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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茶只当没看见,盯着一前一后离去的两条背影若有所思,墨音来找曲湘南是为何事?难道她还在想着帮林漠遥拉关系?或是真的为了叙旧?正在思忖间,曲湘南忽然回头,没好气地白她一眼,然后用唇形无声道:“不想节外生枝就滚到后面好好呆着……”
第107章 阴云
苏红茶果然很听话的到后面去呆着了,直到天色渐晚暮色降临的时候,小童才鬼鬼祟祟地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曲湘南正送着墨音出门,看公子一脸红光,心情似乎不错,让她有事马上趁机去说,别错过好时机。
苏红茶立即起身,到得前面的时候,曲湘南正站在紫苑楼前望着不远处渐行渐远的马车,负手而立,若有所思。看到她出来,很不爽地说道:“很抱歉,那边我们可能不能去了。”
“为什么不能去,你是在担心她跟踪我们?难道你就没能告诉墨音,我的事让她别插手?”苏红茶明白他所指的什么事,亦有些不悦。
曲湘南显然对她这句话不乐意,低头瞪了她一眼,“那是你的事,再说你的事我为什么要管那么多?我做了好事,你又能用什么来报答我?”长这么大,他还没遇到像她这么麻烦的人。他救了她,治了她的伤,给她好吃好穿,不说看到她一个银子儿,就连一声感激的话语都没讨到。现在到好,她还颇有怨言的责怪起他来,他觉得憋屈得想吐血。何况她的事情越来越多,问题也越来越麻烦,令人头痛得很,他有什么理由一再帮下去?就算他愿意帮她,只怕时日一长,她欠得越多,将来也没办法清还。欠他的可都是要还的,这是他一贯原则。
苏红茶汗颜,要说报答,她除了命一条,便身无长物,对于一个如此看重钱财的人,无疑于她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穷光蛋,又不沾亲带故,帮她毫无理由。
她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如果现在找我要钱是没有,不过你放心,等我日后有了,我不仅会把毁了孔雀绿的钱连利息都一并还了,还会把我财产的一半都分给你……”
她现在不过是困在笼中的鸟,只等到海阔天空的那一天,她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钱财于她,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曲湘南闻言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好心情也似被狗偷吃掉了般,冷笑了一声调头就走开了。
苏红茶自然知道自己的一句空话并不能让人相信,以为他是不满她的大话连篇才生的气。
她笑了笑,他不信,她自会用行动证明给他。
只是墨音发现了她还是活着的事,她究竟会有什么反应?其实现在连燕王和太子都知道她未死,她再装下去,已经毫无意义,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如今就算她想逃避,已是完全不可能。
轻叹了口气,可能,现在的当务之急,不仅仅是打听沈书狂的伤势,更重要的,是要回到王府去稳住镇南王妃,若她对沈书狂产生怀疑了,后果真的是不堪想象。
她紧追两步想上前向曲湘南说声对不起,未料他走到门边,忽然停步转过身来,淡道:“我之所以没有提出让墨音对你的事保密,第一,我认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再者,墨音是个聪明人,之前就闻她对林漠遥一往情深,如果你死了,对她只有好处,她没必要到处去宣扬你的事。而且,你知道她此次来找我的目的么?”
“不知道。”苏红茶微诧异,抬头与他对视,这个人面目亲善,脾气也转换得好快,让人有一种冰里来火里去的感觉。
“是恳请我秘密卖一些铁矿和战马给林家,如果她把这件事办成了,你知道林家将会对她多么感激?镇南王妃还不趁机让林漠遥把她娶进门?”
曲湘南微垂眼睫凝神她秀妍的容颜,这个女人眼睛黑白分明,很清很亮,有一种与沈书狂不相上下的磊落坦诚,就算偶尔狡黠,那也是一种调皮可爱的另类光芒,这种光芒不容人去亵渎,哪怕有一丁点小心思,那也会变成一种玷污。
所以他的脾气真的发不出来,就算发出来了,也只能是一刹那的冲动,转一个身,又会变得云淡风轻。这种想法让他颇为无奈又烦燥,不由像申吟般低叹道:“所以你担心的事或许不会发生。”
他的眼眸太深,苏红茶别开脸点头道:“我已明白,是我之前莽撞,曲公子请别见怪。不过现在仔细想来,此时去看望书狂确实不宜,其一是怕有人察觉对他不利;其次,我现在是要做好他的后盾,镇南王府才是我的去处,就算墨音把我的事传出去,我才不用怕她。”
曲湘南笑了,和她说话就是轻松,果然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一点就透。鬼使神差之下,竟说出了一句让他后悔了很久的话,“既然你想通了,我自不会让你再多操心,今天晚上我会正大光明亲自去一趟西武太子那边,给你个确信也好放心……”
话音未落,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下去,怎么就这么多嘴呢?
