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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初瑶凝神一听,忙道:“是二娘的声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方才嬉笑的几个人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弈凡上前一步,将君初瑶拦在身后,对她吩咐道:“跟在舅舅身后。”
君初瑶心里头焦急地很,哪里愿意。
弈凡执着地扭了扭她的肩膀,不让她的脚步抢先,大掌温柔地扣上了她的手腕,暖声道:“乖,听话,别任性。”
“娘……娘……”君初颐突然大叫出声,“阿姐,是不是我娘出事了?”
君初瑶将他按住,不让他往里头冲。偏偏君初颐有着一股蛮劲,将她的手腕扭得青紫一片。
弈凡瞥了她的手腕一眼,转身在君初颐的胸口点了穴,那孩子终于安静地立在原地。
弈凡又转身对君初瑶说,“你是想乖乖待在我身后,还是想被我点穴,自己考虑清楚。”
君初瑶不语,就这样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小心走向红姨娘的房间。
屋子里空荡荡的,唯独屋梁上一个人影在晃荡,云舒惊得站在一边,面色惨白,见弈凡和君初瑶进来,才对她们道:“妹妹她,去了好几天了。”
君初瑶从弈凡身后探出脑袋来,弈凡却赶忙回身,一双大掌捂住了她的眼睛,沉声道:“别看。”
“舅舅,你放手。”君初瑶冷静道,“你是不是又把我当成韩珂了?我没有她那么脆弱。”
闻言,弈凡这才松开手来。
君初瑶仰头,这才发现红姨娘已经悬梁自尽,她心中明白红姨死得蹊跷,却怎么都琢磨不透。即使君初玧死了,红姨身边还有君初颐,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么忍心舍弃自己四岁的儿子?就算再怎么伤心,她心中想着的也该是为君初玧报仇,而绝非自杀。
“是他杀。”沉默了良久,君初瑶的口中吐出三个字来。
弈凡也已经猜到,唯独云舒一人心中惶惶不安,不明所以。
“云姨。”君初瑶上前一步,握紧了云舒冰凉的手指,对她道,“如今初颐没了娘亲,还请云姨善待初颐。”
云舒哀伤地抬起眼眸,摇摇头道:“妾室身死,她的儿子理当由姐姐抚养。我就是有心,也无能为力,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
君初瑶恍然大悟,冷笑着望向弈凡:“舅舅,你的好姐姐,心里头算计的比你看到的要多得多。”
弈凡也料不到玉安长公主还留了这么一手,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云姨,镇国候府实在是太危险了。”君初瑶心里头有些担忧。从前君北野有两个小妾,红姨膝下有一双儿子,如今初玧一死红姨一死,初颐又要被过继到玉安长公主名下,那么玉安长公主下一个要对付的人便是曾经极受宠爱的云舒了。
“危险?”云舒眸光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就算再怎么危险,这也是我的命,瑶儿不用为我担心,老爷会多多照拂我的。”
“初玧死后,父亲也来找过红姨,可结果呢?”君初瑶越发担忧起来,“结果就是红姨死在屋里好几天,居然没人发现。”
“老爷不会这样对我的。”云舒嘴角的笑意淡淡晕染开来。君北野一生中真正爱过的女人也只有她一个罢了,若是玉安长公主连她都要碰,那么玉安长公主与君北野的夫妻名分也就走到了尽头了。
君初瑶被云舒的自信所感染,但她对玉安长公主却没有半点信心,于是又道:“不如云姨搬来睿王府,跟瑶儿住在一起。”
云舒的脸上竟露出些欣喜之色,刚要出声,却被弈凡皱眉打断:“这像什么话?岳父的面子往哪儿搁?若是你实在担心,可以让她回平城,相信到了平城,她就安全了。”
君初瑶无言以对,若是拐带着父亲的小妾离开镇国候府,父亲确实面上无光,以玉安长公主的手段,必然给云舒按上一个不洁之名。
“舅舅,初瑶求你。”君初瑶突然朝着弈凡直直跪下去,“求你想办法送云姨离开京城,初瑶不想看到她也死于非命。舅舅若是不肯答应,初瑶就将母亲的恶行上奏外祖父,要外祖父依法处置!杀人偿命,到那时初瑶可能会因此背上弑母的罪名,初瑶无颜面活在世上,到时候你连韩珂的曾经停留过的身体都别想得到!”
“你……”君初瑶咄咄相逼,弈凡为难地将她扶起来,道:“本王要你替她好好活着。本王会派人送云姨离开的。”
“理由呢?”君初瑶反问,“舅舅要怎么向我父亲解释?”
