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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借!”
姜云歌问也不问,一口回绝,抽回了鞭子,复又用力砸向少年。少年生得俊美,狭长的眼睫下凤眸微挑,眉如远山,浅鬓似云飘,这样的容貌胜过了女子,姜云歌一直自恃美貌,如今见了如此风华绝代的少年,自然是气不过。
“你不问我要借什么?!”弈凡只是淡淡笑着,一早便知道她脾气古怪,倒也没抱太大希望,实在不行,他就是用抢的也得把那支救命的血薇脂抢回来!
“什么都不借!”女孩的清眸瞪大到了极致,两弯眉毛似柳条一般肆意的飘飞,恶言相对,“四年前,他们也是向我借姐姐一用!一别四年,我姐姐就再也没回来!你说,我向谁要人去!所以,我什么都不借!”
弈凡被女孩儿的话问住,回想起四年前年仅十二岁的姜芸芷和亲司幽国时的凄惨场景,他也无话可说。
多年征战,各藩属小国互相吞并,至此天下呈二分之势,一为大胤,一为司幽。大胤地势偏南,承袭着汉人的文化,以理服人;司幽国处于胡虏之地,与鲜卑族为邻,时人大多生性凶残,行事武断。
萧墨继位后,边境战乱连连、民生凄楚,适才有了和亲一说。
大胤的女子柔弱无能,嫁到民风迥异的司幽国,自然是要受尽折磨的,姜云歌的性情之所以变得如此怪异,实则是在为自己的姐姐鸣不平。
“我答应你。三年内,必定迎你姐姐回朝!”少年凤眸流转,深深望入女孩儿的眼底,“若是想要见到你姐姐,必须用一样东西来换!”
云歌朝他冷哧了一声,道:“除却当今天子,根本没人能救回我姐姐。一旦我姐姐回朝,两国必定是一场厮杀!当今天子懦弱无能,怎么可能容许这件事情发生!”
弈凡脸上的笑意渐渐浮现,着实佩服眼前的女子。云歌虽然仅年长初瑶三岁,但这宫中的事情,她看得要比初瑶通透得多。
“若是三年内,天下易主呢?”少年挑了眉,压低了嗓音。
流水般的声线飘散在风中,却惊得不远处的女孩儿目瞪口呆,“这种话,你也敢说?!”
第三十四章 那日,毁容真相(下)
“天下易主?你适才都敢骂当今天子弱懦无能,我又为何不能取而代之,说来,我们都是一个意思。”弈凡的目光顺着女孩跳下的那株古木望去,参天的古木顶端居然横亘着一处小木屋,而木屋之中藏着几只雀儿,还有一盘下了半局的的棋。
少年也不顾女孩儿手上不长眼的长鞭,足尖略一发力,轻身飞上了古木,两只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夹起一枚白子,飘逸地落在棋盘上,笑道:“黑中间打入,白碰,防御力甚强;黑断,白切,黑方苦形,白五五处枷吃黑,白胜。”
女孩儿不知何时也跟着飞上了木屋。
“你也通棋艺?”云歌的眸光闪了闪,有些羡慕的望向少年,继而目光一沉,欣喜之色被恼怒所替代。这个少年,非但容貌比她美、武艺不在她之下、胆量与她相当,就连棋艺都高人一等,实在叫人气愤!
“会就会,有什么了不起?!别忘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云歌长鞭一甩,将那满局的棋子全全打乱,扰得木屋里的雀儿,四处惊飞,“不过是个残局,你胜之不武!”
“那你想怎样?”弈凡早料到姜云歌不可能善罢甘休,“你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必定都满足你。但今日太阳落山之前,你必须交出血薇脂。”
“呵……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呢?”云歌冷哧一声,“不过是北夷之地的一株杂草,别人随手摘了两根来当聘礼,我大胤人居然个个都将它当成宝贝!要拿就拿去,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弈凡松了口气,幸而姜云歌并不在乎这支血薇脂。
“第一,本小姐讨厌你那张漂亮的脸蛋,本小姐要你自毁容貌!”
姜云歌冷冷启唇,第一个条件便蛮不讲理,也是料定了弈凡不会自毁容貌,她才开出这样的条件。
弈凡的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随手夺了云歌手中的长鞭,带钩的鞭子直直扫向自己的面颊,一条深深的血痕清晰的留在他的脸上,那张完美到极致的面容,瞬间被毁。
少年并没有在意脸上的伤,只是对着怔在原地的女孩儿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望着少年脸上那道可怕的伤痕,云歌的心里却没有半点成就感,反而被满满的愧疚所充斥,调整好情绪后,又道:“第二,本小姐要你三年之内想尽办法迎我姐姐姜芸芷回朝!”
“一定。三年后,我若是做不到,这条命便送给你了。”
见少年答得如此爽快,云歌越发后悔毁了他的容貌,不敢再多提些什么,只是垂眸小声道:“第三,先存着,日后再说。”
女孩儿将掏出贴身的香囊,丢给弈凡,“血薇脂就在里头。”
弈凡握紧了手中尚有余温的香囊,一时间心中百味:这丫头虽然将血薇脂比作杂草,但她一直贴身携带,可见姐妹深情。
弈凡拿到血薇脂,急急就要离开。
姜云歌似乎想起来什么,忙冲着他的背影吼道:“喂!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将来怎么找你兑现诺言?”
