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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可得跪直了,睿王爷可不是好得罪的!”每每韩珂想要放松身子,两个宫人便会督促她跪直。韩珂对那陌生少年的怨恨便多了一分。
“睿王爷乃南朝嫡子,姜皇后亲子,你心心念念的皇后娘娘不来救你,反而寻来了他的儿子来欺侮你。难道到此时郡主心里还不重新打算吗?”怕是这初瑶郡主身份有价值,瑜妃的人始终希望她能屈服投诚。
韩珂冷哧一声,道:“祖母是祖母,睿王是睿王。孰是孰非,我自会分辨。你们也不必再费唇舌!”
“你……真是不识好歹”
韩珂知道,今时今日,也容不得自己变节。即便现在倒戈屈服于瑜妃,也逃不了姜皇后日后的夹愤报复。
不一会儿,韩珂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搁着脚,伸手探了探,竟摸到了一枚墨黑色的棋子。这偌大的长门殿怎么会有棋子?
方才那陌生少年的面容从她脑海里一晃而过,她这才记起,睿王来的时候,手中是夹着一枚棋子的,倒真是有兴致。韩珂的嘴角抽了抽,将棋子紧紧握在掌心,暗暗发力,似要将它捏碎,才能一解心头只恨!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云边泛起了黑色的烟雾,浓墨一般瞬间将云彩染黑,大雨将至。韩珂苦涩地扯扯嘴角,这个陌生的国度连天气都同她作对,方才她明明瞧见了晚霞,按现代人看云识气候,怎么说这会儿都不可能下雨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豆大的雨点狠狠砸下来,丝毫不含感情,决绝地撞向地面,随即碎裂成四散的水珠,溅得韩珂满身泥土。
“嘶……”韩珂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混杂着淤泥的雨滴触碰到她背上的伤口就好似有人洒了一把盐在伤口之上,疼得双眸眯成一线,牙关紧抿,苍白的双唇之上很快被咬出了血痕。
瑜妃的人自然开心,有睿王的吩咐,她们不敢动这个小郡主,可长门殿的女官执掌后宫刑罚数十年,倒不至于偏袒瑜妃。女官从香案上取了把伞,朝韩珂走过去,而后替她撑了伞,长叹一声道:“陛下吩咐下来,郡主倘若不肯认错便不能起来,这其中的意思郡主应该明白。只要郡主认错,奴婢便立刻放你走……”
韩珂感激地望了女官一眼,继而逞强地笑笑:“我没有错,为何要认错?!”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见惯了风云,女官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着,替她撑着伞。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一个少年朝着长门殿的方向狂奔而来。
“初瑶!”
远远地,他唤着这小身体主人的名字,额上的热气凝成了晶莹的汗珠,顺着两鬓流淌,晚霞的折射下,映出绚丽的色泽。脸上惊到雪白,一双秀目如月夜寒江,波光流丽含了泪花,瞧见那七岁的女童还安然跪在雨中,他心头又是一突,不觉软了口气,脸色里透出苍白,紧紧闭了眼。
来人正是睿王,韩珂随即警惕起来,她可不想再被他的长鞭抽上几十下!
他明明应该是狠绝无情的,可是为什么此时瞧见他汗如走珠的侧脸,似是夹杂了几许担忧呢?韩珂狠狠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放清醒一些,万万不要被敌人的外表所迷惑!
“我已经求了父皇免去你的责罚,现在便随我回未央宫吧。阿姐正等着你回去。”少年急促地拉起韩珂的手,想要扶她起来。
“你走你走!给我滚!”
韩珂却觉得又气又恼!谁要他求情?!谁在乎?!方才还要打死自己的人,转眼又来救自己,这让韩珂觉得简直就是对她的人格侮辱!
少年瞬间明白了女童的心思,他温柔地笑笑,接过女官手上的油纸伞,俯下身来,勾唇到韩珂耳畔,亲昵道:“瑶儿,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舅舅。”
“打我一下,再跑来替我揉一揉,这样很好玩吗?”韩珂扬起脸,一双愤怒的眼眸对上了少年的视线,“要我叫你舅舅,想都别想!”
“唉。”
少年叹息一声,睫如蝴蝶,那双瑰丽宝珠般的眼必是在静静枯萎,虽然它曾经清冽妩媚,如炎夏烈日下仅存的一脉幽泉,令人偶一注目,便要碎了魂魄。
韩珂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被人温柔地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韩珂对着少年拳打脚踢,身上没伤的地方都在不停地扭动。想起生前欧阳对自己的百般呵护,而自己却相爱不能爱;想起现今的自己,虽亲人满周围,却没有一人可以真正给予安慰。心中愈来愈委屈,强忍了那么久的泪水,终于洪水决堤一般喷涌而至。她再也不压抑自己的心情,放声大哭,鼻涕泪水蹭了少年满怀。
少年以为她是被疼哭了,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有舅舅在,舅舅找宫里最好的太医帮你治病。”
听他这么一说,韩珂哭得更凶了!
