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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早在投入万仙门之前,你就想令她厌恶你,斩断对你的情丝,不是吗?此事比设想的更为顺利,你可心满意足了?
盘蜒心中苦楚,颇不好受,但一时之痛,却也算不得什么。
他去年败在擂台上,可在洞窟与擂台间自由来去,无需考官领路,他来到那擂台,又见无数观众,各个儿衣着光鲜,面带笑容,指指点点,甚是兴奋。
有考官报:“神藏派吕流馨,圣阳派白柳!”
坡上观者翘首期盼,连声道:“是了,终于来了。”吕流馨也进境奇速,一年之内便熬过池水试炼,万仙中多得是多情好事之辈,听闻有俏美可人的聪慧少女,无不想一睹芳容。
吕流馨走出洞口,斜视盘蜒一眼,盘蜒朝她颔首鼓励,吕流馨轻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只见对面一青年公子,倒持长剑,正朝她友好行礼。
吕流馨道:“这位可是白柳公子么?贫道神藏派吕流馨。”她乃雨崖子嫡传弟子,自称为道姑,实则并不信奉道宗。
那白柳公子说道:“久闻姑娘美名,今日得见,不胜之喜,形势所迫,在下当全力以赴,还望姑娘莫要手下留情。”
吕流馨道:“好说。”两人客套一番,吕流馨瞧白柳公子架势,知他不会先动手,足尖一点,使出一招“道冠诸侯”,长剑斩向白柳脑袋,那白柳还了一招“火烧连城”,两人交换数招,兵刃并不相碰。
盘蜒心想:“师妹得师父亲传,于武道领会极深,那白柳本就不是她敌手,再加上妙水剑之利,此战必胜无疑。”
果然如他所料,吕流馨身法越来越快,招式恰到好处,时而短打,时而远攻,那白柳公子瞻前顾后,委实忙不过来,斗了数十招,他手上仙气一弱,被妙水剑斩断兵刃,白柳身子剧震,懊恼无比,抛去兵刃,就此认输。
吕流馨上前握住白柳手掌,柔声道:“承让了,公子武功奇佳,只是不忍伤我,咱们就此结识,也算一场缘分。”
那白柳心潮涌动,霎时不再怨恨,朝她痴痴一笑,吕流馨朝盘蜒瞥了一眼,朝台上众人行礼,走上坡道,找着雨崖子与白素道人。
观众见状,齐声叫好,有人心想:“她如此武功容貌,不逊于去年东采奇、陆振英两位姑娘。而她亲和喜人之处,犹有过之。”
之后又斗了几场,分了胜负,考官又道:“神藏派盘蜒,天地派银叶。”
盘蜒走上擂台,环视观众,见各人神情迥异,言辞激烈,摇头冷笑者大有人在,他不再多想,凝视洞口,只见一秀丽女子走了出来,身着一身青袍,盘蜒问道:“来者可是银叶姑娘么?”
银叶点头道:“盘蜒师弟,久仰大名,早想一会了。”说罢左右手一摆,摸出两柄匕首,却见盘蜒两手空空,奇道:“师弟用什么兵刃?”
盘蜒道:“好男不跟女斗,我见到女子,打不起精神,若再用兵刃,岂不太过无耻,咱俩空手比比?”
这银叶在万仙小一辈中也颇有艳名,倾慕者为数众多,听盘蜒口出狂言,无不愤慨,陆续有人大喊道:“小贼好生狂妄!”“上次被揍得半死,如今尚不得教训么?”“银叶师妹,狠狠让他吃些苦头,要他再无颜来此显摆!”
银叶面有怒容,暗想:“你瞧不起我?且让你看看我天地派的本事!”呼啸一声,身法如狼如虎,朝前一跃,双手舞动刀刃,刺向敌人要害。此为天地派森林刀法,乃是天地派中一位前辈高人长居山野,与野兽同吃住,妙悟玄奥,所创出的一门奇功,一旦使出,灵活至极,身手迥异无比。
盘蜒双掌交错,抓向她兵刃,银叶心道:“好生无礼!”倏忽一动,身子圈转,正是一招“猎豹攀树”,身子轻盈灵敏,足下生出奇特力道,仿佛真踏上树木一般,盘蜒招式顿时落空,反而露出老大破绽。
银叶娇叱一声,手臂陡然伸长,乃是一招“长臂猿猴”,盘蜒大叫起来,朝后飞退,只听哗啦两声,他道袍裂开,胸口两道浅浅刀伤,险些便被开肠破肚。
盘蜒感到伤处火辣辣的疼痛,鲜血一滴滴渗出,他想:“单以身手而论,这银叶武功更稍胜过第二层弟子,天地派果然也有些人才。”
银叶不容他有喘息之机,再度冲上,匕首连环飞舞,扎挑捅勾,攻势如同狂风一般,盘蜒足下迅速,步法奇妙,但只有躲闪的功夫,全无还手之力。
突然间,他一个虚晃,趁银叶分心,已在数丈之外,银叶恼恨至极:“这奸贼一味逃避,算什么男子汉?生平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物!”一个箭步,双刃齐出,如同剑齿虎牙,势头凌厉异常。
盘蜒一晃眼,看台观者宛如幻影,他心道:“笑个够吧。”
他忽然脱去长袍,往她脸上罩去,银叶攻得太急,大吃一惊,双臂一搅,将那长袍斩裂,如此缓了一缓,又见盘蜒解开裤带,长裤顺势滑落,露出其下短裤。
银叶又羞又恨,骂道:“你要不要脸?”
