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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末大军一到,局面又大为不同,之前青族蛮子虽知主帅被捉,但毕竟遗落民兵马太少,正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未损失惨痛,便无退却之心,此刻被大军风卷残云般一通残杀,见败象已成,士气全无,心胆俱裂,忙不迭掉头就跑。
那将领大喜,催促大军追了足足十里,又杀了数万人,捕获坐骑兵刃无数,方才罢手。
他大获全胜,士气正旺,整顿兵马,又转向遗落民镇子,命大军阵型散布,兵刃相对,喊道:“我知道尔等蛮夷得我涉末城主,还不快快交出人来!”
等候良久,无人应答,这将领大怒,喊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蓦然身旁有人拍他,说道:“将军,他们听不懂北妖的话。”
将领道:“是了,何处有通译,替我喊几句话?”说着看那人一眼,这一看之下,立时惊得骨头酸麻,翻落马鞍,喜道:“城主!你怎地。。。怎地平安无恙?”周围人一见,果然是他,尽皆狂喜,消息传开,大军全数向盘蜒行礼。
盘蜒摆了摆手,示意免礼,朗声笑道:“皮特古尔将军,你到的很是及时,这番救助的大功,我都记在心里了,回去定好好赏你。”
这位皮特古尔,正是当年那位沙鱼龙国的高手,阿道是沙鱼龙国神女出生,却阴差阳错,成了涉末城主的妻子,她需要心腹使唤,于是派人前往沙鱼龙国,联系这位皮特古尔。皮特古尔在沙鱼龙国混得不得志,又对阿道极为忠心,听她传唤,于是不远万里,历经艰辛的率众来到涉末城。道儿与他故人重逢,大喜过望,立时求盘蜒许他高位,终于得特等军官头衔。
此刻他听盘蜒夸赞,心花怒放,哈哈笑道:“出征之前,夫人吩咐过,虽不知城主扮作何人,但我总得小心伺候,不容有失,否则我回去之后,夫人可要砍我脑袋。”
盘蜒道:“将军休得乱想,没有脑袋不脑袋的事,咱们涉末城不兴此调,从不胡乱杀人。”
皮特古尔忙道:“是,是,城主最是英明。”
盘蜒向全军道谢,复又下令,命大军守在帐外,领皮特古尔等大将走入大营,至高先知等脸上变色,心道:“还好对他颇为客气,不曾怠慢。不然这大军一到,咱们可倒了大霉。”但随即又想:“他这般功夫,若真冒犯了他,即便大军不到,咱们又岂能好过了?”
东采奇戴上面纱,走上前来,一见皮特古尔,只觉颇为眼熟,她记性颇好,稍一回想,已然记起当年沙鱼龙国探寻古墓之事,喜道:“你是。。。。皮特古尔将军?”
皮特古尔奇道:“怎么?这位姑娘是。。。。”
东采奇不愿透露身份,只道:“我去过沙鱼龙国,认得你,也认得阿道姑娘。。。。”想起阿道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心下好生难受。
皮特古尔道:“你认得城主夫人?这可真是巧了。”
东采奇大吃一惊,问道:“城主夫人?什么城主夫人?我说的是阿道,你。。。。你见过阿道?她眼下在哪儿?”
皮特古尔微微迟疑,朝盘蜒望去,见他神色如常,并无意隐瞒,于是说道:“姑娘,你说的那位阿道大人,就是我这位主子的妻子啊。”
刹那间,东采奇娇躯动摇,双目含泪,望向盘蜒,惊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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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昔日少女如何还
盘蜒故作惊讶,问道:“姑娘原来是内人朋友?这段往事,她从未向我提起过。”
东采奇喜道:“你怎地认识她的?她现在还好么?我当年。。。。伤了她,好生过意不去。。”
盘蜒叹道:“我遇上内人时,她气息微弱,濒临死地,我求一位神医救活了她,不曾想因此喜结良缘。难道伤她之人,竟是姑娘你么?”
东采奇羞愧难当,道:“她一定恨透了我。”看盘蜒脸色,却难知他心情,暗忖:“我若承认是我险些害死阿道,他只怕非但不会再帮我,更要替阿道复仇。可人生在世,恩怨分明,敢作敢当,我岂能撒谎骗他?更何况他于我有恩?”
想到此,于是将盘蜒拉至一旁,把自己头一回远征蛇伯遭际全数说了,尤其是她、阿道、盘蜒恩怨,更是仔仔细细,全无隐瞒。
盘蜒低头斟酌,东采奇心下不安,过了半晌,盘蜒道:“都是你那盘蜒师兄可恨,累你二人反目成仇。内人意欲杀你,你岂能不还手?更何况当时情势危急,你更不能手下留情。他妈的,盘蜒这混账东西,我若能亲手逮住他,非要他吃尽苦头不可。”
东采奇见他不怨,反而发盘蜒脾气,喜忧参半,忙道:“师兄他也是。。。。迫不得已,唉,他眼下也不知在哪儿。”如今她得知阿道有了极佳的归宿,由衷替她高兴。这是她与盘蜒分别二十多年后所获最好的消息,她苦寻盘蜒不得,心底绝望凄惨,积累已久,直至此刻,才觉得有阳光照进内心深渊,如盲人得见光明。
盘蜒又抬头思索,道:“我确实常常听内人提及一位‘姐姐’,每到那时,她必泪眼婆娑,唉声叹气,说她当年神智错乱,鲁莽凶狠,好生对不起那位亲如姐妹的朋友,若能与那位姐姐重逢,她不计代价,也要与她重修旧好。如此说来,那位姐姐自然是你了?”
