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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太皇太后在,多少能护着王爷一些。可惜太皇太后那时候,年纪终究大了些,没等到王爷及冠就去了。留下我们这等没用的奴婢,想护着王爷,可叹心有余而力不足。”
“嬷嬷您这么为王爷着想,为何不留在他身边呢?”
“你以为我不想?”孙嬷嬷捶了捶腿,叹息道,“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我们随着王爷去了西北府,那地儿可不像京城,苦地很。我这身子,也是在那时候熬坏的,后来调养了好长时间才有起色。不过,留在王爷那儿是不再想了,王爷长大了,也不爱旁人近身伺候,我还不如退到西院里来,怎么说也算是为王爷分忧了。”
“嬷嬷。”阿黎轻轻地唤了一声,将孙嬷嬷的思绪重新拉回来。
“怎么了?”
“您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孙嬷嬷拉着阿黎的手,恳切道:“让你知道些王爷的事,以后也好为他着想着想。”
阿黎:呵呵,那是不可能的。
“也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拜托你了。”
“嬷嬷您太高看我了。” 阿黎赶紧推脱。
孙嬷嬷只当没有听见:“王爷讨厌你,正说明你还能入得了他的眼了。这已经不错了,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就能平常心看你了。嬷嬷对你有信心!”
阿黎看着自说自话的孙嬷嬷,已经完全放弃挣扎了。她不知道今儿的谈话怎么就拐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明明开始还好好的。
拜托她去照看赵煊,笑话,赵煊还需要她来照看?只怕她还没出手,旁边的王安李全就能把她捏死。
最后,阿黎也只是随意应付了孙嬷嬷一声。
孙嬷嬷应该也是看出了阿黎的不情愿了,只是她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从孙嬷嬷那儿告辞之后,阿黎再次回到正院。她本想去自个儿屋子的,结果半路上就被秋月拉过去做苦力了。
阿黎茫然地跟在她后头,一路走到了茶房。秋月一边指挥人将茶水糕点准备好,一面与阿黎解释道:“方才府上来了几位客人,正好你回来了,可以和我一块儿去奉茶。”
“来的是哪个啊?”
“郑国公家的大公子吧,还有一位是李小将军,两人也算与王爷有交情了。”
阿黎对这两个都没有印象,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几天前,她的生活只有扫地和养花,对周围的事也不大上心,更别提朝堂上的人了。
不多时,几个小丫鬟就弄好了茶水。秋月给阿黎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地捧着木托盘,往正堂走去。
阿黎踏过门槛,隐晦地扫了一眼。里头有三个人,赵煊坐在上首,左右两侧各坐一人,看着都挺年轻,一个儒雅,一个英武。再想想秋月之前说的,阿黎便将两人对号入座了。
秋月在前,阿黎在后。她看着秋月往赵煊那儿走,便脚步一转,朝着边上那个疑似李小将军的方向走去了。
茶水放到小桌子上时,阿黎正准备退下,忽然察觉到眼前这人在她脸上扫了一眼,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荤素不忌。”
“啪。”
阿黎一怔,余光里看到茶盏被摔地粉碎,里头的茶水溅了一地。
阿黎和秋月自觉地跪了下来。跪地力道太大,阿黎光是听着声音都觉得膝盖疼,可这会儿她却没有了知觉了,一个劲儿地将头埋在地上。
赵煊看着李昊,脸上阴恻恻的。
第25章
赵煊声名在外,虽说喜怒无常了些; 盖因着摄政王这层身份; 还没有多少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李昊坐在下首,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有些懵。待反应过来; 知道赵煊这怒火是冲着谁发的; 心里的傲气一下子迸发出来; 连素日里的那点忌讳也没有了; 直直地对上赵煊的视线:“我不过是说个顽笑话,你也要计较么。还是说; 在你眼里我竟比不得一个奴婢?”
赵煊扫了一眼地下跪着的人; 冷冷道:“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多舌。”
“你护着她?”简直是笑话,护着一个丫鬟!
“你待如何?”赵煊分毫不让。
都是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李昊哪里会愿意被这样下脸,也怒了,道:“王爷府上的奴婢,还真是得罪不起,真不知道您这样护着一个奴婢,院子里的那些个姨娘该作何想法。”
“善直,住嘴!”一直稳坐一方的郑明泽无奈地开了口,生怕这人毛病犯了,将赵煊给得罪个底。这种浑话; 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他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谁?
“我说错了什么?不过是对着一个丫鬟念叨了两句而已; 怎么就惹得他横眉竖眼了?”
