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喊“夫妻对拜”时。筱蓉心内满是苦涩,眼泪控制不住都快要留下来,幸好她盖着盖头,别人看不到。
这就成了夫妻了吗?呵呵,真是好笑啊。她竟然成了庆王的小妾!
就算是她到时候大仇已报,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了。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能杀死杀父母的仇人,这辈子心愿已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若是还能活着,只能感谢老天的厚爱。若是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她早就预备好了剧毒的药物,单等着报仇之后到了紧急时分留给自己。
礼成之后,筱蓉就被送回自己的屋子,今晚。这里就是洞房了。庆王在外头陪客,一时屋子里只有她和两个小丫头。
正在那儿想着晚上如何套引出庆王的话来,就听门口忽然传来“哧”的一声笑,一个女人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我说今儿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公爹纳妾啊。啧啧。这个妾可是从我那儿出去的。怎么攀上高枝儿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刘碧云的声音!
筱蓉心中一凛:她这是来看热闹的吗?不过依着刘碧云的性子,云书岳当时那样对她,她自然不会放过她的,此时来倒也正常。
她只是低着头,反正遮着喜帕谁也看不清,索性装作听不懂算了。
刘碧云说了一通,见没人搭理,就好像一个气头上的人,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一样,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也顾不得这是庆王的洞房里,一步就跨了进来,脸上堆着冷笑,伸手就要去揭开那盖头。
慌得两边伺候的丫头连忙伸手给压住,一边求饶:“世子妃,姑娘今儿的大喜日子,这喜帕只能是王爷揭开。”
“啪”的一声脆响传来,想必那个说话的丫头挨打了,她捂住脸愣是没有吭出声来。
刘碧云恶狠狠地指着她骂:“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还一口一个‘姑娘’的,她是哪门子的姑娘啊?要不是王爷抬举她,还在我那院子里伺候着呢,哪轮得到她坐在这儿呀?”
骂了一通,丫头战战兢兢地跪下了,刘碧云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立起一双三角眼凶狠地看着筱蓉:“你今儿倒也安静,不然,我还以为你是个死的呢。这还没得宠呢,就飞上树梢了?像你这样的,王爷一天一个都玩腻了,你不要抱太多奢望哦!”
刘碧云附身在筱蓉的耳边悄悄地说了这么多话,按理,不管筱蓉是个什么身份,只要被庆王娶进来,就不会亏待了她的。
小辈们在姨娘们面前也得毕恭毕敬的。
她攥紧了隐在袖子下的手,纹丝不动,也不说话。
刘碧云专挑那些难听的话说,想激怒她。故意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你这无父无母的小贱人,洞房花烛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世子爷没教你吧?哦……”她故意拍拍后脑勺,“我想起来了,当初还是你给我配的药呢,是不是今晚上也用这个啊。”
她说到药倒是提醒了筱蓉,自己会些医术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到时候若是落了把柄,她可就没有活路了。不过也没什么,只要过了今夜……
刘碧云见她不吭不响也不动,自然是急了,恨不得上前就撕烂了她。悻悻地又说了几句冷嘲热讽的话,见筱蓉始终无动于衷,她还没有胆量敢揭开这个盖头。最后,一肚子的闷气没处发泄,她只好一跺脚站了起来,带着一群丫头走出去了。
红盖头底下的筱蓉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刘碧云心里憋了一口气,势必不会罢休的,只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不然可是耽搁了她的计划了。
走到门口的刘碧云,回头对着地面狠狠地啐了一口,嘴里骂道:“贱婢,看你能过得了今晚上。”
旁边扶着她的小丫头就悄声问道:“世子妃,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不这样走了,还能怎么着?”刘碧云斜看她一眼,冷笑道:“到时候就知道我的手段了。”几个人就簇拥着她去了。
庆王在前面花厅里陪着客人喝酒看戏,一直吃到醉醺醺的才进了后罩房。一摆手,两个小丫头就退了出去。机灵地关上了门。
庆王就拿起秤杆挑开了盖头,红烛柔和的光线打在筱蓉的脸上,更衬得她如同一朵出水的芙蓉,看得庆王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庆王伸出一只大手轻轻地在筱蓉嫩得能掐得出水来的脸颊上摩挲着,嘴里念叨着:“像。真像啊。不,你就是她,知道我思念了半辈子,特意来安慰我的是不是?”
眼睛里竟然有泪花,已经中年的庆王如同一个毛头小伙子,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时候。
筱蓉不动声色地起身,若无其事地避开他的手,来到桌边,背对着他拿着那把青花瓷的鸡首壶斟满了两杯酒,小心地端过来。递给庆王一杯。
笑了笑,努力在脸上对出一朵花,她方才轻言细语地劝道:“王爷,今晚上这大好的日子,合卺酒还没喝呢。”
“哦。是是。看我这脑子。”庆王高兴地牵过她的手。和他的相交缠,面带笑容地一仰脖子就喝尽了杯中的酒,筱蓉也慢慢地喝干了。
从来都不喝酒的她,被呛得轻咳起来,好在喝得不多,勉强忍住了。
庆王心疼地忙夹了一筷子的菜喂给她吃,还体贴地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来给她漱口。
筱蓉只觉得心里似乎漫过一阵暖流,这个庆王爷当真是个体贴的人,不过她还是很快就静下来,暗骂自己不该这么想。他可是自己的仇人!
