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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衡心道:“采奇师妹听说是此地国主大姨,由她出场,顺理成章,她不过是一三层弟子,即便败了,也不丢咱们海纳派的脸。”遂微笑道:“师妹小心在意,不必逞强。凡人中多是好·色之徒,其余万仙门派也好不到哪儿去,师妹莫让旁人占了便宜。”旁人皆连声附和。
东采奇心下懊丧:“我要去与人拼命,你们却只想到这肮脏念头?也不祝我马到成功?”心知众人对她全无指望,却也随口答应下来。对庆仲道:“师弟,便由我姐弟二人齐心协力了。”
庆仲顿时热血沸腾,喊道:“我定舍命保住师姐平安。”
东采奇笑道:“好孩子。”领着他排入人群,上前抓阄。先前众人被欧冶子神功震慑,大多气馁,起意打擂者十不存一。但场中群豪太多,如此仍有千人之数,不是不顾轻重的少年,便是当真身怀绝学的异人。
陆扬明、东采凤身居高台,瞧见东采奇身着红绡,甚是显眼,忙派人问道:“夫人问仙家怎地也要打擂了?可小心莫要伤着。”
东采奇朝二人眨眨眼,说道:“本人自有分寸。”
她到箱中一抓,分在第十四处擂台,不禁长舒一口气,笑道:“好险,好险,总不必与那欧冶子过早碰头。”不久之后,群豪皆抓阄完毕,分到各处。每一擂台极高极大,地是红漆板,四角有彩旗,非有高明轻功而不可跃上。众打擂好汉里外里聚了数十人,各个儿神色桀骜,悍勇无畏。
台下有一公证官吏,喊道:“哪位英雄先来上场?鬼鬼祟祟的不是好汉。开门红者,赐黄金百两!”
当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见一圆脸青年足下一踩,飘然跳上台来,此人一身灰袍,袍滑如丝,质地极为精致。他冷笑道:“我乃海狮派少门主海大林,哪个有胆的先上来领受我拳脚?”神态极为轻蔑。
东采奇听到“少门主”三字,不禁想起盘蜒来,又狠狠拧自己脸颊一把。却听周遭有人轻叹道:“这海大林前些时候在丹海旁一酒楼中连败洪帮三十个好手,转眼声名大噪。他已将海狮派的七船心法练得炉火纯青,小一辈中,也算的顶儿尖儿的人物了。”
有一胖大和尚全然不服,大喝一声,用力一蹬,地上砖石碎裂,他冲天而起,一个翻转,已站在海大林面前,喝道:“我乃青佛寺赤面佛,便让你瞧瞧我的拳头!”
东采奇身后那人又道:“想不到赤面佛止雄也来了,他一手铁锥硬功也算的当世罕有的功夫,这下可真是龙争虎斗。”
东采奇心想:“此人倒也渊博。”朝那人望去,见是一神色机灵的青年书生,那书生一双眼正盯着她看,见她转头,面露喜色,却又装作毫不在意。这书生叫做丰益,绰号耳边风,也是一位爱结交女侠的好事人物,见着东采奇俏丽,如何能不心动?既然心动,又如何能够不卖弄学识?
止雄与林大海几句话便吵得不可开交,打做一团,止雄功夫猛烈广大,皆是些“横扫千军”,“万里河山”的招式,以铁锥硬气功打出来,风声响亮,拳脚极硬。而林大海的七船心法颇为巧妙,宛如乘七船围攻,一路七招,一招七变,辗转腾挪,手中短刀斜削直刺,甚是灵动。
东采奇心想:“我何不借此时机,试试新练的苦朝派功夫?”于是调动耳鼻,嗅闻那二人血气,顷刻间,两人诸般动向皆了如指掌。她心中有数:“这林大海毕竟底子不厚,再过三招,便要败在止雄的一招重手之下。”
三招转眼而过,止雄单手一挥,架开林大海短刀,随后击出一拳,林大海被打的头晕眼花,身子一转,摔落擂台,就此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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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自食其果双黄蛋
那止雄重重呼了口气,合十道:“还有何方英雄,胆敢上来挨俺老拳?”语气活脱脱如同土匪,哪里像个出家和尚?
台下官吏奉上百两黄金,止雄那副手收下。随后有一人手持红缨枪登场道:“兀那莽和尚,我范祝来与你过两招。”
东采奇又回头望望那书生丰益,丰益看清她比自己预想更美,心神荡漾,摇头晃脑道:“这是三才枪范祝,一手‘三才刺龙’,倒也名不虚传。”
东采奇暗暗好笑:“想不到连我也能用美人计唬人?”
