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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那个局的,每天都有生病的。
又去忙活一通,腿儿都溜得发酸了,在这宫里当差,倒是不会缺少运动,天长日久的,她就能去参加百米跑了。
直至下午,她也到了要下班的时候了,才返回太医院。
“大人,您现在就可以出宫回家了。对了,大人您住在哪里啊,奴才需要知道。若是皇上或太后或是某位大人夜里急召您的话,奴才好禀报。”小李子是丰离给元初寒安排的人,可是,某些事情,可见他也是不知道的。
“我呀,我是从郴州来的,在帝都也没自己的房子,暂时呢,住在城中济世堂。”看来,她还真得有个自己的家,否则,早晚得露馅。
小李子点点头,然后记录下来,太医的家庭住址,是要上报的。
“这么说,我现在可以出宫回家了?”晃了晃脖子,这么轻松,第一天就下班了。
小李子连连点头,“没错。”
“我暂时不出宫不行么?我想去、、、”转了转眼睛,元初寒不知能不能去。
小李子盯着元初寒,下一刻小声道:“王爷?”
挑眉,“我能去么?”
小李子看了一眼窗外,“得天色暗下来之后才行,这个时候,人多眼杂。”这个时候,他才展现出了一点‘自己人’的模样来。
撇嘴,她明白了,转身走进后厅,躺在软榻上等着天色暗下来。
小憩了一会儿,小李子将她叫醒,原来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大人,咱们现在走吧。”小李子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躬身站在软榻边小声道。
房间里也没点灯,黑幽幽的。
“走。”晌午时见到了丰离,瞧他那眼神儿好像心情不畅,她自然是想去瞧瞧,他现在是否还心情不好。
走出太医院,小李子带路,二人顺着幽深的宫道前进。在离开太医院时,元初寒将那披风披上,兜帽宽大,盖在脑袋上完全遮住了她的脸。
兜兜转转,丰离办公的地方到了,远远地,那边禁卫军看守,灯火明亮。
“大人,您自己过去就行了。若禁卫军问话,您说是见王爷的,不会有人阻拦您的。”小李子不好过去,他在宫中毕竟是熟脸。
“行了,你回去吧。”挥挥手,元初寒举步离开。
小李子看着,直至禁卫军给元初寒放行了后,他才离开。
这属于军机重地,外面禁卫军把守,而里面,则是丰离的护卫。
见到了熟人,元初寒自是放心了,而他们似乎也知道那罩在宽大披风里分不清男女的人是谁,抬手给指示方向,告诉她丰离在哪里。
宽大兜帽下的脸儿笑眯眯,元初寒直接推门而进,入眼的便是那偌大的书案上如山一般的折子,好多啊!
书案后,丰离正在忙,而两侧,还有另外两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也在忙碌。
有外人,元初寒也放下了准备揭开兜帽的手,迟疑了一下,她走过去,“王爷大人。”
丰离头也没抬,“坐。”
眨眨眼,环顾了一下,然后走到紧邻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那两个官员仍旧在忙,如同丰离一样,元初寒进来,他们俩连头都没抬。
静默无声的坐在那里等着,看着他们在那堆折子里忙活,不得不感叹,真忙啊!
过去了大概半个时辰,那两个官员才放下手里的毛笔。
各自收拾起一摞折子,然后站起身,“王爷,下臣告退了。”
“嗯。”终于抬头,丰离也放下了笔。
那二人各拿着一摞折子起身离开,路过元初寒时,他们也未好奇看她。
扭头看着那两个人离开,元初寒抬手将兜帽拿下来,“王爷大人,你这么忙啊。”看着那书案,还有很多折子。
“未批阅的还有很多。”他动作优雅的整理,批过的折子放在一起,未批过的则摞在一起,如同那两个官员一样,他得拿回府去继续批。
看得出来,元初寒撇嘴,这摄政王果然不是谁人都能做的。
“那现在可以回去了?”起身走过去,元初寒看了看那些折子,封皮分各种颜色,代表不同的部门。
“嗯。”收拾起一摞折子,丰离站起身。随着他站起来,某处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睁大眼睛,元初寒盯着他,之后就笑了起来,“王爷大人,您的腰还好么?”
