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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口往下看,元初寒也不禁的弯起眼睛,不禁想起去年的新年。
那时,她还在宫里。宫里的新年自然气派,不过,却比想象中的稍稍寒酸了一些。
丰离对大齐是真的很上心,若是有一天让他离开了朝堂,不知他到底会不会甘心。
长长地叹口气,元初寒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但是,她会用心经营的。
“看什么呢?”蓦地,脑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元初寒慢慢回头,眼睛也弯了起来,“王爷大人,您回来啦!”
看她那眉眼弯弯的模样,丰离也不禁的薄唇微扬,“这么开心。”
“嗯,那是当然,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看着他走过来,元初寒挪开自己的腿,待得他坐下,她直接将腿放在他膝上。
修长的手放置在她的腿上,轻轻的摩挲,丰离看着她,“这也不算什么喜事。”
“为什么不算?把我藏起来就好了么?我本来就是你的王妃,小皇上的婶娘,这是事实。”不开心,眼睛也瞪了起来。
“本王说的不是这个。”丰离几不可微的摇头,他说的哪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莫不是,小皇上和你翻脸了?”这个,她觉得目前来说,丰芷爵不敢。
“倒是没有。只不过,仇隙更深而已。”丰离淡淡的说着,似乎并不在意。
“仇?他应该谢谢你才对。要是结仇的话,他可真是没良心。”冷叱,她自然站在丰离这边。
“这些先不说,这样吧,哪天你进宫,以长辈的身份和他见一面。”这样,就能让他彻底死心。
眨眨眼,元初寒弯起红唇,“好呀!以前啊,见着他就得行礼,烦死了。这回啊,轮到他给我行礼了。”
“就因为这个高兴?”似乎很无语,丰离几不可微的摇头。
“也不只是这个,大家都挑明了,也让他知道,咱们没恶意。当初的事,也是为了他好。若是当时嫁给了他,我不止会短命,现在他也捞不到那些钱。”这些都是有因有果的,所以,丰芷爵也该明白,她没嫁给他,反而是一件好事。
看着她,丰离微微颌首,“你自己与他说吧。”他与他挑明这些事,他就已经接受不了了。
“好,我来说。”她看丰离也肯定是不会与丰芷爵说那些好听的话,必定是脸色孤冷态度极差,看起来像马上要杀人似的。
丰芷爵本来就对丰离有戒心,他那个态度又说出之前骗他的事情,那孩子说不定已经开始对丰离恨极了。
“对了,跟你说个好玩儿的事。今天康先生特别长舌的问我,是不是怀孕了。”想起来,她就觉得好笑。
闻言,丰离身子向后靠在软榻上,淡声道:“是啊,本王也想知道。”这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在分开的那段时间或许可以理解,毕竟在两地。
可是,自从她回来了,两人几乎每天都有,可是为什么没动静呢。
“丰离,你怎么也开始了,学康先生是不是?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还没成年呢。咱们俩在床上打滚,你都属于犯罪。还想让我生孩子,心太狠了吧。”无言,她以为丰离也能当笑话呢。
“不是你曾与本王说过,要给本王生孩子么。”这话,可是她亲口说的。
“我是说过呀,但是也得我成年了之后才行啊!在我那个世界,过了十八岁才算成年呢。”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早呢。
她一抬出那个世界,丰离就无话可说了,毕竟他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事情,一切只能听凭她乱说。
“生孩子呢,这是肯定的呀。不过,你也不能强行的让我怀孕吧,这个本来就随缘。”强行怀孕也不是没办法,可是,她不想那样。
“本王没说过要强行的让你有孕。只不过,这么久没动静,本王觉得或许是自己的问题。”他体内有余毒,自然会乱想。
“你可别瞎说啊,你身体没问题。我是大夫,若是你有问题,我早就知道了。”中毒是中毒,和那个没关系。
看着她,丰离倒是也不怀疑了,“随缘吧。”这些东西,确实不能强求。
比如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不就是随缘而来的。
将近三十年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些,而有一天降临了,便是抵挡也抵挡不了。
元初寒看着他,不禁的笑眯眯。生孩子?其实吧,她倒是也想过,只不过,最后还是那句话,不能强求,一切随缘。
打算进宫,正式的见一见丰芷爵。
正好新年,也算是就着这一天,来个‘团圆’。
夜幕降临,华贵的马车从王府出发,直奔皇宫。
马车里,丰离坐在正对着车门的座上,暗色的长袍,将他身上的气势无限放大,看之一眼,便不敢再看。
旁边,元初寒鲜少的穿着华贵。这种上乘料子的衣服她很少穿,各处都华丽,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长发挽起,没有多余的饰品,只有两根黄金的钗子。
修长的脖颈,还露出些锁骨来,白皙动人。
看着丰离那脸色孤寒的模样,元初寒不禁的弯起唇,“我的王爷,你稍稍有点好脸色行么?别像要去打仗一样。”