东采奇感动至极,含泪而笑,道:“她不怪我,反而。。。反而念着我?她心肠最好,我只盼她。。。一辈子平安喜乐,好人有好报,城主,你定要好好对她。”
盘蜒哈哈笑道:“姑娘若有心,待此事了结,我领姑娘去我涉末城久居,与阿道姐妹团聚如何?”
东采奇忙道:“不,不,我这辈子绝无颜再见她。”她眼下面目全非,似中了诅咒,虽不算丑陋,听到要见故人,纵然想念,心里一万个不愿。
盘蜒叹了口气,也不勉强。东采奇又问他与阿道婚姻状况,盘蜒其实与道儿日渐疏远,却只说些场面话。
东采奇何等聪慧,立时察觉,心想:“这位城主武功卓绝,智计不凡,可谓才貌双全的奇男子,确是阿道极佳归宿,只是这些时日来,他对我言语上颇为依恋,虽未必是真情实意,但终究极为不妥。他若与阿道和睦,我决不能涉足其中,他若与阿道不和,我更当劝两人和好才是。”
她心意已定,眉头扬起,不由得离盘蜒远了些。
盘蜒微微一笑,吩咐皮特古尔去外头统兵,再命人将那四大帐王押了过来,审问道:“杭金大汗为何派尔等攻打遗落民?”
大蜂王喊道:“大汗要杀谁,难道还需理由么?”
盘蜒一掌将她震的七荤八素,望向大狼王,说道:“老兄曾言那大汗病重,你想趁机壮大势力,夺大汗之位,眼下为何又改变心意了?”
大狼王连吃盘蜒两次苦头,心下畏惧,不敢隐瞒,道:“我后来得大汗传书,已。。。。已打消了那念头,他说遗落民信奉异教的蛇帝共工,违背异兽阎王心意,不可。。。不可饶恕,还说。。。。”
盘蜒道:“还说什么?”
大虎王喊道:“对这软骨头的小白脸多说什么?大汗若亲自到来,这小子必死无疑。。。”
盘蜒轻轻一掌,大虎王浑身麻痒,直钻心中,满地打滚,喊声有如杀猪一般,众人见这凶悍绝伦的勇士被折磨的痛哭流涕,苦不堪言,脸上无不变色。
盘蜒冷冷说道:“在下虽是小白脸,但最是心狠手辣,你三位可想领教?”
大狼王抢着喊道:“我说,我说,大汗他。。。。要咱们征服遗落民,杀死那位蛇帝共工,抢夺她手中。。。。那件太极烟铁,几天前又传来书信,提及还有一件深伊头冠。。。。”
东采奇与盘蜒心中同时喊道:“果然如此!这杭金大汗对这宝物下落了如指掌,他确与那异兽会三大弟子勾结,更可能受那三人掌控。”
盘蜒问道:“那位袭击元八前辈的高手,你们可曾见到?”
大猿王嚷道:“那人是送信来的信使,他身子很高大,用头盔遮住脸,着急的很,似乎一刻也不能停留。刚送完信,就飘入遗落民帐中了。”
盘蜒寻思:此人无法长久在凡间逗留,需尽快行事,确与那黑胡子老者颇为相像。杭金大汗宫殿中,必有徘徊之沙的重大隐秘,非去走一遭不可。
东采奇与他心思相似:那最后一件阵法宝物就在杭金大汗宫中,不知为何,竟至今未被去除。那大汗与异兽会三大弟子牵连极深,此刻必然正想方设法破阵,我不能耽搁,需尽快赶去。
她望盘蜒一眼,又想:“为了阿道,我当尽量避嫌,不与他同路,他帮我至今,已仁至义尽,我单凭一己之力,暗中入宫,未必不能成事。”于是露出疲倦神色,打了个呵欠,道:“线索太多,事情太乱,我累得很,先入帐小睡一会儿。”
盘蜒笑道:“姑娘不看管在下了?”
东采奇道:“城主是阿道妹妹的夫婿,我岂敢再有轻慢?”她话里有话,语气有些严厉,似在劝盘蜒莫要纠缠。但盘蜒只是一笑,置若罔闻。
东采奇旋即告辞而别。
至高先知率众朝盘蜒行大礼,盘蜒连忙挥止,至高先知诚恳说道:“若非城主神勇,外加涉末城大军赶到,我遗落民已遭重创,城主恩德,我等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盘蜒点头道:“先知婆婆,这杭金大汗多年来寻衅滋事,挑起无穷战乱,绝非善类,而大漠凶险,青族险恶,与之相比,北妖其余各族人已算得良民。待我除去那大汗之后,不如率遗落民归于我万鬼,我吴奇以性命担保,你们以后处境,必远胜过今日百倍。”
这遗落民数百年来定居于此,早已根深蒂固,若要大举迁徙,难处委实极多,但如今确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如不答应涉末城主所言,真不知该何去何从。至高先知左思右想,打定主意,答应道:“我需与族中其余长老商议,竭力劝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