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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有心试探,在怀中一摸,以幻灵真气变化事物,拿出一个绣包,打开包中,珠光宝气,金银流辉,识货之人,一眼便看出是万分贵重之物,此间酒客,全是各派的贪婪人物,见状目不斜视,双眼发光。
盘蜒笑道:“兄弟你莫看不起人,我带这些钱财,便是这酒楼也买的下来。”
楚小陵奇道:“吴兄,真人不露相,想不到你这般豪阔。”
盘蜒握住道儿手掌,道:“可不是么?不然怎能讨得起这如花似玉的老婆?”又哈哈大笑,将这得意忘形的纨绔子弟扮得十足。
道儿脸蛋微红,心里欢喜,暗下决心:“我的相公,绝不与旁人分享。莫说纳妾,便是他有偷腥之嫌,我也绝不放过那女子。”
但听楼上有人轻声道:“温少爷,楼下来了一雄雀儿,手下亮的不少,身旁雌儿也美,您老人家可要开荤?”那人偷偷告密,声音极低,盘蜒却听得明白。那自是此地黑话,告诉那温帮主盘蜒炫耀之事,催他动手抢夺。
温少爷哼哼冷笑,随后站起身来,楼上木板,喀喀作响,不久楼梯上走下一人,此人穿的倒也富贵威武,身材粗大,与东采英一般高矮,只是满身肥肉。他身后跟着十人,也都是劲装打扮。
众酒客哄笑起来,一齐向那温少爷问好。盘蜒环顾四周,无意间在靠窗处看见一人,那人穿一灰不溜秋的皮甲,已喝得酩酊大醉,伏案而睡,对吵闹声充耳不闻。
盘蜒伸出手,去拿自己那绣包,温少爷手一扬,嗤地一声,一枚铜钱嵌入桌面,阻住盘蜒手掌。他人再一晃,已坐在盘蜒对面,双目笑眯眯的盯着盘蜒看。
盘蜒大声道:“这绣包是我的,你不让我取,可是想抢夺么?”
众人笑得更响,那温少爷叹道:“小兄弟,你冲我大喊大叫,削我颜面,可是大大的错了。”
盘蜒问道:“错了?我错在哪儿?你又是何人,我的绣包,岂能任你夺走?”
温少爷道:“你去向旁人打听打听,我问‘铜钱镖’温铜浒是什么人?你瞧不起我温铜浒,害我受人耻笑,本来我只取你绣包,放你走人,可眼下只好连你夫人一并带回帮中了。”
道儿夫唱妇随,也装作无知模样,怒道:“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你想要强抢民女么?”
温少爷嘿嘿一笑,圆脸上满是皱纹,露出一口黑牙,此人年纪约莫三十上下,可头秃脸胖,瞧来似已年近五十了。他笑着笑着,忽然伸手,摸向道儿脸蛋。
道儿在他手上一抓,反手一扭,只使了一成力道,但那温少爷已承受不住,大呼之下,整个人随手翻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将地板砸个凹陷。
楚小陵笑道:“好功夫,温少爷这一招‘铜头铁额’,真叫人打从心底里佩服。”
这温少爷身后众人大怒,立时围了上来,有数人武功更远在这温铜浒之上。两人扑向道儿,嘴里喊道:“松手!”
道儿点了点头,果然松开温少爷,但温少爷如大皮球般滚动起来,砰砰两声,将那两人撞得直飞出去,温少爷也止不住势头,大叫声中,滚得踪影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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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少年醉酒老来醒
众随从这才看出这美丽少女功夫奇高,一长须汉子,一秃头汉子跳了出来,一使长剑,一使铁棍,打向阿道左右。
阿道有心撒娇,假意惊呼一声,道:“相公,他们欺负我。”扑入盘蜒怀里,那剑棍落空,盘蜒左手搂着她,右手击出,那两人眼冒金星,鼻血长流,滚做一团。
那温少爷随从之中,属这长须与秃头武功最高,但却莫名其妙败在盘蜒手下。众人心下怯了,大声喊叫,搀扶伤员,一溜烟跑了出去。
楚小陵有意立威,闪身追上,在两人屁股一拍,内劲钻体,一时并不发作,要在一个时辰之后,将这两人浑身骨骼震成粉末。他道:“告诉温大雷,就说万鬼的楚公子找上门,要他洗好脖子等着。”
那两人头也不回,没命狂奔,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他回到酒桌旁,盘蜒道:“楚公子内力精妙,那温大雷瞧见,只怕吃惊不小。”随后替楚小陵斟酒。
楚小陵举杯干了,笑道:“雕虫小技而已,算得了甚么?”
众酒客面面相觑,目光依旧闪烁,他们皆是这乘黄山中九派的人物,各个儿凶狠霸道,虽对那温少爷并无好感,但无不听那温大雷号令。一时之间,众人交换眼色,都想:“决不能放这三人跑了,否则盟主怪罪,咱们都要吃尽苦头。”于是装作无事,四散站着,却将酒楼出口堵死,场面暗流涌动。
楚小陵神态怡然,道:“那温少爷温铜浒,正是温大雷的儿子,平素坏事做绝,死不足惜,道儿姑娘,你刚刚便该一掌杀了此人。”
道儿笑道:“你怎地不提醒我?杀了他倒也容易,下回遇上,随手便拍死了,比打蚊子还容易许多。”
盘蜒对掌柜招手,那掌柜面目不善,眼中透出狠毒之色,回道:“还有什么事?”
