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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言语自信,神色淡然,谈笑之间还将鄙夷的目光直直地投向了满脸紧张的元桃。三圣殿内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此刻已有好事的客人忍不住问道:“玉楼公子说不止一人看到那夜的场景,不如把他们叫出来当面对质如何?也好让教主问个清楚。”
玉楼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满眼难堪的萧鸿飞,微笑道:“萧教主,我可以将这人的名字当着诸位的大声说出来,也可以找出那夜亲眼所见的几个证人。只要萧教主首肯,在下这就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还萧姑娘和柳三刀一个清白。”
“此话怎讲?”一名客人问道,“就算有人看到萧姑娘和一个熟人那夜走在一起,也不能证明那人就是坑害萧姑娘的贼人?也许是恰巧碰到呢?”
“只凭看到他们走在一起当然不能妄下论断。”玉楼笑盈盈地看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萧柳依,幽幽地说道,“恰巧我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出来,倘若我说出此事想必各位就能明白那一夜在陆宗主的房间内,萧姑娘与柳三刀为什么会情难自控,更加会明白为什么那人能如此肯定,尚未亲眼所见便敢在第二天一早放出消息说萧姑娘被陆宗主所欺辱。”
玉楼的话令萧柳依坐立难安,而已经隐隐预料到什么的萧鸿飞则是下意识地将悲愤交加的目光投向彼青和元桃。
“萧教主!”玉楼再度向前一步,拱手道,“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有些话不如关起门来说更好,以免别有用心之人会借此事以讹传讹,诋毁萧教主和三圣山的清誉。不知你意下如何?”
萧鸿飞紧攥着拳头,努力平复着自己波涛汹涌的内心,咬牙切齿道:“诸位请先去外边稍后片刻,萧某查明一切之后自会给大家一个解释。”
听到萧鸿飞的话,不少好事宾客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但碍于萧鸿飞遭逢家门不幸和三圣山的地位,也不得不陆续走出三圣殿,而客人们出去之后三圣山的一众长老、弟子也跟着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三圣殿内只剩下萧鸿飞、彼青、元桃、萧柳依,以及陆一凡、柳三刀、玉楼、郑晓五、郑秦、沐丹几人,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大殿此刻变的空空荡荡,凝重的气氛也较之刚才缓和了不少。
随着三圣殿的大门轰然关闭,萧鸿飞也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问道:“玉楼公子,现在殿里已经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大可直说。”
“当夜酒宴之上,三宗主元桃曾拿出珍藏多年的桃溪酒来替萧姑娘庆祝。”玉楼也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那碗桃溪酒一共倒了满满两碗,其中一碗被萧姑娘喝下,而另一碗你们所有人都认为应该是陆宗主喝下,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其实另一碗在酒宴上已经被我装醉掉包,而喝下另一碗的人正是柳三刀。”
“咔咔……”
萧鸿飞骨头攥的声响,沉声道:“然后呢?”
“萧姑娘可否像柳三刀一样,在喝下那碗桃溪酒过后没多久便感到浑身燥热难耐?”玉楼不回答萧鸿飞的话,而是自顾自地问向萧柳依,“我想萧姑娘有燥热之感的时候还不至于不省人事吧?好不容易熬到酒宴结束,燥热难耐晕晕乎乎的萧姑娘本想直接回房休息,但却在半路上碰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我刚刚所说的那个将萧姑娘送入陆宗主房间的人。至于这个人……”
“燥热难耐?”萧鸿飞眼睛通红,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代表什么?”
“萧教主见多识广,喝酒喝到什么程度才能浑身燥热难耐?”玉楼反问道,“再烈的酒也根本不可能有此等威力,而能让人浑身燥热的只能是一种药,一种专门用于男女之事的药。”
“合欢散!”萧鸿飞所说的这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是说柳依和柳三刀所喝的桃溪酒中被人下了合欢散。”
“正是。”玉楼点头道,“如果真喝的不省人事又岂会行男女之事?但若是服下合欢散,那男女相遇无异于干柴烈火,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我想就不需要我再继续说下去了。”
“胡说八道!”元桃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巨大压力,猛然拍案而起,怒指着玉楼,喝道,“你休要含血喷人,那坛桃溪酒是爹留给我的嫁妆,这么多年我连酒封都舍不得拆,你休要冤枉我……”
“你急什么?”萧鸿飞蓦地转过头去,虎目一瞪将元桃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一屁股栽倒在椅子里,“玉楼公子刚刚又没有说下合欢散的人是你,你却已经急着站出来辩解作甚?莫不是心里有鬼?”
“大宗主,大宗主明鉴……”元桃杀猪一般嘶吼道,“刚刚那祁玉楼明明就是在暗指我加害柳依,我是她姑姑,我看着她长大的又怎么会害她呢?”
