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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连刺,小默雪躲避不及,眼看就要伤在杖下,可那杖子临到近处,却忽然停了下来。
小默雪暗暗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又见那血明王脑袋摇晃,似在辨认她似的。小默雪登时明白:“是我这蛛丝轻衣的神效,这血明王没准听我的话?”大着胆子,碰上那杖子,使六翼鸟之术,探出神识,与那血明王交谈。
阳问天见小默雪一时无碍,松了口气,他年轻气盛,勇猛直前,冒险朝那鹰明王剑下一冲,轰隆一声,惊险躲过,高高跃起,拽住那鹰明王手臂,运逐阳神功,掌心生出吸力,牢牢锁住。那鹰明王用力一甩,未能甩脱,几个回合,被阳问天也爬上了后背。
麦夕见那鹰明王兀自胡乱挥剑,横冲直撞,想挣脱阳问天,手足发出磨损之声,可一时半会儿未必会损毁,阳问天学盘蜒模样,可他轻功远不及盘蜒小巧,稍有不慎,定受重伤。他喊道:“老栋,使前龙后虎阵!”
栋晨立时会意,闪身鹰明王之后,麦夕立于鹰明王之前。栋晨甩出铁链,缠在麦夕那双拐之上,成了长长的绊马索,迎着那鹰明王一绊,梆梆声响,终于将它双足捆住。
这两人内力深厚,犹胜过阳问天一筹,此时合力施展这“前龙后虎阵”,便是十数匹马也能一并绊倒,这鹰明王鲁莽暴躁,进退失据,又如何能幸免?一下子重重栽落。也是两大法王计算精准,这鹰明王恰巧俯身着地,阳问天骑在后背,安然无恙。
鹰明王奋力挣扎,可麦夕、栋晨使出吃奶力气,不让它挪动身躯,那鹰明王双腿固定,上身乱动,终于铿锵一声,机关损坏,无法动弹。
阳问天精疲力竭,一时分神,突然间,麦夕、栋晨喊道:“小心!”嗖嗖声中,那火明王将一圆盘扔了过来,速度奇快,眨眼已至近处。阳问天想要脱身,可双腿酸软,顷刻间如陷泥潭。
千钧一发之际,盘蜒到他身边,将他拉住一提,两人跃在半空,躲开那圆盘。可火明王身有四手,掌中都现出圆盘,以暗器手法一齐向两人打出。
恰巧此时,小默雪已将那血明王掌控自如,呼喊一声,那血明王铁杖圈转,砰砰声中,将圆盘挡下,它旋即高高跃起,当头朝那火明王砸落。
火明王身形比这最大的血明王小了一圈,也不料这同伴突然倒戈,被一杖砸中脑壳,饶是它浑身牢固无比,也被打的稀巴烂,再也经受不住,惨叫一声,重重栽倒。
五人齐心协力,胜了这凶险至极的一战,麦夕、栋晨、阳问天、小默雪都气喘吁吁,暗暗后怕,却又倍感兴奋,盘蜒平静如常。他走到那火明王碎裂脑袋旁一摸,取出些闪着紫光的石块来,道:“两位法王,可识得此物么?”
栋晨神情郑重,道:“此乃昔日明教教主血元留下的魂石,据传可吸收天地真气,生出诸般奇效来。莫非就是此物驱使这雕像化为活物?”
麦夕奇道:“可听红香圣女说,这魂石已然用尽了,为何又跑到这四座雕像脑袋里?”
盘蜒道:“这雕像是何人所造?”
栋晨道:“血明王雕像已有百余年之久,而其余则是明神与红香两位圣女花了数年时光亲手制成。”
小默雪不由看了看那血明王,它实则并无思维,只有些极粗浅的念头与招式,眼下已全被小默雪掌控,并无反叛之虞。饶是如此,小默雪也不敢再指使,喊道:“停下吧,入睡吧!”那血明王身子直立,顷刻间岿然不动。
麦夕赞叹一声,又朝盘蜒竖起大拇指,道:“老兄,似你这等武功高强,心思机灵的人物,江湖上可没多少个,为何老麦不曾听过你吴奇的名号?”
盘蜒笑道:“是我老来突然开窍,练功有成,眼下正要成名,倒也为时不晚。”说罢拉着小默雪,沿旋梯向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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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规规矩矩宫中事
到了二层,又是广阔大厅,大厅中密密麻麻竖着四十个铁甲武士,纵横交错,整整齐齐,阳问天汗毛直竖,掣剑冲上几步,麦夕、栋晨也心下忐忑,持刃严守。
谁知等了半晌,众铁甲武士全无动静,小默雪大着胆子,谨慎小心的走近张看,陡然心有灵犀,道:“先前那蛛网中人说:‘要将大伙儿都变成铁甲武士。’这些都是明教门人,只是尚未变化。”
麦夕急道:“姑娘可有法子相救?”
