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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见元嘉浑身鲜血,早已痛得满头大汗,几乎昏厥,不由也信了几分。转眼看了看身旁的马车,朝旁边的兵卫使个眼色,一个兵卫上前搜查了一番,低声说道:“主子,是空车。”
“走!”阴冷男子不再理会几人,朝前方的一个小树林奔去。
众人见他们走的没了踪迹,方才松了一口气。元嘉痛得快昏过去,强咬着牙忍着没有昏厥,阿锦迅速从车上找出干净的棉布与创伤药,为元嘉清理伤口。
阿茂将马车暗格里的男子带了出来,他看着元嘉手臂上的伤,满眼的愧疚。
“抱歉,终是连累了你。”
如果昨夜的元嘉救他,他也只是感激,而今日元嘉为了救他,却自伤己身,不由得他不动容,这恩情,该怎样报?
元嘉强扯出一抹笑,“你不必自责,是我自愿的。”
阿锦嘟着唇,埋怨道:“手臂上这么大的一块伤疤,即使好了也会留疤,以后小姐还怎么嫁人呢!”
元嘉瞪了她一眼,她才不甘心的住了嘴。
青衣男子诚恳地说道:“敢问小姐尊姓?在下家中也有无数疗伤去疤的圣药,待日后定会取来将小姐手臂上的伤痕去掉。”
元嘉淡淡笑道:“我们只是小门小户普通人家,公子不必为我日后费心。”她扶着阿锦站了起来,对那青衣男子说道:“我们快走吧,前面的官兵搜过我们的车,暂时还是很安全的,请这位公子一起上来,我们载你一呈。”
青衣男子略一沉吟,抱拳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小姐。”
阿锦极是不喜欢这青衣男子,却也无法,只好扶着元嘉先上了车,青衣男子紧跟着坐了进去。
阿茂驾起车,飞快地奔驰了起来。
元嘉很安静的靠躺在阿锦身上,她很痛,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刚才的行为她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就已经付诸了行动,事情过后才觉得那一刻的自己有些过激。这个男子来历成谜,自己却救了他两次,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轻抚着自己的左臂,即使好了,真的会留下很大的疤吧。
听说大选是要验身的,如果验身的嬷嬷看见自己身上有这样的伤痕,是否自己就会落选呢?
如果落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元嘉神游天外,暗想着自己的心事,却不知自己早被身旁的男子细细打量个遍。
青衣男子觉得这个女孩子真是很奇怪,明明姿容平常,甚至还不如身边的丫鬟长得伶俐讨喜,偏偏就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在她身上体现出了沉静,聪慧,坚韧,果毅,反而那最普通的容貌竟然在他眼中反而并不是很在意起来。
元嘉从沉思中醒来,抬眼竟发现对面坐的男子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满目的探究与好奇,脸上不禁微微一红,所幸脸上有着面具也看不出来。她却不愿意气氛变得太过尴尬,手臂上的药此时也减轻了一些痛楚,微笑道:“不知公子怎样称呼?我们总不能就公子、小姐的称呼彼此吧。”
青衣男子浅笑,“在下姓萧,萧子骞,京城人士。”
元嘉报以一笑,也答道:“家父六部署主簿,元敏之,我叫元嘉,这是我的侍女阿锦,外面赶车的叫阿茂。”这是他们出发前黎相给他们的一份身份资料,六部署主薄是朝廷正七品的官员,比较符合他们现在的称呼,而且有着官家身份,一路上也会有些许便利。
萧子骞微笑颌首,“元小姐。”心中却并非十分相信,因为看这三人的气度,并非是一个七品小官家能培养出的,由其是元嘉,虽然姿容普通,但是谈吐气度,举手投足间不知觉就透出一股贵气,并非一般官家小姐能比。
他知道出门在外,均会有三分防人之心,自己不是也报的假名字么,不由淡淡一笑,也不再在意这个。
一路上倒没有再出现什么变故,马车安安全全出了官道,傍晚时分已进入一个不太大的城镇,洛河镇。
几人都已疲惫万分,随便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元嘉和萧子骞身上都有伤,相比起来萧子骞的伤还要更重一些。但萧子骞精神还好,元嘉却一向养在深闺,体质不像男子那样强壮,下了马车以后就开始昏昏沉沉,发起热来。阿锦懂些药理,为她把了脉,知道是受了风寒,又受了伤,加上一路上饮食和休息都得不到保证,这才开始发热。
阿茂顾不上休息,让阿锦开了药方立刻去药铺抓药熬药,元嘉喝了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阿锦随便喝了两口粥,就一直在床边照顾着元嘉。萧子骞很过意不去,对阿锦说:“你去休息,明早来换我,我来照顾你家小姐,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生病,理应我来照顾她。”
阿锦不同意,“男女有别,小姐还未成亲,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影响小姐清誉。”
阿锦不休息,阿茂更不愿离开,萧子骞无法,只好说:“那么阿锦你值前半夜,我先去休息,后半夜我再替你,否则都休息不好,你家小姐明天谁来照顾呢?阿茂也去休息,白日里赶车你已经很辛苦了,你要累倒了难道要让两个女孩子家去赶车吗?”