弈凡回头,那张染上了伤痕的面容上依旧带着暖人的笑意:“在下睿王弈凡,你未来的夫君。你怕是要面对这张丑陋的脸一辈子了……”
第三十五章 揭穿,悔恨交加(上)
云歌的脑中还在回想,“在下睿王弈凡,你未来的夫君。你怕是要面对这张丑陋的脸一辈子了……”少年离开的那句话,搅得云歌是又羞又愧……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云歌被耳边的吵闹声惊醒,循声望去。
“你还想见我家王爷?”月彤的声音里含了无限的讥讽,那是出于对主人的维护,“你出现一次,我家王爷病倒一次,我哪里敢让你去找我家王爷?!”
什么……
韩珂有些听不懂月彤的话,弈凡的身体看上去极好,怎么会见她一次就病倒一次呢?
“别这幅无辜的表情,对我没用。”月彤咄咄相逼,“我家王爷有心疾,在你入宫之前,王爷一直在睿王府静养!心疾,是治不好的病!随时都有可能死!王爷要强,在外人面前,从不露出半点痛苦的表情!”
韩珂当然知道心疾,自己原是21世纪的一缕幽魂,虽说没用完全进修过医学类的知识,但对其基础知识也都有所了解,古人所说的心疾便是心脏病,就算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也没有完全的方法治愈心脏病,更何况此时还在落后的几千年前。
少年清秀的面容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暖暖的笑意,任谁都猜不到这笑容背后所承受的痛苦。韩珂简直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看似完美的人居然会患有心脏病,他一直都那样坚强。
“不信是吧?”月彤冷哼一声,“知道睿王患有心疾的人并不多,但皇长孙就是其中一位,他曾经见过我家王爷发病,不信你可以问他!”
韩珂疑惑地望向萧焱,萧焱只是为难的点点头。
前世的韩珂,凡事都得靠自己,没有依托的她一直羡慕那种无私的关爱,而这异世,自己享受到了,却不知怎地,在萧焱点头的那一刹那,韩珂的心里头似有千万只蚂蚁噬咬着,百转千回地痛,悔恨似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次次狠狠扎入自己的心脏,再连着血肉抽出……
“萧弈凡……舅舅……”
韩珂的脸色早已煞得惨白,唇角虚弱地翕动着,双眼突然一片黑暗,视物又变得模糊起来,但她的双耳却清楚地听到月彤一句句接着往下说。
“你一直怪我家主人初次见面便用杖打了你,可倘若不是我家王爷及时赶到,动手的就是瑜妃娘娘的人,到时候只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月彤一直为弈凡愤恨不平,直到弈凡被毁容,这所有的愤怒终于积聚到了极限,一口气全都吐露出来,“王爷不让我说,我还偏要告诉你!我要你自责,要你夜夜难眠!”
韩珂惊慌失措的反应让月彤极为满意,王爷受的罪,她多希望眼前这丫头用千百倍的痛楚来偿还!
“王爷杖打你的那日正犯了心疾……你知不知道他忍受着怎样的痛苦才打完那二十杖?!”月彤一边怒骂着,自己也跟着忍不住哭出声来。
韩珂回想起当日在千机殿受刑时的情形,少年每一杖下去,额头上的汗水都簌簌地往下滚落……她一直以为是他打得太投入太用力,没想到竟是因为他尚在病中。
“心疾跟了王爷十年,这病需要多休息,最忌犯颠簸劳累……可那日,王爷为了救你,几乎是骑马飞奔到皇宫,你居然还让王爷背你回未央寝宫……”月彤抽抽噎噎的,泣不成声。
韩珂瘦弱的肩头猛然一颤,脚下一滑,差点儿跌坐到地上,幸而萧焱眼疾手快,将她带入了怀中。
那日,弈凡将她打横抱起的时候,看似漫不经心、毫不费力,实则他的身形是微微僵了僵的,那时的她沉寂在对他的怨恨中,根本没有顾及那么多,甚至对他拳脚相加,她个头矮小,几乎每一拳都砸在了他的心脏位置,可他愣是没哼一声,全全忍受了下来。
她回想起少年背上的气息,很熟悉很特别,却怎么也想不通那是什么味道。如今终于明白,那是药草味儿。自,幼时陪伴的那个爷爷便是每日每夜的服用中药,她应该熟悉的啊,心里的懊悔不知不觉地蔓延整个神经。
第三十六章 揭穿,悔恨交加(下)
“我错了,我错怪舅舅了!”韩珂转过头,缩进萧焱怀里,像一只懦弱的乌龟,躲进了龟壳,不敢出来见人。不知不觉,韩珂彻底融入了初瑶的角色,而她还未察觉……
“现在才知道错,未免太迟了!”月彤冷眼相对,“你可知,我家王爷此时的危险处境?!原要职遭免,偏镇国侯落难入狱,陛下另立右相与左相相抗衡……王爷的势力几乎完全被架空!这种节骨眼上,还要为你一个落魄的郡主操心,你难道不觉得愧疚吗?!”
“我……”韩珂无话可说,眉心早已拧成了一团。她真是该死!这一切就好似一场梦一般,根本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