“实话实说。”弈凡直言不讳。玉安长公主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彻底毁掉,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杀人凶手,而至别人的生死于不顾。加心此才。
云舒身处局外,听到弈凡的三言两语,将这件事的首尾已经猜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玉安长公主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当初的君初瑶不也是她……
云舒笑着打断二人,道:“这件事我自己同老爷说就好。”
她上前一步,掸了掸君初瑶身上的灰尘,感慨道:“好孩子,二娘这一走,恐怕就再也不可能回京城了。答应二娘,你将来若是有空,一定要来平城看看二娘。”
“好。二娘放心,等到京城中大局已定,初瑶一定会拽着舅舅一起去看望你的。”君初瑶舔了舔唇角,自己的母亲还比不上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娘对自己好,情何以堪。
“那妹妹这边,要怎么处理?”云舒担忧地望了一眼那悬在横梁上的尸体,心尖不由颤了颤。幸而这么多年来,她都服用红花,不让自己怀孕,否则今日悬在这横梁上的人就不是红姨而是自己了。宅子大了,总会有些小心眼的人,她无法让别人舒心,只能保证自己不参与到那些是是非非中去,爱怎样就怎样吧。
君初瑶瞧见弈凡惨白的面色,心中一动,便道:“既然她是悬梁自尽,如实禀告父亲就好,二娘不用太过担心,您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您的话父亲会信的。”
三个人走出屋外,这才看见呆立在原地的君初颐,弈凡上前想要为他解穴,却被君初瑶拦住,目光灼灼地望着弈凡,仿佛在说:舅舅,你现在解了他的穴,是想要他进屋看看他母亲的尸体吗?他才四岁,你忍心这么对他吗?
望着君初瑶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眸,弈凡伸出去的手突然缩了回来,随即弯下身子,将君初颐打横抱起,回头对云舒道:“大人们的事就不要让孩子知道了,相信云姨知道该怎么做。”
云舒默默点了点头,心疼地望了君初颐一眼。
君初颐的一双眼眸瞪得老大,直直望着娘亲的屋子,目光不肯移开。尽管只有四岁,可听见云姨方才的那声叫喊,他心里头有种不祥的预感在蔓延,若不是手脚被束缚住,他一定早就冲进去了。
君初颐的脑袋磕在弈凡的手背上,他尖利地牙齿在弈凡手臂上狠狠一咬,弈凡闷哼了一声。
君初瑶远远地看着,只发觉弈凡的眉头微微蹙起,并不知道君初颐的小动作。
君初颐见弈凡依旧不肯放手,加大了力道,毫不客气地咬着,终于鲜血浸染了弈凡白色的衣衫。
君初瑶见状,慌忙追上去,声音中满是惊惶无措:“舅舅,你的手……”
“无妨。”弈凡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兀自向大殿走去。
大殿内,玉安长公主和君北野早就候着了。
弈凡将君初颐抱到君北野手边,方道:“岳父,红姨娘悬梁自尽了。”
君初颐的穴道被解开,于是抬起一双眼眸,怔怔望着君北野,“父亲,什么是悬梁自尽?他们说我母亲悬梁自尽了,是什么意思?”
君北野似乎早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低叹了一声,将君初颐拥在怀中,安慰道:“孩子,没什么。你母亲只是回平城去了。”
“母亲说初玧哥哥也回平城了,初颐也想回平城,初颐也要悬梁自尽吗?”君初颐歪着脑袋问。
君北野瞬间苍老了许多,玉安长公主伸手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北野哥,节哀顺变。妹妹就这么去了,小颐还需要别人照顾,北野哥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倒下。”
“……”君北野突然一把握住玉安长公主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必,他也已经猜到了这一连串变故的原因吧。
“老爷心力交瘁,照顾小颐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玉安长公主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又将君初颐招到身边,从果盘中挑了一粒葡萄,剥了外皮,小心翼翼递到君初颐嘴边。
君初颐乖巧地咬下了整颗葡萄。
玉安长公主问:“甜吗?”
君初颐咧嘴笑,“真甜,比母亲屋里的葡萄好吃多了。”
“以后小颐到大娘屋里来住,大娘天天给你剥葡萄吃,好不好?”玉安长公主“循循善诱”。
“好。”君初颐一直以为大娘很凶,今日一见,明明很和善啊。
“小颐乖。”玉安长公主一把将他抱起来,坐到自己推上,而后转头对君北野说,“老爷你看,小颐他很喜欢我呢。”
君初瑶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百般滋味。云舒朝她使了个眼色,于是她沉默不语,只等玉安长公主独自一人将这出戏唱下去。
“大娘。”君初颐突然抬头,一双清灵地眸子望向玉安长公主身侧,“小颐不是喜欢你,小颐只是喜欢你屋子里的葡萄。”
君初瑶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但屋子里的气氛极为压抑,于是她淡淡咳嗽了几声,忍住了笑意。
玉安长公主面露尴尬,转头又对君北野道:“老爷,妹妹不幸去世。论理说,小颐该由我照顾的。”
“好吧。小颐,你以后要跟着你大娘好好学习,你是我君家的最后一支独苗了。”君北野见她一再坚持,只得答应下来。
君初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问:“父亲,小颐为什么不能跟着娘亲学习,一定要跟着大娘学习吗?”
君初瑶上前一步,抚了抚君初颐的长发,抬头斜睨了玉安长公主一眼,对君初颐道:“大娘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你跟着大娘学习更有前途。”
玉安长公主淡笑着点点头,涂着血红色蔻丹的长甲斜勾了一下额间落下的发丝,轻蔑地望向君初瑶,道:“瑶儿真是越发懂事了,说的话母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