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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云儿黯然点头。
弈凡实在是太宠着那丫头了,舍不得她磕着碰着,更别说要每隔一个月放她的血了。她自小便是畏寒的体质,若是月月输血,多半会留下病根。
韩珂咬牙,沉默站在原地,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不一会儿,瓦剌王上从马车中走出来,手腕上缠上了纱布,韩珂忙吩咐杏儿将小萧原抱过来,朝着他感激一笑:“多谢王上出手相救,小王子归还,希望瓦剌与我。朝可以齐心协力,共同抵御外敌。”
瓦剌王上接过小王子,见小萧原瞪着一双碧色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心中一动,笑脸相对:“是本王应该感谢皇后娘娘才对,若非皇后娘娘心存善念,小王子恐怕已经葬身于草原。皇后娘娘为本王留下一支血脉,本王救陛下一命实属情理之中。”
韩珂望着被抱走的小萧原,心中念念不舍,伸出手去,想要再摸一摸他的小脸蛋。
瓦剌王上突然转身,笑对韩珂:“皇后娘娘若是想念小王子,可以随时来瓦剌做客。我瓦刺乃友谊之邦,自然会热情招待。”
“多谢。”韩珂微微抿了抿唇,最终将伸出去的手臂缩了回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小萧原如今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她这个冒牌娘亲也该收手了。
“既然已经寻得小王子,本王也该回瓦剌去了,告辞。”瓦剌王上命人抱走小萧原,带着一众兵马消失在韩珂的视野之中。
平城的危机这才真正解除。
回过神来,韩珂命人将昏迷中的弈凡搀入将军府的新房,一整晚,她都静悄悄地守在他的身侧,望着他狭长浓密的睫毛,忍不住伸手怜爱的抚弄。
“傻舅舅,不过是瑶儿的一点骨血,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韩珂轻轻抚着他的侧脸,情不自禁地低头,在他的眉间印下一枚吻痕。
弈凡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诧异地望着韩珂,随即莞尔一笑,揽她入怀:“瑶儿,上天见怜不忍分开我们,我们要永远幸福。随朕回宫吧,明日就出发,好不好?”
韩珂摇摇头,不说话,只是固执地嘟着小嘴望向他。
弈凡心中一慌,忙伸手摁住她的小手,“怎么了?你又反悔了?你不愿意随朕回宫?”
韩珂望着他患得患失的样子,一阵好笑,低下脑袋,偎依在他怀里,压抑着嗓子低笑:“才不是。瑶儿是想等舅舅的身子好些,到时候我们再出发也不急。我就在这儿,你还怕我跑掉不成?”
弈凡微微一低头,吻上她光洁的额头,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吟:“朕怕,朕怕极了。你若是再敢逃跑,朕就……”
“你就怎样?”韩珂抬头,一双清灵的凤眸印着弈凡那染满晴欲的漆黑瞳仁,似有所期待。
“朕就翻遍大胤的每一片土地,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你给找出来!”弈凡长臂一伸,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贴着她的身子,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他才会觉得心安。
“倘若我离开了大胤呢?司幽国、大漠、瓦剌、雪域……我有很多地方可以去。”韩珂朝着他俏皮地眨眼睛,有意刁难。
“那朕就讨伐司幽国、亲征大漠、夷平雪域,颠覆整个世界,也要寻到你的身影!”弈凡的承诺在她耳畔响起,那样惊心动魄,又满含深情。
“舅舅……你真好。”韩珂主动吻了吻他的唇瓣。
弈凡的兴致被勾起,“瑶儿,陪着躺着,好吗?”
“恩。”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给了她飞蛾扑火的勇气,她乖乖脱了衣服,钻进被子,贴着她的身子躺下。
可是,似乎没有人让她脱衣服呀?
身上有一只大掌不安分了,韩珂猛然一惊,一把握住弈凡的手,紧张问:“舅舅,你还在病中……现在不适合。”
“朕真的很讨厌听见舅舅两个字。”
一句话说完,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而后她所有的反抗,都变成了呜呜咽咽地娇喘,达不到阻止他的效果,只刺激得他越发英勇起来。
新房之内,一片春色。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真假皇后
次日清晨,韩珂又开始郁结了。
丫鬟杏儿打水为她洗漱之时,她的双腿一直在打颤,想要合拢都难,从床榻走到梳妆台的途中一共摔了三跤。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杏儿焦急问道,“夫人吩咐奴婢为陛下炖了鸡汤,小姐也喝些补补身子吧?”
“不用不用。”韩珂胃里头在翻滚,提到鸡汤她就想吐,只得尴尬地朝着杏儿笑道,“我没什么事,只是眼神不好,没仔细看路……”
杏儿又问:“真的是这样吗?那小姐以后小心些。”
床榻上半躺着的弈凡眯成一双眼眸,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满含深意地望了韩珂一眼:“是该小心些,伤着大的不要紧,可别伤着小的了。”
韩珂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究竟是谁害我摔跤啊?!得了便宜卖乖……”
杏儿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不解问道:“小姐,是谁害你摔跤啊?”
