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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短短地叹息一声,终是将素女打横抱了起来。
……
素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她浑身被裹满了绷带,独独剩下一张脸露在外面。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在疼,尤其是被挑断筋脉的手腕和脚腕。这些疼痛,每一处都在提醒着她,三天前的那晚,她所经受的苦难。上百条的毒蛇,放满了辣椒盐的池水,长满刺的鞭藤……
回忆一次,就仿佛重新再经受一次痛苦,素女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她这一声惨叫惊醒了守在外间的丫鬟。
丫鬟匆匆跑进去,见素女虽然仍躺在床上,但眼睛已经睁开了。
小香又惊又喜,忙跑到桌前倒了茶水,走到床边将素女半扶起来,“姑娘你喝点水吧,我马上就出去叫大夫。”
素女的确又累又渴,就着小香的手一咕噜便将水喝完了。
小香见她舔了舔稍稍湿润的嘴唇,问道:“姑娘还要吗?”
素女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又喝了好几杯水,素女才终于觉得没那么渴了。
小香见她没再要水,便跑出去找大夫了。
那大夫听到说素女醒了,惊得合不拢嘴。那日,他进太子府诊治的时候,便说过,这姑娘要活下来不是易事,就算真的能醒来,没有个一年半载也不可能。谁知道,这才三天!她居然真的醒了吗?
大夫犹不敢相信,匆匆随小香进了府去。
当他看见床上那满缠着绑带的女子,正睁着明亮的双眼看着他时,他惊呆了,连呼了三声奇迹之后,这才坐到床边替素女诊治。
这时候,崔慕砚正好走了进来,小香连忙跪地请安。李大夫听见,也连忙准备跪下。
崔慕砚虚扶了一下,道:不必多礼,快替素女姑娘诊治吧。”
李大夫“喳”了一声,忙又坐回凳子上专心替素女摸起脉来。
谁知,素女却猛地甩开大夫的手,抱着被子缩到床角,眼神惊恐地盯着站在床前不远处的崔慕砚。那模样,透着三分恨意,七分惧怕。
崔慕砚被素女的眼神刺得心头一疼,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默了片刻,才道:“你若是不想再死一次就乖乖让大夫诊治!”
素女闻言更加惊恐,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崔慕砚。
崔慕砚一阵心烦,干脆坐到床边一把将素女捞到了怀里,执着她的手送到大夫手边,道:“大夫,瞧瞧她。”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文换了封皮、文名和文案都改了一下,后期估计不会变了,大家有空去瞄一眼把~~
☆、安丽
在崔慕砚精心照顾下,素女渐渐地好起来了。
为了让她能好得快些,甚至恢复到受伤之前的身体,崔慕砚不断地从宫里拿了许多贵重的药物,包括那朵一直珍藏在宫里的千年一株的雪莲花。
这日,华仪宫。
一位身着华衣,容貌极美的女子正坐在梳妆镜前,由宫女伺候着梳妆。
女子面色平淡如水,看不出喜怒。
而身后给她梳妆的宫女却正是早前被司马执送进宫来的双骑营死士之一的蜻蜓。至于她如今的主子,自然便是那受尽万千圣宠的华仪宫丽妃。
世人皆道,丽妃娘娘美若天仙,使得陈皇弃后宫三千佳丽独宠她一人,无上的荣耀,无上的恩宠,天下谁人不羡慕?
唯独有一个,对这一切毫不在乎,甚至觉得这些宠爱完全是份负担。这个人便是丽妃自己。
丽妃在进宫前,也是信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子,她最盼望的是有一天能和自己的爱人踏遍天涯,执手归老。多么自由,多么畅快,多么幸福。
然而,天底下的人何其多,并不是每一个都能有幸得到幸福。丽妃便是那不幸的一个。
作为乌蒙的公主,她有责任保护她的国家,她的子民。她们乌蒙是蝼蚁小国,在国土受到外敌入侵,而自己又没有能力抵挡的时候,只好向邻国的陈国求助。
乌蒙国小,财力亦是薄弱,想向陈国求助,甚至都拿不出一点好处去求得帮助。好在乌蒙公主安丽生来便极美,在乌蒙国许不下财物好处时,还能走和亲这条路。
也好在,安丽的长相对极了陈皇的胃口,从她踏入陈皇宫的第一天起,她便受尽恩宠,被陈皇捧在手心里疼爱着。乌蒙得陈国庇护,一直安然无恙许多年。
只是,用自己的一生幸福成全了乌蒙,却又有谁来成全她的梦想?安丽进宫以后不止一次地想了结了自己的性命。与其百般无奈地活着,倒不如撒手归去,还灵魂一份自由。
直到她遇见陈国的太子殿下,崔慕砚。
那是一场宫廷宴。她百无聊赖,宴会中途便由宫女陪着去御花园散心漫步。
崔慕砚和她对面而来,两人皆是一愣,打了照面微微点头便各自离去。
只是,两人对视的瞬间,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惊艳,他看见了她眼里的爱慕。
安丽公主原是安分的人,她想,不喜欢如今的生活,她可以了结自己的性命,干净利落,亦不至于牵连任何人。
如果,没有在御花园中和崔慕砚相遇,如果,她那时没有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她那颗死去的向往爱情和幸福的心不会重新活过来,她估计也不会活得像现在这般痛苦。
