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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姚氏好不容易压抑着心里的激动,问出她的疑惑:“你怎么也在京里了?”
筱蓉简单地说了那晚上的情形,又把自己来京中的缘由说了,又问余姚氏:“婶子怎么也到了这里了?济民堂的生意还好吗?”
一提起这个余姚氏直摇头:“济民堂早就跨了。后来大半夜的又来了一拨人,把李渔儿给抓走了,说要什么秘方。我和你叔叔一看苗头不好,就留了杨大夫看门,带着一家老小就到京里避难,谁知道碰上了战乱,连城也出不去了。你叔叔日日闲得发慌,成日在家生闷气。这不,我出来求求佛祖保佑,让你叔叔消停消停。”
原来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也好,在京里还能遇到熟人,以后还能有一番作为。
筱蓉就问她:“买来的那几个丫头和小厮都辞了吗?”
余姚氏满脸愁苦,说道:“你叔叔本想打发他们走的,可他们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又逢着战乱,出去也是一死,我见他们可怜就留了下来。只是这大人小孩人吃马嚼的,又在京里置了一处院子,家里眼看着是坐吃山空了。”
听了余姚氏的话,筱蓉心里慢慢生了一个主意,只要这些人还在,就有用。
她低了头想了一回,才认真说道:“婶子,你听我说,叔叔这个样子无非也是手里头紧了。若是我有法子赚银子,不知道叔叔肯不肯跟着我干?”
“好孩子,你叔叔正愁没个进项呢,若是你有法子,我们哪有不跟着你的?你的医术我们早就见识过了,只要你出马,没个不成的。”
见余姚氏这么信任自己,筱蓉总算是放了心,嘱咐她先不要声张,过两天让余扬到刘府把自己接出来,大家一块儿再商议。
余姚氏也知道刘家是什么人,自然满口应承下来,两个人又细细地说了好一会儿话,她才去了。这里筱蓉也就沿着来时的路去寻王夫人去了。
王夫人携了刘夫人听完了方丈讲经,正在后院里闲走。刘夫人也许是受了佛法的感召,脸上似乎不那么忧郁了,和王夫人有说有笑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远远地,红叶就看到了筱蓉,径自走过来,狠狠地瞪着她,“你到越发上脸了,夫人不找你,你就溜得人影都看不见了。才出来一次,不逛够是不是不甘心啊?”
筱蓉也不理会她,知道她虽然这么说,但红叶这个人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似红桑那般狠毒。笑了笑,径直越过她,朝王夫人走去。
王夫人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她,忙笑道:“你是头一次到这地方来吧?四处都看了没?”
还没等她回答,红叶就从后头跟上来,赶紧接道:“太太,她早就逛了一圈儿了,还用太太嘱咐来着?”
刘夫人听了就笑:“这丫头,可被你给宠坏了。”只是眼睛里的厉色却丝毫不加掩饰。毕竟她女儿说过,云书岳回门的时候,可是跑到她屋里的。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筱蓉,好似要从她身上发现什么似的。想来她心里再想:这么点儿小丫头,到底什么地方入了世子的法眼了呢?
筱蓉不动声色,装作天真烂漫的样子,靠在王夫人身边,听着她们这些人说着家长里短的。
至晚时分,刘府一行人才回到府里,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刘府的大门口挑着四盏大红的西瓜灯,照得刘府门前一派透亮。
下了马车,王夫人跟着刘夫人进了上房,摆了饭上来,两个姐妹毫无拘谨地吃起来。
外头有丫头来回:“老爷使了人回来告诉太太,说是宫里有事儿,皇上留他说话呢。”
刘夫人听了就长叹:“家里的事儿又乱又杂,我身子这两天也不好,他倒好,成了甩手掌柜的了。”
王夫人就捏了箸笑劝:“姐夫身居要职,这时候哪能不忙呢?姐姐就请宽心,碧云的事儿不老操心的。”
只是经了此事,两个人都索然无味了,默默地用过饭,各自就回屋歇着了。
外头,远处,不时地传来喊杀声,想来是摄政王领着人攻城了。
筱蓉满腹的心事,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这乱世里,纵然有浑身的本事,可没有用武之地啊。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就听刘府下人私底下窃窃私语,说是勤王的队伍走到半路,被摄政王给拦截下来,不能入京了。
府里人心惶惶,俱都惊惧不已。万一这城被攻破了,摄政王会不会屠城呢?到时候这些所谓的王公贵族还有没有命活下来?
