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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机缘巧合,就是这个意思吧。
看起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是有些道理的。
就在刘季心思难平的时候,他的妻子吕稚,还在大牢之中,饱受牢狱之苦,萧何、吕泽、沈食其、曹参等人,也是一团忙碌,忙着准备吕刘两家人的离开,还忙着照应监牢之中的吕稚,刘季此生,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万幸。
如果,穿越而来的吕稚有先见之明的话,她一定不会使用煤——那个时代的人们还不认识的宝贝,去做什么兵器,去做当时的天下第一利器,足够改变整个世界的利器。
她的希望,她的美好生活,她的小家,就是因为煤的出现,因为锻造的宝刀横空出世,因为这天下第一利器的诞生,从而而化成了泡影,再也无处寻觅。
不过,这些仅仅是“如果”而已,如果只不过是一种假设,一种根本就实现不了的可能性。加上了“如果”二字,事情就只是一种推断,并没有真正发生。事实上,天下第一利器,诞生在吕稚之手,也断送了她心中的梦想。
看起来,天下的事情,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尤其是将来的事情,夫妻两个原本商量好了,要去浪迹天涯,去过风一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却奈何,那把宝刃,却不甘于寂寞,更不甘于把锋芒藏起来,偏偏让吕公这个老爷子碰上了。
也许,这就是天命所归吧。
闲话少叙,但说吕雉入狱后,衣食供给肯定是比不得平时,当然是最差的,即使家人找人送来饭食,也被张县令克扣了,众狱卒见县令发话,尽管有顶头上司曹参,毕竟人家官大,官大说话就好使,也不得不听从,对吕雉虽有照应,却也免除不了她的牢狱之苦。
而且,一个弱女子,被扣上了造反家属的恶名,还要屡次三番上堂受审,其苦万状,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可谓是苦不堪言。
可怜一个美貌的女子,纵有才情绝代,怎么架得住如此非人折磨,再加上挂念刘季,不到几天,就不成个人样儿了。
虽然有狱史曹参在一旁照应,可是,曹参是刘季一方的人,这一点,众所周知,大家都知道,李师爷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又怎么会忽略了这一点呢。
于是,张县令把看押吕稚的公人,来了个大清洗,都换成他们自己的人,要不是曹参任御使多年,也拿不到什么错处,早就连他也一起给换掉了。
这样一来,张县令才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终于放心了,自以为这一次,万无一失。心中暗自得意,刘季被扣上了造反的罪名,就等着青城的军卒去收拾他吧,至于那只小箭,就去找秦二世或者青城赵老爷子的人头吧,不管找谁,却找不到自己头上,自己这颗脑袋,是绝对安全的。
而这个吕家大小姐,还有整个吕家,都握在自己手心,大小姐吕稚的嫁妆,已经够他瞪眼珠子了,还不知道吕家的大本营里,有多少奇珍异宝呢。
这一次,看有谁还可以救你们?
殊不知,有句古话,叫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们这么胡作非为,早就有人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所谓他们自己的人,也不过是七八年的时间培养起来的,或者是迫于最高长官的权力,不得不听他们的,相对于曹参、萧何等人,却是差远了。
也就是说,李师爷和张县令的心腹,有一小半的心思在他们那里,也就不错了,更别说全部效忠了。
萧何、曹参等人,祖辈居住在沛县,又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多年任县吏,已经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根基已经牢不可摧,岂是一县之长的官衔可以拔掉的?
就这样,这县令为了一雪当日被拒婚的耻辱,百般折磨吕雉还不解恨,绝对不会放过她。
真是命运多磨难,吕雉的命运,更是格外坎坷,锒铛入狱不说,还被百般折磨,甚至还要面临被羞辱的困境,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谁家女子,又有哭声?
监牢的一个小小窗户里,透过一缕阳光,洒在一身囚衣的吕雉身上,只见她眼窝深陷,目光呆滞,头发披散着,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可怜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此时此刻。已经不成样子了。
被囚了两三天的她,似乎过了两三年那么长,可谓是度日如年了。
透过牢房的天窗,一方小小的蓝天上,一群小鸟飞过,还唧唧喳喳地叫着,吕雉看着看着,一滴眼泪,悄悄流了下来,落在心窝里,有点疼,也不知道,外面安排的怎么样了。
此时此刻的痴情女子,还在等着和丈夫团聚,一起到海角天涯,去过风一样的日子,自由自在的快乐日子。
“绝代有佳人,香魂一缕,才情一筐,
只希望那个人儿欣赏,
费劲心肠,只落得陷入牢门房。
一心向往,快乐逍遥,就像风儿一样,
却奈何,爱情的美梦,
怎比得过,大好江山,花花世界里的名利场?
雪为肌肤,花为肚肠,
却受尽大伤小伤,处处伤。
身体有伤,尤可治愈,
心灵之伤,可有良方?
念爹娘,休将女儿想。
念娇儿,娘亲不在,可否睡得甜,吃得香?”
