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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风到处吹向何方？陆旭还分辨不清。
不过若是沈家尉和李曼复合，这无疑增添了他拿下家族继承人资格的筹码。毕竟老爷子还是很看好李家在商业圈中的地位。
陆旭回到办公室，即刻给沈季珞打电话。
“你说他出去见李曼？”坐椅里的沈季珞身姿坐直。
果然如他所想，程然跑去找李曼了。
“从他和对方的说话中，我可以肯定是李曼。”陆旭也奇怪，为何之前对沈家尉避之唯恐不及的李曼会主动联系他。
“知道了。”沈季珞已经完全能够猜测出他们两人会说什么。
“沈总，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如果他们复合，对你很不利啊！”陆旭还是期待沈季珞能早日拿下沈家大权，这样的话夺回“盛煜”指日可待。
“看看再说。”沈季珞也不清楚李曼在顾青这件事上会尽力到什么程度。
程然的口才他比谁都清楚，再加上之前她对李曼多有恩情，而李曼又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必定知恩图报、结草衔环。所以接下来就要看沈家尉的态度了。
沈家的金融帝国对于如今的沈季珞来说，并不是十分上心。眼下他最担心的是他和程然接下来要如何走下去？
最近一件又一件的烦心事令沈季珞觉得脑子都要爆了，他就没有哪一刻能静下心来好好地喘口气。
他放下电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蔚蓝色的天。
什么时候他和程然的头上才能再拥有外面那样明净澄澈的天？
咖啡厅，包间内
“曼儿~”沈家尉进去，在李曼对面坐下，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
一声“曼儿”令李曼心酸。
上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似乎是很久之前。而他会这么叫自己，是在相亲后的第一次约会里。
虽然李曼也被许多优秀的男士追求过，但那个时候的她看上去柔软，心气却高。因为曾经在名流会上见过沈季珞一次，从此对那样一个尊贵清隽的男人念念不忘。她将沈季珞视作心上人的参考标准，不肯降低。所以一直以来她都高贵地绽放着，没有降低姿态任人采摘。可与沈家尉相亲后，李曼才知道这世间不只沈季珞一个优秀的男人。
她觉得，她应该试一试。
所以在知道沈家尉对她很满意后，李曼兴奋得彻底睡不着觉。
之前沈季珞是她的一个幻想，小女生的奢望。但沈家尉是真真实实就在自己身边，近在咫尺。所以两人在交往不到半月，他向自己求婚时，李曼兴奋的答应。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寄予那么多希望与爱情的婚姻竟然会以惨痛的方式一直进行着……
“曼儿，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沈家尉见对面的女人只盯着自己，一直不说话。他心口微微有些发慌，生怕听到他接受不了的话。
不过电话里曼儿说不是找自己谈离婚！所以她会和自己说什么？
沈家尉的声音打碎了李曼的回忆。
李曼看着他，抿了抿嘴角，说，“听说你已经找到迫害白洁的凶手了？”
一听她问这个，沈家尉即刻提高了警觉。
虽然他一直都在用实际行动争得李曼的原谅，但顾青之事他只字未提。而李曼因为大病初愈，而且形象看上去也有些滑稽，所以她一直都闭门不出。因此这些话是怎样传进她耳朵去？
“是。”沈家尉压下心中诸多疑惑，对李曼没有任何隐瞒。他想听听李曼把自己特意约出来，又把话题扯到这上头，她会说什么？
“那他现在人呢？”李曼问。
“逃了。”
“你正在找他？”
“嗯。”
“找到之后？”李曼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要对程然的哥哥痛下杀手。
那可是程然的哥哥啊，也是沈季珞的大舅，大家也算沾亲带故。要真做的那么绝，往后大家还怎么见面？尤其程然和她先生还怎么样生活下去？
后来李曼也想过，如果今天是自己的哥哥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她会不会拼了命的救哥哥？
会！答案很肯定。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沈家尉猜到程然可能与李曼见过面了。
李曼也知道瞒不住他，毕竟她与顾青非亲非故，凭什么替他求情呢？自然是受人之托。
“家尉，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了。我也不瞒你，上午小然来找过我，她希望我能代她哥哥向你求情……”
“办不到！”李曼话未完，即被沈家尉强硬的阻止，“你不用多说什么，这事与你无关，你犯不着进来淌这滩水。”
