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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秋羊她。。。一直在骗我么?”
唯独此节,他绝对不信,于是先前猜测,顿时成了无根之树,毫无道理。秋羊见他发愣,轻巧拉住他手,朝他粲然一笑,阳问天也还以微笑,心想:“我这是怎地了?羊儿救我性命,我怎能怀疑她?”
步入阁楼,见这世外居所,好生精美漂亮,上有帷幕,中有花灯,下有金枝,重重玄门,层层妙室,张张画像,座座木雕,比之当年昆仑山的明神阁,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路向上,来到一间大房中,只见灵王正襟危坐,两旁坐着万里遥、张修真、韩霏等十人,台阶之下更有数百人齐聚一堂。阳问天见这等阵仗,吃了一惊,众人回望着他,神情更是惊讶。
其中三个胖子,正是当年与阳问天交手的雪怪三丑,有一丑见状喊道:“他手上拿的事物。。。。”另两丑立即堵住此人嘴巴。
灵王漠然道:“秋羊儿,我让你擒住此人,可不是让你与他亲亲我我,拉拉扯扯的。你这般待他,莫非将他当做情郎了?”
阳问天脸上一红,静待秋羊回答,秋羊轻笑一声,道:“是啊,我与他患难易共,生死都在一块儿,灵王大人,瞧在我面上,您就饶他一回吧。”
灵王又看着阳问天道:“此人屡次坏我好事,更杀我得力帮手,我纵然敬重此人,岂能轻易相饶?他曾当面拒我邀约,我又岂能出尔反尔?”
阳问天心头一热,暗想:“他果然对我青睐有加,连言语都这般客气。”
秋羊捏他一把,阳问天登时知觉,拱手道:“灵王大人,我与秋羊儿情投意合,彼此相恋已深,万万不愿分离,秋羊儿在哪儿,我便在哪儿,还请灵王大人将她许配给我。”
在场众人齐声发笑,有人更用力鼓掌,笑道:“秋羊儿,你挑夫婿的眼光好生了得,这等英雄少年,真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阳问天见众人如此友善,宛如家人,更是飘飘然的,心中希望倍增。
秋羊笑颜如玉,在他耳边道:“提亲得有聘礼,你将这火盆赠给灵王大人。”
阳问天登时醒悟,递上火盆,道:“大人,还请收下此物,乃是我的聘礼。”
其余人面面相觑,神色紧张,灵王却连看也不看一眼,笑道:“这又是甚么事物?我为何要这么个粗制滥造的大火盆?用来取暖么?”
阳问天自也说不上来,秋羊朝他使个眼色,阳问天会意,将火盆放在灵王面前,恭敬退后几步。
灵王伸手要碰那火盆,忽然间,火盆上一团烈火如猛虎般向他咬去,灵王袖袍一拂,一团磷火挡在身前,化解大火。那火盆旁的火幕再度升起,护住火盆。
灵王哈哈大笑,说道:“好宝贝,只是此物唯有你才能触碰,我要来也并无用处。”
阳问天心想:“此物非但无用,反而极为凶险,我。。我莫要得罪了灵王,致使我与秋羊断了姻缘。”心中追悔莫及,忐忑不安。
灵王对秋羊道:“羊儿,你愿为此人担保么?此人入我门中,若将来生出违逆之心,我可要唯你是问。”
秋羊正色道:“是,我担保他定会听灵王大人的话,不然大人取我脑袋好了。”
阳问天不禁动容,喊道:“羊儿,你何必为我如此?”
秋羊笑道:“只因你我之爱,刻骨铭心,你绝不会令我身处遇险,对么?”
阳问天点头道:“不错,灵王大人,我对羊儿之心,可昭日月。”
灵王道:“既然如此,那你这险恶古怪的聘礼,我便勉强收下了。只是此物来历,你可知道么?”
阳问天一无所知,只得惭愧摇头。
灵王道:“你这糊涂小子,当真不知所谓。罢了,罢了,我碰巧记起来了,便说给大伙儿听听。”
阳问天心想:“他居然知道?为何先前明知故问?”
灵王停了停,说道:“这火盆叫做天阳灯,来头不小,乃是数百年前,那位逐阳魔教的教主受召唤降生在世上时,一众教徒所用的法器。凭借此物,那逐阳教主收获莫大法力,创立邪教,为祸世间。他知道此物极为要紧,关系他生死存亡,于是命人将此火盆带到某地隐藏起来。也唯有逐阳神功练到极高境界之人,方可触碰这天阳灯。”
众人连连点头,道:“灵王大人学识好生渊博。”
灵王笑道:“我当年与那逐阳教主乃是死对头,自然对他熟悉的很。”
阳问天明白过来,说道:“也难怪我能拿起此物,原来是逐阳神功之故。大人,此物一直就在你灵神楼旁,你竟不知道么?“
灵王摇头叹气,道:“俗语云:‘知人易,知己难。’我也曾遍寻此物,却不料此物就在我这山中阁楼近处。此物于我而言,有害无益,但对问天你却有极大好处,你若能将其运用自如,等若有不死不灭之身,就凭借此物,好好照顾秋羊如何?”
