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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地上凉。”禾溪泽走到许错错的身后,声音里颇有些无奈的味道。
“哎呦!我腿麻了!起不来了!”许错错冲着禾溪泽笑了笑,“师兄你抱我起来好不好?”
禾溪泽无奈,只好将许错错手里的鱼食放下,再抱起她往屋子里去。禾溪泽将许错错抱到床上去,又给她盖好被子。
许错错一张小脸皱巴巴的望着禾溪泽,“师兄,你真的打算丢下我一个人吗?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伤口疼得厉害,想喝水还没有水!”自从一个月前,许错错就想要把禾溪泽骗上床,可惜这禾溪泽硬是宁死不屈!
“又胡闹!”禾溪泽敲了敲许错错的脑袋,“过几日我父亲也是你师父就要过来了,到时候你可不许这么没规矩胡闹。”
“呜呜……”许错错裂开嘴哭嚎几声,“师兄,等师父来了我一定乖到不能再乖!可是在他没来之前你能不能就完成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啊!”许错错拽住禾溪泽的衣角,“错错求求好师兄了,你不知道这个屋子晚上闹鬼!昨晚都把我吓哭了!”
一会儿伤口疼,一会儿口渴,一会儿又是闹鬼……她这一夜可真是热闹啊……
禾溪泽觉得失忆以后的许错错简直是他无法掌握的了……
“师兄……”许错错拽着禾溪泽的衣角不放手,禾溪泽看着自己皱巴巴的衣服无奈应道:“好好好,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许错错乐了,脸上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她很麻利地往里挪了挪给禾溪泽倒出地方来,万千期待与禾溪泽同床共枕的日子。
禾溪泽长这么头一次这么忸怩,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寻常一些,他将自己的外衫解开挂在衣架上,然后以一种极慢的速度躺在了许错错的身边。
百里含榆的洁癖带着几分偏执的成分,只是在某些方面有着洁癖,比如穿衣打扮。而禾溪泽的洁癖却是骨子里的,他对别人的味道和碰触都很敏感,十分不愿意和他人靠得太近,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和别人同睡一床,还是个女人。
“师兄,师父为什么要过来。”许错错满脸欢喜的看着禾溪泽,她觉得她家师兄躺着的模样真是好看,不由就把玩起一缕儿禾溪泽的墨发来。
按理说,禾溪泽是极讨厌别人碰他的发的,只是看着许错错一副很有兴致的模样,禾溪泽生生把阻止的话咽了下去。“他前些年四处游历,许是走得累了想要歇一歇,找我陪他下棋。”
禾溪泽说完才发现许错错根本对他说的话不放在心上,一门心思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这种感觉让禾溪泽觉得莫名诡异。
“师兄,以后我给你梳发好不好?”许错错眨了眨眼,将禾溪泽的发一层层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
禾溪泽本想拒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突然变成了一个“好”字。
“师兄真好!”许错错一喜,想都不想朝着禾溪泽的脸颊就亲了一口。
“啵”的声音在夜里特别响亮。
禾溪泽愣住没反应过来,然后他是在许错错的惊呼中回过神来。
“啊!有采花大盗!”
禾溪泽顺着许错错的目光朝门口看去,整个人都是一僵。
“百里?”
71拉钩
禾溪泽怎么也没有想到百里含榆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如不是他刚刚因为和许错错离得较近心里很别扭一定会发现百里含榆的到来。禾溪泽真的担心百里含榆误会。
禾溪泽和百里含榆视线相交四目相对;最后还是禾溪泽首先移开了视线;他轻轻推开许错错的手坐起来。
许错错赶忙拉住他,“师兄你要去哪儿?你都答应我会陪我了!”
“师兄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禾溪泽心里担心百里含榆误会,又要给许错错解释。
“你真的不会耍无赖一去不复返?”许错错有点怀疑。
“不会。”
“那我们拉钩!”许错错仰着下巴;朝禾溪泽伸出小指。
禾溪泽无奈;伸出手敷衍般的跟她勾了勾,而后便下了床走出去,百里含榆自然跟了出去。
百里含榆和禾溪泽刚刚走出屋子,百里含榆便狠狠一拳轰在禾溪泽的脸上。“尚好!什么叫尚好?我看不仅是尚好吧?让你照顾她就照顾到床上去了?”
刚刚在屋子里当着许错错的面百里含榆已是强忍着怒气,出来之后便再也忍受不住;这是一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感受。百里含榆曾一直很感激禾溪泽;若不是禾溪泽一直吊着他的命他早就活不了了,所以就算是为了禾溪泽去死他都愿意,可是刚刚一幕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
禾溪泽叹了口气,手指摸了摸嘴角,肿了。
“你听我解释,错错她受了刺激所以把以前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百里含榆愣了一下,紧接着嘲讽的笑了下,“忘记?就算她把一切都忘记了就可以成为你勾引她的理由?”
禾溪泽的脸色沉下来,“百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的很!”百里含榆很肯定的说,说完踉跄了几步竟是站不稳。
“你怎么了?”禾溪泽本就极懂医,刚刚由于事发突然并没有注意百里含榆的状况,现在才反应过来百里含榆的反应有些过激了,而且他的气色很不好。
禾溪泽上前几步想要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走开!”