小默雪道:“这倒也似乎不难,只是得加紧些了。”她身穿这蛛丝轻衣,调用其中灵气,只需在铁甲武士头盔中一点,立时便破解了法术。那被救之人身子一软,摔了下来,阳问天急忙将头盔除去,见那人是个年轻弟子,面无血色,却留有气息。
他喜道:“他还活着。”
栋晨急切道:“劳烦姑娘快些施法救助。”
就算他不催促,小默雪也绝不会不管,她聚精会神,周身灵气游移,默念法术,最多二十个心跳,便可救下一人,如此再接再厉,两炷香功夫,已将四十人全数救下。
麦夕、栋晨深感欣慰,互望一眼,都想:“若非这位阳公子与众位同伴到来,咱们昆仑明教可就此栽了。”心底感激不尽。
小默雪脸上身上,皆已被汗水浸透,仍道:“楼上还有!”领众人上楼,各层皆有活人,照样被包裹在铁甲之中,小默雪一一解除救下,不顾休息,继续上行,一共救活一百二十人,心中感应,知道已无剩余囚犯。
麦夕笑道:“做得好,姑娘真是我等救星,待咱们找到两位圣女,定会好好报答姑娘。”栋晨生性沉稳,喜怒不形于色,但也连连点头,胸中谢意涌动。
小默雪有气无力,往后一仰,倒在盘蜒怀中。阳问天道:“默雪妹妹心地太好,而两位太过客气,反把她吓晕了。”
忽然间,又听楼下传来阵阵惊呼,白铠高呼道:“又是铁甲武士来了!”
盘蜒走出阳台,朝下一看,见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铁甲武士从那宫殿中冲出,向屋外众人奔去。小巧的冲的极快,宛如疯狗,高大的稳步上前,巨剑高举。他道:“这钟楼中暂无危险,快回地面杀敌。”
阳问天、麦夕、栋晨大叫不好,施展身法,一层层跃下,下楼可比上楼快上许多,冲出钟楼,见众位堂主,加上白铠、道儿、荧儿,已与众铁甲武士交上了手,约莫一人对付三、四个敌人,刀光剑影,喊杀凄厉,不久已有人受伤倒地。
阳问天已与这等怪物交手多次,又目睹盘蜒巧妙手段,不知不觉间武功大进,加上逐阳神功愈发精熟,对付这铁甲武士,已然熟门熟路,成竹在胸。他长啸一声,如大雁般掠空而过,一招逐阳神掌,将眼前敌人打个踉跄,旋即拔剑在手,刺入头盔,立时毙敌。
他听背后一声轻响,转过身,面对一高大甲士,当即双剑如角,一招苍鹰所传的“千神境界”,将敌人格开,反令敌人身形不稳,露出破绽,再极快的将手中红剑斩出,喀嚓一声,将那脑袋一分为二。
麦夕朗声道:“阳公子,好剑法!”呼喊声中,双拐连打,乒乒乓乓,将一铁甲武士打得脑袋干瘪,再回身扫腿,一招“秋风扫落叶”,踢倒数个敌手。
栋晨身上有伤,可义气为先,不甘落后,又与麦夕配合有方,飞身上前,手中铁链镰刀有如飞龙,在倒地敌人头盔缝隙中一刺,将敌人杀死。
荧儿见这三人大显身手,心生傲气,施展神通,掌中嗖嗖间飞出数道血箭,血箭紧密,也无需取准,只要对准头盔,多半能击中正主,当场杀死。不少人见这年幼少女竟有这等武学,只惊得呆若木鸡,敬畏万分。
这四人武功高强,联手出击,刹那间便扭转战局,而白铠、道儿与众堂主也非庸手,与这四大高手紧密协同,彼此支援,进退有方,虽人数较少,可往往能数人联手,共击一人,逐渐占据上风。众铁甲武士纵然勇猛,可无人操控,着实莽撞,眼下套路又被看穿,更是顾此失彼,处处不利,接二连三倒下。双方激斗半个时辰,明教教徒终于大祸全胜,即便伤亡不少,可也暂时顾不得了。
栋晨派出门人,在玄龟宫里里外外找寻一圈,再无铁甲武士影子,料来已然铲除干净。但众人心有余悸,仍不敢怠慢,将这三百来人全数聚集在玄龟宫大厅之中,再命通晓医术之人,从药房中找来伤药,分给众人疗伤。约莫一天之后,众人才稍感安心。
麦夕、栋晨、吕云等明教首脑一齐再向阳问天等人道谢,麦夕说道:“弊教遭此一劫,本几有覆灭之忧,若非各位恰巧造访,咱们焉能活下这许多人来?如今圣女下落未明,但六位恩德,我等永世不忘,从今往后,都是我明教座上贵宾。”
阳问天道:“明教诸位前辈何出此言?晚辈父亲本也是明教中人,亦曾拜在两位圣女门下为徒,晚辈仰慕明教已久,此次前来,正想真正投入明教,蒙受明尊教诲。”
栋晨、麦夕大喜过望,栋晨道:“阳公子这等人才,正是我等求之不得之事。可公子这些好友呢?难道也有入教之意么?”
白铠道:“我与义兄何等交情?义兄如何,我也如何。”
阳问天喜道:“正是,贤弟,你我二人永不分离。”
道儿、小默雪都钦佩明教教徒互相友爱,宁死不弃的品行,见好友如此,一时冲动,也答应入教。
麦夕再望向盘蜒、荧儿,荧儿抱住盘蜒道:“吴奇哥哥,我全听你的。”
盘蜒心想:“如一切顺利,我今夜便离此世而去,总得给这丫头找个容身之处。”于是拱手说道:“今日与诸位并肩作战,何等荣幸?又岂能不盼今后永远如此?若蒙贵教不弃,吴某愿意入教。”
荧儿一听,忙不迭也应承下来。麦夕喜道:“好极,好极,我昆仑明教。。。。”正要慷慨而谈,抒发喜悦,栋晨拍他肩膀,苦笑道:“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