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正确对待调查的态度?!”红毛衣打圆场耍官威了。
“我这是对待正确调查的态度,你应把顺序调整一下。”岳文笑道,“你应把这几个字的顺序调整一下。”
“你,把你们廖书记叫来。”红毛看看自己的话不奏效,果断祭出了找领导这面大旗。
岳文也不理他,径直推门而出,“真特么见鬼了,弄到我头上了。”
…………………………………
…………………………………
“他们这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我。”
廖湘汀道,他的表情很严肃,嗓子很沙哑,“腊月三十才放假,我不在区里的话,发生事故,我守土有责。”
噢,怪不得把电话直接打给工委办,里面还有后手哪!
行,走一步看三步,是个行家!
岳文的心中,陡然想起一个人来,那沟沟坎坎养育出来的人,也象那岭上的沟沟坎坎一样,一条沟就是一个心眼,一个坎就是一条计谋。
“小岳,他们是代表省里来调查的,你的态度起码得有保证,”刚才谈话的态度很快反馈到蔡永进这里,当着廖湘汀的面儿,他也不好训斥岳文,况且,平时对办公室同志们,无论是老资格还是小伙子,他从来和颜悦色,面如春风。
“他们代表省里是来调查安全事故的。”岳文看看领导,这是平州宾馆里的一间小会议室,现在成了领导们临时磋商的地方,“可是,廖书记,我怀疑这不是一起安全事故,这是一起刑事案件。”
这就是他敢于调笑两名省里调查组成员的原因,不是安全事故,你们还调查个屁啊!
廖湘汀猛烈地咳嗽起来,却抽了纸巾捂住嘴,“你继续说。”他见岳文看看周平安,“说,大胆地说。”
“第四次救援中,我跟着消防大队下了矿井,”岳文好似在回忆着昨天的情形,“我有两个疑问,第一个就是谁报的案?他怎么知道矿下发生事故?如果他是这十六名工人中的一个,根据手机号码可以查出来,但结果不是,况且,这十六名工人遇到险情也不会给工委办打电话。”
廖湘汀认真地听着,不时思考着。
“第二点,就是以前从没听说姑娘岭下盗采金矿的会发生井底中毒事件,这些工人常年在这干活,不考虑别人,也得考虑自己,为什么偏偏现在发生了事故?中的是氰化钾的毒吗?这还有待于公安局的结论”
“第三点,为什么记者早早接到了电话?”
“事故的发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周平安插话道,“他们也不想发生事故,这里面偶然因素很大。”
“有可能是偶然因素,但有解释不通的地方,”岳文也不争辩,继续往下说,“我们假设一下,如果这是刑事案件,对方把十六名工人毒死在井底,有通知记者……”
“那们能得到什么利益?”周平安问道,他可不愿这是刑事案子,把水往自己身上引。
“一是造成矿难的假象,死亡十六名工人,开发区的主要领导肯定要接受处分或调整。”
廖湘汀又咳嗽起来。
“二是下面又发现新的矿道,我已经通知交矿的专家进行测量,看是否与桃花岛核电有关。”
“如果矿难死亡人数太多或是破坏相邻核电地址,他们能达到三个目的,一是核电彻底停摆,二是廖书记调离,三是……”他看看众人,“姑娘岭这条港道是祝家兄弟经营,目前祝明阳已经被采取措施,这打击了祝家兄弟的势力,借公安局借区里的手清除掉了自己的对手。”
“姑娘岭盗采金矿的不光是祝家一家,当然,他占大头,早就成为众矢之的,但你说的谋划这起案子又是谁?”周平安问道,他看看廖湘汀,“我知道,”
“面对家属、记者、省调查组的压力,如果不是安全事故,而是刑事案件,那么对三者都有交代,就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周平安道,“可是,证据呢,破案不能光凭想象!”
“看看是不是氰化钾中毒,如果不是,这就是一起刑案,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周平安沉着脸拿出手机,拨通了高明的电话,他故意按下免提,高明的声音很快从手机中传了出来,“周局,经对歼余的气体进行收集采样,确定井下工人死亡的直接原因是氰化钾中毒!”
第152章 别有洞天
“确定?”岳文接过周平安手里的手机道。
高明已经听出岳文的声音,他这才知道周平安身边还有人,这个时候,岳文在廖湘汀肯定也在,他略一犹豫,“确定,毒气确实是从金池里产生的,我们怀疑,两名洗金工是新手。”
“勾勾……”
“勾勾……勾勾……”
“勾勾……勾勾……勾勾……”
伴随着一声声的雄鸡长鸣,金鸡岭又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大街上,又响起了憨厚朴实的问候声,声音不大,但充满了浓重的乡村气息。
“二大爷,吃了吗?”
“三婶子,年货办齐了吗?”
“四叔,赶集去啊!”