“可是我欠小然很多。这次换她有求于我，我就不能事不关已，无论如何我也要回报她曾经的恩情。”李曼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说话也是细声细气，有种江南小曲那种呢哝软糯的调调。但由于心里着急，这一次她语速微快，再加上她形象上的改变，还真让沈家尉觉得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但他没心思感慨，帮白洁报仇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小洁和我几十年情分，我们之间早已亲如家人。今天若是有人伤害你的家人，你会让对方好过？恐怕你也恨不得他去死吧！”
“是，你和她亲如家人，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李曼心跳加速，沈家尉的一席话她觉得刺耳，也戳心窝。
沈家尉也在听完李曼这么说后，心里咯噔一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18章 痛苦的选择
（全本小说网，。）
因为白洁，所以他负了眼前的女人。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散开。空气变得有些稀薄，令人感觉压抑。
沈家尉头偏向一侧，轮廓修长的双眼却是无神地看着窗外翠绿色的景致。
李曼白皙的小手捧着咖啡杯，视线落在杯子里的褐色液体里。
一秒，两秒……
恍若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家尉，我对白洁的恨你比谁都清楚。我恨她抢走我的丈夫，恨她明明对不起我却还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恨她挑唆你拿掉我们的孩子。我恨她，恨她，这一点你明白吗？我恨她……”
李曼第一次撕下优雅与端庄的面具，在他面前声音凄厉宛如咆哮。
她与印象中的李曼完完全全变了个样，沈家尉着实有些吃惊。他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鹰眸牢牢落她脸上。
或许也是惊觉自己失了控，李曼缓了口气息，她拿起面前的咖啡一口气饮了好几口，几乎都要将整杯咖啡喝完。
黑咖啡苦涩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一丝线般地从喉咙往下滑，直抵心脏。
沈家尉默默看着她的一切小动作，他咬了咬牙，搁在桌边的双手不自觉就握成了拳头。
她恨白洁是应该的。但她更恨的，应该是自己。
这么想着，沈家尉就感觉胸口一股钝重的疼意袭来，闷闷的难受。
“如果……”只说了两个字，李曼又再抬起头来，看他，清澈的眼睛里仿佛蕴含千言万语，“如果我说，我可以试着再和你走下去，但请你把小然的哥哥送进警局，就让法律来制裁他，你们沈家人从此再不过问，行么？”
“那个程然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帮她？”沈家尉霍地站起，目光犀利看眼前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
李曼居然拿她的下辈子出来交换顾青的命，虽然与她重新走到一起是沈家尉日思夜想的事，但又因为李曼是因为顾青的原因才不情不愿跟着自己。 这令沈家尉难堪，更愤怒！
“我说过，小然救过我的命，所以我这条命都是她的，更何况只是我的下半生？”
“你们女人都他妈是疯子，没一个理智。”沈家尉爆粗，他双手插入发间烦躁的耙了耙头发，气得冲到窗户边透气。
小洁的仇不能不报！但曼儿又拿两人的未来出来交换，这叫自己如何选？
沈家尉也清楚，这将是他与李曼最快更是最后一次在一起的机会。
他要怎么做？怎么做？
程、然~
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还有沈季珞， 你自己不把老婆看好，尽给我惹一身的骚！
之前爷爷说这事若交给沈季珞，难免他会看程然的情面手下留情，所以把替白洁报仇雪恨的事交给他手上。对于老爷子的安排，沈家尉没有二话。因为他也是没有哪一刻不带着仇恨活下去。他做梦都想弄死顾青！
但现在李曼拿两人的未来出来交换，他应该怎么选？错过这次机会，相信与她今生再无可能。毕竟她留在自己身上的一颗心，早已经死了。此刻她的提议，她是委屈的，是不愿意的。但为了报恩，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娘的！
沈家尉在心底狠狠地骂着人。
程然，你他妈这是给老子下套啊。
李曼看不到他的脸，也就不知道此刻沈家尉俊美的脸上浮现了什么表情。但他身姿僵硬站在窗前，膝盖微弯，修长的双臂展开搭在窗台上，光看他的背影就能感受到此刻他心里有多挣扎，有多烦躁。
“家尉，一直以来白洁和我之间，你都选择的是她。这一次依旧要你选。其实也算我不自量力吧，这次的事不仅仅是因为程然有求于我，我也是想看看，是不是白洁死后，你选择的依旧是她！”临走前，李曼说出心底的话。
沈家尉倏地回头。
他似是有些不敢相信，李曼说这样的话，她还想与白洁比，是因为对自己还有眷恋么？
“我想你需要时间考虑，我等你，直到晚上十点。或者你不用给我电话，一切我都明白了。”李曼说完，拿起自己的包站起来。
“我先走了。”她最后看着沈家尉的目光很是复杂。
仅剩自己的包间，沈家尉郁闷得大口大口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没完没了。
若不帮小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