似乎是觉察到自己的语气实在是不好,百里含榆闭上眼睛让自己静一静。
“吱呀——”
许错错屋子的门被推开,许错错从里面走出来,“师兄,你们谈没谈完,好困!”
禾溪泽现在心里烦躁得很,板着一张脸道:“自己回去睡。”
许错错原本睡眼朦胧的眼睛在听见“自己”这两个字的时候一下子睁开,她瞪着禾溪泽,“师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我们拉了勾勾的!”
感觉到百里含榆的视线,禾溪泽甩下一句“不许胡闹!”便朝着隔壁自己的房间走去。任凭许错错在后面一声声叫他他都不再回头。
“哼!”许错错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扔到百里含榆的身上,“都是因为你!”
一粒沙子正好扔进百里含榆睁开的眼睛里,可他还是那样定定的看着许错错,任凭眼里的沙子磨得他眼睛很疼,他望着许错错的双眸中带着太多复杂的情愫。
“真是笨蛋!都不知道躲!”许错错一跺脚从百里含榆的身边跑向禾溪泽的房间。
许错错经过百里含榆身边的时候,百里含榆差一点就伸出手拦着她,可是因为他的犹疑,待他伸出手的时候,许错错已经跑了过去,推开了禾溪泽的房门。
百里含榆立在那里,眼睛里是无法忍受的疼痛。
他弯下腰开始剧烈的咳嗽,一声又一声。待他止住了咳,嘴角早已溢出鲜血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哦,应该是那一次许错错中箭,他冲过去想要抱住她,手臂却一阵酥麻无力抱不住的时候,百里含榆便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差。
他身体里养了蛊毒十余年,就算母蛊引出,他中的毒也太深了。
禾溪泽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百里含榆可以从窗户看见许错错立在禾溪泽的床边拽着他的胳膊撒娇,然后爬上了他的床。
“忘记?”百里含榆不由苦笑,“你就这么轻易把我给忘了。”
“师兄……”许错错钻进禾溪泽的房间,拽着他的胳膊摇,“师兄最好了,师兄是不会说话不算话的。你都答应我了今天晚上会陪我了啊!”
禾溪泽面朝里躺着,合上双目不搭理许错错。
许错错说了半天禾溪泽都是不理她,许错错干脆自己脱了鞋子爬上了床。“师兄呀,我是怕你晚上睡觉踢被子,所以决定呆在你的身边给你守夜!我好吧?”
本来以为不搭理她她就会自己走了,没想到许错错竟然自己主动爬到床上来了。禾溪泽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许错错,“错错,刚刚那个人就是百里含榆,我跟你说的那个百里含榆,你喜欢的那个百里含榆,喜欢你的那个百里含榆。”
“师兄你说绕口令呀?”许错错拽着禾溪泽的一条胳膊给自己枕着,然后她这才发现禾溪泽嘴角青了一大块。
“师兄,你怎么了?那个什么混蛋百里打的?他怎么那么过分!”许错错小心翼翼摸了摸禾溪泽的嘴角,“疼不疼?我去给你拿药!”许错错说着就下了床跑到墙角的柜子里翻出伤药来,又跑回床上。
“可能会疼哦,师兄你忍着点。”许错错跪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抹在手指上,再轻轻涂在禾溪泽的嘴角。
禾溪泽看着许错错皱着眉仔仔细细给自己上药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给禾溪泽的嘴角涂完了药膏,许错错弯下腰低着头,对着禾溪泽的伤处鼓着两腮吹气。许错错吹弹可破的面颊近在咫尺,浓密的睫毛快要刮到禾溪泽的脸上,嘟着小嘴吹出的气让禾溪泽的嘴角痒痒的,这种痒痒的感觉从嘴角一直蔓延到他整个脸颊。
许是许错错跪着的姿势有点累,一个不小心她便是向前摔去,禾溪泽赶忙伸手扶住她。许错错的身子是扶住了,可是原本就靠得极近的小嘴正好落在禾溪泽的唇上。
两个人的动作停顿了一瞬,而后许错错慌忙起身。“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师兄不喜欢我偷亲你,上次是我故意的,可是刚刚真的是意外!”许错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没有弄疼师兄?”
许错错的唇上沾了刚刚涂抹在禾溪泽嘴角的药膏,此时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看着许错错又是紧张又是滑稽的模样,禾溪泽不禁笑了出来,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抹去许错错嘴角沾上的药膏,“毛毛躁躁的,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就不能小心点。”
“师兄不生气就好!”许错错眼珠转了转,“师兄……我好困啊……”许错错就势就拉着禾溪泽的胳膊当起枕头躺下,“我睡着了,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呼噜,呼噜……”许错错还像模像样的假装打了几个呼噜。
禾溪泽看着许错错这个模样真是哭笑不得,“下不为例,仅此一次。”
“师兄真好!”听禾溪泽这般说,许错错一下子睁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