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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便关心她的情况,可见阿萝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齐重天下意识地瞥了段一隽,见他一脸恍惚,有些失魂落魄。
心头忍不住感慨,脸上却是惯常的风轻云淡,“你还不信我吗?莫说只是被毁了容,便是死了我也有法子把她救回来。”
“重天,多谢你!将来有机会我必报答于你。”
司马执素来不是会将这些话挂在嘴边的人,这一句话说出来倒叫段一隽和齐重天都愣了住。
齐重天最先回过神来,笑道:“看样子我倒是救了个了不得的人物,竟叫堂堂大将军欠了我一个人情,如此算来,我倒是赚大发了。”
因着都是些生死之交,司马执也不欲瞒他们,直言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过是你们未来的嫂子。”
此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饶是齐重天事先猜到些也仍有些惊讶。然而,默了半晌以后,仍是诚挚地向司马执道了声恭喜。
虽然不清楚他们二人有什么样的过往,但只要是大哥要做的事,他们都会无条件地支持。而事关大哥的终身幸福,他们自然更应该祝福。
只是,阿隽……
“大哥,你和阿……和大嫂是怎么认识的啊?”眼见着阿萝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自己的大嫂,段一隽实在有些接受不了。然而,若阿萝真是大哥喜欢的,他……
“她……大概并不认识我,你们记得,千万不可告诉她我已经打算要娶她的事,我不想吓着她……”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他是他怕还没来得及把她追回来,还没来得及弥补上一世犯下的错误的时候便被她拒之于千里之外,他怕她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然而,阿萝此时却并不知道司马执与她只有一墙之隔,若是知道了,恐怕便是爬也是要爬出百重山的。
可惜,老天爷注定了他们要在此相逢,躲亦是躲不过的。
因着昨天下午齐重天告诉她,段一隽的病好了,所以昨晚她便没有再给他送药过去。然则想到他风寒刚好,需吃些清淡的东西,于是一大早便去厨房熬了一碗冰糖雪梨粥。
然而,当她端着冰糖雪梨粥从厨房拐出来的时候,迎面却碰上了一个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料到会在这个时候碰面的人,在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的当下,差一点便要落荒而逃。
“你便是阿隽救回来的姑娘吗?”语气不显得刻意接近亦不过分疏离。
听着这久违的熟悉的声音,阿萝反倒淡定下来。虽然她想过无数种和司马执相逢的场景,她该说什么做什么。然而,真的到了这一刻,先前所做的那些并不充分的准备根本毫无用处。
司马执依然是从前那个司马执,剑眉星目,英俊潇洒。换做是前世的自己,只要他一笑,她便觉得万物生辉,满心幸福。然而,前世经历了那许多,终究不是从前了……
“公子是?”这一世,连那枚纠缠他们俩的玉佩也被她送给了苏榆,即便他司马执再厉害,也必定认不出她便是两年前在香山寺救下他的那个‘大好人’……权且当个陌生人吧……
“在下司马执……是阿隽的结拜大哥。”他早已料到阿萝会如此反应,所以,对答倒也谦和从容。
阿萝不太敢看司马执的眼睛,闻言只微微点了下头,礼貌性地微蹲着身子施了一礼,“司马公子有礼……”末了,又道:“公子若是无别的事,阿萝便要先去给段公子送早餐了。”
司马执听了,眼睫微微一颤,低头看向阿萝手上端着的那碗冰糖雪梨粥,和上辈子一样的味道,却再也不是他的专属了。
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泛起酸涩,很不是滋味。
“恐怕阿隽今日要辜负阿萝姑娘的美意了。”
阿萝闻言不解地望向司马执。
司马执一脸正经,道:“他方才已经吃过了……唔,和重天一起吃的。”
“呃……是吗?”阿萝有点不信。这些天一直是她给段一隽煮粥熬药的,这个点他应该刚起床才是,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吃了?
“不过……在下倒是还没吃早饭,如果阿萝姑娘不介意,这碗冰糖雪梨粥……”话说到这份儿上,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然而,阿萝听了,却露出一副见鬼似的表情,司马执何曾这般厚脸皮过?堂堂一个大将军,为了讨一碗冰糖雪梨粥?上辈子,他最讨厌的就是冰糖雪梨粥啊……不,只要是她做的东西,没一样是他喜欢的。
重活一世,难道司马执也变了性子?