台上二人相争,斗不到二十合,范祝被铁头功一头顶翻,在地上滚了一圈,颜面无光,拖枪便走。止雄身子胖大,至此已有些疲累,让师弟止泰和尚暂代。那止泰和尚招式与止雄和尚如出一辙,仅内力稍弱一筹。挡了两轮,也已不支。
止雄迫不得已,再度亲自上阵,被一窄袖白衣的老者一招击败。那老者神色不屑,板着面孔,一双眸子精光闪烁,内力颇为深湛,说道:“如今武学没落,年轻之辈,各个儿皆不学无术,老夫走遍江湖,竟无人能挡我十招。”说着连连叹气。
那丰益叹道:“这常牢官居然也来了?以他身份心计,此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谋全胜。罢了,罢了,我乃世外之人,何必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实则是心里怕了,但不愿在东采奇面前露怯。
擂台周围群雄皆想:“这老头内力这等深湛?仓促上场,多半难胜,何不等旁人耗他些力气,咱们可捡现成便宜?”人人念头一致,便无人肯抢先出头。
东采奇心想:“这常老英雄确是劲敌,他胜得轻易,我此时出手,也不算占了好处。”想到此处,对庆仲道:“师弟,我上去了。”
庆仲担忧道:“师姐,这老前辈厉害得紧,你等再过几轮罢。”
东采奇笑道:“你看看吧,各个儿都盼别人虚耗呢。咱们万仙门人,岂能捡这等便宜?”
她二人说的响亮,群英听了,皆颜面无光,暗生怨恨,可再瞧东采奇英秀形貌,却又想:“这俏丫头果然豪气十足。”
东采奇也不卖弄,倩影一晃,来到常牢官面前。常牢官老来好色,一见她便眼前一亮,嘴角带笑,说道:“怎地是个漂亮丫头?小妹子,你是何门何派的闺女?”
东采奇施以晚辈之礼,说道:“在下万仙门东采奇,拜见常老英雄。咱们以武会友,切磋技艺,可老前辈莫要手下留情。”
常牢官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俏佳人,我若赢了你,你可不许撒娇哭鼻子。”说话时挤眉弄眼,甚是风流。
东采奇心里发毛,说道:“老前辈请了。”
常牢官点一点头,他知东采奇是万仙中人,不敢怠慢,刹那间力道贯通双臂,心思一转,使出一套“双喜拳法”来。这拳法在武林中流传甚广,乃是广南林家大寨的必学功夫,习武之人便算不会使,也多半认得。拳法招式并不如何高明,但常牢官内功深厚,出手之时,力道强猛,有如行云流水,余韵不绝,威力倒也不小。
众人认出他接连使“心欢意美”、“洞房花烛”、“郎情妾意”、“颠·鸾·倒·凤”等香·艳招式,无不破口骂他无耻,只是骂归骂,见他功夫高明,这一套路使出来完美无缺,却又自知不是敌手。
东采奇以张千峰所传“阴阳天地掌”迎敌,初时试探几招,怕将这老头打伤,谁知这老头越来越不正经。她使一招“雷音手”,常牢官还一招“推心置腹”,两人手掌心相对,常牢官嘿嘿一笑,眼色风·骚,低声笑道:“小妹子,咱俩打个赌,我赢了你,你让我亲亲小嘴儿,摸摸小手如何?”
东采奇“哼”了一声,心想:“这老头太过可恶,不成,非得狠狠教训他不可。”她灵机一动,还了一招,嘴唇擦过常牢官耳边,说道:“赢我不难,如你在五招内赢我,我便皆遂你心愿。”
常牢官心花怒放,以为她也对自己动心,瞬间脑热情·动,浑身力气大增,说道:“好!”使出真实功夫,双手熊抱过来,东采奇软绵绵的在他身上一靠,常牢官闻着她身上香气,只觉下·身·充·血,燥热无比,顺势吻向东采奇脖子。
东采奇瞬间一转,已到常牢官背后,在他后脑勺一按,使出血肉纵控念心法,常牢官身子骨瞬间柔韧的不可思议,仿佛练了瑜伽软骨功一般,腰一弯,已然对折,东采奇再将他腰带一扯,将其扯断,裤子落下。
常牢官惨叫一声,一嘴狠狠咬上自己那雀·儿,霎时鲜血长流,痛的满地打滚。东采奇微微一笑,在他屁股上一踢,常牢官直冲落台,一脑袋撞在树上,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台下众人见得毛发直竖,仿佛亲受其害,纷纷大声惊呼起来。庆仲欢呼道:“师姐好功夫。”
东采奇肃然说道:“常老头,你道貌岸然,想不到竟是这等恶心人物!眼下这叫自作自受,今后再想欺辱别的姑娘,须得掂量掂量自个儿本事!若我得知你为非作歹,便将你一剑砍成太监!”群雄见她正气凛然,英气逼人,无不高声喝彩。
常牢官仍然晕晕乎乎,低声闷哼,爬不起来。
群雄中有人瞧出便宜:“她凭智计取胜,武功实则远不如那常牢官,我只要收摄花心,多半便能赢她,所谓不打不相识,待胜她之后,令她佩服,再行讨好补偿她便可。”
那丰益最是敏锐,大步跳上台来,说道:“姑娘,我乃贵明派丰益,人称“耳边风”,见姑娘本领高强,好生钦佩,只盼能领教姑娘绝学。”
东采奇心知此人与那常牢官一路货色,打一呵欠,说道:“你本事太差,打起来没劲儿。我让我师弟与你斗。他乃英雄少年,武功了得,你绝不是他的对手。”说罢朝庆仲一指。
庆仲面露喜色,又是骄傲,又是激动,便如登仙般的滋味儿,他手持双锏,一个纵跃,跑到东采奇身前,朝她点一点头,转身面对丰益。
丰益只觉颜面无光,恨得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对庆仲喝道:“你这未断奶的小儿,怎能有胆上来?待会儿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