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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过,当一个女子笑着说没事时,那一定是有着秘密埋藏在心底,那一定,伴随着寂寞。
这个漫长的夜晚,他看着她站在漆黑的深潭边上,盈盈玉立,看着她独自想着不为人知的心事,周围是无边的寂寞萦绕,夜风很大,将她的两只袖子吹的鼓鼓的,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那时忽然有种冲动,想挥剑斩去那翅膀,让蝴蝶停留于此,今生再也不能离去。但他该死的没有剑,也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坐在她身后不远处,任脸色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如果一切可以回到当初,他一定不会这样假装镇定,一定不会这样无动于衷——他一定,会将她护在怀里,不让任何人将她带走!连神魔,也不允许!
恍惚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回过头来,身后的那堆篝火早已熄灭,余烟袅袅,对面的男人静静看着她,瞳孔宛如一汪幽暗的潭,让人不知不觉沦陷。
只见她笑意盈盈问道:“少凰,刚刚我可看见有两坛子酒呢,你给藏哪了?”
那酒,是花溶月提来的,说是特地带来与少凰共饮的大漠烈酿,但见少凰要去追矮树丛里的女子,她便只留下酒笑嘻嘻离开了。临行还说了句:“少凰,可算让我见着你着急的模样了,这一趟,没白跑。”
着急?他并没觉得自己当时是着急,只是发现少锦在身边,心下突然觉得想念得紧要把她留住罢了。少凰这么想着,将放在身后的酒坛子拿出,眼神相邀。
少锦淡笑着走来,接过酒便撕开封泥,嘴里说道:“今晚一醉方休!”
“为了什么?”他状似无意问道,眼里有光掠过。
她沉吟片刻,抬头望一眼天上:“为了这轮血月,为了这潭好水,为了今夜的你,同样为了今夜的我。”她呵呵笑道:“你看,这不正好应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说该一醉方休!”
说罢,仰头狠狠饮下一口。
一口复一口,揣着各自的心事,二人抿着酒相对无言。不多时,少锦半坛酒便已下腹,风吹过,酒意四散,身体里的血液像燃烧了般滚烫,她甩甩头,将衣襟扯开一些,喃喃道:“这大漠的酒果真劲道十足,没几口就把我弄得晕乎乎的,我觉着现在看到了猫儿……”
猫儿?少凰扭头看向她,但她却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前方漆黑的水潭。他扔了酒坛将少锦拉过来,唤道:“少锦,你喝多了。”
她看着他,眼里雾蒙蒙的,喃喃自语:“喝多了么?喝多就睡一会吧……睡醒就……”
最后的那几个字,少凰没有听真切,只当是她醉酒的糊涂话也没多留意。看着她直往他怀里钻,叹道:“我见惯你往日的脾气,却没料到你也会伤心至此,究竟是怎样的心事要你宁愿醉酒去逃避?你心里难过,可你却也不与我说一说,还是你仍将我当作一个外人?”
怀中少锦呼呼睡着,听不见他的这一番话语,他犹自叹息,对月无眠。
天将明未明时,少锦睁开朦胧睡眼,发现自己竟安然睡在少凰怀里,心下登时一惊,抬眼看去,他还在睡,不禁嘘了口气。
这么一觉醒来还能看见他,她心里满满是五味杂陈,见他睡得深沉,忍不住说出眼对眼不敢说出的话来。
“来到你身边三年,折腾了你三年,往日从没和你好好说过话,夜里也未如一般夫妻那样同床共枕,万万没想到最亲密的却是在昨晚,你可知今天之后我便要回去的?平日里胡闹,单单是为了让你注意到我,可你这一双眼睛看尽世间瑰丽的同时却也因而什么都觉得平常无奇,不想今日我竟感觉到你对我的紧张,你这样对我,你的心里可明白到自己?这样对我,你又可知道我不是少锦?这样对我,你又叫我如何能舍得下你……纵然你不知道,我却依然盼着你记得我,记得我这么个不懂事的少锦……对了,我不叫少锦,我叫……呜……咳咳……”
她蓦地轻咳起来,仿佛压抑着某种疼痛,好一会她又低低笑起来:“呵,我忘了,名字不能说,说了便魂飞魄散……与你,生不对,死不起,一心为你,我这一生,怕是永远都没有归宿了,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不,还是……”
她突然犹豫起来,沉默许久,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闭上了双眼。
“……还是忘了你罢!”
她说的轻轻低低,本就是自言自语,却不料话方说完,少凰竟猛的睁眼,一手搂紧她,捏过她的下巴嘶哑道:“你说,你要忘了我?”
他竟是醒着的!她怔怔望着他,望着他浑如夜色的眸子,说不出话来。
她的嘴角氤着一丝猩红血色,想必是刚刚要说出名字时流下的。少凰眉峰紧蹙,胸腔内一片怒火,他寻着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很疼。她流下泪来。
触到她脸颊的泪水,他蓦地放开了她,紧抿着嘴。
她凄然一笑,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他一双宛如深潭的眼眸紧紧的将她瞅着,沉默半晌后,他问:“我只想问你,若我等你,你还来不来?”
