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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许错错走上前去,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那是怎样的一种目光?许错错没有想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竟然会有这样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禾子道上下打量了一番许错错,而后吐出让许错错僵住的话。
“你不是许错错。”
73勾搭
许错错懵了;而后疑惑的看向禾溪泽;“师兄,师父说我不是许错错;难道是你拐了我然后给我安了个假身份?”
“父亲跟你开玩笑的,去把菜洗了。”禾溪泽脸上笑意不变;丝毫不因禾子道的话而惊讶。许错错厨艺不精,只是会做糕点罢了;禾溪泽让她去洗菜的意思就是等一会儿他去做菜。
许错错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迷惑的问:“我真的是许错错?”
“是。”禾溪泽含笑回答;面上是让许错错放心的表情。
手中又下一子,待许错错走了禾子道吐出一句:“来历不明;不能留。”半天没有回音;禾子道抬首;审视着禾溪泽,“你知道?”
“知道。”
禾溪泽看着面前的棋局,而后落子,落子之音很清脆。
可这一对父子竟是不知此“知道”非彼“知道”。
厨房里,许错错困惑的坐在一边,禾子道那种可以将人看透的目光让她觉得心惊。虽然她无比相信禾溪泽,依赖禾溪泽,但是禾子道的话还是扰了她的心。
她抬起头看向灶台边的禾溪泽,墨发绾起,他宽大的白色长衫已经褪去,窄袖挽起,露出的小臂有着完美的弧线,修长的手指握着刀切着鱼片。
许错错站起来从后面抱住禾溪泽,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怎么了?”禾溪泽动作一顿。
“师兄,你不会骗我对不对?”
禾溪泽沉默着将剩下的鱼切完。
许错错急了,她努力去拉禾溪泽,让他看自己,“师兄你说话啊!”
“你有什么可骗的?”禾溪泽好笑的伸出手指点了点许错错的鼻尖,他的手指上残留着鱼的腥味。
是啊,他骗自己什么?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骗的?而且她的师兄那么好怎么可能骗人?想到这里,许错错嘟着的嘴巴立刻裂开,傻乎乎的笑着。
“又傻笑。”禾溪泽将许错错推出厨房,“好了,出去自己玩吧。”
刚刚出了厨房,许错错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返回厨房,扒着门框露出一个咧嘴笑的脑袋,然后朝着禾溪泽伸出手,“师兄,给点零花钱呗?”
“自己去拿。”
“好咧!”
看着许错错一溜小跑的背影,禾溪泽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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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特别好的原因,今天市集里好多人,叫卖声和谈笑声交织在一起,重重叠叠。鬼弦一身黑衣,冷着一张脸和这个喧嚣的市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日他带回了最后一种药,为了这一株药草他一个人在雪山里搜寻了一个多月,期间还遇到了雪崩,差一点不能再回来。
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鬼弦的脚步里带了几分期待,就快见到她了吧?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也许上一次百里含榆对他说的话是对的,对于感情要有敢于承认的勇气。他还记得百里含榆一脸嘲讽的说:“你做这些她知道吗?连喜欢都没有勇气说出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那一枚被砍成两半的铜板还在他的怀里,它们是分不开的。
这一次,他要从暗处走出来,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他的喜欢,他的挂念,他的不舍,他的伤。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鬼弦皱眉,居然有人胆敢撞到他,但是他的眉头却在听见对方的声音时刹那展开。转过身去,终于看见那一张每时每刻都印在心里的脸。他整个人身上的冰冷都淡去了许多。
许错错抬起头看见一张冷酷的脸带着她看不懂的表情看着她,他手里握着的剑好像蛮吓人的。
许错错吐吐舌头,后退了一步,“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你的,要是撞伤了……你可以去找我师兄的!我师兄很厉害的!”
鬼弦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不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话,面前的人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是……
许错错见对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我师兄叫禾溪泽,你可以去找他……”许错错越说声音越小,而后又退了两步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撒腿就跑。
“她……把我忘了……”前一刻,他还在想等见了她就告诉她他有多在乎她,可是这一刻见了,却是这般情景。
百里含榆正好从一家酒楼走出来一眼就看见市集中如冰雕一般的鬼弦,还有跑进一家药铺的许错错。百里含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鬼弦条件反射的抽出剑翻身便刺。
“是我!”百里含榆急忙道。
鬼弦这才把剑收了起来,可是眼中的冰寒却是越积越深。“她……”
“忘了。”百里含榆叹了口气,“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
“怎么可能会这样?溪泽也没有办法?”鬼弦有点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失忆就把他所有的勇气击败。
百里含榆摇了摇头,“你的手怎么样了?你们那个什么破殿怎么会有退出就砍手指的规定?那不是对小偷的嘛?”
