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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春,司幽新后元瑶册封,相传五年来帝后形同陌路,相传帝风流,后却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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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六年,除夕夜,烟花飞舞,缤纷绚烂。
除夕,每一年的今夜都是热闹非凡,就连规矩森严、常年清冷的司幽皇宫,也在这一日看到丝丝生机。宫人们难得露出几分笑容沉迷在五彩缤纷的烟花中。
“今夜是除夕,皇后不再等等吗?”宫婢如雪看了一眼窗外的热闹情景,回头看向已经准备要入睡的元瑶低声问道。
一整日都在与后宫嫔妃虚以委蛇的元瑶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几分悲凉自眼底流泻,“几年来楚黎都不曾按照规矩来到本宫的房中,今夜绝对不会是例外,早早休息明日还要应付那些嫔妃的请安。”
如雪嗡了嗡嘴,想要反驳,可又想到这几年来皇上对皇后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一个月也只有一日在皇后的宫中休息,其余的时间都是宠幸其他的妃嫔,皇后想要见一面都非常难。她紧抿着唇看着元瑶脱下了繁复沉重的宫服,心下叹息,在晃动的烛光下,她骇然的发现元瑶的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心中顿时酸涩。
“那个异域践人昨日又不安分了,竟然偷偷跑出冷宫企图在皇上回宫的半路上拦截勾引,而皇上竟然再一次的宠幸了她!这践人早该除去,皇后对她仁慈,她也不会感恩戴德。”如雪恨恨的说道。
闻言,元瑶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之色,她轻笑道:“不过是凭着一张与那人相似容颜获得一夜恩宠而已,皇上心中无她。”
“虽说无她,可如今她却越发的张狂了,整日里涂抹胭脂,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好像谁都不知道她被恩宠了一夜。”如雪又道。
“既然你如此看不惯她,便赏她一杯毒酒吧。”元瑶躺在床上,缓缓的盖上杯子后,与其淡如水道。
如雪震惊:“皇后?”怎么皇后忽然想明白了?
“让她多活了几年,原本以为她会认清局势认命,想不到她仍旧是心存歹念,既然如此,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元瑶闭上眼睛冷声道。六年多的孤苦岁月,她不愿承认,她现在对楚黎的宠爱也越发的不再期待,安心地做她的尊贵皇后便好。
看来,富丽堂皇的皇宫让人的心怎么也不会暖和起来,早知当初,她又何必设计慕容云儿爬上这至高却悲凉的后位。
冷宫,异域女子的悲凉场所。
发乌的铜镜上倒影着一张看得不太真切的美丽容颜。即使多年来,这张容颜沦落在冷宫中,她仍旧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来保持它的娇艳,她对着铜镜中的容颜嫣然一笑,一颦一笑之间似乎有一个让她无法忘记,甚至一日比一如还要清晰的容颜在眼前浮现。
铜镜中的面容,笑脸,仿佛早就不是自己的。
是谁的呢?
唇边的笑容越发的僵硬,她眼中迸发蚀骨般的恨意,是查绪儿!她越来越像查绪儿。
二十年前,雪域。
刘楚不过一贵族的外子,贵为城主嫡女的查穆尔自是看不上,无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必须嫁给这个平凡男子。查穆尔不服,她想要的是万人之人的尊崇和荣华。刻意找寻下,她见到了查绪儿,那个与她长相相似的中原女子,她掳劫了那中原女子,告诉城主,这是他流落的幺女,她的庶妹。
刻意安排下,刘楚果真爱上了查绪儿,她自是得意。
两年后,楚梵天前往雪域,刘楚竟是司幽帝王的七皇子!嫉妒、不甘霎时充斥着她。雪域城主在嫡女长相相告以及连番央求下,终是同意安排了那夜的鱼水之欢,他的嫡女和司幽七皇子。而那个不知来自何处的中原女子,就这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查穆尔原以为可以代替查绪儿,然,只一日,在她跟随司幽军队再见楚黎的时候,她被揭穿了,更被嘲讽地拒绝了。
楚黎说:那一夜,是我一生的耻辱!
自那以后,她寂寂无闻地被安排在靖康王府的偏院,少有人知晓她的存在,而她选择认命。六年前,当他知道当初的查绪儿竟是如今大胤的皇后时,她的不甘再一次袭来,同时,她也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因为素颜的她与那个女人是何其相似。
她成了楚黎的宠妾。
慕容云儿为后时,不曾为难于查穆尔,只是她不惜福,与宫外官员设计陷害,终是逼下了这个皇后。
查穆尔以为她的辉煌要来了,然盼来的却是一纸打入冷宫的诏令,她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却无可奈何,六年了,她在冷宫待了六年。
昨晚,她用尽心思出现在楚黎的面前,楚黎望着她的身影神情一阵恍惚,当她的身体悬空,被他抱入寝宫,她被褪去衣衫,沉醉在他狂热的索取爱雨中,她该是要走出这冰寒的冷宫了!
可……
楚黎睁开双眼,目光那般眷恋温柔的望着她,她巧笑嫣然的说:“皇上,妾欣喜。”是的,她欣喜,她要重生了,这一日她等的太久了。
可是,楚黎神情忽然一变,刚才那温柔哪里还能看得见,他厌恶的看着她的身体,无情的将她推开,只给了她一个字,“滚!”