……
村委会。
葛慧娴出神地看了一会儿仍在睡梦中的岳文,又红着脸把那支安禄山的魔爪拿开。
她伸出一支雪白的胳膊,略微揭开窗帘,不由地一声惊呼,一夜间,窗户上凝结了一层窗花,窗花似菊瓣又似香草,朦胧又逼真,那奇丽的清花,真可谓是大自然的杰作,它巧夺天工,匠心独运,就是天才的画家也画不出如此完美的曲线,构不出如此美丽的图案。
不忍抹去这些美丽的精灵,更不忍惊醒熟睡中的岳文,她悄悄穿衣起床,简单洗漱之后,她找到扫帚,打开了村委会的大门。
门前的雪,却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几堆积雪整齐地堆在一边,几个调皮的孩子堆起了雪人。
五、六个农村妇女正在唠嗑,看她出来,都热情地打着招呼,葛慧娴也热情地回应着。
望着近处的冰树雪枝,再看看远处山岭上的白雪皑皑,葛慧娴深深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
昨天,从趟过无助与绝望之河,现在,她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感觉自己很放松,也很知足。
村里,家家户户的烟囱上都已冒出股股青烟,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这个岳书记的女朋友,应尽一下女朋友的义务了。
虽然只睡了三个小时,她感觉自己精力充沛,他俩昨晚回到村委会已是凌晨四点左右了。
昨晚自岳文从藏米崖回来,就直接被拉到了胡开岭家里,酒宴早已摆上,人群却不断在增加,在这个大雪的夜晚里,在这个喜庆的节日里,大家都忘了时间,忘了天气,欢庆随之也通宵达旦,火热朝天。
一干村民围坐在胡开岭家里,磕着着瓜子、花生,就象年三十晚上守岁一样,大家兴奋地拉扯着,议论着,都憧憬着明年的好年景。
胡家嫂子跟几个大姑娘、小媳妇陪着葛慧娴,嘴里却都在夸着岳文,一口一个岳书记,叫得她心里高兴又自豪。
可是她尽管心里舒服,但,如果她早知道金鸡岭的实际情况,早知道这里的复杂局面,她是不会让岳文来的,打死也不会让他来。
检察院她是知道的,昨晚她悄悄问过他几次里面的情况,可是岳文就是不说,但她知道他在里面肯定承受了很大压力,虽然平安出来,但心理与身体上承受的压力肯定是非常非常大的。
昨晚,在岳文回来之前,胡开岭已经发动村民写血书,要保岳文出来,老书记也振臂一呼,马上应者云集,她感动地都流泪了,在这里,她也切实感受到自己这个小男人的威信。
“你在干嘛?”突然,岳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吓了我一跳,”葛慧娴转身看时,岳文正支着身子椅在墙上,“呵呵,姐给你做早饭啊,你这,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你过来,做什么早饭?我好歹也是个书记,呵呵,不瞒你说,我开始还下过几包方便面,嗯,后来就是吃百家饭了,胡开岭家就是我的食堂。”
葛慧娴在他的脑袋上点了一下,“你自觉点啊,到人家家里吃饭,不能白吃啊。”
岳文笑道,“哪能白吃?”他话题一转,“还要白拿!”胡家嫂子走时都给他带点炒花生、山里红,就怕他年轻又是一人在外,晚上想吃点东西,什么也没有。
经过一天的接触,葛慧娴对这两口子的印象也超好,“一会儿,我们买点东西,也快过年了,年后我也不一定过来,再给那个小姑娘二百块压岁钱。”
“这些事,内人定就行了,”岳文乐道,“官人我再小睡一会儿。”
葛慧娴却不依了,他把冰冷的双手伸进被子里就要咯吱他,“姐漂洋过海来看你,你还睡觉?你还睡觉!”
村委会的炉子烧得很旺,屋里一时温暖如春,岳文也不嫌冷,起身把葛慧娴搂在怀里,正当二人柔情蜜意难分难解之时,村委会的门不合时宜地响了。
“岳书记,岳书记。”她只是在门外叫着,却并不进来。
“是胡家嫂子,呵呵,朕就不起来了,你全权替朕去处理一下。”岳文一下缩回了被窝里。
葛慧娴忙理理头发,轻轻搓了搓滚烫的脸,走了出去。
“嫂子。”葛慧娴出门就看到了胡家嫂子手里的一包东西,上面还蒙着一床小被子。
“昨天大家都高兴得过了头了,你大哥也没起来呢,”胡家嫂子笑着把东西递了过来,“我早上起来烙了几张葱花饼和土豆饼,又弄了点小咸菜,岳书记不吃肉,里面的肉是给你的,你尝尝!”
“嫂子,让你费心了,”葛慧娴赶紧接过来,敢情蒙着被子怕被山风吹凉了。
回到村委会,岳文却披着衣服坐在床头,“胡家嫂子的土豆饼煎得好吃,又香又脆,快,你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