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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狼狈?”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堪。
“没有。”妻子不住摇头。
“老公,我们去医院吧?”陈安琪直接说道。
听到“医院”两个字,我就感到一阵窒息。
太多绝对算不得愉快的经历发生在医院,我几乎都有心理阴影了。
本来我是想拒绝的,但想到右手的伤势,还是没有逞强,点了点头。
就这样,天色都已经完全黑了,大概八点多钟的样子,我们还在朝医院跑。
医生看到我都惊呆了,问我是在玻璃渣里面滚了一圈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干脆就没有解释。
我想让他尽量简单点,不用处理玻璃渣留下的伤势,主要在右手。
医生和陈安琪都劝我,最好稳妥一点,全身都注意检查治疗一下,但我还是摇头拒绝了。
医生也就不再坚持,而是给我看右手的伤势。
“我现在要撕下你衣物布料的包扎,”医生犹豫了一下,看向我说道,“可以打局部麻醉针。”
“不打。”我咬着牙说道。
医生震惊了,跟看怪物似的看着我。
陈安琪也懵了,劝我不要逞强。
但我只是咬着牙,前所未有的倔强。
我就是想要用那种血淋淋撕开伤口的感觉,让我铭心刻骨地记住这个教训和仇恨。
或许有点偏执,有些过激。
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疯子和天才不都只有一线之隔吗?
“你想清楚了?”
“上一次我听说能忍受这种痛觉不打麻醉的人,现在好像还在教科书里。”医生说了句话,让我懵了。
随后我反应了过来,应该是曾经的小学课本,似乎那篇课文叫《军神》。
主人公是刘伯承,做手术取子弹不打麻醉针,小时候看得我惊呆了。
“其实还有一个。”陈安琪提了一句。
我立即想到是谁了。
江安宁,那个做眼球手术不打麻醉针的狂人,疯子,究极死bt。
“只是我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啊,一样都能完成手术,没必要这么逞强吧?”陈安琪忍不住说道。
“我也觉得。”医生点头,表示认可。
但我很坚定,铁了心不会悔改。
医生也就不再勉强,而是开始处理我的伤势。
我右手上的血液早已干涸,和缠在上面的布料死死粘在一起。
医生试探性地用力撕了一下,我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整个人都在颤抖。
卧槽,卧槽!
尼玛啊!
我是硬生生感觉到,结痂的伤口合着血肉一起被强行撕扯开来。
痛不欲生。
经常我们都会用到撕心裂肺,来形容一个人痛苦的程度。连小学作文那会,我都写过我家的小黄狗死了,我哭得撕心裂肺。
可真心去想想,把心脏和肺叶撕烂,到底是有多大的痛楚?
我觉得已经不用想了,光是撕我的血肉就不是能承受的感觉。
饶是如此,我还是拒绝打麻醉针,让医生干脆点。
医生还是很厉害的,毕竟见惯了太多可怕的病症,甚至生死看淡。面对我这样“犯贱”的要求,顿时用了大力气。
在“嘶啦”一声中,我手上的布料直接被撕扯了下来。
我发出简直不像人类的惨叫声,额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
我猜自己的面部表情一定很狰狞。
但这才只是开始。
我的右手早已血肉模糊,有个位置甚至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不仅是陈安琪,连医生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滴答”声中,鲜血缓缓滴落,结痂的伤口再次流血。
医生立即给我用专业的消毒液消毒,然后上了一层维生素c粉和不知名的黄色粉末。
痛着痛着,我竟然麻木了,只有内心一团仇恨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我手上的伤口总会愈合,可背叛的伤口,却永不愈合。
最后,医生给我重新包扎好之后,都感叹我可能不是肉长的,而是铁打的。
然而面对这样的高度称赞,我却什么都不想说,觉得身体已经被掏空了。
当晚回家的时候,妻子在我旁边,一直在偷偷地哭。
不想发出声音,也不想让我看到,就偏着头看向一边,假装自己没哭的样子。
我知道她的心思,也就没有拆穿,只是走路脚都是软的。
打车回到小区门口之后,我下车就是一个趔趄,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废人。
“老公,该换我背你了。”陈安琪擦了擦泪痕,在我身前缓缓蹲了下去。
“不用。”我嗓子都沙哑了,声音让自己感觉很陌生,有种诡异的沧桑感。
“听话!”妻子坚持道。
我沉默了一下,还是缓缓伏在了她的后背。
原来依靠在陈安琪的背上,是这种感觉。
原来有一种温暖,会意外地让人想哭。
陈安琪搂着我的腿,缓缓站了起来,我也下意识搂住了她的脖子。
小区里的人,都像我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的。
“你看那个男人,是不是腿有问题啊?”
