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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鹏心想:“听千峰所言,这盘蜒才智卓绝,武道深湛,将来必出人头地,那小派若真能创立,他与千峰可为我左膀右臂,正要让两人多亲近亲近。”点头道:“他刚入门不久,你却是老资格了,有些事需提点提点他。”
雨崖子啐道:“师弟,瞧你说的,好似我雨崖子门下都是冷心肠,就你的好徒弟是热心人。”
鲲鹏哈哈一笑,拱手一让,乘风远行。
张千峰拉住盘蜒手臂,对雨崖子道:“师伯,我借盘蜒一用。”
盘蜒怒道:“什么借我一用?你当我是什么东西?”
雨崖子点了点头,笑道:“贤侄自便。”
吕流馨急道:“这位师兄,我。。。。我可以跟来么?”
张千峰见吕流馨对盘蜒神色依恋,不禁莞尔,心想:“大半年不见,这小子已有佳侣了?果然大有长进。”也替盘蜒喜悦,点头道:“自然随师妹所愿。”
吕流馨大喜,跟着二人,走上一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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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一举成名争朝夕
山上有一处凉亭,周遭红花绿叶,巨木林立,三人在凉亭中坐下,张千峰道:“可惜我不知盘蜒兄弟在此,不然带些好酒,通宵达旦的畅饮谈天,岂不美哉?”
盘蜒道:“以往不知万仙的好处,似你们这般日日游山玩水,饮酒作乐,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张千峰一怔,知道他又出言讽刺,微笑道:“盘蜒师弟果然还是老样子。”
吕流馨道:“千峰师兄,听说你武功很是厉害,在第三层渡舟弟子之中乃是第一高手,这可是真的?”
张千峰摇头道:“师妹说笑了,我一直不求上进,停步不前,若非与盘蜒师弟谈武论道,受了些启发,又岂能有今日功夫?”
吕流馨甚是好奇,盘问缘由,张千峰简略说道:“我练功之时,遇上心魔生幻,盘蜒兄弟出言提醒,助我突破壁障。”
吕流馨白了盘蜒一眼,说道:“瞧不出你疯疯癫癫,竟然是千峰师兄的恩人。”
盘蜒笑道:“我身怀绝学,道行高深,是你这小丫头肉眼凡胎的,不识大罗金仙罢了。”
张千峰斟酌词句,问道:“师弟,师妹,你二人。。。。二人可是。。。可是一对。。。那个青梅竹马么?”他见二人神色亲热,彼此颇有默契,不由想起自己那位失踪的情侣洁泽,心头一阵惆怅。
吕流馨俏脸晕红,瞥向盘蜒,盘蜒道:“我那古板师父不许咱们扰馨儿练功,那也叫无可奈何,我也只能暂且老实些了。”
张千峰哈哈一笑,说道:“那是自然,万仙门中,武功越高,地位越尊,我见不少人沉迷享乐游玩,功力终生停滞,师妹方才入门,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师伯这规矩也是为师妹着想。”
盘蜒问道:“振英、采奇两位如何了?”
张千峰听他问起两位爱徒,立时眉飞色舞,自豪之情油然而生,说道:“她二人进境奇速,这一年来飞升隔世功已有所成就,三日之后,便要参加试炼会考了,试入二层境界了。”
盘蜒说道:“义妹身怀轩辕真气,与这飞升隔世功颇为相似,两者互相催化,自然突飞猛进。但采奇姑娘又怎能跟得上义妹?”
张千峰道:“采奇有那寒星剑护体,此剑中蕴有寒冰真气,她又与那剑寸步不离,不知不觉间功力倍增,她们二人进步飞快,在海纳派中颇为轰动,便是其余门派,亦。。。。哈哈。。。。亦有不少拥趸。”原来陆振英、东采奇本就有绝丽之姿,两人姐妹情深,彼此寸步不离,倍加引人注目,不久之后,名声不胫而走,万仙门中的轻浮子弟,都知道海纳派来了两位天资卓绝、秀丽至极的少女。
盘蜒一拍大腿,笑道:“这群吃饱了没事干的王八羔子,见着美女,如饿狼一般。你这师父可得好好把关,莫让我义妹被人骗走了。”
吕流馨道:“那两位姑娘很美貌么?她们是。。。。是盘蜒哥哥的义妹?”
盘蜒道:“陆振英是我义妹,那东采奇却曾是我上司。”
吕流馨甚是气恼,心想:“我倒要瞧瞧这二人是怎般天仙模样?”她在神刃山庄之中受众人众星捧月,来到万仙,那歌乐子也对她大献殷勤,对自己容貌身段极为自负,听张千峰说她二人好似风华绝代,广受青睐,心底颇不服气。
盘蜒问道:“千峰师兄,你两位徒儿一年便登入游江之层,你不过区区渡舟,岂不寒碜了些?”
