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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前让她好好休养,等到京中事务整顿完毕后,再来接她回宫。
珍嫔听了更加得意,自去做那回宫以后封妃立后的美梦。颖嫔见了暗暗摇头,且不说宫里有个岚贵妃宠冠后宫,如今元家掌控半个天下,太后又怎会允许一个小小步兵统领的妹妹来坐上那把凤椅。
她曾听柳寒云说,宫里已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宫女太监死伤无数,当初逃出来的时候,她与贴身婢女珠儿失散,也不知她如今是死是活。珠儿伴她多年,一想起来总是忍不住心里难过。
正暗自伤感,只听有人轻轻敲门,她连忙站起来开门,却见是黎元嘉含笑站在面前。
自从珍嫔生产,她就与珍嫔共居一室,也方便照料,这里可供使唤的下人不多,许多事情少不得亲力亲为。
见黎元嘉过来,连忙将她请进屋内。
珍嫔见到元嘉,满脸堆笑说道:“贵妃娘娘快请坐,请恕嫔妾礼数不周了。”
元嘉淡淡一笑:“无妨,你只要好好休养即可,出门在外不要讲这些虚礼了。”她款款坐下,望着那粉嫩的孩子,心中也觉得极为怜爱。
珍嫔自然只是口上说说,见她满眼柔光的望着自己身边睡得熟熟的婴儿,初为人母的骄傲之心忍不住又高涨起来,轻轻在孩子的襁褓上拍了拍,故作歉意的说道:“嫔妾虽有心让娘娘抱抱他,只是他刚刚闹了好半天,这才睡着……”
元嘉轻笑道:“行了,让他好好睡吧,怪可怜见的。”
珍嫔抿着唇笑了笑,仿佛不经意的想起来问道:“怎么没见柔妃娘娘?”
元嘉知道她心中所想,想在柳寒云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生的是皇子,也不点破,只说柳寒云刚生产完,身子还未恢复,如今正在房中调养。
珍嫔眼珠一转,轻掩檀口故作神秘状说道:“嫔妾听说皇宫沦陷后,宫中所有女子都被那塔塔蛮夷yin辱,柔妃娘娘当时并没有逃出宫去,如今又与叛贼定安王在一起……”
元嘉暗自皱眉,面上一冷,淡淡说道:“珍嫔还是将心思用在小皇子身上比较好,其他人的是非切莫多言。本宫相信柔妃为人,真要受辱她定不会苟且偷生至今。希望珍嫔管好自己的舌头,这样的话,本宫不希望再一次听见,尤其是回宫以后。”
她缓缓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本宫下次再来看你。”
珍嫔面色讪讪的很不好看,在床上弯了弯身子,低声说道:“嫔妾恭送娘娘。”
颖嫔一直站在元嘉身后,早就听的不耐烦,见元嘉站起来要走,连忙说道:“嫔妾送娘娘出去。”
两人缓步出去,颖嫔叹道:“竟然肤浅至此,真亏她还是皇长子的生母。”
元嘉淡淡一笑:“如今她生下皇长子,自然有骄傲的资本,有些其他想法,也是人之常情。等回宫以后位份肯定是要晋一晋的了,但如果回宫以后她还像现在这样口无遮拦,自会有她的苦头吃。”
颖嫔眉眼微微一展,眼中又有几分担忧,“既然珍嫔能有那样的龌龊念头来想柔妃娘娘,只怕会有这样想法的还会大有人在。”
元嘉轻轻颌首,叹道:“陪我去看看她吧。”
两人联袂来到柳寒云的房前,轻轻叩门,传来柳寒云轻柔的声音。
“门没关。”
两人推门进去,见她面色苍白,虚弱的靠在床塌上,不禁变了颜色。
正文 第八十九章暗度
第八十九章暗度
元嘉紧走几步来到她身旁,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柳寒云刚刚生产完就一路颠簸劳累,又是在极冷的天气下,只怕对身子大有损害。这才短短几日,原本单薄的身子就愈发瘦弱了几分。如今这里是柳寒云一人居住,她若真有什么事,身边竟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柳寒云摇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我只是在想,若是回宫以后,皇上会怎样处置我们。”
元嘉心中恻然,握着她微冷的手说道:“你别想这么多,清者自清。”
柳寒云冷笑道:“城破之时是个什么样的情景,人人都心知肚明,从那里出来的女子,还能有几个是清白之身?即便我浑身上下都是嘴,又怎能说的清楚我并无被人玷污过。”她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悲伤与愤恨,“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我被魏凰钊带出皇宫,一路来到这里,此身的清白,早就说不清楚了。”
元嘉目露忧伤,“你切莫有傻念头,要记着,你的女儿还在等你回去,她才出生了几日,你岂能弃她于不顾?”
柳寒云想到刚出世的女儿,此生她永远不会知晓她的生父是谁,一出生又没了生母,若是再没有肯怜惜她的人,这一生,还不知该如何可怜。
她对着元嘉哀声说道:“我在离宫前将女儿托付给了敏华,只可惜她如今也不是自由之身,如今也只堪堪自保。娘娘回宫之后,若还能念在咱们这些年的一点情分,就让那苦命的孩子跟着你吧。”
柳寒云掩面而泣,悲伤难以自已。
黎元嘉轻蹙眉尖,她知道柳寒云所说的是事实,即使回到宫里,魏凰焱肯信她,她今后在宫中也无法再有立足之地。皇宫是最大的是非之地,即使她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女儿这一生来负责。大周公主的生母,身上是绝对不能有任何污点的。
她转眸望向颖嫔,颖嫔也面有难色,该如何做呢?难不成让她远远离开京城?