“阿萝姑娘?这碗粥……”见阿萝迟迟没有回应,司马执又厚着脸皮催了一次。
阿萝默了默,道:“司马公子……对不起,这个我不能给你……”
司马执心里一沉,眸色渐渐淡了光辉。
“阿萝手艺粗糙,只怕公子吃不惯的。”上辈子,为了讨好司马执那挑剔到无与伦比的胃,她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去研究天下美食,光是做菜的师父都拜了三个。然而,无论她怎么做,做什么,司马执从来都没有满意过。
司马执闻言一愣,忽然想到自己上辈子做的那些混账事,心里又是一番自责。
“要不我让画竹给司马公子煮碗面吧?画竹煮面的手艺挺好……”
司马执心里难受,看了阿萝一眼,见她满眼疏离,很多话硬生生地梗在喉咙说不出来。默了半晌,终是摇摇头道:“多谢阿萝姑娘好意,只是在下不惯吃面。”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得走了。
看着司马执离开的背影,阿萝愣愣地默了好半晌……她这是……把他得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将军=傲娇,别扭+醋坛子+疼媳妇儿……啦啦啦……╮(╯▽╰)╭
☆、忌讳
阿萝做梦也没料到会如此突然地撞见司马执,回房想来越发感到担忧,无论如何,今生都不能再和司马执有任何的交集。上辈子受的苦已经够多了,这辈子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为今之计,必须先远离司马执。
想到此,阿萝便打算先寻了画竹来商量离开的事情,不料找了一转也没见着人影。
兴许是去前头院里了吧?
怕去前头会碰见司马执,她便只得待在屋里等画竹回来。
到了晌午,画竹果然欢欢喜喜地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个油纸包。
阿萝瞧了,便问:“姐姐这一上午都去哪儿了?”看了她手里的油纸包一眼,又问:“拿的什么呀?”
画竹欢欢喜喜地坐到阿萝跟前,一边将油纸包打开一边乐呵呵道:“今儿上午司马公子在前头指导表少爷的剑法,我在旁边瞧了觉得甚有意思,便也想着学个一招半式,日后也好保护你。谁知司马公子好好人,一听说我想学剑,二话没说便收我做徒弟了……”说到这里,几乎欢喜得手舞足蹈起来。
阿萝却是听傻了眼,半晌吭不出声来。
这司马执是得了什么毛病吧?这辈子怎生得这般接地气了?收画竹当徒弟?他是闲疯了吧!
“唉……本来这只烤乳鸽是特地买去孝敬师父的,可惜师父好像不大喜欢……”看着手里没送出去的烤乳鸽,画竹很有些忧愁。
阿萝听了心里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他要是真喜欢了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上辈子他便格外讨厌各种肉类,这方面倒是没变。
“姐姐……我想离开百重山。”
画竹正沉浸在拜师学艺的热情中,闻言蓦地一愣“为什么啊?”
阿萝见画竹那样子便知道她不想走,但她总不能告诉她就是因为她那个便宜师父吧?
眨巴了下眼,道:“你瞅我的脸不是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么?我先前跟你说的那个计划你忘了?”
想到那个计划,画竹脸上的表情更蔫了,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本钱了啊,那匹苍云雪缎还在檀院呢。”
阿萝早考虑到了这点,“没关系,我们先前不是存了两百两银子在钱庄里吗?做不了大生意做点小生意也是可以的。”
只是不知道苏榆没有等到苍云雪缎做成的衣裳会不会很失望?
应该不会吧?毕竟她感兴趣的只是那枚玉佩罢了。
画竹刚拜了师父确实不大想走,不过师父和阿萝比起来,当然还是阿萝重要。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要先跟表少爷他们说一声吗?”
“当然要说了。”虽然悄悄地离开更好,但她的命毕竟是段一隽和齐重天救回来的,不告而别怎么也说不过去,“就今晚吧……姐姐,一会儿你帮我下山买些菜上来吧,我想做几个菜……”
算是感激他们的照顾吧。
事实上,阿萝的厨艺很是了得,上辈子被司马执各种嫌弃,不过是他看不顺眼她这个人罢了,因为看她不顺眼,所以她做的一切在他眼里都不值分毫。
画竹很快将菜买了上来,在前院的时候碰到元宝在逗鸟,还特地叮嘱他莫要偷吃东西,留着肚子晚上吃好的。
元宝听了,笑着问她:“你除了会做个面还会做其他的?”
画竹笑着呸了他一口,道:“本姑娘会的多着呢,就怕你没这口福。”说着便笑呵呵地往厨房走去,走到中途,又忽然回头道:“我们要走了……晚饭是我们家阿萝做的,是感激你家少爷和齐公子的救命之恩。”
元宝听完愣了一愣,待回过神来才猛地一拍脑袋,匆匆往后山去了。
这事,得赶紧告诉少爷去!
阿萝做饭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功夫,几道香味扑鼻的菜肴便出了锅,色香味美,看上去便惹人垂涎。
一直待在旁边看着的画竹早已被阿萝深藏不露的厨房惊傻了眼。先前听阿萝说要开饭店做生意,她还半信半疑,现在见了阿萝的一手厨艺,却是信得十足十,再没了半分怀疑。
“阿萝!你打哪儿学的这五花八门的厨艺啊?以前没见你做过菜啊!”画竹惊得合不拢嘴,她打小都跟在阿萝身边,还当真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学的做菜。
“我啊……我在梦里学的呗……”
她总不能告诉她,这身厨艺是从上辈子带来的吧?上辈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