盘蜒道:“温铜浒这么一去,温大雷什么时候能来?”
掌柜的冷笑一声,道:“三个小的,真嫌命长,要是十方猎刀、几位长老、几位天王一齐赶来,男的杀了,女的捉了,一个也跑不了。”
道儿拿起酒杯,杯中酒水嗖地一声,化作酒箭,飞入掌柜口中。掌柜大痛,翻身栽倒,登时满嘴是血。道儿冷冷说道:“你连话都答不上来,还想要杀我夫君,留你嘴巴,又有何用?”
楚小陵又道:“咱们就在这儿等着温大雷,本就无聊,诸位想要陪咱们消遣,那可正好。”
盘蜒又四下一望,在场众人,各个儿脸上都有煞气,显然生平多有杀戮,只怕害的多半是无辜百姓性命,却也不能断定。他道:“这样吧,咱们三人升堂审问,各位既是囚犯,也是苦主,可以伸冤,可以辩诉。若先说出旁人罪名,便可免去一死。“
众酒客连声冷笑,无人理睬盘蜒。盘蜒见一阴险汉子抱着美女,故意大肆玩乐,此人神色荒··淫,乃是极为险恶之徒。他忽然一动,到那汉子身边,掌中长剑指着那汉子咽喉,道:“老兄,就从你开始。”
那阴险汉子破口大骂道:“老子玩你老婆!”话音未落,盘蜒一送长剑,那汉子喉咙破洞,血流如潮,已然气绝。
众人惊怒交加,大声骂娘,全数拔出兵刃、摸出暗器来,离盘蜒最近有一矮胖汉子,握着匕首,刺向盘蜒,动作灵活。盘蜒伸出两根手指,将那匕首夹住,长剑架上脖子,道:“轮到你了,快说旁人罪状。”
众匪人自私自利,全无义气可言,矮胖汉子想起刚刚阴险汉子的死状,吓得屁滚尿流,道:“我说,我说。。。。”指着远处一与他有怨之人,嘴皮翻飞,说出那人种种恶行。
盘蜒探知他心思,知道他所言不假,倏然倒退,到那人身边,手一拍,将此人击毙。再手臂转动,将那人身边之人制住,问道:“你说罢,本人替你做主。”
这人心胆俱裂,不敢反抗,指着远处一羊角人,数落此人罪状,皆是匪夷所思的坏事。盘蜒辨别其言真伪,点了点头,不知怎地,已到那羊角人面前,一声轻响,那羊角人吐血而死。
一和尚模样的人喊道:“大伙儿齐上,先将此人宰了!”话刚出口,已被盘蜒长剑横胸,再听盘蜒沉声道:“休要废话,快些伸冤。”
那和尚头皮发麻,指着先前矮胖子,说那矮胖子杀人放火行径。盘蜒摇头道:“此人已然招供,我饶过他了。再换一个。”
此处九派山寨帮众,本就是极奸恶歹毒、阴险狠辣之人,便是亲爹亲妈也能出卖,彼此之间,哪有甚么兄弟之情,江湖道义?被盘蜒拿性命要挟,自然保命要紧,不假思索之下,将同伴罪恶和盘托出。那和尚当即指证某人,一眨眼功夫,那人也成盘蜒剑下亡魂。
众人各个儿作恶多端,满身血债,见盘蜒神出鬼没的杀人,无不惊恐万状,一窝蜂朝外逃去。盘蜒道:“夫人,楚公子,替我拦着,谁走便杀谁!”
道儿、楚小陵笑着答应,形影掠动,迅速出手,当者立毙,竟无人能离这酒楼半步。众人大骇之余,知道今日唯有先说旁人,自己才能活命,顷刻之间,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
盘蜒听得清清楚楚,前后次序丝毫不乱,真假也心知肚明:原来在场中人,无一善类。不过此事也不出奇,若是良善之人,岂能与这群匪帮为伍?
他皱眉说道:“太吵了,当真是一群刁民,藐视本官么?袖袍一拂,长剑无影而动,几声轻响,叫的最狠的数人又倒在血泊之中。如此一来,谁也不敢再行吵闹。
盘蜒慢悠悠的坐下,喝了口酒,再悠哉悠哉的一个个审问过来,他察言观色,暗中估量,所挑者皆是面相稍善之徒,一旦指认招供,果然饶过不杀。而到了这时,即便被指证者,盘蜒也不立即下手,说道:“你可指认不在此间的人,如那十猎刀,五长老,四天王,九派首领,若说得好,说的真,我今天也放过你了。”
众人惊惧之余,全无法思考,将所知上司罪行一一说了,盘蜒说到做到,立即放人。这酒楼中本人满为患,盘蜒将楼上客人也全揪了下来,依样审案,或杀或饶,决不食言。他们三人武功太高,杀人如杀蚂蚁,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众匪遇上这三个魔头,全无抗拒之力,只能任他摆弄。
道儿、楚小陵瞧众人争先恐后的互相对质,自也有趣,一边喝酒,一边看戏。楚小陵心想:“他这手段倒也厉害,只不过太也麻烦。这儿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悉数宰了,又有何妨?“
唯独那靠窗醉酒之人,似乎已断了气,周围这般吵闹,他竟纹丝不动。说来也怪,盘蜒根本不去理他。
道儿好奇心起,走到那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