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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引我走出这反复无常的迷宫吧。
让我找到伏羲。
让我终结黑蛇。
让我拯救一切。
他默念着梦话般的心愿,撤去蝶梦庄生内劲,初时无恙,可猛然之间,他感到皮肤之下,每一寸骨血,都似乎受到烙铁烙印,那热气如针扎刀刺,无孔不入,连幻灵真气都无法阻挡。
盘蜒垮了,强撑着爬起,他闷声不响,喉咙却传出嘶哑的低哼。他手脚并用,爬向那并不遥远的天门水池,但他神智不清,方向错乱。
他集中精神,以阵法丈量这密室,终于辨明去路,他低声惨笑,吐出黑血,继续爬行。
忽听身后道儿喊:“盘蜒!”
盘蜒一阵头疼:“道儿?她。。。。她怎知我在这里?她如何能闯入这密室?啊。。。。明教之人,全未转醒。。。我。。。我。。。”
道儿想搀扶盘蜒,但刚一靠近,似受酷刑一般,大叫着往后倒去。盘蜒瞧得明白:“我需单独受刑,无人能帮我,无人能替我分担。”
你扰乱世道,再拯救世道,世间哪有那般便宜?
这世道真要杀死我么?
道儿愿随你一同回去,你难道瞧不出来?
但她穿不过去,这天门。。。。需穿行者练过伏羲之术,道儿一旦入内,不死也会重伤。
盘蜒手足重似万斤,骨头可怖的吱吱发声,盘蜒闭上眼,正欲拼死一搏,却感到又有一人伸出手,拉住他手腕,所碰之处,再无半点疼痛。
来人是血寒。
她用血肉纵控念,替盘蜒分担痛苦。
盘蜒道:“血。。。寒。。”
血寒眨眼笑道:“叫师父,不叫我师父,我打你屁股啦。”
盘蜒不知所云的说了些什么,血寒正要计较,可也痛的钻心,她将盘蜒一推,令盘蜒沉入池水。血寒长舒一口气,再看道儿,见她满目恳求,凄然欲绝。
血寒手指一点,正中道儿心脏,道儿身子一麻,问道:“小道长,这。。。这是。。。”
血寒道:“到了那头,我再将你招过来,不过这边你是活不成了。你答不答应?我数三下,一。。。。”
道儿惊讶万分,却急忙点了点头,血寒竖起大拇指,欢呼一声,倒翻入池,瞬间泯然于世。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太乙也好,血寒也好,哪怕前途再过凶险,他们也要回去。
天意很是残酷,命运很是仁慈。
故乡既是地狱,故乡也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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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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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言辞交锋好对手
狂风扑面而来,似有无数临死之人大声诅咒盘蜒。盘蜒痛的快要发疯,但仍保住神智不失。他睁开眼,又见到星光汇成漩涡,将他卷入。他又痛又晕,抵抗半天,终于脑中轰地一声,天似乎塌了。
忽然间,异象消失,盘蜒落入浅浅的泥沼,满脸满口都是污泥。好在那污泥不臭,反而有泥土的清香。
盘蜒松了口气,伸手拍打全身,真气所及,立刻洁净不染。他抬起头来,想辨别自己在哪儿,蓦地背后被人一撞,伤处一痛,惊叫一声,又摔入泥沼。
只听血寒喊道:“有毒,有毒!”
盘蜒回头望她,见她愁眉苦脸,呸呸吐着口水,跃上实地,抹除污泥,盘蜒道:“这土里并无毒害。”
血寒心知不假,但仍道:“你见识浅薄,不及贫道远矣,这其中毒性隐秘,你如何能察觉得到?”
盘蜒懒得反驳,淡然一笑,道:“道长,后会有期了。”
血寒一把抓住他,道:“你在那边,是我罩着你,眼下到了此处,你岂能不尽地主之谊?”
盘蜒道:“你怎地罩着我了?我在凡世间,躲你避你,犹然不及,哪里曾受你恩惠?”
血寒恼道:“原来你小子一直躲着我?贫道容貌很差么?贫道杀人放火么?你小子自己亏心,却反赖贫道讨厌?”
盘蜒叹道:“在下乃山海门叛者,实不愿与道长相见。”
血寒微微一笑,道:“你知道好歹,那就好办多了。太乙啊太乙,我当年引你入道,对你谆谆教诲,用心照顾,这份恩情,你承不承认?”
盘蜒心下一沉,板着脸道:“即便道长不曾管我,我也有自生自灭之能。”
血寒打了个哈哈,说道:“马后炮谁不会放?我救你性命为实,养你长大为实,教你功夫为实。。。。”
盘蜒抢道:“救我性命,我已还你,养我长大?我从水中脱困时已非幼年。至于这一身武功,更非你所能传授。”
血寒点头道:“可若非是我,你能过得来么?”
盘蜒一愣,心知此节不假,呆了半晌,道:“这。。。其中确有亏欠,今后在下必有还报。”
血寒正色道:“贫道几千年没回来过,人生地不熟,而眼下穿越世道,违背常理,不免多有不便,加上容貌不差,定会招来狂蜂浪蝶,天灾人祸。。。。”
盘蜒忍俊不禁,哈哈笑道:“道长对自个儿可看的极高啊。”
血寒抛个媚眼,道:“我实则谦逊了呢,贫道倾城之色,岂止不差而已?”