盘蜒道:“我斗得热了,难不成要憋死热死?”又将长裤朝银叶扔去,银叶早有防备,绕了一步,朝盘蜒斜冲而至。
盘蜒挥动那裤带,打向银叶脸面,忽然裤带中一团粉雾撒出,银叶吓了一跳,呼吸急促,吸入不少,她大声咳嗽,袖袍一拂,将粉雾驱散,怒道:“这又是什么?”
盘蜒笑道:“这叫不吃饿死散,味道可还不错?”
银叶心想:“什么不吃饿死散?从未听过,只怕是极恶毒的毒药。”刹那间,她见盘蜒从眼前消失,急忙扭头去找,但找了一圈,擂台上竟全无影子。
她心神大乱,怒道:“你这又是什么邪门功夫?你可是逃走了?”
一旁传来盘蜒声音,他道:“你中了我‘不吃饿死散’的剧毒,已辨不清虚实,只有坐以待毙了。”
银叶大怒,匕首来回横扫,舞得如同轮毂一般,忽然天灵盖被盘蜒一拍,她急忙上挑一剑,却也落空。她头晕片刻,凝神去听,却只闻台上众人喊道:“他在你左边!”“他在你右边!”“快躲!快躲!”
银叶心道:“原来旁人能看得见他,唯有我中了他的毒药,这人卑鄙。。。。。卑鄙至斯。。。“正在发火,砰地一声,被盘蜒一拳打中鼻梁,鲜血长流。
她从未被人如此重伤,章法大乱,剑招更是不知所云,被盘蜒左右开弓,连打几个耳光,幻灵真气钻心,再也支持不住,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众人犯怒,喝骂声如山呼海啸一般,盘蜒哈哈大笑,双手高举,握拳相庆,反而倍感愉悦。
他心想:“伪君子,笑话我吧,我岂能与你们同流合污?谁说女人打不得?谁说这美女是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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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诡计多端千夫指
吕流馨怒道:“师兄太不像话了,使诈取胜不提,还对女子下此狠手。”
白素点头道:“如此确实胜之不武,只怕有损我神藏派声誉。”
雨崖子道:“你们好好想想,若真到生死相搏,存亡一线的境地,敌手狠辣残忍,非要取你性命,你还能讲究礼教道理么?莫说是女子,便是白发苍苍的老妇,又岂能稍有迟疑?”
白素道:“是弟子错了,师父教训的是。”吕流馨则不以为然,心想:“眼下可非生死一线的地步,盘蜒品性委实卑劣,我以往真是瞎了眼。”
雨崖子对盘蜒了解极深,知道那粉雾并非毒药,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掩盖盘蜒幻灵真气,他功力远胜过银叶,早在两人贴身相斗之时,那幻灵真气已渗入敌人体内,盘蜒不欲真实功夫为人所知,故而大费周章,以阴谋取胜。而盘蜒虽身怀诸般奇术,但情愿受千夫所指,乐于糟·践名声,也令雨崖子颇为头疼。
她长叹一声,暗暗苦笑,心中反而加倍怜惜。
此次也有十六人于擂台比试,八人可至游江层,但仍需决出一优胜之人,谓之状元,受宗主嘉奖,乃是极大的荣光。故而盘蜒、吕流馨虽然获胜,却尚要留下比武。
盘蜒穿戴整齐,朝众人作揖一圈,回到洞口,倚墙而立。众人对他冷嘲热讽,唾沫横飞,更有人朝他投掷杂物,盘蜒浑不在意,颇为自得。
蒙山仙使道:“肃静,肃静!此次擂台,不计手段,唯不许伤人性命,盘蜒取胜,不违规矩,诸位肃静!”他一发话,如山呼海啸,众人听得清清楚楚,无不敬畏,场面便归于平静。
考官报上吕流馨姓名,她再度上场,与又一文秀公子比武,那公子乃是海纳派严碑,正是先前在洞窟中与她聊天之人,他武功比吕流馨更高,只是怜香惜玉,并不使重手,吕流馨得他放纵,使尽浑身解数,两人斗得甚是精彩,不似争锋,倒像演舞,你来我往,进退合拍,彼此皆感喜悦。
众人渐渐不耐,有人骂道:“此乃会试场所,不是你二人谈情说爱之地。”
吕流馨脸上一红,娇叱一声,剑招变得凶猛起来,那严碑叹了口气,忽然拍出数掌,掌力笼罩之下,吕流馨手腕无力,铛地一声,长剑远远飞出。吕流馨“啊”地一声,纵身去拿长剑,但严碑比她更快,在她纤腰上一抱,吕流馨瞬间娇躯酸软,被他拿在怀里。
她娇羞万分,嗔道:“你。。。。你放开我,这般成何体统?”
严碑柔声道:“是我太过无礼,得罪姑娘。”说罢退后几步,朝她一揖到地。吕流馨拾起长剑,脸上发烧,慌忙退下,这一战算是她输了。
考官道:“吕流馨师妹虽败,但已可登入游江境界,稍后可获赐仙丹,习练游江层功夫。”
盘蜒冷眼旁观,暗想:“我以往也如这严碑一般,讨好女子,德行如此不堪。”蓦然脸上发烧,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起来。
众人上上下下,接连比试,再过不久,又轮到盘蜒出场,对面一人,乃是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