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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莲挑了挑眉目光转向杀纹纹的脚:“鞋子都没穿就跑出来,身上还是睡觉的衣裳,你不是做梦是什么?”
杀纹纹一时语塞,她有些无措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她不是什么三从四德的古代大小姐自然不怎么在意这些,平日里在离宛的时候不穿鞋子套着睡衣满山庄乱晃的事情也是经常发生,但现在这里是砂莲的地盘。
杀纹纹撇了撇嘴,回想了想起来时周围的一切,想着莫约自己是真的做梦了。
“站在那里做什么,不进来?”砂莲指了指亭中。
杀纹纹会意,这才理了理衣角走到亭里一屁股坐在阑干上,习惯性地晃着两只脚丫子四处张望。
“我总觉着,他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妹妹。”砂莲突然出声。
杀纹纹愣了愣,嗤了一声,骂到:“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砂莲沉默了半晌,绷不住笑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怕,怎么不怕,”说到这里,杀纹纹用手撑着坐正了身子正对着砂莲,她一双乌黑的眼眸盯着砂莲,一字一句认真道:“杀珫季肯定还活着,你不敢动我的。”
砂莲怔了怔,挑眉:“你就那般肯定?”
杀纹纹点头:“那晚青楼见的人定是他,即使… …”杀纹纹垂了眼睫思索片刻道,“即使他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认我,但那人是他没错况且我也不信他就这般死了,你看着罢… …我一定会证明自己说的话。”
闻言,砂莲没有否认也没肯定,只是突然勾了唇角,将手中素白的瓷杯拖着底儿倒转过来,那剩下的液体便倾杯而出流在地上,液体相互撞击间翻出几许沫子,飘忽着破散,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缓缓流开的液体愉悦地低声轻笑:“倒是与他一般固执。”
杀纹纹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低头拨着指甲:“阿离姐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不过这次血还流的真多了些。”砂莲平静道。
“这事儿是你做的?”尽管心里清楚,杀纹纹还是忍不住问了。
“不是。”
“哦… …啥?”杀纹纹愕然抬头看着砂莲,后者正微微皱着眉,神色有些凝重,她不禁问道,“这套针法不是只有你才会么?”
砂莲沉默了老久,久到杀纹纹以为他不会说了,他才缓缓开口:“那是我师弟。”
杀纹纹愣了愣,拍着栏杆叫到:“搞没搞错,你师弟也会,你有多少师兄师弟啊莫不是都会?”
“就这一个,‘六瓣梅’他练到四层便无法再上去了,所以… …”
“按理说他是你师弟,做什么要伤阿离姐?莫不是因为… …”杀纹纹煞有介事地晃了晃脑袋神秘兮兮地凑近砂莲道,“你跟他一般都喜欢阿离姐,阿离姐却选择了你,你师弟因爱生恨又因嫉妒你武功天分比他好所以狠下心来要… …”杀纹纹抬手在脖子间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去去去,你一丫头片子哪来那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砂莲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他是见惯了这丫头神奇而丰富的想象力虽说习以为常了但还是难免黑线,“你不去看看,她还没醒?”
杀纹纹怔住,挪着屁股侧身坐着,目光直视着前方发呆,砂莲也没说话,过了许久,才听见杀纹纹的声音传来:“不了,没事就好。”
“难得你还有愧疚之心。”砂莲冷冷道。
杀纹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晃了晃脑袋岔开,说话的语气如同在说梦话一般:“我想着原本在离宛的日子毕竟是要好很多的。”
砂莲摇头,笑得有些讽刺:“那是你好些,你哥哥做得那些事你未曾见过,外边怎样你也不知道,说白了你就是被你哥里三层外三层保护得比城墙还要坚实。”
杀纹纹苦笑:“我知道,他的身份毕竟也不一般,我只是想… …如果离宛还在的话就不至如此了。”
砂莲默然,想起什么又道:“你还记得在离宛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么?”
杀纹纹想了想,点头:“第一次见你就被你推到河里喂鱼,我记忆犹新。”说到这里,又像是话匣子打开,她手舞足蹈地开始回忆,“你比杀珫季大些,我第一次见着你就见你同他一般穿了一身风骚的大红色,不阴不阳地调戏我,被坐怀不乱地我喷了一脸瓜子皮以后恼羞成怒把我踢下河塘,啧啧,你说你这男人也忒没风度了不就是被人喷了至于么… …”她自然不会说是因为第一次看见砂莲的时候她整个人就花痴了人家还送上门来调戏她弄得她憋着气不敢喘后来是实在憋不住破功了才会将一直含在嘴里的瓜子壳儿喷出来了。
再有,其实她当时也不是被砂莲给踢下去的,是因为看见人帅哥脸色变了又思忖着穿红衣服的人不好惹便下意识里往后退结果就这么一头仰下去呈大字状飘于荷塘之上… …
作为当事人之一砂莲自是知道这些,但他也没有反驳,只是突然眯起眼笑道:“其实那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啊?”
砂莲翻了个身靠在柱上仰头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一身破破烂烂在宁城最大的青楼下边思索着怎么顺到一个大胖子的钱袋。”
“诶?”
砂莲睨了她一眼,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红泥印雕柱上,颇有几分风情万种:“就你那笨手笨脚的你真觉得自己能偷到东西?”