丰离面色无波,可他疲累是真的,“还好。”总之,断不了就是了。
“来来来,我给你按按。”解开披风,元初寒绕过书案拽着丰离直奔那边的软榻。几分粗鲁的将丰离按在软榻上趴着,她挽起袖子,跪坐在软榻上,然后开始按摩。
先放松他腰部,之后用力,丰离的腰间骨骼发出嘁哧咔嚓的声响。
“瞧瞧,你太疲劳了。”啧啧摇头,元初寒手上用劲儿,沿着他的后腰,慢慢向上,缓解丰离身体的疲劳。
“这么殷勤,做对不起本王的事儿了。”丰离任她给按摩,明显是很舒服,只是语气还是那般淡淡的。
手上动作一顿,元初寒无言,“王爷大人,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给你缓解疲劳,你却怀疑我。再说,我做什么算是对不起你啊?”这种话,实在莫名其妙。
“比如,今天与司徒律眉来眼去。”丰离可是记得,司徒律还帮她说话。从认识司徒律的那天起,丰离就没见他为谁说过话。
“你说这个我还觉得奇怪呢,他居然会帮我说话。还有你,你干嘛针对我啊。”捏到他肩膀,元初寒手上用力,不过却完全没伤着他。
“这样,才不会让人怀疑。”声线冷淡,可是很在理。
“所以,你攻击我,自然就有人给我平反喽!你别找我麻烦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用力的捏,元初寒很是卖力。
如此,丰离倒是稍稍顺意了些,只不过,脸色仍旧绝凛。
“对了,跟你说,我今儿给香附扎了一针,明天,她脸上的红疮就会爆裂。你得及时赶到,将香附接回去啊。”这是大事儿。
“爆裂。”丰离微微眯起眼眸,下一刻薄唇微扬,“你和皇上的婚约,马上就能解除了。”
“真的?”眼睛一亮,元初寒抿嘴笑,太好了。
“行了,回家后再继续,走吧。”她已经骑坐到了自己的身上,这种事情,还是回自己家继续才行。
翻身下来,元初寒晃了晃双手,手指都酸了。
站起身,丰离淡淡的整理了下衣袍,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儿,孤绝的脸庞柔和几分,“今天如何?”便是不问,他也知道她今天都做了什么。
“行走个个宫给宫女看病来着,病人不算多,就是路途太远了,走的我腿都抽筋了。”拿起披风披上,元初寒一边嘟囔道。
“在宫中,无论是宫人还是主子,病了都很严重。若是会传染,可是大事,你要谨慎处理。”所以,但凡生病的,都需要太医严谨的对待。
元初寒点头,她明白,肯定会谨慎的。
将兜帽扣在头上,元初寒随着丰离走出房间,护卫接过丰离手里的折子,一行人离开了内阁处。
“我直接跟着你离开行么?还是我从景华门出去?”兜帽扣在脑袋上,她的小脸儿被彻底的掩盖住,什么都看不见。
“无事。”丰离淡然回答,夜深了,她全身笼罩在披风里,男女都分辨不清,被人瞧见了也没事儿。
既然他说没事儿了,元初寒也就放心了,跟着他走,直至走到城瓮中登上马车。
离开皇宫,元初寒立时放松了,解开披风丢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丰离,我今儿想了一下,待得香附出宫了,我不想每天都呆在宫里。你觉得,我若是和院判大人说一下,每个月抽出十天时间在外面坐诊给平民百姓看病怎么样?”每天都在宫里,晚上又和丰离同路回家,无论是顾逸笙还是陆潜她都见不到。
“若真是这么打算,你不如与皇上说。”看着她,丰离面色无波,可那双眸子幽深,深不见底。
“真的?那听你的。”丰离的主意,肯定能行。
“在宫里做了太医,最好写封信告诉郑王。顺带着告诉他好消息,你与皇上的婚约解除了。”待得信送到了郴州,这边也就落实了这件事了。
眨眨眼,元初寒略有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要是他想接我回郴州呢?”他那时说她日后就别想着回郴州了,不知他会怎么和郑王说。
“你想回去?”说起这个,丰离看着她的视线别有深意。
“反正在哪儿都是治病救人,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在帝都时刻伴随着危机是真的,我现在还是奸细呢。”单单这个任务,就挺危险的。
“你这奸细,可有可无。”奸细,丰离不差她这一个。
“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啊!还真别激将我,否则我真倒戈了。”威胁,她这威胁法子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眉尾微扬,丰离什么都没说,马车里光线昏暗,他就那么看着她,无法忽视的眼神儿让元初寒浑身不自在。
“那个司徒律他什么时候能走啊?他的军队在边关,他不是应该尽快回去守着边关才对么。”她可不想在宫里再碰见他了。
“还未审忠毓王,待得落实了忠毓王的谋反之罪,他才会返回边关。”说起司徒律,丰离脸色冷了几分。
点点头,元初寒觉得那应该还要一段时间。忠毓王的谋反罪名应该不会那么快的定下来,毕竟他可是藩王。
而司徒律则是与忠毓王的军队战斗过的人,所以,他得留在帝都给做证人。他一元帅的指控,会很有力度。
一夜过去,待得元初寒再次进太医院点卯上班时,皇上身边的公公急急奔到太医院,说皇上急召所有太医前往承昭殿。元郡主脸上的红疮爆裂,血水溅了满床,现在承昭殿已经被封锁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不敢进去。
一听这事儿,元初寒暗暗偷笑,这事儿成了。
小李子背着药箱,与元初寒匆匆走出太医院,前前后后还有十几位太医。从昨儿进太医院开始,元初寒就没瞧见过他们,今儿却是齐了。
当中还有熟人,季三阳。他拖沓在后面,看起来并不想争抢。
一群太医药童急忙的奔赴至承昭殿,殿外百米处都是禁卫军,小皇上在包围圈外焦急等待,满朝文武都在场。
本来是正在早朝,得到这个消息小皇上急忙过来,朝上的文武群臣也不得不跟过来。
皇上鲜少有这种急召,所以院判大人也来了。他直奔皇上而去,步伐匆忙。
元初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