张千峰点头道:“徒儿尚求上进,我岂敢偷懒?三日之后,我也要投身试炼了。”
歌乐子曾告知两人这会试情形,一年一度,自觉习练飞升隔世功有成的门人可向派中提请,参与那试炼。众人齐聚万仙本宗一高山之巅,陆续投身仙露泉水之中,再会那可怖的湮没怪人。
若与会者功力不足,便会受泉水重创,往往要修养一年方可复原。若能通过湮没考验,从池水中出来,再与其余与会者比试武艺,最多选出八人,登入下一阶层,传授飞升隔世功更高深武学。如武功冠于众人,更会倍受本派器重,重赏无尽。
盘蜒道:“好,尔等如此上进,我又岂能堕后?我这便禀明师父,也要参加会试。”
张千峰、吕流馨吃了一惊,齐声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别开玩笑。”
盘蜒哈哈笑道:“大丈夫若不语出惊人,技惊四座,岂能一举成名?师妹、师兄放心,我盘蜒必能轻易过关,与振英、采奇会师四强。”
张千峰又劝了几句,见盘蜒极为固执,全不妥协,却也只能干替他着急,说道:“师弟虽聪慧过人,但习练内功,决不能一蹴而就,那泉水只考验飞升功的进境,其余门道,一概无效,师弟如真有意一试,这三日之内,须得日夜不停的苦练,不能有片刻懈怠。”
他说了几句,知道希望终究极为渺茫,也觉没趣,长叹一声,告辞下山。
盘蜒拉住吕流馨道:“走,咱们去找师父。”
吕流馨道:“师父说过,即便再聪慧之人,这功夫少说也要修炼一年方能有成,她绝不会答应你,盘蜒哥哥,你又何必自讨没趣?”心中忽然一颤:“他是想与那东采奇、陆振英相见,让她二人刮目相看么?”
盘蜒将她横抱而起,说道:“莫要多问,瞧我显显本事。”大步走了出去。吕流馨心中一甜,登时怨气全消,暗想:“他若受池水所伤,我必好好照顾他,何必担心那两个女子?我当加紧习练,一年之后,又岂会输给那二人?”
两人回到道观,盘蜒将吕流馨放下,却恰在大堂中见到雨崖子,盘蜒上前跪拜,说了要参试会考,其余众弟子皆大惊失色,喊道:“你可是疯了么?”
雨崖子压抑怒气,说道:“你这狂徒,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你还不曾修炼那涉水层口诀,便想一步登天了?只要你一入那仙露泉中,当场便会被重创。”
盘蜒极为固执,只是不停磕头,其余同门皆想:“这小子可是急于出头?当真狂妄已极。”
雨崖子一见盘蜒,便想起解谷,对他极为疼爱,真有如爱子一般,见他心意坚定,怎么劝也听不进去,叹了口气,说道:“我神藏派规矩,不可阻弟子参加会试。你既然一意孤行,去池水中吃些苦头,也是好的。”
大弟子三芝道人取出纸笔,让盘蜒写一封书信,自报派系、阶层、姓名,折好之后,叫来一送信弟子,前往本宗报考去了。
白素道人苦笑道:“小师弟,你可知我是入门第几年,方才得入第二层的?”
盘蜒道:“师姐这般人才,定然是第二年便大杀四方,技压群雄了。”
白素道人用力摇头,说道:“我是在第七年方才自觉练功有成,在师父门下,也算的第三快的了。”指了指三弟子洗水道人,洗水道人甚是得意,笑道:“我是第二快,也花了五年岁月。”
盘蜒奇道:“那第一快的又是哪位师兄师姐?可是大师兄、二师兄么?”
洗水道人叹道:“那小子最不成器,明明天赋超卓,只一年便登入第二层‘游江’境界,但之后便浑浑噩噩,泯然众人了。”
吕流馨“啊”地一声,问道:“那位师兄人在何处?”
四方道人扫视一圈,不见那人影子,又道:“他定又是跑去炼丹房偷丹药吃了,这小子酗酒成·瘾,偷窃成性,最是可恶!”
盘蜒听此人如此风评,心中一跳,暗想:“莫非此人也是贪魂蚺么?我本也想去炼丹房监守自盗,倒与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众人正在大斥其非,却见一高大道人步履蹒跚的走入大殿,此人样貌倒也算是俊秀,此刻衣衫皱做一团,邋里邋遢,满身酒气散发出来,盘蜒与吕流馨认得此人道号“分物”,乃是雨崖子门下第七弟子。盘蜒细看他眼眸,贪魂蚺彼此之间心有灵犀,可瞧出特征来,此人决计不是,但定是贪吃贪酒之徒。
雨崖子怒道:“分物!你又去偷醉仙丹了,是么?”
分物道人大骇,扑通跪倒在地,说道:“师父恕罪,恕罪,且瞧在我祖宗脸上,饶我一次,只赏我一顿板子吧。”
雨崖子道:“你还知道你祖宗?蒙山尊长乃当世大仙,在万仙门中也是佼佼人物,你年少成名,前景何等辉煌?如今怎地成了这副模样了?”
分物道人抬头道:“我说了多少次啦,祖宗逼我练功出了岔,否则我怎会如此不像话?”
雨崖子道:“你也知道自己不像话了?你又不肯说那是什么功夫,要我如何相信?”
分物道人唉声叹气,说道:“我是不能说,不可说,师父你就再饶我一回吧。”
雨崖子无奈,命三芝、四方两人持木板,在分物道人屁股上一通痛揍,分物道人不敢运功抵挡,惨叫如猪,但此人脸皮极厚,没心没肺,打了一百板,此人双目翻白,当场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