杀纹纹想了想,那个时候她从悬崖下边历尽千辛万苦到了宁城,可惜又寻不着去离宛山庄的路,更拉不下面子去乞讨便想着顺人家的钱袋,只不过之前她是顺一次被发现一次,有次差点被人挑断手筋还好当时当地官差路过才救下她那一双手,她还一直为自己在那次青楼下“作案”成功而赞赞自喜几年,却没想到… …
杀纹纹一拍大腿叹道:“我就在想那胖子怎生得那般蠢,我的手都不小心揪到他腰间的肥肉了他还没有一点反映。”
砂莲不甚在意地笑笑,又岔开了话题:“你记得昨天晚上你在仓府的地牢里我去之前还有谁去过那里?”
杀纹纹一愣,只当他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刚好她也不想回忆那悲惨丢人的过去便答道:“祭箫派的小厮给我送饭。”
砂莲直起身子:“还有?”
杀纹纹抿了抿唇:“敌敌畏。”
砂莲有些诧异,他想了半晌,轻微地皱起眉:“题兰水榭的少主… …居然是他… …”
“他怎么了?”
砂莲皱着眉似乎实在思索着用词,良久才道:“我同他交过一次手,他未尽全力,这么说罢… …他莫约可与你哥匹敌。”
“不是吧!”
砂莲颇为严肃地点了点头。
杀纹纹又问:“那闻香呢?”
砂莲皱了皱眉思索片刻道:“据说他是当年弥远寺方丈收养的弃儿,现在接任了寺主,其他的我就不知了,他与我教碰面次数寥寥无几。”
“这样… …”
“他们两人虽未名门正派,特别是翟笛微,但是我总觉着他们两人似是有意不参与其中而来,倒像是置身事外非正非邪… …即便如此,”砂莲看向杀纹纹,“你也不该同他们走得太近,虽说离宛被灭没有他们参与,但他们代表的便是正派。”
杀纹纹抿了抿唇道:“但我觉得他们还是不同于那些人的… …”
砂莲皱眉:“什么同于不同于,在他们眼里,你始终是个‘妖女’罢了。”
杀纹纹许久没接话,只垂下眸子淡淡“哦”了一声。
砂莲皱着眉看了她半刻,抚了抚衣袖转身离开了凉亭。
就这样,好不容易拉近一点的关系再一次土崩瓦解。
杀纹纹侧过眼看着砂莲离开的背影微微苦笑,忍不住将一只脚搁在大腿上用手捂住搓了搓,那脚上还没穿鞋子,在风中摇摆了这么久,早已有些寒凉。
31
31、昑刑 。。。
自从那次谈崩了以后,砂莲就再也没主动找过杀纹纹,杀纹纹乐得清闲整日里吃喝玩乐不愁钱财也不想受他的冷言冷语和时不时的威胁。
但这样的好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
也就逍遥了十几天而已,老天看不过眼了,于是丢了个黑衣人下来扔进砂莲的府上将大半夜跑出来看月亮的杀纹纹捂住嘴塞进了假山后的洞穴里。
杀纹纹揉着她可怜的脑袋只想大骂那人缺德却因被点了哑穴只能张嘴吸气。
黑衣人站在洞穴外四处张望似乎是在看有没有人,突然感觉下面有些动静偏头看去,就见杀纹纹正拉他的裤角。
杀纹纹见他肯看自己了,便十分激动地指着自己的嘴并伸出两指作立誓状代表她绝对不出声。
黑衣人又回头看了看,便将杀纹纹从洞穴里拽出来,一手将她穴道解了一手亮出匕首抵在她脖间。
杀纹纹本就打算在黑衣人一给她解穴的时候便要叫出声来,哪晓得这黑衣人这么精。她撇了撇嘴,细声细气地谄媚道:“大侠,你找小女子有什么事?”
黑衣人撇了一眼杀纹纹,没有作声,只转了转手里的匕首,杀纹纹吞了吞口水,颤巍巍道:“大侠您小心点,手千万别抖了… …”
“砂莲的房在哪里?”
“啊?我不知道… …”脖子一凉,接着便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渗出,杀纹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慌忙道,“知道的,知道的… …”
“带我去。”黑衣人冷冷道。
杀纹纹不敢点头,也不管黑衣人看不看得到使劲眨了眨眼,黑衣人抬起另外一只手从腰间的黑色囊袋中掏出一枚乌黑的药丸塞进杀纹纹嘴里,杀纹纹大惊,正要吐出来就撞上黑衣人冷厉的目光,她下意识里做出吞咽的动作,谁知那药丸忒润滑一下就溜进了食道里呕都呕不出来了。
杀纹纹真的要哭了,她是造了什么孽了这么倒霉到哪都还偏偏不得安生了她不就是最近太安逸了所以睡不着觉半夜里跑出来看月亮想学学古人睹物思人谁知到物没睹着人没思到自己却被人突然从后边捂住最给拖到这阴森森的犄角旮旯里受罪。
杀纹纹憋屈地多吞了几口唾沫消除口里的药味用手指着脖子上的匕首示意黑衣人已经不用这么用刀抵着自己了。黑衣人瞥了她一眼这才收了匕首然后拎着杀纹纹的后领低声道:“他在哪里,快说。”
杀纹纹伸出手朝着假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