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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总是会变的，你就一直拿老眼光看我是吗？”
“就像对李雨欣一样。你们以前多好的闺蜜？就因为她犯了一次错，你就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以后肯定是这样。哪怕她彻底改过自新，你也打算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我现在懂李雨欣的心情了，真的。她铁了心把你当闺蜜，你就想着李雨欣有过前科，和我相处肯定有风险——”
我突然打住了话头，深深皱起了眉头，觉得自己在负面情绪下，一口气说了太多。
关于韩恩赐这个事，一直想阴影盘旋在我的心头，压抑着挥之不去，终于没能按捺住。
或许处女座都是理想主义者，完美派念头。总觉得作为夫妻，陈安琪不应该这么不相信我。
这很不完美，甚至很难受。
“一棒子打死”，似乎是陈安琪的一种观念，从李雨欣身上就体现得很真切。
“老公，你是在怪我吗？”
“我说过了，不是不相信你，是你现在真的太多疑了。你连韩恩赐都怀疑，怎么不怀疑江艺别有用心呢？”陈安琪的语气也有点重，似乎觉得我有点不可理喻。
韩恩赐，他也配和江艺比？
在陈安琪的心目中，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竟然评价这么高？
我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快要被现在的复杂情况搞崩溃了。
不要和女人讲道理。
我突然想起这个真理，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歉道：“对不起。”
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想再和陈安琪争执。谁对谁错都没有意义，哪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对韩恩赐毫无防备，但真的做不到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传来罗丽的声音：“周国鹏，出来一下！”
我立即和陈安琪说了一声，挂断电话。
开门之后，罗丽让我赶紧到会议室。
不用她说，我也能猜到是什么事。
果不其然，我到会议室的时候，李毅山和运营部的员工已经到齐了。
我当即将门关上，坐到自己的位置。
上一次李毅山开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不免有些担忧他又要拿出暴脾气。
“废话就不多说了，直接说正事！”
李毅山直接开口，冰冷地看向了小兰：“黄玉兰，你倒是跟我说一下，你做的策划去哪了？”
听到这话，我眉头一皱，看向了她。
黄玉兰显得很紧张，看样子都快哭出来了：“李董，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呵呵，推脱的理由还真简单啊！”
李毅山“砰”的一声拍了下桌子，吓得不少人浑身一震。
这些人没参加过上次的管理层会议，估计没有心理准备，不太懂李毅山的脾气。
“好好的策划方案，怎么说没就没了？”李毅山追问道。
黄玉兰咬了咬嘴唇，紧张道：“李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虽然韩主管那里有完整的，可我一直有备份的习惯，自己做的文件也好好地放着！”
“就是今天陈秘书说找我要备份的时候，我在文件夹翻找，这才发现文档不见了！”
李毅山显然不信：“编，接着编。你不去讲故事倒是屈才了。”
“如果没有人动，你的文件和邮箱记录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吗？”
我清楚地看到，黄玉兰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她看向自己的同事，央求他们帮自己说话。
但这些平时显得友好和睦、动辄约请客吃饭、周末一起玩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吭声的，生怕和她扯上关系似的。
我心里清楚，黄玉兰是无辜的受害者。
这种只有我一人知道真相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压抑。
我觉得不能再这样坐视不理了，当即试探开口道：“李董，还有一个可能。”
“会不会是韩恩赐做的？”
我的话音一落，一个运营当即懵了：“韩主管？”
罗丽也是古怪地看着我，李毅山甚至向我投来了看煞笔的目光。
草，老子说这话哪里煞笔了？啊？！
“周总，话不能乱说。”
“虽然韩主管也能做到这件事，但这是不可能的。”
罗丽语气还算温和，似乎是在劝我打住这个话题，不要让李毅山把我当煞笔：“韩主管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
“加上他还是新官上任，正常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恨不得抓紧机会表现，韩主管会这么傻做自掘坟墓的事情？”
我心里觉得很窝火，先前那个狗屁宋庆丰不就是一个道理吗？前车之鉴好好地在这里摆着，你跟我说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周国鹏，你今天考虑事情不周全。”
