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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将她的手从被子下拿了出来,右手腕上有很大一片淤青。若庸见了,心中一震,再看到她脸颊上已经凝固的那道血印,他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这个样子对你,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吧?
若庸将玉镯给她套在了相对好很多的左手腕上,坐在床边有些愣愣的看着她。
他有无尽的悔意,为什么他不能在萧悦行的前面就娶了她?为什么会错误地以为黎莫如是她?
阮安之匆匆忙忙的进门来,路上卓越没有说清楚,只说她很危险,惊得他一身冷汗,跨上药箱子就飞奔而来。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昏黑了,屋里只点了两盏油灯,不是很亮。
若庸说太亮了她睡得不安稳,让下人把多余的灯都撤了。其实是灯光太亮的话,他会很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伤痕。
阮安之没有理会若庸,到床边看了一眼,就一把将药箱子扔到了地上。
“请你出去,在这里影响我治疗。”
给她检查重要,阮安之不想与这个王爷争一时之气。
“你先说她有没有危险。”
若庸同意出去,却要知道他能不能救。
“你打她的时候,怎么不问问自己会不会有危险?”
阮安之也不再忍,恶狠狠地就反问了若庸一句。
她身上的伤他只要看一眼,就明白那绝不会是与女人争执时留下的。再加上这满屋子还没有消散的情爱的气息,更让他肯定了她的伤是他造成的。
若庸被阮安之问得脚跟一软,他那个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她能不能承受,而只是一味的发泄自己的怒火?
“请你出去”,阮安之再一次以一个大夫的权威向外赶人。
若庸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有些无力的拖着脚步走了出去。
阮安之平复了心绪,才开始处理起她身上的伤来。将她脸上那道伤口上的药膏用清水擦掉,换上了自己独门秘制的创伤膏。
手腕上也有若庸刚才给她擦的,都被阮安之给一一洗掉了,换了新的药膏。
他给她把了脉,除了这些皮外伤之外,她只是心绪太过杂乱,再加上又长时间的经历男女欢爱,才会一下子不省人事。
阮安之有些担心的猜测若庸是否是在那事上喜欢折磨人,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就想连着被子将她一起抱走。
但是且不说若庸是王爷,就是她个人,怕也不会跟他走吧。
阮安之叹了口气,拿着药膏迟疑半晌,还是叫来了她的小丫头。让她看看她那里是否也伤着,若有伤替她抹上。
他这样吩咐过,就背转了身体。原谅他的私心吧,就算这么不方便的时候,他也不想离开。
夏香听了阮安之的话,脸腾地就红了个透,手颤抖着,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多还是害怕多。
许久感觉不到身后小丫头的动静,阮安之训斥道:“磨蹭什么,还不快点?”
被这一训,夏香立即抛弃了些不好意思,不停地跟自己说,小姐的身体最重要。
夏香仔细地看了看,硬着头皮抹了些药在上面,然后就如释重负般的舒了一口气。
阮安之听着动静,立即回过头去,问道:“怎么样?严不严重?”
夏香脸上的红晕还没有下去,被这一问,立即又布上一层,忙慌张地摇了摇头。
“你倒是说啊。”阮安之十分不满意,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扭捏。
“没伤,只是,有点肿了。”夏香低下头,好似蚊子哼哼一般。
阮安之听见,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夏香出去。
“不,奴婢要陪着小姐”,夏香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准备出去。刚才王爷骂自家小姐的话都被她听着了,她怎么能让小姐和一个男人独处?就算是神医也不可以,神医就不是男人吗?
