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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愣了愣,非要他告诉她。
辛俞被她缠得不行,便道:“他让他在自己娘亲坟前发誓有生之余不做与武林盟对立的事,若违誓言,坛裂灰飞。”
那个时候杀纹纹就觉得,她跟翟笛微没望了,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她想,她不知道翟笛微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又或者她知道什么,但是她如果就这么不见了,杀珫季会疯了一样找她,武林盟也会找他,题兰水榭也会找他。
她想,这是不对的,她不能这样。
她对自己说,纹纹,不是什么事情都那么美好,你真傻,真傻。
。
他们在这里住了一个月,杀纹纹什么都没问,翟笛微也什么都没说,两个人像是平常夫妻一般的生活,又有点不像,却又实在想不是是哪个地方不像。
雪一直在下,中间也停过几次,却每每不能彻底。
已经三月了,雪还是没有停,出门的时候一脚踩下去,雪便蔓至了膝盖,冰冷刺骨,即使是穿着貂裘也觉得冷。
老呆在房子里也不是个事,杀纹纹趁着今日里好不容易停了雪便推开门往外走,每一脚都走得很艰难,紫色的貂毛上坠了溅起的雪尘,杀纹纹走到大门处的时候,裤管子已经湿透了。
她抬起脚看了看濡湿的裤管叹了一口气,只是下定决心今天要出去走一走,便也不管了,推开门,却看见少年一身浅青狐裘站在门外的石台上,面上神色淡漠,伸出的手似是正准备推门。
门内的雪很深,杀纹纹一半的身子都埋在雪里,石台在门外,建得很高,头顶有屋檐,所以石台上只有一层薄薄的凝冰却没有积雪,翟笛微站在上面,杀纹纹要仰视才看得到他。
翟笛微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石台上,弯身将杀纹纹从雪堆里抱出来,看着她湿透的裤管微微皱了皱眉:“你做什么?”
“想出去走走。”杀纹纹老实地回答,然后瞟了一眼地上的东西。
翟笛微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后淡淡道:“以后要出去跟我说,我带你出去。”
杀纹纹翻了翻眼:“你怎么带我出去,不是一样的下场吗?”
翟笛微挑了挑眉,抱着杀纹纹一点石台的边缘,竟几乎是脚不沾地地飞到了屋子前,杀纹纹张大了嘴回过头,就见身后的雪地上有一排她出去时的脚印,剩下的就只是几个浅浅的洼痕,她吞了吞口水:“你真厉害。”
翟笛微将她放在床上坐着,然后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棉裤扔到她床边,淡淡道:“上次在薪城装鬼的那个人,他的轻功比我好。”
杀纹纹一边搓着手一边回想,翟笛微突然问了一句:“你很冷?”
杀纹纹愣了愣,点点头:“有点。”
翟笛微一言不发地推门出去,杀纹纹以为他不会回来了,便赶紧将裤子换上,岂知她才刚刚穿好,翟笛微又提着俩赭色的坛子进来,这直接让杀纹纹怀疑他刚刚就站在门外等着她换好就进来了。
“这是什么?”杀纹纹有点好奇。
“酒。”翟笛微的回答十分简洁,他将酒坛放在桌上,然后掀开了上面的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伴着桃花味顿时弥漫了整间屋子。
“桃花酿?”杀纹纹问道。
“恩。”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春天的时候是最香的。”
杀纹纹愣了愣,笑着点点头,从床上跳下来坐到桌子边上:“你给我喝这个?”
翟笛微将一坛揭封的桃花娘直接拿起喝了一口:“可以取暖。”
杀纹纹还是点点头,她觉得吧,她肯定是不能像翟笛微那个酒罐子一样喝的,她只能喝一点,免得醉了出丑。
这样想着,杀纹纹将自己这边这坛酒的泥封给拆了,迎面扑来一股桃花香就几乎已经让她醉了,旁边没有碗,她十分小心地抱着酒坛子抿了一点点,满嘴巴都是醇厚的酒香味。
她本想着喝一点喝一点,只是觉得喝下了肚子,身上便暖一刻,便一次一点点,竟也喝了四分之一去。
杀纹纹脸上泛着红,脑袋有点不清不楚的,只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了,将酒坛子往桌子中央一推,又觉得不对,便又将酒坛子抱回来打了个酒嗝对着翟笛微道:“我不喝了,我先去睡一觉,你不准把我的喝了。”
说完她也不等翟笛微回答,拽□上的貂裘扔在桌上,抱着酒坛子一步三晃地回到帐内就这么一下倒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一坛子泼在床上,她倒好,像只死猪一样趴着不动了。
翟笛微放下手里的酒坛子,走过去掀开帐子看了看里面狼藉的情形,对她的护食行为感到很无语,便弯身拾了地上的紫貂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地抱出房门朝着自己的屋子走过去。
。
杀纹纹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周身温暖,便忍不住抱住那暖源蹭了蹭,她感觉那暖源怔了怔,然后有什么微凉柔软的东西覆上了她的唇。
杀纹纹微微睁开眼缝,眼前昏昏暗暗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柔软,感觉到那头颤了颤,然后顺着唇一直滑到了脸侧。
杀纹纹觉得身上很热,便挣了挣身子,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有点搞不清。
她觉得自己头发散开了,缠绕在滚烫的肌肤上,头发是冰凉的,好像有自己的,还有别人的。
身上紫貂被扔到了地上,上面缠着浅青色的狐毛,淡色的纱帐轻微的浮动着,门窗都关得很严实,分明是清早屋内却昏暗得如同黄昏,屋子里没有酒,却有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弥散开来。
杀纹纹抱着那个人,那个人拨开她的发仔细地亲吻,从眼角一直到胸前。
杀纹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很陌生,很奇怪。这种感觉让她下意识里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手才一身出来就感觉到一层凉意,那人只是吻着她,然后抱着她,他们挨得很近,几乎是贴着的,身上没有任何的隔阂。
杀纹纹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像是悬在半空中吗,四周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落脚点,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那人在她身上厮磨着,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沙哑着嗓音低声问道:“纹纹,好不好。”
“恩?”杀纹纹下意识里问了一句,那人柔软的发落在她的胸前凉凉的,有点痒。
“让我,恩?”