她恨!
看着铜镜中越来越像君初瑶的容颜,她恨!
铜镜中映出一个模糊的走来的身影,她笑了,仍旧是动作缓慢优雅的梳理着发丝,“你终于来了。”
如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穆尔小姐的头发向来顺滑如绸缎,只不过今日看来,竟然枯黄,让奴婢好生惊讶!就凭着这份已经凋谢的姿容,穆尔小姐还能获得皇上的一夜恩宠,奴婢敬佩不已。”说着,她便是冷笑的将装着毒酒的酒壶放在查穆尔的面前。
查穆尔手一顿,梳子卡在了发丝之中,及时头发不停的梳理,仍旧是枯黄干涩难以疏通,她轻咬着唇瓣,妖娆的笑道:“她终于忍不住了。”
“皇后仁慈,让你活到了今日。”如雪将酒杯倒满递给查穆尔。
查穆尔回过头看向如雪,低头望着那无色的酒水,笑道:“是啊,她的确仁慈,明知我为了见到皇上被迫与监管冷宫的太监对食,她仍旧是袖手旁观,冷眼望着我的狼狈。看着我每日吃着馊饭,用着脏水清洗身体,她仍旧是让我活着。哈哈哈……她的确仁慈。”
查穆尔每一个字都说的平静,可脑海中所重复的画面皆是她几年来受辱的场景,此时她好恨,当初的自己为何能忍心对付慕容王妃,那样一个心善的女人。她当初尽管只是宠妾,却受多少人的羡慕,过着多少恬淡的日子。
嫉妒心,让她为了一个不可能属于她的位置,让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一身脏污!
“是你该得的!若奴婢是你,就该感恩戴德,至少你还苟且偷生了多年。若非你心存歹念,又怎会让那些肮脏的东西碰你,又怎会走到如今这地步!你该感谢皇后!”如雪冷声道,旋即伸手掐住查穆尔的下巴,便是要将毒酒给灌下去。
查穆尔不挣扎,不怒反笑:“别说的元瑶是观世音菩萨般!那晚我哭喊坏了嗓子求救,若非她袖手旁观,我怎会被那几个没根的东西侮辱!她以为我不知道,是她背后主使?罢了,罢了,她元瑶不过得了后位,她在楚黎的心中连慕容云儿也比不上。
如生命可以重来,她绝对不会让查绪儿出现在楚黎的面前,她绝对不会百般设计慕容云儿,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如雪给她灌下整杯毒酒,望着她将毒酒全部饮下,然后冷笑道:”哼,践人!皇后特意交代奴婢,一定要在穆尔小姐死后的三日里,让道士为你改命格,成全你来世做一个万人唾骂的歌妓!“
查穆尔来不及破口大骂,唇边的鲜血便是顺着嘴角留下,她恨,是她送来这般残忍的女子到楚黎身边,是她咎由自取……
司幽御书房。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楚黎依靠在窗前,手握着一盏琉璃杯,怔怔望着烟火缤纷的空中。
酒香弥漫在唇齿之间,他俊雅的容颜迷离而冷峻。
一宫人换换走来,”皇上,冷宫的查穆尔中毒身亡了。“
楚黎挑了挑眉,冷淡的挥了挥手,”随意的葬了吧。“
”是。“
宫人退到门前时,楚黎忽然唤道:”等等,吩咐你准备给大胤皇后的生辰礼品是否准备好?“
”回皇上,已经备好了。“宫人恭敬的回道。
楚黎眸光闪动,挥手让宫人退下。
偌大的寝宫内恢复了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一缕淡淡的药香划过鼻尖。
从身后传来一名女子的轻柔声音,”你还是忘不了她?“
听闻女子的声音,楚黎眼眸微动,回头看向那女子,女子有着明媚耀目的容颜,
”她永远都在朕的心里。“面对眼前的女子,他不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
”你昨晚碰了查穆尔,就说明你无法忘记她。“女子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
望着女子清丽的容颜,楚黎清楚的感觉到心跳似乎为此而多跳动了两下,也仅仅是两下而已,他起身走向女子,居高临下的望着身前的女子,伸出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唇形,”你知道的,不是吗?“
她知道他今生都无法忘怀君初瑶,她一直知道。
女子深深叹息一声,缓缓投入楚黎的怀抱之中。
六年前,她心灰意冷,离开司幽皇宫,带着萧雅隐居在暗幽宫廷,发誓今生与楚黎再无相见之日,只是没有想到,一年前被奶娃娃设计进了宫,一夜的温存,一夜的呢喃,她对他心慢慢复苏,原来酒醉的他,除了韩珂,他也会念着另一个名字:慕容云儿。
”是,我明白。“正如我无法忘记你,她在心底又默默加了一句。尽管她知道自己不是他心中的唯一,甚至连第一都排不上,但是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
”朕对你也有几分情义。这些年来除了她,我只对你有男女之情。“楚黎望着慕容云儿,神情有些迷茫,昨夜疯狂的占有查穆尔,当时的他喝醉了,真的认为怀中的女子是他想了多年的君初瑶,也有霎那的时间,他想要停下来,因为有个明媚清丽的容颜在脑海中快速的闪过。
他望着慕容云儿,有些愧疚。
慕容云儿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