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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心思已定,说道:“狩猎长,道儿,你们随安克吉老哥去找殿下,说明来意,听他调遣。我需得去城堡一趟。”
青斩又想跟来,盘蜒道:“斩儿,你与道儿姐姐一起,替我照看默雪姐姐,不容有失。”青斩无奈,勉强答应。
道儿说:“吴奇大哥,你千万小心。”
盘蜒笑道:“需小心的不是我,而是那些海妖。”说罢人腾空而起,宛如神龙般凌空飞行而去,众人大吃一惊,皆想:“他这般乘风而飞,真像神仙一样。”安克吉一见之下,更是艳羡,心想:“他与道儿身上功力剧变,有如仙法,想必是那长春不老泉的功劳,我怎地想个法子,骗他们说出,自个儿也上去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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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书生意气威名扬
盘蜒飞向那城堡,不多时已至山下,一见山道上的情形,不由得慎重起来。路上躺满死尸,身躯融化,散发肉油气味儿。路边林中,树木山石大片烧毁,来者身手非同小可。
盘蜒粗粗一看,心中有数:“敌方只一人出手,将这城中守将烧死大半。此乃逐阳神功内劲,功力强劲,不弱于问天,那人当是逐阳麾下阎罗化身。”
他快步来到城堡墙内,满目尸首,粗略约有两百,盘蜒拾起掉落兵刃,挥击数下,确是极上乘的好钢。大乘王子将城中精兵悉数调走,可留下之人也非同寻常,从兵器上就可见一斑。
只听背后树丛声响,有一人钻了出来,拉满弓弦,咬紧牙关,朝盘蜒射了一箭。盘蜒一扬手,将箭矢捏住,那人怒道:“邪教狗贼,我与你同归于尽!”举起弯刀,冲向盘蜒。
盘蜒见那人身穿铠甲,正是某旗的猎人,这一刀气力当真不小,盘蜒一让,那人一刀将大树劈成两截。他一转身,单刀如风,斩向盘蜒后颈,盘蜒再出一掌,嗡地一声,那人弯刀被盘蜒夺在手中。
盘蜒道:“你看清楚了,我也是猎人,赶来的援军。”
那猎人“啊”地一声,神色激动,一口真气松了,扑通跪倒在地,喊道:“你。。。。你一人无用,快去让问天大将军来,敌人是魔鬼,是妖怪,随手一指,火把城墙烧穿个大洞,我身边的老兄弟被。。。被烤成黑炭。我。。。我吓得晕了过去,真是无脸见人。。。”
盘蜒拍拍他肩膀,道:“既然是妖魔鬼怪,便非常人能抵挡。老兄无需自责,保住性命要紧。”
猎人深受感动,又急道:“王子妃、小王子与。。。与明教的女眷仍在城堡密室中,你。。。你设法去瞧瞧,成么?唉,此去太过凶险,九死一生,可我。。。我。。。实在。。。我也不知那密室在何处。”
盘蜒道:“你出城堡,赶往海滩,那处已然安全。城堡之事全交给我。”
猎人见过敌人可怖手段,不忍盘蜒送死,正在犹豫,忽见盘蜒胸口缎带,瞪大眼睛,喊道:“你。。。你这是一品大将军的徽记,与问天大将军一般,你。。。你是何人?”
盘蜒说道:“一个平常猎人,与老兄并无不同。”拍他肩膀,一股真气流遍猎人全身,猎人本已断了肋骨,可霎时已不觉疼痛。他又是感激,又是震惊,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盘蜒凝神片刻,察觉城堡中某处有异,遂赶了过去。
这城堡巨大精巧,层层进进,阶梯交错,盘蜒施展太乙玄功,耳音笼罩整座城堡,忽听城堡地下有一女子惊呼道:“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
盘蜒心想:“他们所在之处,当是地下深层,离这儿可着实不近。”
另有一老者喝道:“王妃退后,由咱们对付此贼。”这老者中气充沛,随口呼喊,皆有震人心魄之威,功力委实非同小可,犹在安克吉之上。
终于听那敌人道:“听说拔异齐国中,有几位猎人大大有名,其中有五位皆效忠于大乘王子,阁下正是那‘帝台棋客’齐克洛,是么?”这人言语不骄不躁,不紧不慢,语气温和有礼,似乎正向人请教学问,全不像一路烧杀的魔头。
盘蜒心想:“此人正是那中年书生打扮的逐阳教食月,他果然冲着紫玉印而来。”急急奔走,找到向下阶梯,赶往那地下密室。
那老者哼了一声,身上真气运转,骨头传来细微震响,宛如爆豆一般。
食月又道:“嗯,是了,王子妃在此,还有几位明教教徒。。。对了,你是当年灵王手下那位秋羊女妖,哈哈,听说阳问天也在此。真是天意,命运安排,何处不能相逢?”
那王子妃并不畏惧,语气威严,寸步不让,道:“你分明是人,为何非要与海妖勾结?”