那次御花园碰面后,她在宫里见到崔慕砚的机会越来越多,有时候是在陛下的御书房,有时候是在朝堂外,更多的时候是在他们最初碰面的御花园。
有人的时候,他们会点头示意以示礼貌,无人的时候,会简单地说上两句话。
时间长了,两人渐渐地有了默契,开始固定地在御花园见面。没有谁约了谁,只是她来了,她也来了。
都是年龄相当的青年男女,见面的次数多了,花前月下,自然抵不过内心的渴望。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所有的伦理道德都可以抛之脑后。
便是这样,安丽和崔慕砚确定了地下关系,两人隔三差五便要见一面,有时读书写字,有时描眉作画,更多的时候都跑不了云雨一番。
时间长了,安丽终于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她心里开始期盼着崔慕砚能早日登上皇位,甚至希望能把他们的关系公诸于世。她活得比以前更加卖力。
这个时候,崔慕砚也对她提起了请求。他要她帮他。帮他早日登基,帮他除掉威胁他皇位的七皇子。
她爱他,自然不遗余力。她开始对陈皇下慢性毒药,她开始在陈皇身边吹枕边风,她把太子说得多么好,把七皇子说得多么野心勃勃。
许是她的爱太过浓烈,做事便急功近利起来,反而有些露了马脚。 瞒得了其他人却瞒不过一向心思缜密的司马执。
丽妃和崔慕砚的关系,司马执早已私下调查许久,这才派了蜻蜓进宫去。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可以绝地反击,而这张牌,对崔慕砚而言,绝对是致命的一击。
而最好的方法,则是让他们二人反目成仇。
蜻蜓一边替丽妃梳着头,一边时不时地透过镜子看丽妃一眼,面带犹豫,眉头微皱。
丽妃看见了,道:“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蜻蜓闻言,忙低下头,却是摇着头不肯说了。
丽妃见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反而更想知道蜻蜓想说的事,她突然反身站起来,面对着蜻蜓问道:“是不是太子那边的事?”
蜻蜓进宫不久,却深得丽妃信任,她和太子的私事自然瞒不了她。
蜻蜓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丽妃一眼,又垂下眼,道:“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丽妃已经有点不耐烦,闻言蹙着眉头道:“什么当说不当说的?但凡是关于太子的事就没有不当说的,你说吧,我听着。”
蜻蜓得了允许,这才将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却原是将崔慕砚最近总在宫里拿名贵的药回去的事告知了丽妃。
丽妃闻言心里隐有不安,“他受伤了吗?连千年雪莲也拿走了?”
千年雪莲若没有皇后的允许是不可能拿出来的。
当初,她不小心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怕万一逼她将孩子拿掉了。他说要用名贵的药材替她将养身子,她便开玩笑说要那枝千年雪莲。
她本是开玩笑的话,却不料他一本严肃地拒绝她,“母后身子不好,那只雪莲是要留给她救命的。”他很少拒绝她,那是为数不多的一次。
如今,却又是为什么让他不顾皇后娘娘的身子要将那株雪莲拿出宫去?
他受伤了吗?可她昨天还见过他,与平日并无什么两样。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决不简单。
她开始有些担忧,沉默了一会儿,对蜻蜓道:“你把前几日陛下赐我的那枝千年灵芝送到太子府去。”
蜻蜓闻言怔了一下,抬头看了丽妃一眼,方才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丽妃又嘱咐道:“当心一点,换个装再去,别让人瞧出来了。”
“是。”
蜻蜓去了太子府,到傍晚的时候回来,脸色却不太好了,眼睛红红的,脸上竟还挂着泪痕。
丽妃见了,一直揪着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慌忙站起来,“怎么样?是太子受伤了吗?”
蜻蜓一见到丽妃眼泪一下子又掉了下来,胡乱地摇着头。
丽妃急了,使劲地拽着蜻蜓,问道:“那是谁?谁受伤了?是那么重要的人吗竟然要用到千年雪莲?”
丽妃已经满脸悲色,蜻蜓暗暗得意,面上却显出和丽妃同样悲伤的表情,道:“娘娘,奴婢真为您不值!您冒着生命危险替太子做事,他却,他却……”说到这儿,蜻蜓再度哽咽,哭着说不出话来。
丽妃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失去了主心骨似的,全身瘫软无力地倒在椅子上,默了一会儿,她怔怔地盯着蜻蜓,“她有别的女人了?是吗?”
蜻蜓却只是哭,默默地擦眼泪,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却也足够说明一切,足够令丽妃伤心绝望。
默了一会儿,丽妃楞楞地盯着前方,两眼空洞,道:“明天下朝后,你去帮我把他约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