“不像啊,怎么还要女人背着?真丢人。”
“丢人归丢人,我还是羡慕啊。这一辈子,除了我妈,还有哪个女人会背着我走吗?”
“闭嘴,扎心了。”
面对这些闲言碎语,我始终保持着沉默。
“累不累?”我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问道。
“不累。”陈安琪咬牙道,“开玩笑,我是谁?”
我张了张嘴,有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只是个女人,你不该这么累的。
第五百七十四章 发展规划
我们回到家中之后,妻子当即就问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一言难尽,”我叹了口气,“先给江艺说一声吧,免得他担心。”
“差点给忘了。”陈安琪这才反应过来,拿出手机给江艺打了个电话。
江艺听到这个消息,在欣喜过后,第一反应竟然是向我道歉,说没能保护好我。
我都无语了,感到一阵惭愧。
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愿意出来帮我已经很够义气了,怎么还能责怪起自己了?
我让江艺别放在心上,他也没有多提这个话题,而是向我感叹,没想到何琳竟然出卖了我们。
“怪我眼瞎。”说起这四个字的时候,我都难以掩饰心头的怒意。
右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势,依旧在提醒着我,这是个血淋淋的教训。
江艺轻轻叹了口气,也问我是怎么跑出来的。
面对他的询问,以及妻子好奇的目光,我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下。
“惊心动魄。”江艺轻声感叹道。
随后他苦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打不过江影。”
这是个很恐怖的问题,江影站在李刚那边,没有一个人能在武力上制裁她。
“与其说这个,倒不如想想你现在和江影的关系吧。”我提醒道。
这是江艺没法避免的问题。
他甚至没法回答我,只能报以沉默。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如果要做一些傻事,我也不会坐视不理。”江艺如此回答道。
我也不想过多掺和他们的事情,没聊多久就挂断了电话。
“对了老婆,李刚没给你打电话吗?”我向陈安琪问道。
毕竟这也是我之前担心的一件事,就是我逃出生天了,她却落入陷阱。
“打过。”
“不过在他之前,江艺就给我打过电话了,先就知道了这件事。”妻子叹了口气,在我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去找安宁哥,我去找李毅山,就想着救你出来。”
“但是根本找不到你的位置。”妻子叹了口气。
我想到那个偏僻到邛崃一个小镇的房子,觉得完全说得过去。
李刚太阴险了,狡兔三窟,简直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让你担心了。”我有些内疚,错信何琳,差点要了我老命。
妻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片刻过后,陈安琪看我伤得这么严重,问我要不要请假。
想了想,我还是摇头说不用了。
反正又不是必须卧病在床的伤,上班也是一天,不上班也是一天。
请了那么多次假,要是再请,恐怕说不过去。
于是,第二天我去到公司的时候,简直吸引了所有同事的目光。
“嚯!周总,你这是怎么回事?”
“周总,怎么过个周末你就成这样了?”
“从玻璃栈道摔下来了?”
我都佩服他们的想象力,只说是意外,家里装窗户不小心打碎了,划了自己一身。
搪塞过去就行了,总不能跟他们开故事会,说我特么被绑架了吧?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连人事部妹子都看得眉头一跳,最害怕我请假的人,竟然主动问我要不要请假。
“算了不请了,小问题。”我笑着说道,只是痛到麻木的右手始终在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小问题。
特么的,血肉都磨烂了,能看到森森白骨,能是小问题吗?
罗丽都有所耳闻,听到之后直接来到了我和陈安琪的办公室。
“砰”的一声,她将房门摔上,坐到了我对面:“居然活着回来了。”
我一阵无奈:“嫂子,你怎么说话呢?”
“就是惊奇啊,”罗丽开口道,“我都准备给你买花圈,正好给我省了一笔开支。”
我尼玛
无话可说。
“怎么样,李刚很难对付吧?”罗丽没有再开玩笑,而是谈起了正题。
“嗯。”我点头,心里有点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