食月叹道:“太子妃问的极是,咱们逐阳教本与这海中妖魔全无关联,然则我等乘坐元人大船,漂洋过海,来找昔日被叛徒带走的紫玉印,与其同众海妖为敌,不如暂且联手,以免出了差错。”
骤然间,空中噼啪几声轻响,有人偷袭食月,又听众人惊呼,显被食月震撼。
食月轻笑道:“山兽黄吉,号称西岛第一猎,果然名不虚传,这山兽雷阴指力,确实威力不差。”
那“山兽黄吉”颤声道:“为何。。。我明明击中你,却回到我自己身上。”
食月双掌连拍,喀喀数声,墙碎梁倒,他道:“大乘王子麾下顶尖猎手五至其三,他对诸位女眷,当真照顾得很。”
话音刚落,有三人大声惨叫,有火焰熊熊之声传来,众女子一齐尖叫,王子妃喊道:“快。。。快住手!我求求你。。。饶过他们!”
食月打个响指,火焰声停下,那三大高手粗重喘气,已受了极重的伤。那帝台棋客低声道:“王妃。。。。不必管咱们,莫要。。。让此人得逞。”
食月摇头道:“三大名猎脾气倔强,脑子也好不清楚。你们三人尚且挡不住我一合,难道要王子妃白白送死么?更何况她身边还有这许多哭哭啼啼女子?在下生平从不杀女人小孩,可教主之命,在下不可违背。”
王子妃咬牙道:“你要紫玉印么?我。。。。我给你就是,你饶过他们,放过大伙儿。”
食月喝道:“那给我手脚快些!少拖拖拉拉的!”随即山兽黄吉闷哼一声,语气痛苦万分,众女子又哭喊起来。王子妃无奈,匆匆走开,不久返回,将一物交到食月手上。食月笑了一声,不再折磨那猎人。
盘蜒寻声找去,来到底层,竟找不到那密室入口,但那食月既然得逞,立时便会出来,盘蜒只需在城门口等候即可。
食月蓦然手一挥,一女子尖叫一声,落在食月怀里。王子妃尖叫道:“你。。。。你出尔反尔,为何要捉她?”
食月道:“吉雅殿下,你一直不出声,以为我认不出你来了?元帝重赏寻你,咱们与他有约,在下也不便放你不理。”
吉雅惊恐喊道:“你。。。这般高功夫,为何还要替元帝效命?”
食月道:“我身在凡间,大可随心所欲,可顺手人情,何必不做?再说了,元帝待咱们几人着实不差。”
盘蜒知道食月真气灼热,稍一运功,吉雅立时就死,他再无法干等,运太乙玄功,形体虚无,穿墙而过,飘游向下,霎时在食月身后现身,探手虚拿,当即夺回吉雅。
众女子见一蓝衣少年猎人从黑暗中出现,大吃一惊,不认得他是谁。又见他救下吉雅,尽皆一喜,但想起他此举定然激怒食月,不免心惊肉跳,暗自骇然。
食月心中惊讶,更胜过众女子远矣,以他此刻神通,竟全察觉不到此人何时到来,更何况自己掌中吸力牢固,便是数百人拉扯也难动分毫,那吉雅又是如何被他夺走的?
他反应神速,稍一吃亏,立时一掌拍来,掌中阳力凝聚,一旦受阻,立时渗入敌人经脉,叫敌人由内而外焚烧而亡。但盘蜒先将吉雅抛至秋羊怀里,又极快回了一掌,食月感到敌人功力有如山崩地裂,胸口巨震,一声低哼,砰砰声中,人急速倒退,撞破层层石墙,跌的不知去向。
盘蜒这一掌用力过大,这地窖摇摇晃晃,即将坍塌。盘蜒抓起那三大猎人,又一掌虚劈,掌力击穿数层地板,破开大窟窿,阳光从中透下。盘蜒袖袍一拂,众女子孩童身不由己的向上飘去,一转眼功夫,全数落在城堡外草地上。
他这一手功夫太过离奇,只一眨眼功夫便破地救人,仿佛所隔不是十丈厚土硬石,而是寸许薄纸一般。众人恍恍惚惚,不明所以,只知来了救星,至于他如何救人,脑子却半点转不过来。
突然间,地面又裂开两处破洞,那蓝衣猎人与食月同时跃上,食月神色微微惊怒,满身灰尘,有些狼狈,不复先前沉着,而盘蜒仍托着那三个垂死猎人,他在三人各自身上一按,缓解伤势,放落在地,对秋羊说道:“用你的香气,缓解他们伤痛。”
秋羊、吉雅两人已明白来人武功通神,心中敬畏惊喜得无法言喻,吉雅看他面容,见他气度儒雅,依稀觉得他十分眼熟,却怎能料到此人竟是昔日独臂老迈的吴奇?
食月为人精细,来此之前,曾详查拔异齐国国中好手,却从未听说过有这奇异的少年。他恢复冷静,神色谨慎,问道:“阁下是海上瑶鲲的猎人?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阁下名头。”
盘蜒道:“在下乃拔异齐国国主新封的乘龙将军,海上瑶鲲猎人总长,名叫吴奇,亦是明教教徒,昔日与阁下还曾并肩同行一段时日,只是眼下面目全非,残肢复原,阁下认不出我,并非阁下过错。”
此言一出,敌友双方皆震惊万分,吉雅喊道:“你是。。。。你是吴奇叔叔?你怎能是吴奇叔叔?”秋羊则道:“你怎地一下子变得年轻英俊了?可是在海里淹死,借尸还魂了?”王子妃消息灵通,心想:“他就是不久前在祭祀中大显神通的乘龙大将军?”
食月深吸一口气,闭目片刻,睁眼道:“阁下去过长春不老泉?”
盘蜒道:“阁下好生渊博,但在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