刘碧云暗地里让人回来告诉她母亲,瞧着个时机把筱蓉那丫头或打或卖给打发了。可刘夫人碍于王夫人的面子,到底没有动手,不过眼底里已是厌恶了筱蓉。
到了晌午时分,就有人进来和刘夫人禀报:门口有一个中年的男人自称是筱蓉本家的一个叔父,特意来接侄女儿回家过一天。
筱蓉就明白,这是余扬来了,不由一阵兴奋。
刘夫人懒懒地挥了挥手,道:“这是姨太太家的丫头,你问姨太太吧。”
王夫人因着筱蓉救了她一命,心中素有好感,就笑着让筱蓉回房里收拾了,又让红叶赏了她一个小银锞子,就放她出了刘府。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二十七章 出谋划策
一见到余扬,筱蓉顿时喜上眉梢,跟着他就上了门外的马车。
余扬在京中的四道胡同买了一出两进两出的小小四合院儿,一家老少足有十几口子人,住着着实拥挤。可当次危机之时,也只能勉强凑合了,有个地方住着就该谢天谢地了。
筱蓉进了屋,一屋子的人都围了过来,问长问短的,很是热闹。
好半天,余扬才屏退了众人,和筱蓉单独说话儿。
他愁眉不展,长叹一声道:“如今世道艰难,连养家糊口都难,姑娘那日怎么还说有什么法子赚银子?”
筱蓉点头微笑,只是问他:“你有没有胆量跟着我干?”
余扬盯着她的脸半天,才下定决心:“只要不犯法杀头,姑娘说什么我就干什么。”
“如此甚好!”筱蓉高兴地忍不住拍了下巴掌,招手低声密授机宜。
良久,室内没有一点儿声响。就见余扬的眼睛慢慢地越瞪越大,直到大得不能再大。
他踟蹰地问道:“这么做行吗?”
“只要你敢去说,就有银子赚,到时候一切听我的就是了。”筱蓉信心满满。
余扬终于点头了:“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成,听你的。”
接着就让余姚氏带着丫头摆了饭,留筱蓉吃过了,方才套了车把她送回刘府。
筱蓉一回到刘府,就见府里上下的人个个如临大敌一般,脚步都是轻快无比,一点儿声响没有的。看得她纳闷不已:自己才出去了一天,这府里就出了什么大事儿了吗?
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静静地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只好踅到刘夫人的上房,王夫人这个时辰多半是在刘夫人那里用饭了。
她现在觉着肚子有些饿,算着红叶她们这会子该下来带她们小丫头用饭。谁知道一个人都摸不着,早知道如此,就在余扬那里用了。
到了刘夫人的上房外,只见门口站满了乌压压的人,一个个屏息凝神,如临大敌一样。
她更闹不懂了,索性静静地站在那儿观察着。
上房里如死一般寂静,仿佛一个人都没有,可偏偏外头围满了人。
不多时,就听里头有了动静。外头的人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只见门帘子挑开了,刘夫人房里的丫头黄莺端了一个大铜盆出来。往院子里一泼,满地都是血腥味儿。
筱蓉被这味道冲得鼻子一喷:莫非是刘夫人出了什么事儿?
没过多久,就听里头有人低声地啜泣,外头的人就慌乱开了,议论纷纷地:“夫人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头晌还好好的,歇了中觉起来就觉着身子不受用,谁知道这会子到底怎么了?”
筱蓉听得一头雾水,这刘夫人昨日到大觉寺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今儿她不在这里就出事儿了?
还没等众人议论出个名堂,就听里头一片哀嚎声。接着有人惊叫连连:“夫人不好了,快叫老爷回来。”
有人就说:“已经请了,老爷正在宫里商议大事。哪里能够赶回来呢?”
筱蓉站在外头猜想,这刘夫人到底患的什么病?怎么端出来一大盆子的血水?难道没请太医吗?
里头乱成了一片,乱声中,门帘又被人挑起,王夫人一脸哀戚地站在门口。眼睛茫然地望着众人,似乎在找什么。
红叶忙在她跟前低声说:“太太。那丫头出去一天了,这会子也该回来了。”
因着天儿到了傍黑,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棵桂花树荫下的筱蓉,还以为她没有回来呢。
王夫人急了,大声吩咐人:“快到门外候着,筱蓉一回来就让她过上房这边来。”
筱蓉这才明白她要找自己,看来里头的人已经束手无策了,也许王夫人想起来当初被她给救醒的事儿了,所以才要让自己出来试试。不过这对她来说是个好事儿,要是真的能治得了刘夫人,说不定日后就能到刘夫人身边伺候了,就算是不到她身边,至少也能保自身安全了。日后就算是刘碧云想起杀心,也得掂量掂量。
打定主意,她从桂树荫走出去,径直来到王夫人身边,行了礼笑问:“太太是在找奴婢吗?”
王夫人一见她,如蒙大赦,拉了她的手就钻进屋里去。
屋内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筱蓉不由瞪大眼往里屋看去,刘夫人正半躺着,身后依着一个大迎枕,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夹纱被,只是面色苍白,嘴角有一抹血丝,眼眸紧闭,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王夫人也不顾刘夫人是否会同意,拉了筱蓉的手就来到她床前,一把解开刘夫人身上的夹纱被,担忧地望着筱蓉:“你上次给我治过病,我知道你会医术,不然一个孩子哪能那么巧就能治得了我多年的
旧疾?你快看看,我姐姐到底是怎么了?”
床头还立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望了望筱蓉,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睛里的不屑已经可见一斑了,他也许正想着这个贵妇人是不是疯了,怎么领过来一个孩子?
筱蓉也不理会他,沉着冷静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