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怒就怒呗?皇爷爷宠着本王,丫头就能活吗??”萧焱已经豁出去了,哪里管得到那么多,直言,“本王从未惹过皇爷爷生气,只此一次?为了丫头的命,还有什么不能做??”
说罢,萧焱急匆匆的身影便消失在暮色中。
待到有人扶着昏死的长公主离开,韩珂才从半昏睡中睁开眼眸,静静望着手上握着的纸笺,转过头,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对身边的月彤道:“让舅舅快些回来好吗?月彤……我怕我熬不住了。”
“好?”月彤慌忙上前一步,替她掖好被角,“月彤这就修书一封,要睿王殿下速速回来……郡主,你要撑着。好几次都熬过来了,这一次一定也会没事的。”
“嗯……”韩珂低低应了一声,随即又昏睡过去。
小医童一時好奇,想要看看女童手中的纸笺上究竟写着什么,能让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始终不肯放开,想必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小医童伸手过去,指尖刚刚触及她的右手,韩珂娇小的身子便猛然一颤,将右手缩到心口,两只手紧紧握住纸笺,不肯放开。
“就让我看一眼都不行吗?你的病需要对症下药,你之所以这么虚弱并非仅仅是失血过多的原因。除却身子虚,你还有头痛的症状,作为一个医者,我有必要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小医童对这初瑶郡主有些无语,从未遇见过这么麻烦的病人,而且对方还只是个小孩子。
“不能给你……”迷糊中,韩珂兀自喃喃,握着纸笺的手捏得更紧了。
小医童打趣道:“你再捏着,纸笺就快被你捏碎了。”
谁知这话极为管用,韩珂的小手慌忙松了下来。
小医童一把抢过女童手中的纸笺,展开一看,竟是睿王的署名,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她伸手,将纸笺重新放回韩珂手中,笑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相信只要睿王归来,即便是不给你输血,你的病情也会好转的。”
月彤取了笔墨纸砚,一心想着要睿王早些归来,急急写了几个大字,放了信鸽。望着高飞地信鸽,心中才一阵焦躁,她将郡主的病情写得过于真实,睿王见了后怕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可是信已经传出去了她也只能怪自己太急躁。
萧焱胃镜禀告,私自从宗人府带出了君北野。
得知君初瑶病重的消息,君北野一反往常地焦急。
“原以为姑父心中没有丫头,想来是焱儿一直想错了。”萧焱领着君北野,不管任何人的阻拦,将他带到了筑心小楼。
“瑶儿……”君北野一见到躺倒在床榻上的孩子,心中一阵酸涩涌上来,一把将床榻上的韩珂抱起,紧紧拥在怀中,“瑶儿别怕,父亲来了,父亲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父亲的……”
萧焱惊讶于君北野的态度。从前只听说君北野不太喜欢初瑶这个女儿,以至于她生下来到现在,君北野都未曾正眼瞧过她。如今,那丫头病危,做父亲的总算焦急起来。
“侯爷,微臣为你抽血。”小医童选好了器具,又问,“抽血之前,微臣需要确认一点,您是初瑶郡主的亲身父亲吗?”
“是?我是?”君北野慌忙点头,一双眼眸中盈满了泪水,他一个男子,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流下泪来,要说他不是君初瑶的亲生父亲倒是说不通了。
“这就太好了。”小医童准备的道具极为诡怪,萧焱是从未见过的。
古時常用针灸治病,可小医童的银针却有异于其他,银针的顶端和末端分别有一个小孔,末端通着一根皮管,将银针扎到君北野的血脉中,血液便顺着皮管流淌出来,在皮管的另一端再接上一支银针,扎在女童的手臂上,将君北野的手臂悬高,他的血液便顺着皮管完全流到了君初瑶体内。
满眼都是血,月彤看得心慌,揪了揪萧焱的衣袖,小声问:“皇长孙殿下,你说……这法子真的能行吗?”
小医童耳力极好,听到月彤的嘀咕声,不悦地挑眉望向她:“你若是觉得行不通就自己来救她?”
萧焱见状,瞪了月彤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月彤只能静默站在一旁,不再出声。
眼见着君北野的血液一点点流出,他的唇角由血红色变成了苍白色,面色也渐渐开始泛白,手臂悬得久了,竟不自觉地垂下来。
“不能放下来,放下来的话,血液会回流的?”小医童慌忙上前一步,紧紧扼住君北野的手腕,帮助他抬高,道,“就是这样,千万不要低于她的身体。”
回流的血液又一点点从皮管中流回了君初瑶体内,君北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小医童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作为父亲,为女儿做些事是应该的。以你的体质,再撑一撑也没有关系?”
萧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个小医童看似只有八、九岁,但人小鬼大,似乎在借机教训君北野呢。萧焱也不阻止,毕竟君北野冷落了自家女儿整整六年,活该受到教训?