阳问天大喜过望,喊道:“大人,您。。。。您这是答应了么?”
灵王微笑道:“我将秋羊儿视作女儿,她如此求我,我焉能置若罔闻?不过这其中仍有一桩小事,你若能替我办成,我立时替你二人操办婚事。”
阳问天道:“还请大人直言,无论多么艰难,我都尽力办到。”
灵王拍了拍手,对身边之人说了一句话,那人走了下去,过了少时,又带上一人来,此人身形粗壮,被五花大绑,头罩黑布,一推之下,跪倒在地。
灵王道:“问天,你若将此人杀了,交上投名状,我才能信任于你,任由你照顾秋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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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我自一身正气足
阳问天问道:“此人是谁?我不知他身份,如何下的了手?”
灵王道:“此人是谁,无足轻重,即便是不相识的人,你也得替我杀了。”
阳问天摇头道:“灵王大人,我不杀无辜之人,此事恕难从命。”
灵王瞪了秋羊一眼,秋羊脸色惊异,走到阳问天身边,捏他掌心,亲亲脸颊,道:“问天,就当时为了我,成么?”
阳问天心头一阵迷醉,险些就要答应,但蓦然间定住心神,道:“羊儿,你说灵王大人是个大英雄,大英雄又怎会滥杀无辜?此事是灵王大人考验我来着。”
灵王现出怒容,冷冷说道:“阳问天,秋羊儿替你担保,你若不服号令,可知秋羊儿有何下场么?”
阳问天心头巨震,惊慌失措,见秋羊泪光莹莹、楚楚可怜的模样,顷刻间双手发颤,如何镇定的下来?他想:“若这灵王并非试探,而真要我杀人?我又该如何?难不成真下手么?”
秋羊走到那蒙面人身边,一扬手,摘除面罩,露出一张粗犷的脸来。阳问天脸色剧变,喊道:“兀勒大哥!”
灵王道:“不错,此人正是与你有大仇的兀勒!你不除他,他迟早要杀你报仇!”
阳问天道:“不对,不对!兀勒大哥已经原谅我了。你们。。。。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那兀勒眼神空洞,说道:“阳问天,你害得我好苦,我要杀了你,抢你老婆,宰了你儿子,抽筋扒皮,才能泄恨。”
阳问天惊疑不定,不知兀勒所言为何与先前大相径庭。
秋羊儿眸中含泪,道:“问天哥哥,只要你点一点头,我替你杀了这人如何?你答应杀人,我也不用你脏了自己的手。我俩同心,都是一样的。我。。。我不愿死了,想要永远陪伴你。”
阳问天看看灵王,又看看秋羊,依稀觉得,只要自己答应,就永远无法摆脱这灵王掌控。
就像于凡那样。
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于凡临终的情景,耳畔又响起于凡遗言。
他说:“问天。。。。你是个好孩子。。。。你身上的侠气。。。。莫要因我而毁。是非黑白,你。。。你需看的清楚。”
他又想起吴奇所说:“无论如何,你不得舍弃心中侠义,这才对得起各位长辈的教导相助。”
阳问天本是元人皇族的一位纨绔子弟,游手好闲,随随便便,心机不深,计谋不灵,见识差劲,冥顽不灵,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若无朋友、长辈相助,他注定将一事无成。
但在他心底深处,他明白自身唯一值得夸耀之处,不在容貌,不在武功,而在心中的正气。那正气来自苍鹰,来自于凡,来自吴奇,来自他曾经憧憬的、梦想中的父亲。
若这正气没了,阳问天就是行尸走肉,还不如死去。
。。。。
阳问天把心一横,伸出手,秋羊儿哈哈一笑,递过匕首来。阳问天拿了匕首,反而往后退了两步,学着于凡模样,对准自己胸口,喊道:“羊儿,你就当没遇上过我!咱们来生再会了!”
秋羊、灵王不料此人这般反应,齐声喝道:“住手!”神色紧张万分,似乎他性命至关重要,万不容有失。
阳问天全闹不清前因后果,脑子也模糊不清,可死意已决,只摇头道:“你们要我杀兀勒大哥,我宁愿自己死了。羊儿,我曾答应与你长相厮守,可惜我做不到。”
灵王眼珠一转,突然仰天大笑,说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问天,你确是响当当的好汉。从今往后,我视你如同爱子,定叫你飞黄腾达,享尽荣华富贵。”
话说一半,大堂中有一人也发出笑声,那笑声甚是癫狂,似乎觉得灵王此言可笑极了。
堂上众人皆不明所以,慌忙张望,灵王恢复镇定,冷冷问道:“是何人躲躲藏藏,偷听我等隐秘?”
众人眼前红光一闪,蓦然现出个人影,此人是个俊美公子,一身红衣,器宇轩昂,脸上笑容敛去,神色殊为冷漠,正是逐阳神教的教主白夜。
白夜道:“邵威灵,你觊觎这天阳灯的大威力,只可惜不通逐阳神功,无法运用,想要夺取问天公子体内灵元。但他功力太高,你无法强夺,须得他心甘情愿,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