玉楼对元桃的急声反驳置若罔闻,抢话道:“正因为有人亲眼看到陆宗主喝下另一碗桃溪酒,后来又听到陆宗主的房间内传出男人的鼾声,因此断定房间内的人就是陆宗主。而她将同样被合欢散药性控制的萧姑娘送入房间内,即便不用亲眼所见也能料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这也是第二天一早为什么三圣山上上下下会流传着陆宗主侮辱萧姑娘的消息。这样一来之前的所有疑虑就全部迎刃而解,还请萧教主明鉴!”
“祁玉楼他冤枉我……”元桃发疯似地呼喊道,“祁玉楼他和陆一凡、柳三刀他们一起联合起来编故事冤枉我……大宗主不要相信他的话……”元桃见到萧鸿飞不为所动,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萧柳依,急声哀求道,“柳依,我一直把你当做女儿一样看待,柳依你一定要相信姑姑,姑姑怎么会害你呢?不会的……不会的……”
“元桃!”萧鸿飞猛地转过头来怒视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元桃,冷声问道,“我且问你一句,当夜你究竟有没有见过柳依?”
“没……没有……”元桃连连摇头道,“绝对没有……”
“大宗主,当夜大姐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为他作证!”彼青见到局势不妙,赶忙起身替元桃解围。
“他撒谎!”郑晓五冷哼道,“那天我……”
“五爷!”不等郑晓五把话说完,玉楼却是猛地喝止道,“我知道你气不过,但凡事都要眼见为实,你没有亲眼所见就不要乱说。”说着玉楼还朝着郑晓五若有似无地摇了摇头。
“那天你什么?”沐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赶忙问道,“郑五爷,你把话说完!”
“那天我……也听到有人谣传陆宗主侮辱萧姑娘的消息,但我相信玉楼公子的话,所以我敢断定他在撒谎。”郑晓五不是玉楼,撒起谎来自然没有那么天衣无缝,说话也变的有些吞吐。
“其实郑五爷敢这么肯定是因为此事我曾亲眼所见。”玉楼见到沐丹欲要继续逼问郑晓五,赶忙抬高了声音,大声说道,“当夜我将柳兄安排在陆宗主的房中守株待兔,之后我本欲要离去,但刚走出院门不远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于是急忙躲在暗处观察,却发现三宗主元桃正带着酩酊大醉的萧姑娘走入陆宗主的院子,之后二宗主彼青也进去了,又过了好一会儿二宗主彼青和三宗主元桃才一起走出院子,至于萧姑娘则是……则是没有一起出来……”
“你亲眼所见?”萧鸿飞脸色一变,怒声问道,“既然是亲眼所见为什么不出面制止?”
“在下本就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倘若我冒然出面只怕性命不保,所以我……我……”玉楼故作一副愧疚难当地模样,倒也让人不忍过多斥责。
“那他们走后呢?”萧鸿飞追问道,“他们走后你为什么不进去阻止?就算你阻止不了为何不找人阻止?”
听到萧鸿飞的质问,玉楼却是如遭当头棒喝,双膝一弯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神色茫然一副无所适从的颓废模样。
“大宗主,你看他没话说了,他分明就是撒谎,那天晚上我和大姐一直在一起,我们从未见过柳依……”
“啪!”
不等彼青满脸兴奋地把话说完,萧鸿飞却是猛地反手狠狠地抽了彼青一记响亮的耳光,顷刻间五道猩红指印便是浮现在彼青的脸颊上,火辣辣的剧痛之下一道道鲜血也顺着汗毛孔向外渗出来。
“畜生!”萧鸿飞吐沫横飞地怒斥道,“此事柳依已经告诉我了,她分明记得那夜见过元桃,你们竟然还想狡辩?”
“见过……见过……”元桃神色彷徨地喃喃自语着,突然她眼睛一亮,赶忙辩解道,“我想起来了,那夜我的确见过柳依,但我见她是因为担心她喝得太多,我见过她之后就走了,绝对没有把她带去陆一凡的房间……”
“那有四名三圣山的巡夜弟子曾亲眼看到你带着醉醺醺的萧姑娘出现在陆宗主别院外,你又作何解释?”玉楼怒哼一声,快速逼问道,不等眼神飘忽不定的元桃解释,玉楼却是猛地站起身来对着脸色涨红的萧鸿飞拱手道:“我这就去把那四名巡夜弟子叫过来对质,只要他们开口,萧教主自然就会知道到底谁在撒谎!”说罢玉楼便欲要转身朝着殿门走去,可还不等他走出两步,元桃却是急中生智,猛地大呼一声,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夜我看柳依喝的太多,所以才特意带着她到处走走,目的是帮她醒醒酒……我们半路上的确碰上了几个巡夜弟子,但我忙着照顾柳依,所以没和他们解释太多,他们怕是有所误会……对对对,一定是误会了……”
“你终于承认了吗?”当元桃话一出口,原本一脸急迫的玉楼却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愁云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淡淡的鄙夷之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元桃此刻脑中一片混乱,因此想到什么问什么。
“其实根本就没有巡夜弟子看到你和萧姑娘,这一切都是我编出来骗你的,目的就是逼你承认。”玉楼冷笑道,“其实那夜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