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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呼啸,元初寒趴在丰离的怀里,一时间她恍若做梦一般。
在林中穿梭,片刻后上了大路,路上,一行车马等在那里。
护卫快速上马,丰离挟着元初寒跳进马车,队伍迅疾离开。
车厢里,元初寒趴在丰离的身上,压着他也不得不靠着车壁。
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丰离的脸庞孤寒中渗着温柔。
车轮轧轧,马蹄声踢踢踏踏,与世隔绝了这么久,元初寒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丰离,儿子在哪儿呢?”埋在他怀中,元初寒闷闷道。
“在林州,茂城暴露,所有人都撤了出去。”垂眸看着她,丰离一边低声道。
“我想他,更想你。”抬头,元初寒凑上前,亲吻他的唇。
拥着她,丰离热切的回应,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恍若铁条般,用尽千般力道。
从没试过这么长久的分离,元初寒真的觉得自己距离崩溃不远了。
他的亲吻更像是给她精神上的肯定,告诉她过去的那些是梦,而现在是真实的。
呼吸急促,元初寒急切的扯开丰离的衣服,他亦额角青筋浮凸,双眸浓暗,比之带着风雪的乌云深沉压抑,能够将眼前的人儿吞没。
真切的结合,终结了元初寒脑海里所有烦乱的思绪。激烈的进攻,甚至让她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和着风雪,跌宕的嘤咛尖叫在黑夜的路上缓缓随风而散,队伍速度极快,已经将西番的皇城撇的远远地。
热情平息,元初寒被裹在狐裘披风里,紧紧地靠在丰离的怀中。
丰离搂着她,手在披风之中抚着她的脊背,一遍一遍。
“丰离,你以为苏晏把我怎么样了是不是?”蓦地,元初寒开口,嗓音几分沙哑。
幽深的眸子几不可微的眯起,丰离其实在很早之前就想过了。所以,他想杀了苏晏,即便是现在,他也想杀了他。
“没有,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掐着我的脖子,差点把我掐死。”没多说什么,元初寒轻声道。
抚着她脊背的手一顿,丰离的恨岂止是一点点。
“他吃了忘情丹药,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想起我了。哪怕面对面,他都不会认得我是谁。”拍拍他的腰,元初寒仰脸儿看着他,尽管车厢里光线很暗,可是她也能看见他的脸。
“对不起。”丰离开口,说的却是道歉。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还觉得我对不起呢。”引出这一连串的事情来,两国大战。若是天下百姓知道真相,她真的会被骂红颜祸水。
“是苏晏贪心不足,觊觎人妻。”说起苏晏,丰离几乎是咬着牙在说。
元初寒不语,对于苏晏,她没有什么可说的。
“边关怎么办呢?现在两国还在打仗,要一直打下去么?”元初寒自是不想打仗,她已经逃出了苏晏的禁制。
“战事因他而起,想结束岂那么容易。”丰离冷声,显然这仗必须打下去,而且还要打的苏晏头破血流才行。
点点头,元初寒不再说话,紧紧抱着他,不管怎样,现在她回到丰离怀里了。
风雪很大,以至于行路都有了些困难,队伍不得不放慢速度,不过也仍旧在第四天抵达了边关。
边关有战事,队伍在山中穿梭,最后才回到了虎豹军的大营。
现今虎豹军与骁骑营共同在驻地,这里许多熟悉的脸孔,让元初寒也感受更清楚,她回家了。
大营驻扎在山中,军帐无数,尽管四周都是皑皑白雪,可所有人看起来都能抵抗的了这里的严寒。
从马车上下来,便看见了司徒律。他站在雪地里,脸庞与他身上的铠甲一样的刚硬。
漆黑的眼眸无处不是坚毅,他站在这里,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
“司徒将军。”弯起眼睛,她的笑与天上那终于出现的太阳一样灿烂。
“你还好么?”走过来两步,司徒律上下看了她一通,瘦了许多。
“我没事。倒是你,那时被苏晏射伤,没问题了吧。”那一箭元初寒记忆犹新,苏晏箭术了得,连司徒律都没躲过。
“已经好了,多亏王爷的大还丹。”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丰离,司徒律一字一句道。
回头看向走到身边的人,元初寒轻笑,“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你也偷学了一点医术。不过,下次你身上没有大还丹的时候可千万别随便给人看病,会出人命的。”
薄唇微扬,丰离抬手拍了拍她的头,“进去再说吧。”太冷,怕她受不了。
司徒律转身带路,元初寒扯着丰离的手一同走进军帐。
军帐里很暖,暖炉就在中央,不断的冒着热气。
“条件不错,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最起码元初寒是没想到会这么暖和。
“这还要多谢你的解囊相助,不然也没有钱置办这些。”比如这暖炉,以前很简陋的。
“这么说我的钱没有被大将军你私自揣在腰包里,我放心了。”拍拍自己,元初寒轻笑。
坐下,不过一会儿有小兵来送茶,尽管茶叶很一般,可是喝在嘴里,元初寒还是觉得特别好喝。
在西番的皇宫里,她所有的吃穿用度都很好,不过,她却只觉得压抑。
“现下西番将北方的铁骑也调了过来,寒冬将至,我们也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坐下,司徒律就说正事,他的废话不多。