“行了,少说两句吧。”郑明泽也头疼了。
“罢了罢了,我看这王府门槛甚高,是不大欢迎我了。”李昊颇有些赌气地说道。
赵煊挑了挑眉,讥讽道:“原来还有些自知之明。”
“你——”
“善直!”郑明泽放下茶盏,揉了揉额头。
“王安,送客。”赵煊收回了视线,冷淡地说道。
王安本在一边站着,也是将这事看了个清楚。他深知王爷是个护短的性子,只是没想到这回护地这么紧。不过,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了,他也就往外站了一步,走到李小将军跟前,道:“李小将军,请吧。”
李昊嚯地一声站起来,眼看王安还要将他送出去,脑袋一热,说了一句“不必”,便气势汹汹地出去了。路过阿黎身边,还咬着牙冷哼了一声。
这世道,还真就是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家,但凡是一条狗,也比旁人精贵些,今儿他算是看清了。
郑明泽几乎是在他站起来的瞬间也站了起来。原想着劝他好好说话,可是看着旁边不置一词,有些阴晴不定的赵煊,便只好将劝说的话给咽了下去,由着李昊离开了正堂。
直到瞧不见人影,郑明泽方才气馁地坐下。彼时,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怡然与儒雅,苦恼地对着赵煊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不长眼的人,自然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他也是无心之失,况且,他这阵子过得也不大好。”
郑明泽与李昊两个幼时就认得,当时他们俩是赵煊的伴读,感情也还算不错。不过后来发生了不少事,赵煊也去了西北,三人的情分就这样断了。时至今日,也没能冰释前嫌,只是表面上看得过去罢了。
如今赵煊地位可谓是如日中天,郑明泽本也不想过来巴结,只是家中老父一再催促,这才上门拜访。
至于李昊,也是他带过来的,本来只是为了叙叙旧,让他心情好一些,暂且忘了那些仕途不得意之事,没想到竟会弄巧成拙。唉,那也是个糊涂透顶的。
赵煊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郑明泽:“你是在给他求情?”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爱听,我不说了。”郑明泽闭上了嘴。他与赵煊认识这么长时间,也知道他的性子是什么样的。若说以前还能勉强算不错的话,如今则是越发的糟糕了。要是他再说李昊一个好字,只怕今儿他也会被下个逐客令了。
他倒是不怕自个儿丢脸,却怕郑国公府的脸被他丢尽了。
“啧,李将军其人,鲁莽善妒,既配不上善,亦配不上直。”赵煊不咸不淡地评价道。
这还真是将人给贬地一文不值了,可见气还没有消。郑明泽笑了笑,似打趣道:“你还是这样的不留情面。”
“比不得郑大公子,做了这么多年的和事佬。”
郑明泽听出了个中的讽刺,只是没有还嘴,仍有赵煊发泄。少顷,他道:“今日是我的错,为表歉意,还请王爷给我个机会赔礼。”
“怎么说?”
“三日后,敝府有个小宴。”
“又是那等场面上的东西,不去也罢。”赵煊也在迁怒,是以不太给他面子。
“都是有些交情的,平日里也能看得到,去看看总比对着那些苦大仇深的人好。”郑明泽意有所指。
“行了,会考虑的。”赵煊道。
郑明泽得了话,心里稍定。待转过头,便看到底下两个丫鬟还在跪着,大气儿也不敢出。郑明泽晓得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心下同情,便道:“咱们说了这么久的话,竟忘了底下还有两个人了。”
阿黎一喜,对这位郑大公子感激得不行。
从赵煊摔了茶盏到现在,她跪得腿都要僵了。以为那位讨人厌的小将军走了之后,赵煊就会大发慈悲让她们起来,结果那两个人愣是乱七八糟地扯了一堆,全然没有看到她们还跪着。
若说不是故意的,阿黎都不信。
上头的赵煊听到郑明泽的提醒,这才注意到阿黎还跪着。
方才的茶盏被他摔了一地,弄得地上脏了不少,阿黎跪着的那块儿也不大干净。赵煊后知后觉地懊恼了一下,遂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起来。”
阿黎与秋月僵着身子,缓缓起身。
她可不会对着赵煊千恩万谢,虽说方才他撵走了那位李小将军,可在阿黎看来,那不过是恼羞成怒罢了。
指不定人家是不喜欢将她和自己放在一块儿。荤素不忌,这可是个耐人寻味的词儿。
赵煊在阿黎脸上转了一圈,想看看能不能看出点怨恨的情绪来,结果对方只是木着一张脸,毫无表情,也不看他。
赵煊心头不大乐意,有些别扭道:“下去下去,来留在这里做什么,丢人现眼么?”
得了,丢人现眼丢的也是他赵煊的脸,阿黎捏住了衣角,默然退下。
二人走后,赵煊还没有将心绪缓过来,这一天,当真是糟心极了。赵煊转身,瞪了郑明泽一眼,直把郑明泽瞪得摸不着头脑。
“你不会还在气我把善直给带来了吧?”
“要不然呢?”
“还真是小气啊。”郑明泽哭笑不得。
本来是一件不大好看的事,可也多亏了这件事,叫郑明泽与赵煊二人相处起来多了些熟稔。郑明泽本就是过来联络联络感情的,加之赵煊也不排斥。郑明泽不像李昊,他知道赵煊的底线,也不会自视甚高的妄加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