她的泪再次落了下来,悲戚道:“若我回来,你还在不在?”
“你若不来,我便弃了少锦,娶上几房美妾,一生快意,绝不孤老!”
她睁着一双泪眼,真切的看到他眼里的认真,半晌,泪花里扯出一个笑来,说:“那样也好。”
少凰身子一颤,怔怔望着她。“你……不懂么?”
他紧紧的抓着她的肩骨,盯着她的眼睛,等待她的回答,那一瞬他恍然发现等待一个自己抓不住的答案竟是那样的心惊胆颤。
她颤着细肩趴入他怀里嘤嘤的哭,怎能不懂,他这是威逼激将,以退为进。只是她没办法承诺他,她驾驭不了那股力量……哭了许久,她蓦地抬头咬唇看他,抖着声音说道:“不!金少凰我告诉你,我不回来你也不许找女人更不许找男人!你若敢看上我之外的人我会划花他的脸,打断他的腿,女的卖去青楼做妓女男的做伶官……我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你胆敢对不起我……若你胆敢……”
突然她停了下来,依稀压抑着什么,两眼迷离,轻轻唤了一声:“少凰……”随即身子一软,沉了下去。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铁青着脸唤道:“少锦?”
没人回应,她的身子越发变得沉重。
“少锦……”
不,我不叫少锦……我叫……
叫什么?她叫什么?他竟不知该如何唤她……少凰紧紧瞅着怀里那张沉睡的脸庞,隐约听闻均匀的呼吸,轻轻浅浅,却像一只手揪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一颗心,空了一般,难过的很,有一股情绪自他的胸腔涌上来,冲破梗塞的喉咙,直直冲上干涩的眼眶,**辣的,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涌出来……缓缓的,男子闭上双眸,将脸埋入怀中女子隐散幽香的肩窝……
原来心疼,是这样的。那一天,一个男子在山间若有所失,深深望了一眼那片山林后,抱着昏睡的妻子步上了马车。
第七天,金府的少夫人从昏睡中醒过来,睁着一双冷漠的眼看着自己的夫君,而她夫君的眼中,隐隐可见一抹苦涩。
七十七天,那个女人没有回来。
一百零七天,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回来……
一百零八天,一袭白衫凭栏而立,远眺那广阔天际,眼神是如此寂寥。
一百零九天,有星子降瑞东南,皎月渐赤。
月下深府,错落的楼阁深处绵延而出一池清碧,风拂过,水色微漾,池边长廊上一路琉璃灯于冷风中摇曳不熄。荧火暗处,隐隐映出一袭软罗薄纱的浅影,恍如鬼魅一般穿过幽深曲折的长廊,直往长廊的尽头飘去……
魅影飘至一扇玄木门前,片刻犹疑之后,屈指叩门。
听到响声,屋内一双深沉的眼眸在黑暗中缓缓睁开,星火如炬。略作思索,他起身下榻,轻袍缓带步出里间,遂看见房门上映着一墨纤细的人影,在月华中凌风飘摇。
“谁?”
没人答应。屋里屋外一片寂静,侧耳倾听,隐约有细细的呼吸从门外传来,良久,他霍然拉开房门——
像是一个梦境。
冰凉的月色下,一袭白纱盈盈玉立,白玉的脸庞,如画的眉眼,一头青丝流瀑一般滑过肩骨,直垂至腰下,软罗轻纱掩盖处,隐约一双裸足微微颤抖。风拂过,扬起一身薄纱,和着长长的青丝纠缠在空中翩然舞动,状似欲飞,一如那夜如蝶的女子。她仰首凝望着他,眼里有百转千回,于初冬的冷风中,笑如琉璃。
“少凰,想死我了么。”
只一声,便觉天地茫茫。富甲天下,阅尽风云的金家第一把交椅——金氏少凰,生平第一次看人看到呆愣,满目波澜,忘了说话。
暗夜的血月下,风慢慢的吹开,有种缠绵的柔软在空气中缓缓流动……
不得不实话实说,金金的这篇少凰的番外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大家看过之后,都会有感触的。本书由,请勿转载!
番外已完结
至之炎
今天的一章,是十分痛苦难过的一章。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暴君这个文从一开始的只有一个烂俗的名字,到今天的将近百万字,感觉就像是发了一场大梦一般的神奇。冬儿一直是一个没长性的人,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事情像现在这般坚持。
之炎昨日的离去,虽然是早就安排好的剧情,但是还是让我痛彻心扉,整个晚上坐在那里,傻愣愣的活像是被抛弃了的怨妇青夏,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天涯望断,参商永离,也许说的并不是青夏和楚离,或者,用在之炎身上更加合适。如果说楚离是求不得,那么之炎就是抓不住。哪怕给他机会,送到他的手里,他都抓不住,这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深深的无力感,折磨着他,折磨着青夏,同时也折磨着我,折磨着大家。
写文到现在,我一直有些困惑,看此文的亲们立场分明,喜欢楚离的只喜欢楚离,喜欢之炎的只喜欢之炎,对于另外一个人,就是厌恶和鄙弃,很难两全。这一点,我不知道是本文的成功还是失败,因为在我的角度,我真的很难在他们两人做一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