阮安之被这小丫头坚定的眼神晃得更加烦躁,“站在一边,别说话。”他说过,就到床边坐了下来。
拿起她自然地放在身体一边的纤手,轻轻地搁在自己的手心里,阮安之发出了一个从心底长出来的笑容。
“虚惊一场,真好。”他看着她,轻声道。
阮安之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愿意这样无限期地也不通知她地等着她。等她闯的无路可走,亦无处可退的时候,他就出来把她纳入他的怀抱。
他总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她终究会成为他的女人。
男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她的手放开,给她掖了掖被角,又起身在她脸颊处的伤口上轻轻点吻了一下。
这个充满爱意而又大胆的动作,被夏香看见,差点没惊呼出声。她又有些庆幸的拍了拍胸口,幸好王爷没在。
她还没有刚这样想,一转头就看见王爷正眼神如刀的盯着那边。
夏香害怕王爷见到这样的情景又要打骂自家小姐,连忙见了礼,就着急着要解释:“王爷……”
若庸摆了摆手,轻声道:“出去吧。”
阮安之听见了声音,却依然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若庸向前走了两步,虽是轻声说话,却依旧含着让人胆寒的力量。
“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觉得她会是你的女人,你最好看好她,别再打她。如果有下次,就算你是王爷,我依然会将她带走。让你,永远都找不到她。”
阮安之将药箱子胡乱一收,走到他身边停下,说过这句话,侧身就走。
“本王永远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这时候的若庸,依然是那个少见的王爷,身上再没了一丝丝的温和。或许这种狠辣坚决,是伯皇王室的遗传,每个后代身上都带有这种气质。
阮安之轻蔑一笑,“希望吧,对了,她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心绪杂乱,静养就好了。药等会儿我会让五味送过来,治疗身上瘀伤的药膏我也留了些,具体的都交代给那个丫头了。”
他站在门口,说了这些便要离开,跨出一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她脸上的那道伤口,可能会留下疤痕。那里本就有旧伤,再加上这次几乎完全是照着原先的地方划下去的,所以……”
阮安之本是想看若庸后悔痛苦的神色的,说到后来自己却也很不高兴,没把话说完就走了。
若庸看着阮安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好久,才踱步到床边,缓缓坐在床沿上。轻轻地触了触那道已经将要结痂的印痕,“绵儿,对不起。”很低的一句话,却足够重。
他一直在床边坐着,看着她。
蕙绵直到交丑时才清醒了过来。若庸见她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地睁开眼,心中有些害怕:他害怕她会因为他打了她而害怕他,也害怕她会因为他骂了她而讨厌他。
男人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蕙绵很饿了,想吃东西,便动了动被他包在手中的手。
“怎么了?”若庸回过神来,低下些身子,看着她问道。
“我饿了”。她觉得很饿,没什么力气说话,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
若庸听了却很高兴,忙喊来夏香,让她把一直温在炉子上的粳米粥盛些过来。而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在自己怀中,接过夏香送来的粥,便一声不吭地喂她吃饭。
吃了一碗粥,恢复些力气,蕙绵才又对若庸道:“你放我躺下吧,我还想睡。”
若庸忙应了声好,又那样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我没有那么娇贵的”,蕙绵躺下了,才对她道。
闻言,若庸脸上的神情一紧,停了停说道:“绵儿,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我今天,是被气糊涂了。”
有些紧张的男人连昨天今天都分不清了,或许只要她不醒,对他来说就永远都是那一天。
“嗯,我知道了。”蕙绵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平淡的回了声。
“那你,还要跟我在一起吗?”若庸又接着问道。尽管有了昨天那么些事,这个男人还是不想让她离开。
“你不赶我走,我当然就留下来了。”
若庸听此,心中一阵欣喜。只要她愿意跟着他过,其他的可以慢慢去图。
“我可以睡了吗?”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问题,蕙绵便主动问道。
“你睡,我看着你。”
蕙绵见这男人说话时,眼中出现的认真,心中有些难受。她本想让他也躺下睡的,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转过头闭上眼睛,竟是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一连几天,若庸都是这样关怀备至的照顾她。其实她第二天就可以下床了,他却老守在她的身边,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做。
本来他说连皇宫请安都不去了,要陪着她,直到她身上的伤都完全好了。蕙绵有些哭笑不得,看他这阵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才从战场上下来的呢。
蕙绵又说了些,若庸自个儿也反复琢磨了下,还是要像往常一样去宫里请安的。若不然,对他们两个人的未来也不好。
想通了,若庸也不用蕙绵催着,倒是准点儿就去。每次回来的时候还要特地绕到小集市上,给她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阮安之之后倒没过来复查,若庸只是吩咐王府的御医过来看看。
一连将养了七八天,身上的伤才看不出来了。脸颊处的那个伤痕虽然能看出来,但是很淡,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蕙绵却发现,若庸添了个毛病,就是没事喜欢凑到那条伤痕处啄两下。好像这样被他亲亲,那淡痕慢慢就消失了似的。
蕙绵有时候也觉着愧疚,明明是她的错,怎么弄得好像是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一样。
她受伤之后到现在,他们也只有过两次欢爱。若庸比起以前来更是小心翼翼,常常要询问她的感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什么的。
第二次他又问时,蕙绵很不客气地照他背上打了一下。说他再这样婆婆妈妈的,以后就不跟他做了。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他马上就买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