鬼弦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三根手指齐根被砍断,砍断的地方仍留有残次不齐的丑陋疤痕,虽然后来被接上了,但是他这左手三指却是连纽扣都解不开了。
“跟我回去吧。”见了鬼弦的左手,百里含榆也只觉惋惜,原本他们两个最初相识的时候并不算友好,后来却是因为禾溪泽的缘故冰释前嫌。
“不了。”鬼弦将怀中来之不易的药材递给百里含榆,“把这个交给溪泽。”
许错错刚好从药铺出来,满脸喜悦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却不知自己的背影深深印在远处两个男人的眸子深处。
鬼弦收回视线,转身而去,萧瑟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里。百里含榆叹了口气,走向刚刚许错错去过的药铺,她还需要买药?她当禾溪泽是摆设了?百里含榆有点好奇。
“老板!”百里含榆刚刚走进药铺,掌柜的立刻迎了上去。没错这间药铺的老板正是百里含榆,这些年百里含榆的生意遍布两国,酒楼、客栈、当铺、赌坊、妓院、茶斋……各行各业总少不了他的身影,而他做甩手掌柜做的也很开心。
“刚刚那个姑娘来买什么药?”
“那个姑娘?”掌柜的眼珠一转,弄不清自己这大老板和那个姑娘的关系只好实话实说,“她是来买媚药的。”
“媚药?”百里含榆脸都绿了,怪不得需要药不找禾溪泽自己跑出来买!恐怕媚的也是禾溪泽吧!百里含榆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吓坏了药铺掌柜的,左思右想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大老板。
百里含榆猜得没错,许错错从禾溪泽哪里讨来银子买媚药的确是用来“媚”禾溪泽的!许错错觉得遇见禾溪泽这样的好男人必须先下手为强!被别人抢去可是连后悔的地儿都没有啊!比方说那个眉清目秀的小玉就是一个很强的竞争对手!
于是乎,许错错想出了这样一条计策!既然被他随便看随便摸了他都不愿意负责任,那就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敢不敢赖账!最好生出一个奶娃娃!到时候天天拽着他的衣角喊“爹”,看他还认不认!
唉,许错错也没有办法啊,以前千方百计爬上禾溪泽的床,禾溪泽也不碰她,所以许错错只能下点料了!许错错觉得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她不仅去买了媚药,还去买了胭脂水粉和美美的衣裳!
当夜,许错错穿上大红的衣裳,还故意把领子扯开了一些,开了脸,抹了发油,描了眉,画了眼,施了粉,再加上厚厚的一层腮红,带着下了药的糕点一扭一扭去了禾溪泽的房间。
“师兄,知道你看书累。我给你做了糕点!”许错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
“嗯。”禾溪泽皱着眉正在看一本医术,没有抬头。
许错错刚刚跨了一大步又想起隔壁大妈说的淑女都走小碎步,立刻将脚收了回来,然后以一种蜗牛的速度移动过去。可是这人一旦迈大步习惯了,突然改成小碎步特别容易悲催。
也就是说——摔跤。
“哎呦!”摔倒的那一刻,许错错紧紧抱着食盒,心想这个可是她的绝密武器,千万不能出事!若掉到地上了,以禾溪泽的洁癖程度怎么肯吃?
禾溪泽忙放下书,起身去把许错错扶起来,他这才发现许错错今日的怪异。
“你……你这是怎么了?”
许错错赶紧闭上嘴,笑应该不露齿才对!她温声细语,似笑还羞的道:“师兄,这是错错的心意,你一定要吃哦!”
许错错身上的胭脂味儿很重,呛得禾溪泽不住的咳嗽,他双手托住许错错的脸颊,仔仔细细去瞧这张花里胡哨的小脸。“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看那个小玉化妆很好看,所以我也想打扮打扮……”许错错哭丧着脸,“不好看吗?”
看来化妆打扮是失败了。
禾溪泽指了指墙角的水盆,“去把脸洗了。”
许错错努努嘴,“师兄先把我做的糕点吃了。”
“先去洗脸。”
“先吃糕点!”许错错的额头皱成一个“川”字。
禾溪泽失笑,“好。”
见禾溪泽果真打开食盒取出里面的糕点递进嘴里吃下,许错错这才把心放下,哼着小曲迈着大步去墙角的水盆洗脸。
这脸上的油腻还真是……无法忍受!
74不嫁
许错错一边洗脸一边幻想着禾溪泽起了药效之后的模样;她美滋滋的心想叫你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看你一会儿还怎么淡定!哈哈,可要把你的失态像看个仔细!
“疼,疼……”有一个词儿叫做“乐极生悲”;这个词儿用在许错错身上那是再合适不过。可能是她的不小心;脏水流进了眼睛里,很疼,使她睁不开眼。
许错错疼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模糊中便看见一身白衣的禾溪泽走了过来;然后萦绕鼻尖的都是禾溪泽身上特有的清香之气。
“师兄……”许错错伸出手胡乱的去抓,禾溪泽握住她的手。
“不慌,把眼睛睁开。”禾溪泽取来另外一水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