元嘉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如果将她送出京城,送到边漠她那个侍卫表哥身边,岂不是也成全了他们?
只是,此事办起来颇有难度,她轻轻的捏了捏柳寒云的手掌,低声说道:“你放心,我必允你,你自己也要多保重。”
她站起身来,望着柳寒云悲戚的面容,轻声说道:“你先休息,勿有他念,一切交给我来做。”轻轻扯了颖嫔的衣衫,使了个眼色,两人静静走了出去。
两人相伴而行,走到一个相对僻静些的地方,元嘉望望周围并无他人打扰,压低了声音对颖嫔说道:“我有一个想法,想将寒云送走,但还需要你的帮助,你能办到吗?”
颖嫔聪颖机智,也算是她极为信任之人,何况此事还需要颖嫔相助,否则计划难以实行。
颖嫔妙目流转,虽然心有疑虑,但仍是点头说道:“嫔妾一切听娘娘的。”
晚上夜深人静时,黎元嘉穿了身深色斗篷,悄悄走进柳寒云的房间,半个时辰之后再次出来,仍旧悄悄地回房,中间无人知晓。
第二天清晨,柳寒云就开始发冷晕厥,颖嫔为她诊脉后也无法断定是何病症,谷内又无其他医者,众人束手无策之时,柳寒云已渐渐没了气息。
众人伤感不已,只得将她掩埋在山谷深处。
深夜,黎元嘉带着颖嫔和阿茂来到埋葬柳寒云的地方,阿茂飞快地将墓穴挖开。因为谷内并无棺木,只是用薄板草草掩盖身躯。阿茂将薄板掀开,只见柳寒云面目苍白,毫无气息。
却见颖嫔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皮具,打开后包内并排摆放着十几根长短不一的细细银针,她从中间取出一根来,在柳寒云的身上轻刺下去。
刚刺下去,手如闪电般又从布包里取出一根针,如此再三,直将所有银针遍数插入柳寒云的身上时,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几人静默了片刻,只见柳寒云紧闭的双眼竟然缓缓睁开了。她眨了眨眼,还未明白过来,元嘉与颖嫔就一边一个将她慢慢扶了起来。元嘉弯唇笑道:“寒云,你又重获新生了。”
柳寒云怔了怔,忽然眼中流出泪来,她掩唇低泣:“多谢娘娘成全。”
元嘉低声说道:“阿茂身上有一些银两干粮,他会一路送你到边漠,你以后就多加保重吧,你的女儿,我会替你好好教养,只管放心,我必视她为亲生女儿一般。”
柳寒云微微一笑:“如此,就多谢娘娘了。”
元嘉叹道:“此去一别,还不知今生今世有没有再见的一日,你的女儿,你就为她取个名字吧。”
柳寒云怔忡半晌,方轻声说道:“那就取名为念遥吧。遥是路遥的遥,那是他的名字。”
元嘉知道她指的是谁,也不再问,只轻轻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你们快走吧,一路多小心。”
柳寒云深深望了她与颖嫔一眼,不再说话,毅然转身离去。
陈茂对元嘉说道:“娘娘放心,我定会将柔妃娘娘安全送到。”
元嘉点点头:“你们珍重,你速去速回。”
陈茂微微向她行礼,转身跟了上去。
元嘉目送着他们离去,心里轻轻想着,能与心爱的男子双宿双栖,寒云,你可知我是多么的羡慕你啊。
这一年的元宵佳节,是大周开国以来,度过的最冷清的一次元宵节。
没有花灯如昼,没有烟火璀璨,除了陆陆续续回来的零散百姓,放眼整座京城,空荡的就像一座孤城。
魏凰焱与魏凰铎并肩缓步走在寂静的街道上,魏凰铎有意识的落后他半步。正月的夜晚,依旧冷得刺骨。两人虽然都身怀武功,仍是忍不住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魏凰焱没有带随从,连素日跟在身边的苏念也没有带出来,他只是想安静的在这里走一走。身为一个帝王,因他的一念之差,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如此惨烈。
当他刚跨入皇城的大门时,入眼之处就已是怵目惊心。五千禁卫军能活下来的,除了一个负了重伤的凌放外,再无一人生还。宫女太监死伤无数,而活下来的妃嫔宫婢,个个面目憔悴,花容惨淡,不用猜也知道,在她们的身上,曾发生过什么样残忍的事情。
如何处理这些人,魏凰焱仍旧不能下决定。城破不是她们所愿,她们只是处于深宫的弱女子,在遭受到身体的侵犯后,并非人人都有决心可以以死明志,选择忍辱偷生,也是人之本性,他怪不得她们。
此回京城沦陷,除了他带到骊山的一些官员外,驻留在京城的各级官员,损伤也极为严重。看来在整修以后,他需要好好开几场恩科,为朝廷选拔一些有用的人才。当初自己微服出巡时,所遇到的那几个人,倒可以好好提拔一下。
明昭已经遍发全国,将通敌卖国的定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