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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采奇不答,四下望望,忽见东面地上有一片黑斑,约莫与人肩同宽,再往东数丈,又见到黑斑,与先前一般大小。越朝前去,便见到越多黑斑,好似巨人走过留下的脚印,前后间隔毫无差异,颇为精准。
她想了想,神色惊喜,道:“似乎笼梵领悟了玄夜伏魔功的妙术,晚上天黑,他能借影子潜入地下,穿行一段路程,随后再探出脑袋来,修养片刻,反复如此,因而瞒过了一众蜘蛛。”
盘蜒心下钦佩,点头道:“他这第一勇士倒也并非浪得虚名,在生死关头,竟能想出这般自救的法子来。”
两人见到笼梵踪迹,精神抖擞,顺那黑斑找寻过去,如此两人得了启发,若察觉前路凶险,便使法术钻入地底。盘蜒用细脖邪龙的蠕虫变化之法,挖掘地道,东采奇身形如蛇,顺着挖出的地道而过,也毫不为难,这般潜行,果然安全了许多。
又朝上行了百丈远,到了山巅,两人破土而出,但听前方传来大声争吵,甚是激烈。两人面面相觑,心想:“怎地一下子来了这许多人?”当即施展轻功,匆匆奔赴,爬上山坡,朝下张望,却又看雾气茫茫,挡住下方景象。
东采奇问道:“这又是那石桥上的透明蜘蛛么?”
盘蜒道:“不像,那蜘蛛吐的雾全无味道,这雾却有些清香,且凝聚在一块儿,像是个伞盖一般。”
东采奇缓缓点头,道:“其中是个阵法。”在手指上一咬,一条小蛇凭空出现,嘶嘶几声,身躯扭动,钻入雾气查探。东采奇闭上双眼,借这小蛇耳目查探。一会儿工夫,她身子一晃,盘蜒忙将她扶住,东采奇睁开眼来,神色激动,喊道:“这。。。这雾气是太乙幻术,是极深湛的幻灵真气。”
盘蜒愕然道:“幻灵真气?”
东采奇急道:“是他,是他在这儿!多半没错!我终于。。。找到他了!”说着迈步向前。
盘蜒挡在她身前,道:“姑娘所说那人是谁?”
东采奇稍稍冷静,但仍急不可待的说道:“是我师兄,是盘蜒师兄的法术,除他之外,世间无人能有此功力!”
盘蜒有口难言,过了半晌,苦笑道:“或许是泰家高手在此作祟?”
东采奇一时有些迟疑,但旋即咬牙道:“你在这儿等我,我亲眼去瞧瞧,我非。。。见到他不可。”
盘蜒道:“姑娘,你一贯沉着,可眼下方寸大乱,如其中真是极高深的迷魂法术,你进去之后,非被迷住不可。”
东采奇道:“如果真是师兄,他不会害我!”形影骤动,已陷入雾气中。
浓雾中仍不断有骂声传出,声音变幻,有男有女,盘蜒心想:“这声音至少并非虚幻,这里头少说困了有七、八十人,莫非。。。。”他脑袋转动,咔嚓几下,竟将自己头颅摘下,摘除之后,复又长出,约莫六次之后,地上已满是他的断头。
缠足子、挖陷子魂飞魄散,哭道:“蛇帝大人,你快回来,城主他是妖怪,眼下原形毕露了!”
盘蜒道:“什么妖怪,胡说八道!我是照顾你俩来着!”这也是细脖邪龙的玄功,将自己脑袋分离落地,可充当守卫,护住这两人平安。其中两个脑袋一跳,脊椎骨刺入两个小虎人心脏,那两人身子一麻,就此僵硬,仿佛死去。
这法术附体后,两人心意空洞,被盘蜒掌控,不易受外物所迷,至于山间妖物,以为他二人已死,多半不会来烦。而其余头颅守护在旁,也是可靠的很。
盘蜒布置妥当,步入雾气中。
那雾气中情绪饱满,声色味触,奇特至极,若有若无,引人入魔,确确实实是极高明的太乙幻灵术,若盘蜒自己施展,效用也未必更佳。盘蜒暗自心慌:“莫非泰家之中,竟出了这般了得的人物?”他心意坚定,不受蛊惑,逐渐深入,走了里许,眼前豁然开朗。
他到了一处草原上,眼前聚集许多人物,有青族衣着的蛮子,有万鬼打扮的老者,有文雅讲究的儒士,有风姿绰约的女子,零零落落的,大约有一百来人,各自皆盘膝而坐,闭眼冥想,但看似静闲,却无不破口大骂,声色俱厉。
盘蜒找到东采奇,见她茫然走动,身子发颤,喊道:“师兄,师兄,你出来,是我,是我,是东采奇!”