庆王看筱蓉小意温存。更加欢喜,连着喝了几杯酒,方才意兴阑珊地由着筱蓉给他宽了衣服躺在了铺着锦被的楠木架子床上。
筱蓉也脱了外褂坐了上去,屋子里的炭火盆烧得哔哔作响,一点儿都不冷。
庆王好像是喝多了,嘴里咕哝着什么,可是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头也昏昏沉沉的。
筱蓉看时候差不多了,下床拴上了门,剪了剪蜡烛芯子,披了外褂重新坐到了床边,看着庆王似醒似睡的容颜,她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替他掖了掖被角,她才轻轻地开口:“王爷,八年前,你可听说过京中一品大将军江世昌家里的灭门惨案?”
庆王迷迷糊糊的,听到问这个,就顺嘴答道:“听说过。”
“那你可曾看到过?”筱蓉从领口处解下那块玉佩,在庆王面上晃了晃,“这块玉佩是不是你的?我在世子爷那里也看到过一块呢。”
她摩挲着那块被她的体温给捂热的温润的玉,有些不舍,可是更多的却是一种寄托的情感。
“去过,去过,我亲眼看到……”庆王好似身在梦境中,又回到了八年前那个漆黑惨烈的夜晚。
“兰儿她,她不肯听我的,不肯跟我走。”他喃喃地说着,眉宇间有淡淡的轻愁。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喜欢她吗?为何不娶了她?”筱蓉继续诱导着,她很想知道庆王为何提到她母亲。在她的印象里,父母之间的感情很好,她不觉得母亲以前会喜欢别的男人。
“她么?她可是京中有名的美人儿,琴棋书画俱通,芳名远播。”庆王说到这里,嘴角涌上一抹笑,显得很温馨。
“那时候我还是没有分府的皇子,住在宫里。有一次,她随着她母亲到宫里给太后请安,就在太后的慈宁宫后的小花园里,我见到了她……”
“那天,正飘着大雪,一树的红梅被雪压住,红白相衬,煞是好看。她穿一领石榴红的袄儿,一件雪白的银狐大氅,肌肤赛雪,唇红齿白。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梅树下,好像一副画儿。”
庆王顿了顿,又接下去,“我的心一下子就化了。宫里的美人儿多的是,可是我从来没见过那样安静的人儿。我刻意找人打听了,才知道她是谁。”
筱蓉这才明白了这段过节,继续诱导下去:“那你后来为何没有向她家提亲?”
“我和父皇提过,可是父皇没有应允,给我指了婚。她则嫁给了江世昌。命啊,一切都是命啊。可我还是忘不了她,至死都忘不了她……”
“是不是她没有嫁给你,你才心怀所恨,对江世昌下了毒手?”凭筱蓉的感觉,她觉得庆王位高权重,做出这样的事儿也不为奇。
只是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庆王一听了这话,身子立刻抖了抖,急促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她过得好。我这么喜欢她,看到她和江世昌两个夫唱妇随,怎么会想要拆散他们?更何况江世昌战功卓著,为人刚正,是她的良配。”
这么说,不是庆王干的?筱蓉大吃一惊,到头来庆王还不是她的仇人?那这块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自信,庆王喝了她下过药的酒,再加上她的催眠术,应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他的话就是可信的了,可为何不是他呢?
她有点儿忐忑,若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她把那块玉佩在庆王面前晃了晃,让他看清,接着问道:“你既然没有杀江世昌,那这块玉佩为何在灭门的那晚上遗落在他们夫妇的尸首旁边?”
换做一个正常人,听了这个话都要问一问,为何她知道的那么清楚?
可是庆王正处于被她催眠状态,自然是有问必答。于是他说道:“我那晚上赶过去的时候,惨案已经发生了,宫里的李公公是受摄政王之命,矫诏杀了江世昌的。当时他已经受伤,江府的下人也都死了,我想救走兰儿,可她不愿独活。”
说到这儿他喘了一口气儿,似乎有些累了,筱蓉赶忙倒了一杯温茶给他灌上了,才停他又说道:“就这样,我眼睁睁地看着兰儿躺在他的怀里死了。临死前,兰儿还拜托了我一件事儿……”
筱蓉听到这里,目光霍地一跳,忙问道:“何事?”
“其实,他们有一个女儿的,只是还小足不出户,外头的人不太清楚。我猜李公公也许知道,但我还是撒了谎。第二天在城门口又故意把她们给放走了。”
“她们是谁?”筱蓉的声音越发的柔和,像是魔音一样要钻进人的脑子里去。
“江世昌和兰儿的独生女儿,还有一个乳娘。两个人侥幸逃过一难。”
事情都明白了,筱蓉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她懒懒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