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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看得清廊释天出招,心想:“以廊释天内力修为,若全力以赴,两、三招之内,关九必死,为何他能支撑到现在?他一上来便痛下杀手,并非心慈手软,却始终差了那么一些。他对自身功力运用有些生疏,当是身体不适之故。”
他不知廊释天与楚小陵亲密之后,只剩九成神功。这一成之失,虽看似相差不大,实则令廊释天与人动手时极不适应,本来使六成功夫便能杀人,眼下却差了些许;原先以七成身法,便可追及敌手,眼下却一击落空。
廊释天微觉奇怪,但他身经百战,精研武道,十招之后,便已调理妥当。他双掌交替,使出龙玄心法,真气宛如泥潭,关九霎时身形迟缓下来,他大叫道:“这正是我家的星阳。。。。”话不及出口,一声轻响,脑袋已腾空飞起。
廊释天一招手,那脑袋到他掌中,廊释天目露凶光,瞪视关九遗容,见他笑得十分欢畅,仿佛即便死了,也真能报仇雪恨。
廊释天想了想,将那脑袋一抛,落在一臣下手中,道:“此人曾是我义子,虽对我不义,败坏我名声,但仍需厚葬此人。”
那臣子喜道:“陛下心胸,宽广如海,真不愧为天下之主。”
北地崇尚武勇,道德礼学,毕竟不昌,群雄见了廊释天那可怖可畏的身手,心下好生敬服,便大多不信关九之言,更何况这关九全无真凭实据,为人也阴险歹毒?
廊释天又凌虚闪现,出现在廊邪身边,廊邪道:“爹爹神功盖世,令孩儿大开眼界。”
廊释天在他耳边冷冷说道:“下次你少开口废话,我可让你活的更久一些。”
廊邪表情惊恐无措,脑袋深深低了下去。
郭玄奥看着这位昔日爱徒,目光并不同情,他常教导徒儿身心顽强,百折不挠,若见徒儿心气衰退,绝不会多加劝慰。
他心道:“邪儿自从被黑蛇教俘虏折磨之后,已失了义弟的欢心。他看似刚强,实则极易动摇,刚才胡言乱语,说错了话,便是他心意不坚的明证。若这般下去,只怕功夫再难有所进展。”
郭若走到廊邪身边,握住他手掌,廊邪感动一笑,两人紧紧相依。郭玄奥叹一口气,暗忖:“不管如何,他总是我小女儿的未婚夫婿,他纵然武功高强,若为人颓废,也唯有任若儿随他受苦了。“
群雄兀自沉迷于廊释天的神功,片刻间再无人逾越深渊,争夺盟主。道儿啐道:“这廊释天也赢了就跑,为何没人说他?”
盘蜒笑道:“他威名太盛,已有定论。”说罢目光转动,忽然对准一人。
泰远栖正面对着远方山峰,低头不语,似在沉思,又似在替死者默哀。
盘蜒再看廊邪。
他也低着脑袋,眼神沮丧,动作与泰远栖一样。
盘蜒微微一笑,朝着关九死去之处,默默垂首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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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谷幽渊暗深无底
须臾间,一巨汉飞身落在彼岸,群雄看清那人是谁,顿时爆出彩声,比之先前廊释天所获毫不逊色。
武先生点头道:“狮心之王,终于亮相了。”
道儿轻嗔:“人家是一国之主,也屈尊争这群妖首领,你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哪儿来的那么些顾虑?”
盘蜒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与这狮心之王交情极好,不想与他相争。他的正室夫人,昔日曾与咱们共同行路,叫做荒芜。”
道儿甚是欢喜,说:“原来是荒芜妹妹?我好久没听到她消息啦。”
盘蜒看着东采英,东采英则瞧着泰远栖,泰远栖点了点头,似赞同他此刻出场。盘蜒不由担忧:“东采英对泰远栖言听计从,像是傀儡一般,这泰远栖未必有歹意,但此人心思好似血云,极难预料。”
少时,又一神武身影跟上,此人一身淡蓝绸衣,神色毅然,年纪看似与东采英相当,正是大观帝国神将廊邪。这两人素来齐名,众人心神激荡,翘首期盼,猜测两人之间高下,一时争论无休。
东采英说道:“廊邪殿下,许久未见。”
廊邪道:“狮心国主,若我记得不错,当年我北伐雨台国时,你我曾并肩作战。”
东采英点头道:“当年我不过是一佣兵队长,殿下阵中兵卒而已,想不到殿下仍记得我?”
廊邪笑道:“屠邪铁手的孙儿,我岂能不刮目相看?更何况你武功这般了得。”
东采英也是一笑,说道:“殿下,今日一战,无论胜负,在下都请你喝酒如何?”
廊邪叹道:“若我不死在你掌下,明日便是我成亲日子,国主大可来喝一杯喜酒。”
东采英吃了一惊,不知该如何答话。对面内功高深者听两人所言,心中也觉惋惜:“这廊邪士气衰落,虽有喜事临近,竟说出这等不吉利的话来,两人若武功相差不远,这廊邪处境已极为不利。”又有人心想:“这廊邪语气这般可怜,莫非想令东采英麻痹大意,偷袭取胜?”