盘蜒见她得意洋洋,却也无法反驳。血寒瞧他哑口无言,来一招趁胜追击,又道:“俗话说得好,红颜薄命,佳人苦命,贫道既然无自保之能,须得找一个天下无敌、古道热肠的大靠山。”
盘蜒得她恭维,不由笑道:“道长谬赞了。”
血寒白他一眼,数落道:“你当我说的是你?太乙啊太乙,你这人什么都好,偏偏好生狂妄,脸皮厚如牛皮,唉,我当初怎么教你的?”
盘蜒奇道:“那你说的又是何人?”
血寒道:“我说的是我师父,引我入门的那位高人,我瞧见她出手助你,你俩好生亲密,这你可抵赖不得。”
盘蜒心想:“那不过是斗神梦中的倒影,她居然当真了?”又道:“可我也不知她。。。眼下身在何处。”
血寒用力点头,道:“但你俩总归是老相识了,对不?没准还有些不清不楚、风月韵事,是不?”
盘蜒忙道:“相识归相识,但彼此间清白的很,只是。。。点头之交。”
血寒眼珠一转,道:“你这人满口假话,贫道是不大信的,你说你俩清白,只怕绝非如此,嗯,是了,没准亲也亲过,抱也抱过,摸也摸过,入也入过。。。。”
盘蜒怒道:“你怎地越说越不像话了?”
血寒摇头晃脑,道:“圣人云:师者,为尊也,尊师重道,天理地纲。我的师父,自然是你师公了?你连自己师公都下得了手?这份口味。。。。啧啧啧,真是令人发指,不堪想象。”
盘蜒听她唉声叹气,自己罪名倍增,真是岂有此理。他怏怏说道:“道长取笑了,无论何事,还请直说,莫再戏弄在下。”
血寒见他语气服软,心下一喜,忙道:“我找不见天下无敌、古道热肠的师父,退而求其次,只能赖上你这天下第二、欺师灭祖的徒儿,由你先管我一管,罩我一罩。如此一来,我便饶过你这天大过错,你看如何?”
盘蜒微笑道:“天下第二,如何敢当?道长若命在下相助,只需直言,何必绕这么一大圈?”
血寒拍手道:“你答应了?那咱俩快些击掌立誓,不得反悔。”
盘蜒实则稍一运功,疼痛难忍,却不知是永久这般,还是一时不适。他也不明这世道在十多年间变化如何,更对万仙深恶痛绝,有心疏远。眼下孤立无援,若与血寒联手,局面便大有改观了。
念及于此,他郑重说道:“在下盘蜒,愿相伴血寒道长左右,直至道长达成心愿,满意归去为止。”说罢举起手掌,掌心对准血寒。
血寒奇道:“你怎地叫盘蜒?”见盘蜒不答,做个鬼脸,也道:“贫道血寒,得盘蜒大仙相伴,若达成心愿,必不对外人说他偷香窃玉的诸般行径,比如那位靡葵巫师,那位红香神女,还有我那位红疫师父。。。。”
盘蜒脸色剧变,大声叫屈:“什么偷香窃玉,你。。。。你。。。?”血寒极快出手,在他掌心连拍三下,笑道:“言语有灵,违之必遭天罚,这下子我可找着保镖啦。”
盘蜒道:“为何道长在山海门人面前,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到了此处,却跟个母猴似的?”
血寒昂首挺胸,拍胸脯道:“老娘本就是这副德行。但门主总得有门主的样子,千年万年,可把我忍得够呛。”
盘蜒神色不豫,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这假道姑一言一行,真令在下大开眼界。“
血寒呵呵笑道:“过奖,过奖。徒儿对为师可了解的很。”
两人击掌立誓后,反倒安心,盘蜒抹去污泥,看清所在方位,心下微觉怀念。
只见草原漆黑,一望无际,若他所料不错,此地当是中原诸国北面,叫做黑荒草海的大草原。
他离了南方,该去北面,黑蛇在北,宿命指引他去那儿。
血寒找一处干燥地坐下,一转小手,地上出现一火堆,血寒叹道:“功力仅剩下半成,苦,苦,有苦难言。”又问道:“太乙,你那厢怎样?”
盘蜒稍一试探,浑身剧痛,颓然道:“只一运功时疼痛,其余倒没什么。”
只是庄周梦蝶决不可贸然动用,那正是此世将他逐走的主因。眼下它未必察觉盘蜒回来,可若再大肆捣乱,那便万事休矣。
血寒忽然直愣愣的望着盘蜒,眼神惊惧,却又有些愤怒。盘蜒心想:“我脸上有甚么?”
一摸额头,痛的身躯痉挛,却在这刹那间,感到头上似有纹路,像是被人烙上印记一般。
他压下痛楚,变出一面镜子,看清那纹路形状,是一条长蛇,围住一高帽之人。过了片刻,那纹路逐渐隐去。看来若盘蜒全力运功,这烙印便会浮现。
这当是在那凡间使蝶梦庄生时的惩罚,这疼痛,这烙印,是罪人的象征。
盘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