他那里。在亦思马因的房间之中，两位最后的盟友将走向另外一条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过的道路。
“父汗，亦思马因和莫日根大汗已经走了。”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一位年轻的公子哥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看到坐在那里紧闭双眼的亦卜剌轻声的说道。
在巴图蒙克被打败之后亦卜剌、亦思马因和莫日根三人已经完全的脱离的巴图蒙克的统治，而且为了和巴图蒙克对抗的时候不让自己在大义上落于下风。之后的三人都相继的称汗了，只不过除了三人极其子民之外便没人承认了。大明没有承认，瓦剌没有承认。而巴图蒙克更是一全鞑靼大汗的名义下诏书称呼三人为卖族求荣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虽然三人相继称汗并没有为他们带来实际上的好处，相反因为巴图蒙克的诏书还导致三人在整个漠南地区的声望有所损害。但毕竟已经称汗了，就像离弦的箭一样，也不可能因为那一点的不好而在此取消了，那样的话估计对自己的声望影响的更大。
不过虽然没有外人承认，但是最起码三人一天还在首领的位置之上，那在三人的通知内部三人便是真正的大汗。
而近来的十分像京城当中的公子哥模样打扮的是亦卜剌最疼爱的儿子脱火剌剌，同时也是亦卜剌打算培养为自己接班人的人选。
从两年之前三人第一次向大明投诚开始，亦卜剌不但自己开始学习汉人的文化，而且就是自己的儿子也跟着他开始学了起来。几十年的斗争才走到今天的亦卜剌对于未来的局势非常的了解，对已直接和大明挨着的亦卜剌部在今后是永远也别想摆脱了大明的影响。而要想在大明的阴影之下存活，那就必须要像汉人所说的那样知己知彼才行。
两年多来，虽然亦卜剌因为公务缠身并没有学到多少东西，但是他的儿子脱火剌剌却学了不少，脱火剌剌出生较晚。跟着亦卜剌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倒是从小便是一个十足的纨绔，而且听说这一次可以来到大明，脱火剌剌更是缠着亦卜剌让他将自己也带到了大明。
到了大明之后脱火剌剌由于身份第一天并没有进入皇宫觐见朱厚照，不过他也不在话，生活在漠南二十多年的他还是第一次到达京城这样繁华的地方。到了这里之后他还不得像洒缰了野马一样啊，整整一天都在京城当中到处闲逛，还别说两年来的学习也让脱火剌剌和这里的人一般的交流不存在障碍，所以玩起来也是格外的愉快。
至于脱火剌剌现在这身打扮还是他到了京城里之后认识的唯一一个勋贵子弟帮着他定制的，仅仅是穿了一次，脱火剌剌便喜欢上了这样的衣服。
听了脱火剌剌的话，亦卜剌睁开双眼，正看到一脸疲惫与兴奋的脱火剌剌，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亦卜剌虽然疼爱，但是真的说不上满意，如果他是自己普通的儿子也就罢了，但是他是之的继承人啊，但是现在的脱火剌剌那里有一点继承人的觉悟，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就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哎，有时候亦卜剌也会想想要是当初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让自己最杰出的大儿子战死的话，自己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操心了。
亦卜剌的大儿子十分的优秀，而且在性格以及能力上都和亦卜剌很想，看了看打开的房门，外面早已空无一人。亦卜剌知道如果此时自己的大儿子还在的话，那么今天自己一定会做出和亦思马因他们同样的选择。
此时投靠大明做出的牺牲亦卜剌不可能不可惜，如果是脱火剌剌和自己的大儿子一样的优秀的话，亦卜剌哪怕是自己累死或者战死也一定会选择背叛大明，因为他有信心将自己的部落首领的位置交给一个和自己大儿子一样有能力的后代，但是事实的情况是脱火剌剌根本就是一个十足的纨绔，要想让脱火剌剌在自己死后继承自己的位置脱火剌剌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或许让他去挥霍还行，其他的就算了吧。
用汉人的话说自己仅剩的唯一的继承人脱火剌剌根本就是一个付不起的阿斗，在这种情况下亦卜剌如何敢去反叛大明，如何会相信自己死后脱火剌剌有能力继承自己的位置。
现在对于亦卜剌来说，继续去开创伟业是不现实的，有这样的继承人，哪怕是自己统一了蒙古他都能够给自己败完，所以对于亦卜剌来说让脱火剌剌能够顺利的在自己死后继承自己的首领位置才是最为重要的，为此哪怕是付出一定的牺牲也在所不惜。
“今天出去都干了什么？不要整天像个傻子一样在大街上乱转？”看到脱火剌剌这个样子，亦卜剌便忍不住生气的说道，此时亦卜剌正在为刚才亦思马因两人对自己的愤怒而自责，所以看到脱火剌剌吊儿郎当的模样当然没有好脸色了。
亦卜剌的呵斥让脱火剌剌赶紧收紧笑容，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端正的站着回答道：“父汗，今天有几个朋友约我出去，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朋友？你才来京城几天，哪里来的朋友？”亦卜剌显然对脱火剌剌这个说辞不满意。
脱火剌剌对亦卜剌的这个话很无语，才来京城几天怎么了，那就不能有朋友了，不过看到亦卜剌此时生气的样子，他还是没敢逆着亦卜剌的胆量，只能小声的解释道：“父汗，这还全归您平日教导有方，要不然我哪里学得到一口流利的京话，那也不可能才短短的几天便认识这么多的朋友啊。”
听了脱火剌剌的话，亦卜剌也郑重的看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