阿茂只好去休息,阿锦也同意了他的要求。三人迅速的用了几口饭,都各自去休息。
正文 第七章 守护
萧子骞略微躺了一阵,他心里有很多事,睡不着,干脆站起来向元嘉的房间走去。他敲了敲门,没人应,推开门却发现阿锦蜷缩在床角,早就睡着了。元嘉躺在床上仍是昏迷不醒,却有轻微的呻吟,似是想要水喝。
萧子骞见元嘉的嘴唇干裂,便拿了水盏用小勺缓缓的给她喂了些水。喂完了水又拿起床边的铜盆,轻轻走出屋外,打了些冷水,用干净的手巾拧了敷在元嘉头上,
喝了些水,头上又敷了湿巾,元嘉安静了许多,又沉沉的睡着了。萧子骞坐在床边,心情复杂,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口中不知觉的轻声呢喃:“元嘉……”
当阿锦突然惊醒的时候,突然发现萧子骞就坐在床边,登时吓了一跳。她连忙跳了起来去看自己的小姐,发现元嘉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头上敷着湿巾,呼吸顺畅,再一把脉,竟已经退热了。
阿锦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萧公子,奴婢睡着了,不知道公子何时来的。”
萧子骞一夜未睡,加上伤也未好,此时脸色比昨日更白了几分,却淡淡一笑:“无妨,你们是女子,体质本来就弱些,这一路辛苦也该多休息一阵。”他看看外面的天色,东方已发白,快天亮了。
他对阿锦说道:“你去准备些好消化的清粥小菜,你家小姐昨日一日没有进食,想必一阵醒来一定会腹中饥饿的。”
阿锦称是,立刻下去准备。这位萧公子替她守护小姐一个晚上,她心中着实感激,不禁又暗暗责怪自己尽然就那么睡着了,身边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待到元嘉清醒,已经是清晨时分,天已大亮。她头昏脑胀的坐了起来,阿锦连忙在她身后垫上了柔软的枕头。
待她坐稳了,方才轻声问道:“小姐感觉怎样了?您发热昏睡了一个晚上呢。”
元嘉坐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昨日头昏,躺在床上睡了一觉,不想一睡就睡到了现在。她看了看外面,“什么时辰了?”
阿锦从桌上端来了洗漱水,“刚过辰时,小姐先洗漱吧。”
元嘉简单的洗漱后,又用了些清粥,胃口并不是很好。她看屋里就她们二人,问道:“阿茂呢?”
阿锦说道:“阿茂去市集采购一些路上用的物品。”
元嘉停顿了一下,又问:“萧公子呢?”
阿锦略有迟疑:“萧公子还在休息。”
元嘉有些奇怪,“他的伤很重么?”
阿锦羞愧的说道:“昨日小姐昏睡的时候,奴婢贪睡,在您床边睡着了,是萧公子守了您一个晚上,早上看他的脸色煞白煞白的,还挺吓人的。”
元嘉沉默不语,心中却不禁起了涟漪。萧子骞身材挺拔,面部俊朗,为人虽不是很了解,这两次的交往却也知道其人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只可惜……她幽幽一叹,她想到父亲的话:此身已由不得自己了。
此次出门她是不得对任何男子动情的。
阿锦见元嘉变了脸色,以为小姐在恼怒自己贪睡误事,吓得立即跪倒在地,“小姐,阿锦知错了。”
元嘉摇摇头,心情很复杂,她长叹一声,决定不再去去想这些问题。他们之间萍水相逢,这几天过了就会各奔东西,生命是不会有交集的。轻轻将阿锦叫起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一阵我们去看看萧公子吧。”
阿锦偷看元嘉的脸色,见的确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方才放下心来。
快到午时的时候,元嘉和阿锦端了一些饭菜去萧子骞房中。萧子骞刚刚起来,只穿了一身月白中衣,面色仍有些失血后的苍白,却显得更加丰神俊逸。见元嘉来到,心中也很高兴。他披了件外衣,请二人进来坐定后,元嘉微笑道:“听阿锦说,昨夜萧公子照顾了我一晚上,辛苦了。”
萧子骞笑道:“千万不要客气,在下这条命,两次都是元小姐所救,还累得小姐生了场大病,要说心中不安,在下才是当真觉得愧疚不安呢。”
元嘉微笑一下,说道:“不知萧公子接下来欲往何处?”
萧子骞沉吟道:“回京城。”
元嘉奇道:“不是有人追杀你么?你不暂避一下风头?”
萧子骞淡淡笑道:“实不相瞒,追杀我的人,其实是在下的兄弟。”
元嘉惊呼。
萧子骞苦笑道:“我家兄弟三人,我排行第二,家中颇有家产。父亲年老病重,想在我们兄弟三人中挑选一个继承家产,我大哥心思不正,嫉恨我与三弟,分别派了杀手追杀我二人。我与三弟分路而行,不想我还是被大哥的人追上,打成重伤,所以才会被小姐所救。”
元嘉沉默,半晌方道:“你们是至亲手足,为何不能和平相处?父亲留下的财产,为何不能平均分配,都是自己亲生骨肉,为何却只能给一人?岂非不公?”
萧子骞回答不出这个问题,这世上,有些东西可以平分,可江山如何平分?皇位如何平分?
他也