调转视线,丰离看着她,视线在她身上游移了半晌,随后开口道:“将衣服提一提。”肩膀都要露出来了。
低头,元初寒抬手提了提衣领,将锁骨遮盖住了。
“瞧你,这脸色这么吓人,一会儿见了小皇上,他都得被你吓着。你呢,不想说话就不说,但是脸色得摆好点儿吧。”朝他挪过去,元初寒抬手抚上他的脸,一定要让他笑笑。
丰离自是笑不出来,“现在本王已经吓不住他了。”以前或许能吓着他,现在,他翅膀硬了。
抿嘴笑,元初寒凑近他,“你还真想让他一直怕你啊!你的目的不就是让他能独挡一面嘛。现在,他已经朝着那个方向发展了。”
“所以,本王才要更严厉。”待得除了梅党,就是他们叔侄真正相斗的时候了。
叹口气,元初寒点点头,“好吧,王爷大人说的总归是没错。我呢,这个做婶娘的,也做我该做的。”抓着他的手,十指紧扣。无论他做什么,她都在背后帮他。
看着她,丰离孤寒的脸庞也染上了若有似无的柔和,“算你聪明。”知道说他爱听的话。
“你这句话还不如直接说我笨了。”哼了哼,知道他没好话,不过也是习惯所致,她已经没那个时间计较了。
抬手,丰离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
靠在他怀里,元初寒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虽然他体温不高,可是在这个世上,这是她觉得最温暖的地方。
马车驶入皇宫,今日新年,宫里也格外的清净。喜气的宫灯燃亮,照着这宫中也没有黑暗的地方。
车缓缓停下,丰离先一步走出马车,皇宫巍峨,却也比不上他。因为,这宫闱早早的就被他征服在了脚下。
丰离走下车,元初寒才出来。虽衣裙华丽,可是外面却披着拖地的披风。宽大的兜帽盖在头上,完全遮住了她的脸。只能窥见一些墨色的发丝顺着肩颈滑下来,随着她走路时而拂动。
牵着他的手,一同踏上冰凉的台阶。宫灯下,两人的影子很长很长。
宫殿之中,没有任何宫人,便是大内侍卫,都在远处值守。
走进殿内,元初寒的视线只能看得到地面。
“皇叔。”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还是那般的和煦,单单是听着,便能感觉到说话之人是如何的温和有礼。
抬手,摘掉头上的兜帽,元初寒看向前方。对面五六米之外的人也看过来,一时间,四目相对,却生出一股物是人非之感。
弯起红唇,元初寒看着丰芷爵。他现在一点都不像小孩子,只是有些瘦削,但是,他身上那股温暖的气息却仍旧在。
看着元初寒,丰芷爵的脸上也浮起笑意,恍若春风。
“皇婶。”开口,丰芷爵的声音有一丝不稳。
“皇上,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不用再向你屈膝行礼下臣下臣的不停了。”天知道她有多别扭,这样也算各归各位了。
“是朕粗心,之前与皇婶相处良久,最后却没有发现。”走过来,丰芷爵说着,脸上的笑依旧温和。
“若是那么容易被看穿,我也不敢自称小神仙了。皇上,你不会生气吧?这些事情,也都是迫不得已。我若是进了这皇宫,我是真的会短命。”看着他,元初寒微微仰着头。初见时,他还没她高。可现在,看着他却需要仰头了。
垂眸看着她,丰芷爵摇摇头,“皇叔与朕说了,朕也都明白。毕竟,能保护皇婶的,也只有皇叔了。”看向丰离,尽管他现在个子不如丰离高,可是,一刹那间,两个人像极了。
元初寒看着他,也不得不想起康生那时说过的话,说丰芷爵像极了丰离。
“皇上明白便好,依你的能力,不足以保护任何人。更何况,她的身后有郑王,还有郑王的金矿,以及数不清的金银。”丰离淡漠的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尖,扎人不留情。
元初寒也不禁的蹙眉,看向丰芷爵,却发现这孩子一副受教的样子,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若说不了解他们丰家人,元初寒真的不会多想。可是,他们丰家人,她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
看着丰芷爵,她心里诸多担忧。
“不管怎么说,主要是我的家太让人眼红了,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不过,后来王爷保护了我,他们还是成功的伤害到了我。我家老头死于非命,其实他是代我死的。”若是她嫁给了丰芷爵,那么她就是人质。郑王就得受他们的胁迫,有一点反抗,就有她好看了。
“朕都知道,不管是为郑王报仇鸣冤,还是为了朕的江山,梅党必除。”看向元初寒,丰芷爵脸上的笑也淡去了些。谈起正事,他还是很有帝王姿态的。
“所以,那时我才找你呀。你和王爷是一家,这丰家,现在只有你们俩了。此时你们若是还不能齐心,那我就真的要伤心了。”弯起眼睛,元初寒看着他,以长辈的眼神语气。
“朕怎么可能不与皇叔齐心呢?皇叔一心为大齐,辅佐朕,为国事操劳。只是朕心智不成熟,总是做错事,惹皇叔生气。”低头,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倒像个孩子。
“王爷是你的皇叔,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真的生你气。你要知道,王爷对你真的用心良苦。”真的想好好的与他谈谈,可是,有些事情又不能说太多。
丰离幽深的眸子扫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