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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玉琼礼貌地笑道,“秦湾的地理位置和经济发展在这里摆着,任何人都不会无视它的存在。”
“与官员打交道,信好好象并不陌生,”岳文话里有话,“你怎么看待政商关系?”
这事关后面的合作吗?
邵玉琼笑了,“我知道,不少人栽在了最难处理的政商关系上,但我却不因此而烦恼。”
“我们信和对待合作的地方和当地的官员的态度也是始终如一,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们有自己的原则,这就是说实话、办实事、追求互利共赢。”
这好象也并不是套话,岳文笑了,咖啡很香,还加了糖,旁边仍放着糖,自己是爱吃糖的,这个小细节,对方做得也非常好。
“能听一下贵公司对芙蓉港将来的打算吗?”
邵玉琼笑了,这么多天,从德安开始第一次接触,这个开发区的年轻官员终于开始触及正题了。
作生意就是这样,不急不躁,但一切尽在掌握。
可是她还没开口,岳文又说道,“邵总对我支持很大,”他说得隐晦,意指在富华的股权回购上信和的帮助,“我也可以给你透个底。”
“噢?”邵玉琼笑了,她轻轻地点点头。
“除了信和之外,国港建香江公司一直与我们接触,就在前两天,我们山海省交通厅蒲厅长也给我们提供了另一个选项。”
“什么选项?”邵玉琼的身子没有往前倾,却往后退了退。
“卓越,香江卓越集团,也有意投资芙蓉港。”
“卓越?”邵玉琼面不改色,“没听说过。”他看看一脸沉着的岳文,“我们对其它公司不作评论,可是也请岳书记听一下我的意见。”
女助理马上呈上一份意见书来,恭敬地呈在岳文跟前。
“你们的意思是注资,要占港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自打改造辛河开始,岳文对数字很敏感。
“这个数字是我们慎重研究的,双方可以采取合作的形式。”邵玉琼道,“富华公司也是大股东,国港建也不会让开发区占大股吧?”
“你怎么知道?你们两家商量过吗?”岳文开玩笑道。
“我们也可以收购芙蓉港的全部股份,”邵玉琼道,“但是,恐怕你们不会接受,这是一个折衷的方案,我也知道,霍书记对港口很重视,所以把开发区最能干的干部放到了这里,我们不是国企,只要定下来,立马就可以进入前期阶段。”
……
岳文打开了题目,却不着急发言表态了,这份意见书和邵玉琼陈述的,都只是着眼于港口,而信和也是搞地产的企业,对在开发区投资开发却没有任何表述。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得到下一步的信息?”邵玉琼礼貌地问道。
岳文打起太极来,“这个,最后要常委会研究。”
“你有决策权,你的意见在霍书记心里占有很大分量。”邵玉琼笑道。
“可不能这么说,”岳文道,“传到霍书民耳朵里,还以为我要篡权夺位呢。”
……。。
虽然没有亲自到门前迎接,但是邵玉琼还是把二人送到电梯口,一女助理道,“邵总,是不是……”
电梯合上了,邵玉琼收敛了笑容说,“这个人不是贪财的人!”
“文哥,谈得怎么样?”黑八打量着岳文,又用鼻子使劲嗅嗅。
“你属狗的啊你!”岳文笑道,“我们不急,她急。”
“她急?”黑八不解了,“人家根本没有上杆子找我们啊。”确实,从德安到香江,邵玉琼都是一脸淡然。
“你这样子,你不知道豪门的斗争,”岳文好象知道似的,“她是二房,刚刚接手,要想早点干出成绩。”
他拿出一份材料,“看看这个。”
“2007年第四季度,在内地码头业屡屡遇挫的信和再遇尴尬——招商局国际与湖江市国资委签署协议,以16亿元的代价拿下湖江港集团45%的股权,参与其整体改制。而在此前两年多的时间内,信和对湖江港的股权觊觎有加,但最终,湖江港将其拒之门外。”
“为什么啊?”黑八摸摸毛茸茸的脑袋,“信和不是牌子很响吗?”