她声音荡气回肠,满怀深情,盘蜒心思一乱,险些出口回答,但硬生生忍住,大声道:“姑娘,你因情而入魔,不然这幻灵真气奈何不了你。”
东采奇眼神忽然柔情似水,她泣道:“啊,师兄,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罢搂住盘蜒,妙目含泪,吻了过来。
盘蜒心生暖意,感动至极,想:“我还是被她认出来了?”但猛然醒悟:“她是见到幻象,误以为我是。。盘蜒,虽然她并未猜错,但这终究是幻觉所致。”
他手指连弹,以逐阳神功驱散东采奇体内邪气,这逐阳神功光明正大,虽为阎王所创,却暗合乾坤正道,东采奇经脉滚烫,惊叫一声,见自己在“吴奇”怀里,与他贴得极近,登时羞愧难当,用力脱离他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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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离别之际吐真言
盘蜒道:“切莫胡思乱想,收摄心神,这幻灵真气便奈何不了你。”
东采奇缓缓归心,想起先前对他投怀送抱,真情流露,却又找“错”了人,不禁脸上发烧,道:“刚刚冒犯城主了。”
盘蜒笑道:“哪里冒犯了?在下欢迎之至,只盼多多益善,可若趁人之危,未免不够君子了。”
东采奇双眉低垂,苦涩说道:“城主,你这般甜言蜜语,还是少对我说为妙,莫说你定无真心,即便。。。真对我有情,我心也早属他人。。。。”
盘蜒抢先道:“是那位盘蜒么?”
东采奇又是一颤,顷刻间目光悲伤,显得柔弱无助,凄苦无依,盘蜒暗骂自己糊涂:这当口岂能再惹她心乱?于是脚步挪转,在她身后轻拍,逐阳内力所及,东采奇深吸一口气,终于驱逐杂念,抱元守一。
盘蜒救下她后,再看众人,各自疯疯癫癫,似在与人争吵。
有一女子喊道:“贱人,你这下还不死么?啊!你。。。。你这贱人,这一招好狠!好,好,我与你拼了,杀了你之后,再去杀那负心郎!”
一老者道:“满门丧尽的畜生!老子这一刀还够劲儿么?当年你砍我一刀,如今我叫你百倍偿还!杀,杀,杀!”
尽观一圈,众人皆想象生平最大仇人,一遍遍与其厮杀,有时取胜,有时落败,周而复始,永无止境。盘蜒知道若贸然相救,醒来之人若魂魄未归,立时惨亡,而这里强敌潜藏,决不能急于救人。
正观察间,浓雾对面又有人走来,则是一群背刀持弓的青族壮汉,各个儿有九尺高矮,同样被迷得晕头转向。盘蜒对东采奇道:“怪了,他们是从山的另一头来的。
东采奇沉吟片刻,道:“他们身上无伤,武功也不如何高明,莫非山那一头更容易上来些?”
盘蜒道:“我瞧未必,山那一头皆是这幻灵真气,反而更难过关,难怪来此山者,无人返回,要么死在东山,要么困于西山。”
东采奇提气喊道:“笼梵!笼梵!”她呼声中运上血肉纵控念的功力,也有震荡气血,肃清心魂之效。
有人喊道:“在这儿。。。在这儿。。“听声音绝不像笼梵,颇为沙哑沧桑。
两人循声赶往那头,破开迷雾,只见一黑发黑须的老者伸手抵住笼梵,笼梵正坐着运功,脸上表情,一会儿狂热激烈,一会儿平静冷淡。
那老者看清两人,眼神惊喜,喊道:“你二人怎地。。。不受这幻灵真气所害?”
盘蜒见此人体型极大,虎背熊腰,皱纹满面,头发胡子留得长长的,有如黑毛山羊,他衣衫破烂,像是野人,可身上偏偏干净的很,纵观形貌,令人不免遐想:此人或某天身躯遽然涨大,将衣服撑开,才成了这副模样。
此人最出奇之处,在于他的双眼,那眼睛如同狮子、老虎,瞳孔细如裂缝,透出不耐焦躁之情,好似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客。但双眼又晶莹透光,足见内力强横无比。
盘蜒道:“阁下内力也极为高强,不仅自保有余,还能救助旁人。“
那老者松开笼梵,指着右侧道:“在那儿!那深伊头冠在那边,快去将它取下!”
笼梵惨叫一声,身心失控,嘴里痛骂道:“肠穿肚烂的臭狗屎!小爷。。。小爷将你一刀刀割来吃了!”盛怒之下,咬的嘴唇出血,但那老者再也不管笼梵死活,只一味催促盘蜒。
东采奇道:“深伊头冠?那正是异兽会三弟子的宝物!莫非它是阵法中枢?”想通此节,知道并非“盘蜒”主持阵法,不免失落无尽。
老者喊道:“正是,正是,快些,我快要。。。快要支持不住了。”
盘蜒见他身子剔透,发色变淡了些,问道:“阁下是幽灵么?为何虚虚实实的?”
老者急道:“是啊,我是山里的幽灵,我先前见这少年途中危险,才出言提醒他钻地来这儿,我可是一片好心哪。”
盘蜒心中一动:“他绝非幽灵,似被封印在虚实之间,只能偶尔出现在世上。”
只听身后东采奇喊道:“有了!找到了!”说着咕噜一声,似打破了什么东西。
那老者大喜过望,振臂高喊,欢呼道:“真的么?”
东采奇手中持一头冠,乃是用幼龙的头骨铸成,色彩血红,其中蕴含灵气非同小可,她脸色喜悦,想了想,又将头冠戴在笼梵头顶,说道:“至高先知说:此物可助人抵挡幻术,收拢心思。”
老者看看手掌,拍拍脸颊,怒道:“又不是我,为何还轮不到我?这头冠分明是我的。。。。”说话间,呼地一声,已不知去向。
盘蜒道:“这老头说这头冠是他的?这又是何意?”
东采奇思索少时,道:“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