…………
忽然有一天,牢头一改往日的嚣张气焰,笑嘻嘻地走进来,还端着不错的饭食,说话也和蔼了许多。
“县太爷吩咐,不许亏待了夫人,以前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夫人海涵。”一副趋炎附势的小人模样。
“何必客气,还望公人多多照顾。”吕雉嘴里说着,却是一头雾水,这牢狱之中,说话如此客气,还有好吃好喝,眨眼之间,怎么就是另外一片天了呢。
就在吕雉满心狐疑的时候,这天午后,监牢里的人也不多,一个似曾相识的人悄悄走过来。
“刘夫人,刘夫人,”来者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我是刘公的好朋友,夫人可还记得?”
吕雉仔细看了一眼,来人四十岁上下,方脸大耳,大眼睛闪着真诚的目光,的确与此人曾见过几面,只是刘季朋友甚多,印象不是很深。
吕雉突然想起来了,回答说:“莫不是任敖,我们应该见过多次。”
“夫人好记性,此地不是讲话之所,那县令因为当初拒婚之事,怀恨在心,已经对夫人起了歹念,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任敖焦急地说。
而他,表面上是张县令和李师爷的人,是他们手里的兵,只不过这个兵,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判断是非的眼睛,并不盲从,完全听从他们的,尤其是跟自己的观点不一致的想法,比较困难。
“可是,可是,”吕雉一听这话,顿时有点慌了,急的说不出话来,自己深陷牢狱之中,尽管早就想到张县令会有这种禽兽小人之心,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那些烟雾弹,打狗的肉包子,起的作用竟然这么小,此时此刻,恶狗已经再次扑了上来。
虽然有曹参照应,却奈何顶头上司,就增加了难度,又有县令心存不轨,片刻不能耽误,更是急上加急。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牢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据我看来,只有找到刘公,再想办法,萧公和曹狱使,被看得太紧,不能离开。”任敖说,“如果夫人信得过,我可以跑一趟。”
吕稚仔细一想,萧何、曹参、吕泽都是自己一方的死党,被看得太死,如今,事情突变,又耽误不得,再看看任敖,一双眼睛里,满是纯净的目光,绝非一个心狠手辣之辈,尽管看一个人不能完全相信什么面相,不过,凭第六感觉,凭一个女人的直觉,面前这个人,还是可以信任的。而且到现在,也只好相信他了。
“也只好如此了。”吕稚点点头,说着,把手腕上一只玉手镯摘了下来,递给任敖。“带着此物,到芒砀山去见刘季。”
任敖点点头,转身离开。
不说任敖去了,但说吕雉明明知道县令心怀不轨,只是来的太快,尽管信任任敖,只希望任敖早点把消息送到,刘季早点前来营救,另一方面,却不得不做第两手准备,那就是尽快通知狱史曹参。
真是心急如焚,越心急越难熬,如坐针毡一般。
不由地又想起二十一世纪,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就都OK了,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多周折,还是文明时代好啊,而自己偏偏来到这距离两千年的远古。
自己穿越来到这里,已经有八九年了,时光荏苒,转瞬即逝,也够快的,只是不知道,远在另一个时空的父母怎么样了,一家人分开这么久了,可否健康?一定也像自己挂念他们一样,想念他们唯一的女儿吧。
可是,此时此刻的女儿,却身陷囹圄,又要面临恶人非难,真是想亲人念亲人,面临困境,格外思念亲人。身在另一个时空的亲人,保佑你们的女儿吧。
与此同时,芒砀山上,一场恶战,马上就要打响了。
这就是李师爷的安排。
却说芒砀山上,传出赤帝转世的神话,李师爷暗叫一声不好,唯恐又会出什么岔子,于是,大造声势,捏造刘季谋反大罪,接二连三上报给上级,大秦王朝震怒,于是,一场大规模围剿芒砀山的大清洗,拉开了帷幕。
这一次,青城的最高长官,赵老爷子,算是下了狠心了,连几百个乌合之众都对付不了,丢脸,太丢脸了,丢了自己的老脸不说,在上司面前,一次次被骂的狗血喷头,一次次抬不起头来的滋味,他可是受够了,什么赤帝转世,什么神灵下界,这一次,都要统统去见阎王,统统收拾掉!
于是,从附近县区借调兵马两千,加上青城的一千,三千人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开赴芒砀山而来。
三千军卒,别说去捉拿刘季,就是整座山,都可以夷为平地了。
要说这个赵老爷子,自始至终,都被别人当枪使了,却一直蒙在鼓里,这也怪不得他,毕竟是大秦律法,芒砀山,偏偏在他的治下。
也算他倒霉,被人当枪使也就罢了,遇上的却是刘季,刘季倒不是什么赤帝转世,更不是神灵下凡,而是他的背后,有一个跨越了两千年岁月的女子,有着这个年代的人们不可能具备的思想,以及他们不可能具备的宽阔眼界……
芒砀山,漫山遍野的被称为黑色石块的普通石块,就这样发光发热了。
只能说,遇上刘季这个对手,这个老爷子,很倒霉,非常非常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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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