“骁骑营尽归司徒将军统率,过冬的装备以及粮草,我们负责。”看了一眼元初寒,丰离淡声道。
很显然的,他们俩都做好了与西番战争到底的准备。
元初寒不吱声,丰离的提议,她同意。
“大概皇上知道王爷在这里,所以前日送来的旨意并没有多加干涉边关之事。”这一点,司徒律倒是较为满意的。久居朝堂之上的人不懂战争,若是乱指挥,只会导致败局。
而丰芷爵则不是个糊涂的人,将权利都交付于司徒律,毕竟他才是懂得战争的人。
“还是之前说过的,不要声张我们的行踪。”尽管大部分人都猜到他在这里,可是他不想声张。
司徒律点点头,他自是明白。
元初寒轻叹口气,看样子,还得在这边关停留一阵儿。
其实她现在特别想看到丰芷印,这么多的日日夜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她。还是忘性太大,都把她这个亲娘给忘了。
似乎听到了她叹气的声音,两个人都看了过来。
元初寒分别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道:“你们尽管谈,我只是想我儿子了。”
幽深的眸子被温柔浸染,丰离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想来他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用不了几天,你就能看到他了。”
“他们过来了?这冰天雪地的,他怕是会受不了。”自己的骨肉,自然心疼。
丰离扬眉,她这种娇宠的论调,不是他所喜欢的。
弯起红唇,元初寒点头,“好吧,感受一下寒冬也行,没准儿我儿子喜欢呢。”
丰离薄唇微扬,她能不娇宠丰芷印,他很满意。
看着他们俩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司徒律轻咳一声,随后道:“日夜不停的赶路,你们歇息吧。”
“也好,我确实累了。”不管是在西番的皇宫,还是在路上,她没睡一个好觉。
离开主帐,小兵引路,元初寒和丰离在后方的一个大帐中歇下。
这帐中有大床,尽管很简单,不过却简单的舒服。
几步奔过去铺在床上,床上放着热水袋,烘着这床也很热乎。
慢她几步走过来,丰离看着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人儿,丰离眸子含笑。
“舒坦么?”摸摸她的脸,他的手温热。
“嗯。要是你能抱着我睡,肯定能更舒坦。”张开双臂,要他赶紧过来。
“这些日子以来,是不是没睡过一个好觉。”她瘦了很多,而且明显憔悴。
“嗯。”她是不敢睡,怕忽然间的苏晏就出现了。
现在想起来,她却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其实苏晏不似外表看到的那样。
“我曾重伤过他,你可知道?”在她身边躺下,丰离低声道。
“我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那晚激怒了苏晏,同时也使得所有事情在那一晚有了转变,他决定放了她。尽管经过了很多天的思考,最后他还是想通了。
“他逃得快,不然必死无疑。”现在想起,丰离还是有些后悔,没宰了苏晏。
“我的王爷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很聪明。他派了那么多人在全城搜索,还是没抓到你。”这一点,元初寒倒是很佩服丰离,他实在太会藏了。
“还没找到你,怎么能被他抓住。”抚着她的手臂,丰离轻叹一声。在西番的那些日子,是他过的最难熬的日子。比之那时余毒复发还要糟糕,此生他都不想再来第二次。
弯起眼睛,元初寒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丰离,我爱你。”
如此告白,使得丰离的眼眸被笑意占满,“再说一次。”
“没劲,你应该也说我爱你。”哼了哼,元初寒将脸埋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按照你的说法,任何一个人说爱我,我都得回应了。”薄唇微扬,丰离的脸庞线条柔和。
“好吧,你有理。不说算了,反正我知道。”说着,她整个人扭动着,最后爬到了他身上。
在他身上趴着,元初寒更加恣意,微微仰头看着他的下颌,眉眼弯弯。
“你知道什么?”抚着她散在一侧的长发,丰离轻声道。
“知道你爱我啊。”她很庆幸,她所爱的那个人也爱着她。
“聪明。”丰离轻叹,怎么能不爱呢。
“唉,我想我儿子,要是这个时候咱们三个在一起该多好。”不禁想起之前三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那么美好。
“几天后就来了,不急。”安抚着她,丰离自是也想念。
“嗯。”紧紧抱着他,元初寒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都是丰芷印的小脸儿。
边关的确很冷,尤其夜晚之时,外面的风呼啸着,好像只要走出去就会被风吹走。
可即便是这种天气,虎豹军与西番铁骑仍旧不断的有着冲撞。
虽不是大部队,可是小部队一天中会与西番铁骑交手数次。
元初寒转战医帐,给受伤的兵士治疗,这是她拿手的,在这里得到发挥。
在战场上受的伤都较为残忍,几乎所有的创口都需要缝合。
身上的白大褂沾满了血,元初寒为一个士兵的背后缝合。伤口不长,但是很深,流了很多的血。
挺拔的身影自外走进医帐之中,司徒律扫了一圈,随后走向元初寒。
“这里人手也够,你不需要一直在这里。”她从清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