“这些年信和在内地港口投资上遇到阻力已不是新鲜事了,与早期相对清淡时内地港口引资的更看重资金和运营经验相比,近几年内地港口更看重的是业务量了,而航运专业公司在这方面有更多的话语权,信和参与内地港口投资的比较优势也开始弱化了。”岳文道。
不管是水泥厂还是核电站,岳文只要干什么,都要成为这个行业的行家,听他嘴里说出这些话来,黑八也不意外。
“从2005年开始,一直在南方排兵布阵的信和,首次将触角伸向了长江以北。抢占枢纽港是信和在内地一向的策略,由于前些年国内码头业务的增长主要来自集装箱,而且主要集中在南方,所以信和在珠三角投入了“重兵”。”
“但是,近年来,珠三角各港口低廉的价格不断分流香江港口货量。香江世界第一港口的位置摇摇欲坠。今年的六月,信和甚至将其香江港口业务部分股权出售给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新加坡港务集团,所以他们更加注重内地港口的控股权。”
“信和在内地的最大竞争对手就是招商局国际有限公司,此外还有类似马士基、太古洋行和中远这样的强劲对手。”
“但是,近两的,他们先是争夺上海洋山港失利,在宁波北仑码头四期投资的争夺中,信和也是失之交臂。”
岳文回过头看看那座隐入云层的大厦,“所以,芙蓉港他们是志在必得,无论是从集团业务还是家族争斗上!”
第64章 这下可遂了心愿了
“文哥,你这些信息是怎么来的?”黑八笑嘻嘻地快步几步,本想给岳文拉开车门,可是门僮比他还快,“得,这小费是省不了。”他嘴里嘟囔着,扯出几张票子,哭丧着脸递给了门僮。
“大气些,”岳文上了车,“世间人有挣工资的,也有挣小费的,还有邵玉琼这样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贵家小姐,钱这个东西,你越布施得多,它来得越多。”
“记住,钱有八条腿,你永远追不上它,要让它来追你,你看我什么缺过钱花?!”
黑八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现在是信息社会,我们在山海在京城一路畅通,到了香江,他们就以为我没有办法了?”
“你不是雇佣私家侦探了吧?”黑八拿出烟来,又自动缩了回去。
“错,是富华!”岳文揭开了谜底,屠庆他之所以死命结交,就是香江能有条人脉,现在他虽地处秦湾开发区一隅,但是走到哪个省都有熟人,现在香江也不例外。
第二天,与前来的萨达姆与曲丰收汇合,他们一起去了国港建。
在国港建,他们只见到了副总栾思源。
栾思源代表国港建提出他们的意向,他们竟想拥有芙蓉港的全部股权。
全部!
“狮子大开口,他们也真能下得去嘴!”从国港建香江总部出来,萨达姆愤愤不平地骂道。
曲丰收看看岳文,岳文却没有说话。
黑八也是气愤,“那干脆把开发区工委管管委也卖给他们得了,我们都给他们打不更好!”
毛思源提出百分之百的股权,岳文当场没有表态,当他提出临港开发时,毛思源又提出要建设三条路:一条是疏港铁路,一条是疏港高速,一条是疏港公路,这一条公路直接连接401国道。
这是题中应有之义,对方提出来也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依照岳文的设想,这都是投资商的事,况且,对方要百分之百股权,不给开发区留下一分,这就等于你把肉全吃了,吃肉的锅还得我给你修。
“靠!”
岳文眉毛一挑,“八哥,给卓越公司打电话,我就不信,死了张屠户,我们还得吃带毛的猪!”
可是,他没想到的的是,对方杨卓勇不在香江,说是有紧急业务去了新加坡。
一听到新加坡,黑八等人都看着岳文,那里,到底去还是不去?
“我们不能上赶子追他,让他到秦湾找我们。”岳文揉着中指与食指,阴天的时候,这两根手指头特别的疼,蒋晓云曾给他介绍了一个针灸大夫,可是他没有坚持下来。
就在他们暗自生气的时候,卓越公司打过电话,公司的副总亲自迎接,首先也是参观公司,举行座谈,晚上接着宴请。
第三天,岳文就要启程前往德国时,杨卓勇却把电话打到了岳文的手机上。
“您是岳书记吗?”岳文以前常年往南方跑,这人的口音竟带着浓浓的闽南口音。
“我是。”岳文不卑不亢。
“岳书记你好,我是杨卓勇,很不好意思,我刚从新加坡回来,但我现在不在香江,我在申城,”对方的声音很是亲切,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亲近感,“能麻烦岳书记移步申城吗,费用我们卓越全权负责。”
已是多年的老干部了,岳文也很大气,“这都是小钱,不必挂齿,”到了香江,他说话也文邹邹的了,“没问题,我就到申城拜会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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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机场。
两辆奔驰停在了接机口。
举着岳文牌子的小个漂亮的姑娘,个个都可以媲美维秘超模了。
两个女孩一笑,搞得黑八立马晕头转向,一行四人坐上奔驰,岳文坐前一辆,他们三人坐后一辆,直接朝开上大路。
“靠,就差没有警车开道了。”岳文笑着自嘲道,“师傅,我们去哪?”
“西郊宾馆。”
“哪?”
“西郊宾馆。”司机从反光镜里看看这张年轻的脸,这不奇怪,这这座魔都,时刻都有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