苏红茶笑看他郁闷的神情,不由莞尔。
两人在这边商议着,而坐车而去的墨音那边,并没有按他们说的那样去行。
墨音坐在车内,忽然叫停马车,对坐在她旁边的四婢之一吩咐道:“知画,你现在到丞相府去一趟,投了我的贴子,约陆大小姐陆玲珑明天到琉璃轩喝一壶从边塞带过来的养颜茶。”
那婢女低声应了一声,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墨音接着又朝外面的车夫吩咐道:“把车驾到镇南王府。”
车夫立即挥鞭启动马车,朝昏暗的另一处大街转了弯。
此时此刻,在皇城坤宁宫内,气氛是一片肃然。
宫灯高悬,四下宫人被摒退,只剩三个高位者或坐或立,沉闷异常。
坐在锦绣软榻上一身雍容保养得当的中年妇人是当朝皇太后,紧挨她身边而坐的是一身凤袍亦不显年纪的皇后,陆丞相垂目站在下首。
“……岳儿说,那两件事都是被人背后陷害,我们现在想想也是,凭他的太子之位,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个傲气得不得了的人,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给人去下跪呢?定然是被人使了暗手。还有在大平驿馆内,他说他明明是被一伙人毒晕,为何醒来已经与一个农家女子在床上纠缠,还被传得天下皆知,分明又是被人栽了赃。”
皇后沉声说着,这些话,是她今天好不容易进了大理寺从太子口里听到的,不然,她都还蒙在鼓里,以为他真的如此不争气,在关键时候去胡混了。
皇太后点头道:“我也相信太子没有说谎,最主要的是,就在那一夜,恰巧西武太子遇刺,如果不是这件事,相信皇上也不会如此震怒,毕竟西武太子是在太子胡混的时候遇险,不仅我们东华向西武交待不过去,就连向东华的那些大臣和百姓也无法交待,弄不好,会引起战争的呀。”
“所以说在背后设此一计的人不可谓心思不慎密,多年来我们和太子小心谨慎,就是不想被人抓到把柄坏了大计,时日久了我们稍一放松,想不到就出了如此大事,唉,这暗手究竟是谁?”陆丞相凝神思索道。
皇后平日端庄的容颜此时早已变得憔悴,自太子出事后,她可是一天觉也没睡好,“是端王吗?这一次,可是杨贵妃的人将此事捅出来的。”
皇太后的神色变得凌厉,她重重地放下茶杯,“极有可能,他们杨家对东宫之位虎视眈眈多年,暗底下的动作以为别人不知道,哀家这些年只想着她若是安分,便睁只眼闭只眼,等到岳儿登了大宝再收拾他们不迟,想不到他们竟然急不可耐的来这一手,以为哀家就拿他们没办法了么?”
杨贵妃仗着她父兄是俞州、鹤州节度使,掌管边塞二十万兵马,一直把他们宁家不放在眼内,在皇上面前巧言令色,背后却常常对宁家辖下的千牛卫挑错纠漏,让皇上趁机换下了几员效忠宁家的统领,为了太子之位,她隐忍着,因为皇上也不是傻子,杨家越是嚣张,不动声色之下,越是被他打压的对象,只是时机没到而已。但是杨家那边现在做到这一步,岂不是已经越过了她所有忍让的底线?
陆丞相却持不同意见,沉吟道:“老臣却不如此认为。”
“哦?”皇后有些意外,“如果不是端王,又会是谁?”
陆丞相道:“臣暗自分析过,此次事件,受益最大的固然是端王,但是请娘娘不要忽略另一个人。”
皇太后一惊,“你是说……燕王?”
陆丞相点头,“不错,燕王自从五年前凯旋归来,突闻他生母过世的消息,不悲不恸,不因功自居,低调而淡然,反而与太子走得极近,孝顺娘娘,视娘娘为生母,本就极为诡异。所以这么多年来,老臣一直都很留心他。”
皇后脸色一白,“虽说是如此,可也不能断定此事与他有关。”
燕王这几年的言行她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说除了太子,她真的已经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只要他一心辅佐太子的话。
陆丞相继续分析道:“不知道娘娘发现没有,燕王最近很少进宫给娘娘请安。”
“是有这么一点,他说最近皇上寿诞,他要注意城防。”
陆丞相轻哼,“皇后娘娘可能把他想得太好了,注意城防是假,与一些人接交是真,这可是老臣亲眼所见,他王府门前每天车水马龙,可热闹得很。再说皇上这一次的赐匾‘忠君天下’,分明有扶持他的意思,皇上此一举,可是一下子把他抬到了与端王同样的位置,这样的结果,保不准……他就是幕后黑手!”
皇太后手一抖,瞪眼沉声喝道:“那个逆子,他敢!”
陆丞相冷笑,“他有什么不敢?当初出征的时候就是冲着太子之位建功立业而去,杀敌无数,回来后不仅他母妃因病暴毙,太子之位还旁落他人,他还有什么不敢?虽然那件事我们瞒得紧,谁又能保证没有那不怕死的人,将他母妃的死因给他说了个明白?”
皇后倒抽口气,“世间竟还有如此隐忍的人……”正常人,如果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因,会不去要打要杀么?就算力有不殆,也会闹到皇上那里去,让皇上帮他出头惩治凶手,怎么会像他一样,不仅不思报仇血恨,还与仇人混迹在一起?
“不管怎么样,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