“是啊,是谁害皇后摔跤?说出来,朕严惩不贷。”弈凡一脸正色。
韩珂羞愧得咬牙切齿,别看那厮平日里斯斯文文的,说到底就是衣冠禽兽啊!
昨天夜里,某个禽兽在她耳边一直说情话,一直说一直说……到最后她又被他的美色给勾引了,乖乖脱光了衣服躺在他身边。
说好了只是陪他躺着而已,为什么他的大掌一直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啊?!
摸来摸去也就罢了,为什么到最后她又成了被压在身下的那一个?!
被人上,她自然倒霉,谁叫她涩域熏天……可凭什么那厮一直欲求不满啊,还口口声声地说:“你欠了朕十年,十年的债,朕要你加倍偿还。”
加倍偿还的后果便是,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从床榻上滚到地板上,又从地板上转了一圈来到梳妆台跟前,屏风后也要试试,因为滋味不同,他说想要尝试偷偷摸摸的块感……最后的最后,韩珂完全不醒人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床榻上去的。
“瑶儿,”弈凡起身,来到梳妆台前,伸手夺过她手中的眉笔,三两下便为她勾出柳叶眉,“今日真的该回宫了。”
韩珂面色一紧,心中有口气堵着,说不出话来。
“你总该面对母后了,不管母后曾经做过什么事情,她始终是朕的母亲。”弈凡从背后环住她,大掌抚向她的小腹,“如今,你腹中有了胎儿,母后就算对你有再多的不满意,看在小孙子的份儿上,她都舍不得伤害你的。”
“这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谁知道我究竟有没有怀上?”韩珂出声反驳,虽然心中也隐隐相信弈凡的猜测,她最近的反应愈发强烈,月事也已经有三个月没来了……
“你熟睡的时候,章云儿已经为你诊过脉,”弈凡的脸上满是笑意,弯下身子在她的小腹上听了听,笑道:“它已经三个月大了。”
“啊--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韩珂睁大了眼睛瞪他,心中却满是欣喜。
“早跟你说了,可你不信。”
弈凡小心翼翼将她圈在怀里,“如今你的肚子就是王牌,可以放心随朕回宫了吧?”
“好吧。”
韩珂叹息了一口气,她逃离皇宫至此,很喜欢在这边自由自在的日子。想到再次踏进那满满宫规的宫闱,她的脸色便和悦不起。她在那儿被关了整整十年,早不容易逃出,想不到十年之后又要重新回到那个牢笼。
弈凡瞧她牵强的表情,有在她耳畔暖声安慰道:“朕命人在京城修葺一座府邸安顿岳母,以后你可以时常出宫探望她,这样行不行?”
“真的?”韩珂的心情总是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突变。
“君无戏言。”弈凡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宠溺地笑。
嘉义十年,冬十月,皇后回宫。10IVa。
韩珂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可肚子还未显现出来,依旧是身形轻巧。
“未央宫尚未打扫,今晚便在承乾宫歇下吧。”刚刚入宫,没有见到姜太后,弈凡便揽住了韩珂的腰身,将她打横抱起,一路往承乾宫走出。
韩珂总觉得弈凡这么做是故意的,未央宫一直有月彤守着,月彤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没道理没有打扫。
“舅舅……”不安地唤了他一声。
“恩。”弈凡低声应她。
“新后是不是住在未央宫?”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弈凡的身子猛然一颤,背脊僵住,脚步也慢了下来,他扯着唇角解释:“朕从未碰过她,你不要生气。”
韩珂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眯着眼睛笑:“我相信你。只是,你总该让我见见她吧?你已经娶了人家,没道理我一回来就将人家从未央宫中赶出去……”
弈凡神色微变,压抑着嗓音道:“这件事,你不用管。”
韩珂注意到他的不悦,只得乖乖闭嘴。
玉安长公主得知韩珂回朝,心里头的惊讶和恐惧与日俱增。听说韩珂已经与云舒母女相认,她突然觉得她非但没有了长公主的身份、丢了儿子,连皇后生母的身份都被剥夺,心里头的仇恨越来越强烈,想要找一个发泄口。
次日,弈凡下了早朝,回到承乾宫中。
韩珂已经早早起身,坐在他的书桌面前,执笔描摹着他的字迹。
他的字苍劲有力,就同他的人一样,骨子里的傲气根本掩藏不住,点点流露出来。
“舅舅……”韩珂感觉到弈凡的反常。
他虽然同别人不怎么说话,但是面对她的时候,他很少这样沉默。
“瑶儿在写字。”弈凡凑过来,压下心里头的担忧,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在宣纸上勾勒。
韩珂心不在焉,“舅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很不好。”
弈凡淡笑,温润的眉眼将先前的担忧隐藏下去,“能有什么事,只要你一直呆在承乾宫中,舅舅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是吗?
韩珂不觉在心底反问。
大约到了正午的时候,又有朝臣找弈凡去御书房议事,韩珂便唤了阿砚来,问:“今日在朝堂之上,出了什么事?”
阿砚面色一黯,微微低下头去。
“你说话呀!”韩珂心中焦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