李毅山看了我一眼，说道：“就算撇开这些都不谈。韩恩赐这些天都没在公司，你告诉我，他怎么做这些事？”
我被问住了，感觉有点窒息。
韩恩赐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只有一个可能。
他在这个公司，还有踏马的内应！
我想到了这一茬，却没有再提了。有些话要分场合时机，看能不能说。
显然在大家都笃信黄玉兰是罪魁祸首的时候，我不能说韩恩赐不仅是内奸，还有老员工和他是一伙的。
这只会让人觉得荒唐，或者我和韩恩赐有什么私仇，在恶意针对他。
草泥马的，职场真他娘的难混！
“黄玉兰，”李毅山渐渐失去了耐心，“我不管你承不承认，结果都是一样的。”
“按照劳动合同法，你恶意破坏公司名誉和利益，造成恶劣影响。”
“要么按照合同向甲方赔付违约金，要么我追究你的法律责任，自己选！”
黄玉兰吓得浑身都软了，“噗通”一声，竟然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都没有人去扶一下。
第六百三十六章 去哪了？
我心头沉甸甸的，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那种赔付对于一个普通员工来说，简直就是天降噩耗，要人老命。
初始第一个月的月费最高，足足有二十万出头。后续虽然没了设施之类的项目，但还有各种策划和广告制作投放，也是特么十几万一个月。
这还不算甲方接其他公司的广告投放，按照市场价让我们制作广告。
真按违约金调理赔付？怕是到黑市卖两颗肾都不够还的！
明明全是韩恩赐搞出来的烂摊子，却要让黄玉兰去背负。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和尊敬，无辜的人却要背上一口大黑锅？
就像陈安琪选择相信韩恩赐而不是我一样，不免让我感同身受。
老子不服。
我攥紧拳头，暗自下定了决心。
黄玉兰我保了，李毅山也动不了她。
我说的！
但想要保住黄玉兰，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想要拆穿真相证明她的清白，几乎就没有可能。
甚至我看她的样子，自己都不相信是韩恩赐做的，我帮她出声的时候也不敢附和一下。
说不得，那就只能换个思路了！
“李董，”我当即打断道，“现在不是说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甲方这笔项目不能再耽搁了。”
“说得简单，”李毅山冷笑了一声，“哪怕交给你做，你又来得及吗？”
“我是来不及，”我笑了，指向黄玉兰，“但是她能。”
我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愣了。
李毅山也是皱起眉头，脸色一肃地看向我。
“那份策划案本来就是黄玉兰做的，她肯定很熟悉。就算不能做到完全一致，但很大程度上肯定是记得的！”
“根本就不需要去重新思考，按照她的记忆再写出来就行了！”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下，会议室里彻底鸦雀无声了。
李毅山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肯定是觉得可行的。煞笔才会眼睁睁看着谈好的项目崩盘，还让甲方出了洋相，对我们深恶痛绝。
那么大一个公司，说惹就惹？有挽救的机会，还不好好干？
怕是疯了。
关键是前面他才对黄玉兰发了脾气，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一个很尴尬的点。
他需要一个台阶下，不然脸上挂不住。
李毅山这种黑老大出身的人，对面子有多么在意就不用想了，之前很多事情都能佐证这一点。
我暗骂了一句，一群没眼力劲的家伙，这个时候都还不给董事长台阶，难怪混不上管理层！
眼见没人开口，我顿时笑呵呵地说道：“李董，我知道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心里着急。”
“所以一时情绪激动，我想小兰也能理解吧？”
我看向黄玉兰，生怕她不懂，疯狂使眼色。
只要按时完成广告测试，成功验收交接，哪里还有什么违约赔偿，哪里还有什么造成严重利益和名誉损失？
黄玉兰果然没傻到彻底，急忙会意地说道：“李董，没能保存好自己的文档，是我自己的问题，怪我疏忽大意了。”
“还请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把它做出来，弥补自己造成的损失！”
嗯，勉勉强强吧。
台阶虽然搭得很烂，但至少让人有地方可下，而不是架着下不来。
“去吧，赶快。”李毅山果然顺着台阶走了下来。
黄玉兰如释重负，道了声谢，飞一般地冲出会议室，一秒都不敢耽搁。
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心说机会是给你了，别让人失望啊。
“那追究责任的事情怎么办？”罗丽出声问道，“公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就干看着吧？”
“我会让安保部调监控，”李毅山沉声道，“只是运营部那边的监控，估计也看不到电脑屏幕上的情况。”
“只能看到有哪些人动过那台电脑。”
我皱着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李毅山让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