韩珂的双手双脚越来越不安分,少年只得将她背在身后,软声细语地哄着:“很快就可以见到你阿母、祖母了,你若是再这么哭下去,她们一定会担心的。”
韩珂怔了怔,见到那清冷的少年突然变得如此温柔,忍不住失了神,鼻子一酸,竟忍不住回了一声“好”。趴在少年的背上,感觉很温暖,不知不觉的,竟睡着了。
第六章 尴尬,坦诚相见
空气中充斥着一种温馨的味道。
韩珂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稳觉了,自从前生卧底在大毒枭欧阳身边,她几乎夜夜跟踪,在意识到自己对欧阳的感情后又夜夜辗转,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韩珂,没有亲人,一切都依靠自己争取而来。友情、爱情、亲情,于她而言都是那么难得,除非情非得已,她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即便舍弃自己也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为什么当初自己要做警察,为什么一定要当着欧阳的面承认自己的身份呢?!
为什么上辈子难得的爱情,老天都不施舍给她?!
为什么……现今穿越到这个奇怪的时代,却要遭受这般折磨。
“欧阳……韩珂想你……”
她在睡梦中呢喃,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当初陪伴欧阳出席各种场合的时候,欧阳含情的双眸,体贴的照顾,时时出现在睡梦中的韩珂脑中。韩珂想念欧阳的温柔,想念欧阳的呵护。
韩珂用着初瑶郡主的身体,终于呜咽出声,抱头大哭,泪水止不住似的,染湿了枕巾。
精巧的卧榻边上,少年的眉头微微皱起,瞧见睡梦中泪流满面的女童,心中不停自责。或许,是他方才下手太重了吧?
“王爷,初瑶郡主在喊谁呢?”少年身侧的护卫走上前来,递给他一块方巾,“欧阳是谁?韩珂又是谁啊?郡主好像在思念着谁,才七岁大的丫头,怎么对其他人有这么深的感情,奴才以为郡主该叫唤长公主呢……”
“好了,别吵醒了初瑶。”少年接过方巾,替床榻上的初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睡梦中的初瑶却固执地扭过头去,不屑他的施舍。
“不识好人心!”少年的贴身护卫狠狠瞪了卧榻上的女童一眼,转头对少年说,“王爷,也许你该跟这丫头解释解释,方才王爷那么做,完全是为了她好。若是换了别人动手,恐怕她现在早就去见阎王了!”
“皇宫的黑暗跟肮脏,我不想她这么早就明白,那样的童年会很辛苦。”少年柔和的神情随便被清冷高傲的姿态所取代,面部线条犹如雕刻般清晰明朗。
“属下是担心郡主长大后会伺机报复王爷!”
“阿砚,你想多了。瑶儿,她不过是个孩子。”孩子是不会记仇的。
何况,这丫头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
七岁的女童想要报复比她大八岁的王爷,确实很难。但有着二十二岁心理年龄的韩珂,附带着二十一世纪先进思想、丰富知识的大学生,想要报复生活在几千年前落后社会的小王爷,似乎并不难吧?
“阿砚,你先出去,本王要给瑶儿上药。这满身的伤,若是让阿姐瞧见了,怕会心疼死。”
叫阿砚的护卫将手中的金创药交给少年,而后忍不住冲着躺着的初瑶郡主一声冷哧“死了才好”!
韩珂在睡梦中狠狠打了个喷嚏,鼻子微微动了动,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霍然,双眸睁开,清眸流转,生为警察的潜意识告诉她,这儿很陌生,身边还有人存在。
不过半响,韩珂立即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被子里,肌肤与丝质棉被的相触让她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上不着寸缕。
背后凉飕飕的,好像……好像有一双手正在她的背上游走,清凉的感觉伴着战栗,瞬间漫上了心头。
“色狼!啊……看我的擒拿手”她惊叫着坐起来,伸手想施展自己在警校学习的防身术,不料身形过小,注定失败了。转身,拥着被子,死死护住自己的纯洁。
少年一个失神,手中的金创药竟摔在了地上,他怔怔地望着眼前七岁大的女童,有些不可思议。未免也太早熟了吧,而且嘴里这些奇怪的言语是怎么回事?刚刚好像想攻击他。
少年弯下身去,捡起地上的金创药,伸手递过去给初瑶,讪笑道:“瑶儿长大了,你自己上药吧。”
韩珂没敢伸手接药,只是恨恨地瞪着眼前的少年,含怨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睿王。少年的唇角不自主的勾起,继而朝前跨了一步,与她紧紧靠在一起,不过一条被子横在二人中间,“瑶儿莫不是希望舅舅替你上药?舅舅还没有碰过女孩子的身体呢……”
少年一个“呢”字,平仄旖旎,拖得长长的。
韩珂好一阵羞辱,前生虽与欧阳发生多次亲密关系,但是欧阳向来喜欢她被动接受,因而对这些亲热韩珂并没有主动去了解。眼前的场景,韩珂猛然意识到自己将被侵犯,很自然的又一次口不择言了:“混蛋!下流!龌龊!肮脏……欧阳不会放过你的”
韩珂一口气将自己能够想到的脏话尽数吐了出来,最后还不忘在少年脸上“呸”了一口!
又是欧阳?少年心生疑惑:“瑶儿,欧阳是谁?韩珂又是谁?”
吓!韩珂怔了怔,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初瑶郡主,皇宫内向来忌讳鬼神之说,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