下腹被什么东西抵住,杀纹纹眯起眼,她的声线是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妩媚:“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对方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杀纹纹笑了:“阿昔,你娘呢?”
那人怔了怔,直起身子,冷风从门缝里渗出来吹过杀纹纹的身体,没有了温暖的来源也没了蔽体的衣物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而也就是这一个哆嗦让她骤然清醒过来。
杀纹纹几乎是跳下床捡起地上衣物推开门跑了出去,她没敢看翟笛微。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她将厚厚的紫貂裹在身上,风从缝隙里面灌进去让她忍不住发抖,刚刚她出来的时候忘了关门,身后的屋子里十分昏暗,只能泛出浅浅的光晕,只隐约可见一个身影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一穿上。
他说:“杀纹纹,你有没有,信过我一次。”
他的声音不大,外面的风雪很大,呜咽着吹过,杀纹纹刚刚出来就被冻红了耳朵,她什么都没有听到,没有听到风雪声,更没有听到身后那少年的声音,只是飞快地逃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想,她是不敢听翟笛微的回答的,她想,也许他刚刚是喝醉了一时忘了,但总会想起来的,那个叫做七染的女子,她是他的娘亲。
她杀纹纹与翟笛微之前,隔着一坛骨灰。
她想,就这样罢。
47
47、下山 。。。
杀纹纹走了。
连杀纹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片茫茫山谷的,只是混混沌沌间她回了离宛山庄,在所有人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倒在了自家的大床上一直睡了两天两夜。
还是某日里阿离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床上躺着的不明物体,这才救下被烧得糊里糊涂的杀纹纹。
杀纹纹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周围坐了一屋子的人,她眯起了眼:“哥?”
“还好你没被烧傻了。”杀珫季没好气道。
杀纹纹点了点头,掀开被子想下床,杀珫季没来得及阻止,她的脚刚刚碰到地面就这么软下去了,最先过来扶她的是一个她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人——寂小娥。
半年不见,她不知道对她是个什么感觉,寂小娥——她是他们兄妹俩个仇人的女儿,曾经还是翟笛微的未婚妻。所以杀纹纹下意识里退了退躲过寂小娥的搀扶。
寂小娥愣了愣,杀珫季也愣了愣,辛俞笑道:“准娘子不会还认为寂小娥是你的情敌罢?”
杀纹纹垂着头想了想,说了一句令众人大惊失色的话:“我们完了。”
。
杀纹纹醒过来以后在轮椅上坐了一个月,大夫说因为她的腿长时间置于雪地里导致血液流通不畅,而且以后会落下病根子。
当时杀珫季气得直揪起大夫的领子:“你要是不治好她就自己到离山脚底下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垫底。”
那大夫吓得直发抖,一脸欲哭无泪。
杀纹纹想了想,好心地补充一句:“别选在山脚下正路口,那里来来往往都有人踩着。”
寂小娥在旁边听着一愣一愣的,心想着这兄妹俩个真不是人啊,今后少惹为妙。
最后,杀珫季也明白那大夫是真没办法了,更为了保持自己在心上人面前良好的品格,便十分大度地把那个大夫放下了山,只是在那个大夫下山之前,杀珫季对他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下山别当大夫了要让我看到你就自己跑到离山脚下挑个地儿把自己埋了吧。”
杀纹纹滚着轮椅路过,撇着脑袋风轻云淡地添了一句:“别立碑,不然会被人骂挡路的。”
那位年纪不大长的甚为丰满的大夫颤颤巍巍地下了山,杀珫季站在离宛山庄的大门口转头看着杀纹纹,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细长的黑眸子盯着杀纹纹。
“纹纹,你怎么会这样了?”他这样问。
杀纹纹疑惑地歪着脑袋问道:“我哪样了?”
杀珫季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杀纹纹见状,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