过了片刻,东采英说道:“殿下正值盛年,武功深不可测,何出此言?你我二人相斗,既是叙旧,又是切磋,在下绝无伤人之意。”
廊邪道:“败军之将,苟活至今,有何颜面自称武勇?”
东采英也听说过他被黑蛇教俘虏之事,想必此人受过极大折磨,以至于成了惊弓之鸟,时不时想到死亡。
廊邪道:“出招吧!”一拳架在前头,一拳架在手臂上,忽然发出拳劲。东采英还了一手,廊邪身子稍稍一晃。
这两人走的都是刚猛迅速的路子,廊邪功夫高来高去,好似天外飞龙,身影盘旋,掌力疾风暴雨般罩下。东采英则脚踏实地,气力壮绝,拳劲手刀,冲天而上。
斗了百招,纵然东采英留手,廊邪也渐渐不支,每一次格挡皆吃些小亏,不得不避其锋芒,身法已毫无神龙之威,倒像是害怕逃窜的飞蛇。
突然间,东采英往地上一拍,霎时山摇地动,一道气浪直冲高空,廊邪双掌下压,与那气浪对拼,轰隆一声,他人高高飞起,不由自主的连连转圈,随后惨痛落地,又是一阵闷响。
观者见廊邪摔得狼狈,虽对他不敢不敬,脸上却挂着笑容。廊邪强撑起来,哇地一声,口中鲜血狂涌,他颓然坐下,说道:“罢了,罢了,你杀了我吧。”
东采英忙道:“殿下,我怎会杀你?若非我昨日陡获奇遇,蒙我祖父恩惠,最多不过与殿下打个平手罢了。”
廊邪露出笑容,似乎是逃过死劫的喜悦,但那笑容缓缓消退,他垂头丧气,指着对面,道:“我没力气了,你扔我回去。”
东采英一愣,颇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有如扛鼎,将廊邪举起,轻轻一抛,廊邪落在大观国众人面前,他惊魂未定,从一侍者手中夺过酒坛,抬头痛饮,神色落寞,一股末路之气从身上散发出来。
众人心想:“他已全无高手尊严,若换做是我,就算跳不过来,也决不能让敌手相助。”
廊释天见他当众出丑,怒不可遏,他拉住廊邪胳膊,运功一探,脸色变得有如寒冰:他所传的龙玄无极功,讲究帝王心术、王者无畏,心底越是刚毅高傲,内力便越容易激发出来,若与人对敌,占据优势,威压摄人,可摧枯拉朽,越战越勇,有如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师。而此时这廊邪功力却显得怯懦畏惧,悲惨绝伦,像是就要倒毙一般,龙玄无极功的霸道之气,几乎荡然无存。
郭玄奥见义弟表情厌恶,轻拍廊邪肩膀,稍稍一试,心下惊讶:“这孩子虽然输了,却怎地堕落如此之快?”郭玄奥、廊释天武学何等精妙,知道廊邪此刻心境绝难作伪,而是实实在在的萎靡疏懒,衰弱腐败,到此地步,修为不进反退,甚至已不如廊骏了。
廊释天内力一震,哐当一声,廊邪手中酒坛粉碎,酒洒了一身。廊释天道:“你是该好好歇歇了。”再度发功,廊邪全无抵挡之力,眼前一黑,晕死过去,身子瘫软在地,好似被抽走了骨头一般。
郭若惊呼道:“陛下!”
廊释天冷冷说道:“我并未杀他,只不过废去他武功而已。他自甘堕落,我便成全了他。”
郭若吓得瑟瑟发抖,但仍问道:“为。。。为什么?廊邪哥哥他不过。。。。一时失手。”
郭玄奥叹道:“这龙玄无极功威力极大,但若失了王道心气,沉沦丧志,功力反噬,便会危及性命。义弟此举,虽然严厉,可也令廊邪活了下来。”
廊释天残忍一笑,心知廊邪受内劲反噬,尚可拖延许久,并非无救,但他实则对这位昔日威震天下的儿子颇为忌惮,此时见他落难,于是借口下手除去。
他略一沉吟,又道:“若儿,事到如今,你仍要嫁给这废人么?”
郭若流泪抿唇道:“我。。。我绝不会抛下廊邪哥哥。”
郭玄奥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女儿。”
许多侍卫围了一圈,外边众豪不知廊家郭家之事,只看着远处山巅,期间又有数人向东采英挑战,都在一招内败下阵来。东采英嫉恶如仇,将奸恶者杀了,将有德者放归,于是众人震慑,场面又陷入僵局。
楚小陵穿上龙甲,笑容自信,就想出战,却有人拍他肩膀,道:“义兄,且让我试试?”
楚小陵见廊骏从身边走过,身上隐现黑绿火焰,已使出灵圣幽冥功来。楚小陵登时醒悟:“是廊释天派他帮我消耗东采英来着。”
廊骏一闪,已到东采英近处,朗声道:“狮心王,我是观国王子廊骏,先前你胜了我那不成器的哥哥,眼下换我来了。”
东采英摇头道:“廊邪殿下武学高明,我不过侥幸取胜,他若算不成器,天下又哪有成器人物?”
廊骏笑道:“他败就败了,却因此担惊受怕,自甘陨落,这叫烂泥扶不上墙。你且先瞧瞧我的手段!”拔剑在手,贴紧额头,剑刃轻轻颤动。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