韩珂惨白的面色渐渐转好,唇角翕动了几下,眼睫微微眨了眨,似要醒来。
“瑶儿?”君北野见状,忙凑到她跟前。
小医童的眉毛微不可查的跳动了一下,瞪了君北野一眼,道:“站回去。别影响病人休息。”
君北野心中担忧女儿的姓命,又慌忙站回了原位。
萧焱的嘴角抽了抽,走到小医童身侧,顶了顶她的胳膊道:“差不多就行了。他知道错了,没必要这么惩罚他。”
小医童又瞪了萧焱一眼,似乎在说:我做事有我的道理,用不着你来提醒。
她起身,拔了两人身上的银针,忙取出一块纱布来,为初瑶郡主止血,而后又递出一块纱布到君北野手中,道:“你就自己止血?”
君北野倒也不在乎受到这样的待遇,能救回女儿的命,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萧焱走到君北野身边,道:“姑父,方才姑母晕倒了,现在就躺在隔壁,你去看看她。”
君北野微一皱眉,道:“我是戴罪之身,不见也罢。还请皇长孙殿下将罪臣押回宗人府。”
“你不守着那丫头吗?”萧焱不解,方才见他那样着急,为何此時又急着回宗人府。
“不了。等她醒来后,别告诉她输血的事,就当我从未来过。一辈子没为她做过什么事,我不配当她的父亲。”君北野说罢,默默走出筑心小楼,兀自向着宗人府的方向走去。
弈凡顺利取了张卓的首级,至于城门之上,押解着吴子骞,班师回朝。夜晚路过襄州,在襄州扎营。距离京城已经不远,叛。乱已经平定,回朝也不在乎这几日了。
夜半,阿砚急匆匆现身,跪到在弈凡面前。
“阿砚,什么事?”少年这几日心中隐约觉得不安,行兵已经是最快的速度,又担心军中有人有怨言,只得将速度放慢。
“京城来了书信。”阿砚垂眸。
“哦?定是母后的书信。昨日本王飞鸽传书通知了母后本王的情况,母后必定是责怪本王行事鲁莽。”少年信心满满,那一战确实耗费了他太多精力。他左臂撕伤,最危险的時刻幸而有阿砚在身边帮他,否则此時他恐怕已经横尸街头。挂在西陵城上的不再是张卓父子的首级,而是他的首级。姜皇后得到的消息确实不假,他的确被西平王父子围困下落不明,幸而支撑到五队大军赶到,他这才反败为胜。其中的惊险,他不敢让姜皇后知道。
“不是。”阿砚沉默,握紧的双拳上青筋跳起,“是初瑶郡主的信。”
少年的眉头不由皱起,接过阿砚手中的书信,展开一看,是触目惊心的一行大字:郡主失血过多,危在旦夕。
“不可能……”他离开的時候,那孩子明明好好的,才十几日不见,怎么就病危了呢?少年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六个大字,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难以呼吸。
“王爷,是不是小郡主出了大事?”阿砚也隐隐觉得不安。弈凡的面上满是伤痛,怕是那孩子不好了。
“没事。”少年薄唇紧抿、面色惨白,良久才回过神吩咐道,“让将士们准备准备,再过半个時辰,连夜行兵,班师回朝?”
“是。”
未央宫中,姜皇后辗转反侧,前线已经来了消息,弈凡明日就会班师回朝,吴子骞因为叛变也被押了回来,右相吴为已经被问罪入狱,如今睿王妃吴紫昕却凭借着自己的身孕,还自在得活在筑心小楼。
“瑾娘。”
“奴婢在。”
“本宫要见晚晴,去带她过来,本宫有话问她。”姜皇后垂眉苦思,若是她自己对吴紫昕动手,怕是等到弈凡回来,难免要闹到母子不合的地步。
“是。”瑾娘也猜到了姜皇后心中所想,虽然不愿见到有人枉死,可姜皇后也是为了姜家着想,一个女人想在后宫中立足并不容易。
“皇后娘娘长乐未央?”姜晚晴毕恭毕敬跪到在姜皇后面前。
姜皇后微微一抬手,脸上堆笑道:“晴儿,快些起来,到本宫身边来坐。”
姜晚晴眸光流转,见姜皇后对她如此亲昵,便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双手,甜甜叫了声“姑奶奶”。
“怎么还叫姑奶奶呢?”姜皇后眉角微微挑起,“该叫母后才是。”
姜晚晴脸色立马惊得煞白,慌忙跪下,“晚晴未能让吴紫昕在皇后娘娘面前消失,晚晴知错。”
“不怕不怕……”姜皇后俯下身子,慢条斯理地将姜晚晴扶起来,握紧了她的双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明日凡儿才回朝。杀个人而已,本宫相信,给你一日的時间足够了。抬起头,告诉本宫,你能做到吗?”
“……”姜晚晴感觉到姜皇后手上的力道,她的一双小手被捏得生疼。姜晚晴茫然抬起眼眸,与姜皇后对视。
“对,看着本宫,就是这样……做得真好。”姜皇后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叫人难以抗拒。她狭长的指甲上涂抹了蔻丹,妖异灼灼。
姜皇后薄唇轻启:“你能做到吗?”
“能。”姜晚晴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头。倘若她此時回答“不能”,姜皇后必定会杀她灭口。姜皇后要她代为动手,自然是不希望别人知道是她想杀吴紫昕。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